蘇紅這段時間,孕吐反應有些重,吃進去的本就不多,卻還吐個不停,人明顯瘦了一圈,家裡人很是擔心。
蘇青往二嬸家去的次數,相應的也比較頻繁,反應雖然重,但母子都還健康,無甚大礙。
這點,之前她已經想到,像甘旭這種情況,反應肯定會比普通孕婦重,好在,只要過了這個特殊階段,人就會好一些。
哎,想她懷那一胎不都比她嚴重的多,不也挺過來了嗎。
慶幸的是,這麼有大半個月,症狀開始減緩,能從胃裡進些食物,人的面色也好看了不好。
一直愧疚,幾乎每天都沒休息過的甘旭,也終於緩了一口氣。
“最難的時期,算是過去了,胎兒也穩定下來,以後按照我說的做就行……”蘇青收拾東西,起身。
蘇紅虛弱地點頭。
蘇青剛走出門,蘇軍神色着急地跑過來。
“怎麼了?”看他的樣子,貌似找自個兒的。
蘇軍前後看看沒人,這才說道:“改變體質的項目出岔子了?”
“怎麼可能?”蘇青不解,“這項目也不是第一次了,前幾次不都沒什麼問題嗎?”
頭次,蘇青還在場,發現只要按照她的標準招人,一般不會有大問題,即使失敗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誰說不是?”蘇軍點頭,“我也在納悶,只說有十多個人快要不行了,局裡人很着急,找你都找到我這兒了。”
蘇青一聽十多個人,知道問題很嚴重,不容耽擱,“我們先去看看。”
由蘇軍開車,兄妹倆二十分鐘不到,就來到了招募基地,位於郊外一個隱秘之處。
車子直接開了進去,蘇青下車後,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跟着蘇軍直接來到目的地,二話不說,推開急救的基地醫生,蹲下身子,探脈。
探完脈後,蘇青的臉色陰沉的可怕,連蘇軍都沒有見過,妹妹這副表情,但他明白,她現在已經生氣到了極點,心裡也是好奇,妹妹探出了什麼原因,令一個冷清的人,動如此大的肝火?
而旁邊打電話通知蘇軍的微胖中年男人,此時,額頭上全是汗,蘇青的醫術,他早有所耳聞,所以出了事情,基地的醫生束手無策,他就想到了她。
蘇青在局裡特殊,不與其他人聯繫,平時有事,也多是龍局直接聯繫,據說,排場很大,辦事還要看心情。
攤上心情好的時候,還好說,要是攤上心情不好,直接就拒了,龍局也無可奈何,誰叫人家背景深厚呢?對上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分量。
這只是局裡小部分的傳言,不管是真是假,但不耽誤從中可以得出兩個結論。
第一,人家蘇青肯定有真本事。第二,就是不好請。
所以,這位聽到蘇軍答應馬上過來,心下興奮不已,頓時鬆了一口氣,盼望着她的醫術,能夠拯救這十多人,否則……
可這蘇青從進來,一句話不說,直接檢查病人,可見是真的關心,可檢查完的表情,卻又讓他的心又沉到了谷底,難道是沒救了?連她親自出馬也是束手無策?
這人不敢上前詢問,只能靠近一旁的蘇軍,期期艾艾道:“蘇隊長,你一定要勸勸令妹,救他們一命,否則……”
蘇軍,深深地瞅了他一眼,“你這話說的,人成這樣難道是我妹妹的責任?”
那人忙擺手,知道自己犯了毛病,說了不中聽的話,忙擺手,“蘇隊長,你誤會了,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希望,令妹盡力,這可是十多條人命。”說着不停地擦汗。
蘇軍暗暗冷笑,十幾條人命?你是怕自個兒受到處分,地位不保吧,“既然來了,當然會盡力,我妹妹再不才,可職業操守卻是沒得說。”
“那是,那是。”中年男人鬆了口氣,陪着小心。
而蘇青那邊一直釋放着冷氣壓,迅速進入了急救之中。
這十多人,表現的症狀大同小異,經脈崩裂,氣息在身體橫衝直撞,幾乎多處臟器遭到損害,身體表面,更是青紫交加,人已經處於昏迷,是氣血崩潰的徵兆,要不了多久,人就會氣崩而亡。
蘇軍看了半天,看出了問題所在,明白妹妹爲何如此生氣,就連他都氣憤異常,冷冰冰地瞅了旁邊那位一眼。
那人不知何謂,不明白蘇軍這個戰場上的殺神,爲什麼拿那種看死人的眼神看他,但汗是滴的更快了。
蘇青利用鍼灸,輸送靈力,修補經脈,引導氣息,但那些經過藥物改變過的經脈,怎麼可能會像正常人的經脈那般好修補?
