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我的玄陰指,就算你們想逆轉經脈衝開穴道,也是不可能的了。”
墨白笑嘻嘻的道,回過臉來,看着若水。
“太子妃,有一件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關於你的事,我一無所知。”若水老老實實地答道。
“好吧,那我可以告訴你,這可是一件秘密哦,整個江湖上知道的人,可沒有幾個。”墨白的目光中微帶得意。
“很多人都稱我爲第一殺手,他們只知道我能於不知不覺中取人首級,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我還有一樣本事,比取人首級更爲拿手,太子妃,你可想知道,我的這樣本事是什麼嗎?”
他幽幽地看着若水,笑容中滿是不懷好意。
“這個麼?”若水眨了下眼,道:“我知道。”
“哦?你知道?”墨白似乎一怔。
“是啊,我知道。”若水笑嘻嘻的道:“墨公子最拿手的本事,想必就是幫人剝皮了吧。”
小七和老八還有唐珊瑚雖然早就猜到了幾分,可這時聽到這話從若水的嘴裡說出來,還是覺得渾身一麻。
老八更是像看個怪物一樣看着若水。
七嫂這是被嚇傻了,還是嚇癡了?
人家要剝她的皮,她居然還能笑得這樣雲淡風輕的,難道她就不知道“害怕”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嗎?
回想一下,好像自從他識得若水以前,他還當真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過害怕的神色,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她都是笑顏以對。
嗯,就連人家要剝她的皮,她都能笑臉盈盈的,不是個怪物,還能是什麼!
墨白明顯的也愣了下神。
“我要剝你的皮了,你就不害怕嗎?”他忍不住問道,因爲從若水笑意盈然的眸子裡,他沒看到半點恐懼的神情。
這丫頭,莫不以爲自己是在嚇唬她?
還是他真的以爲自己不會剝她的皮?不忍剝她的皮?
“墨公子,說起剝皮,我倒有一個極好的法子,想和墨公子你討教一下,不知道墨公子知道這個法子嗎?”若水眨了下眼睛。
除了若水之外的幾個人,聞言全都不淡定了。
就連小七,都瞪圓了眼睛,看着若水。
這鬼丫頭,難不成真的瘋了嗎?
墨白的眼角肌肉微微一抽,他很快就控制住了,不動聲色地道:“哦,什麼好法子,說出來我聽聽。”
“墨公子,你知道怎麼樣可以把一張人皮完整的剝離出來嗎?”
“什、什麼?”墨白的眼眉跳了跳。
“就是剝一張完整的人皮啊。”若水勾了勾脣角,略帶不屑地看着墨白,“難道墨公子不會?聽剛纔墨公子的話,好像只會剝女子臉上的皮膚,而且居然還想做成燈罩,哎,這樣可真是暴殄天物,墨公子,我告訴你,真正的剝皮高手,是會把一張美人皮完完整整的剝下來,然後保存好,掛在牆上,等微風吹過的時候,人皮就會隨風而舞,就好像是一個活生生的美人在你眼前跳舞一樣呢。”
呃!
聽了若水的話,所有人想象着她描述出來的那個情景,都情不自禁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就連墨白也不例外,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裡頭像是爬滿了小蟲子,渾身都麻酥酥的。
唐珊瑚只覺喉頭一癢,忍不住乾嘔起來。
“若水姐姐,你、你別、別說了……嘔!”再說下去,她連昨夜的飯都要吐出來了。
“可是,我要是不說出來,墨白公子剝我的皮的時候,萬一不小心剝壞了,豈不是浪費了我的這一身好皮膚?”
若水一臉歉意地看向唐珊瑚,“珊瑚,要不,就請墨公子點了你的睡穴,這樣你就聽不到,也看不到那剝皮的場面了,好不好?”
“嘔!”聽了若水的話,唐珊瑚一個沒忍住,真的吐了出來。
墨白的臉上肌肉一陣亂跳,他瞪着眼看向若水:“你真的不怕死?”
“我當然怕死啊,可是我不怕剝皮,如果墨公子能夠幫我保留下這一身皮膚,我倒要感謝墨公子你呢,對了,墨公子,我的那個剝皮的法子啊,其實最簡單不過了,你只需要在地上挖一個深坑,把我埋在坑裡,在我的頭皮開一個小口,再灌入水銀,嗯,然後墨公子就等着吧,一張完完整整的人皮很快就會到手了,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看到……”
“住嘴!你給我閉嘴,不許說了!”