耗損了不少的靈氣,纔算是保住了一條命。
命是保住了,但從此就要跟修煉拜拜了。
她在醫術上,自認爲有些道行,可她依舊是一階凡人,並沒有達到,揮一揮手,就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地步。
這些人的經脈,已經被改變體質的藥物徹底摧毀,無法再行修煉,就像一個彈性伸縮的容器,被抽去了彈性,只能充當個裝水的容器,無法隨着水量的增多,調整自己的容納量。
不能根據容乃量的多少調整自身額經脈,你拿什麼來修?
沒有了地基,大樓難不成從空中起?
“你按這藥方給他們服藥……”蘇青遞給基地的醫生,一張藥方,然後,叮囑他們怎麼處理後續的事情。
基地的醫生,一開始或許感覺不明顯,可經過這場實戰後,他們算是徹底拜服,恭敬地點頭應着,說是一定嚴格照辦。
基地的醫生去忙了,蘇青從一個護士手裡,接過一杯水,起身的時候,由於靈力消耗太大,身子都有些打顫。
中年微胖的男人,這會兒,感激地走了過來,一個勁地感謝。
蘇青打斷了他那猶如滔滔江水,永不停歇的感激之言,死死盯着面前的人,“改變體質的藥方,上面有沒有標醫囑?”
中年人不明所以,同時,他也不知這藥就是眼前這人研發的,因爲,當初,蘇青可是跟龍局一再表明,不要泄露出去,此時,中年人以爲蘇青在查明原因,忙答道,“有啊。”
“上面是怎麼說的?”蘇青面無表情地又問。
“只能用於,沒有修煉過的人。”中年人躊躇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只是語氣不是一般的心虛。
他的話還沒落,只聽嘩啦一聲,玻璃碎裂在了他的腳下,幾乎再有一毫米,就砸到了他的腳上,突如其來的變化,竟然讓他第一時間忘記了反應,愣愣地擡頭,對上了冷若冰霜的眼睛,這一刻,彷彿要被凍在冰天雪地般。
“明明標明不許用在修煉之人身上,你們知道,卻還非要這麼做,你們將人命看成了什麼?不用問,他們之前,很有可能是基地的一員,是你們並肩作戰的兄弟。
藥物上着重表明,並一再強調,那就說明,如此做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危險,生可你們居然當成耳旁風,不顧人命,不顧弟兄之情,你們想幹什麼啊?”
周圍基地的人,頓時靜寂無聲,打量,怪異的目光紛紛投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雖然感激他們的幫助,可是,作爲一箇中層領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小姑娘,指着鼻子罵,心情也好不多哪去。
再加上週圍同事怪異的目光,臉色立馬不好看了,如此的指責,可不就將他放在了基地人的對立面。
“蘇小姐,對於你及時施以援手,我感激不盡,但是,你不能無憑無據,給我亂扣上大帽子,我所做的一切,也是爲基地效力,聽從上面的指令行事。”
蘇青冷笑,“你不用給我講三令五申,也不用對我表忠心,也無需扯你那些豐功偉績,還有責任是誰的問題,這些不歸我管,我也沒閒心管這些。”
說着,走到存放藥物的地方,挑出改變體質的藥物,裝進紙袋,拿着示意蘇軍回去。
這些藥物,在拿給龍局之前,她曾經研究過,發現這些藥物,只能用在沒修煉過的人身上,而對修行之人,卻是致命的,要是能用,宋巖那個武癡,早吵着用了。
之前,有蘇軍負責,招募的都是未修煉之人,可是到了他們手裡,居然,用在修煉之人身上,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無非是想着,若是修煉之人改變了體質,豈不是提高了不少的武力值。
這就是急功近利!完全不顧別人的安危。
作爲醫生,最討厭的就是妄自改動藥方,或者不聽醫囑。
她的本意是爲局裡增加新鮮血液,而現在卻成了害人的毒藥,還有什麼理由留着。
“把藥放下,你沒權利動這些。”
還沒走兩步,就被一行人攔住。
蘇青瞥了眼,一直不做反應的中年男人,冷笑了下,旁邊的蘇軍已經摞倒了四五人,而她銀光一閃,數道銀針,分別射向攔着自己的幾人,雖然消耗了不少靈氣,但對付他們還是綽綽有餘。
幾人毫無疑問被定格在當地。
動手的這些人,估計是鄭局那邊的,其他人,很有眼色地沒有上前。
蘇軍無人可擋的悍勇,蘇青一手出神入化的銀針,上前不是找虐嗎?
況且,誰是誰非,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兩人大搖大擺地離開,車子行到門口,門衛不等招呼,直接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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