墨白氣惱萬分,厲聲怒喝道,他見若水還在滔滔不絕地準備說下去,猛地點出一指,封住了她的啞穴。
這下,他立刻覺得耳根清靜了,然後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就連小七和老八,包括唐珊瑚,都對他的這一點穴覺得是英明之舉。
幸好是衆人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否則他們也非要像這墨白一樣,跳起身封住若水的嘴巴不可。
老八心有餘悸地看了看若水,又看了看小七,心想:七嫂的這張嘴巴可真厲害啊,幸虧娶她的人是七哥,要是自己娶了像七嫂這樣的姑娘,這輩子還有幸福二字可言嘛!
這時候他再看向唐珊瑚的目光,不由變得溫柔了起來。
還是這個毒丫頭好一點,雖然笨點,但好歹不像七嫂那麼可怕。
墨白呼哧呼哧的喘了幾口氣,轉了幾下眼珠,又瞧向若水。
“既然太子妃不怕剝皮,那不知道你介不介意,當着你夫君的面前,和我親熱一下呢?”
他做出一臉的輕佻之色,再次托起了若水的下巴,湊到她面前輕輕一聞,道:“好香!香肌玉骨,我見猶憐,這樣的好皮膚,摸起來的感覺一定不壞!”
他目光一轉,見小七等三人滿臉怒色,正要罵出聲來,再次點出三指,封住了三個人的啞穴,笑道:“都給我閉上嘴巴,免得打擾了本公子和美人親熱的興致。”
他伸手緩緩挑起了若水腰間的衣帶,笑容中滿是不懷好意:“太子妃,你要是願意給我那薄香丸的解藥,就轉轉眼珠,否則,我可就要當着他們的面前,替太子妃你寬衣解帶嘍!”
若水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有眼珠可以隨意轉動。
聞言,她果然睜大了眼珠,靈活的轉了好幾轉。
墨白似乎鬆了一口氣,他還當真害怕若水死硬到底,不答應。
畢竟用這種手段脅迫一個姑娘家,傳了出去,他這個第一殺手的臉面也是要不得的了。
他伸手解開若水的啞穴,問道:“太子妃,你是答允給我解藥了?”
說話的時候,他緊緊盯着若水的嘴巴,心裡打定主意,只要她再提一提什麼剝完整人皮的法子,他馬上就再次封住她的啞穴!
這個丫頭,簡直他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他只是想用剝皮嚇唬她一下,反倒被她給嚇住了。
她說的那個什麼剝人皮的法子,他壓根連聽都沒聽過,甚至他連想都不敢去想!
好在若水只是張開嘴,呼出一口氣,瞅着他幽幽地道:“墨公子,我真的很願意給你解藥,但是,那薄香丸,它不是毒藥,真的沒有解藥!”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是迫得我非要對你動粗了?”
墨白狠狠咬着牙,他對這個又狡猾又詭計多端的丫頭實在是頭痛得緊,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真的,也像是假的,真真假假,連他都分不出來。
可是自己吃了她的藥丸,卻是實實在在的,就像在自己身體裡種下了一枚不安的隱患,不管有毒無毒,都叫他寢食難安。
他決定豁出去了,不管用什麼法子,一定要從她的嘴巴里問出一句實話來。
他兩指一用力,已經捏斷了她腰間的衣帶。
她不怕死,那她怕什麼?
身爲一個姑娘,她最怕的當然就是名節不保,他就不信,他真的當着她的夫君的面前,脫光了她的衣服,她還能無動於衷?
她那件春水碧波的衣衫薄而絲滑,是用最好的蠶絲料所制,那件衣衫是她和唐珊瑚在上個城鎮最好的一家衣衫鋪買的,花了老八整整五十兩銀子,着實讓老八肉痛了一回。
可是現在,老八十分後悔,他後悔當時沒有多給她買上幾件,統統讓她穿在身上!
老八緊緊閉上了眼睛,半點也不敢向若水身上瞧去,心裡把墨白的十八代祖宗,全都問候了一遍,仍是不解氣,又把他十八代祖宗的十八代祖宗,也挨個致以親切溫暖的問候。
若水終於變了顏色。
她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墨白會使出這樣不要臉的手段,來對付自己。
她心裡狠狠地呸了一聲,什麼江湖上第一高手,竟然要卑鄙得用脫一個姑娘家的衣服來威脅人嗎?
他就不能想出點別的花樣和手段嗎?
真是沒出息到家了!
可是她知道,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自己絕對不能刺激他。
她也知道,墨白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可是她絕對不能給他!
那是她最後的籌碼,給了他,他馬上就會要了小七的命!
難道就任由這個混蛋,當着小七和老八的面前羞辱自己?
不,萬萬不能!
可是,該想出一個什麼樣的法子來脫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