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阮秀梅卻眼圈更紅,淚水順着臉頰流下:“姑娘有所不知,我的夫君,早已被人害死了。”
冷川看着阮秀梅,滿眼說不出什麼表情:“那你可有子嗣?”
阮秀梅暗自垂淚:“我的孩子也被殺了,當時,他只有三歲。”
冷川長嘆了口氣,拉着阮秀梅的手道:“姐姐這樣吧,咱們先回到京城,再另作打算。”
阮秀梅卻死死拉着冷川的手:“還望妹妹幫幫我吧,我想報仇。”
冷川抿嘴,皺眉:“可是姐姐並不適合做殺手。”
阮秀梅卻哭的梨花帶雨,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道:“妹妹,我求求你了,收留我吧,你讓我在你身邊做一個打雜的都可以,只要別讓我離開,我自己一個人,與其這樣在家,我還不如被賣到高麗去當歌姬舞姬。”
冷川眉頭一皺冷道:“休要胡說,如果你這樣想着,我又爲何救你回來。”
阮秀梅跪在地上嗚嗚的哭起來:“那便請妹妹收留了我吧。”
冷川有些爲難,轉頭看向禾陽秋,卻見禾陽秋吹着口哨,朝着前方走去,絲毫不看她,一臉黑線,冷川將阮秀梅扶起來道:“那好吧,你便跟我一起回到京城再細細打算吧。”
阮秀梅吸了吸鼻子,感激涕零的又想要跪下,被冷川扶住,無奈:“姐姐,你我都是同樣身份的人,你無須行這麼大禮的。”
阮秀梅不太好意思的笑笑,看了看冷川,又看了看禾陽秋,道:“那我便叨擾了。”
“走吧,那我們就先找一家客棧住下,等到明日再說吧,太晚了。”冷川道。
禾陽秋嘿嘿一笑,指着前面不遠處,挑眉壞笑道:“前面不遠處,那不是現成的麼。”
冷川嘆了口氣,皺眉思索半晌,突然搖了搖頭:“不行,這樣太招搖,我怕葉修清會知道我們的行蹤。”
禾陽秋撓撓頭,道:“可是,他肯定早知道了我們已經回來了。”四處看看,小聲道:“畢竟他勢力龐大,這南方,他更是坐山爲王,這一片他的眼線,恐怕比我們的人要多得多!”
冷川有些苦惱:“可是我還打算先將阮秀梅安頓好。”
禾陽秋也撇了撇嘴,有些無奈着,不說話了。
冷川突然眼前一亮,轉頭看向阮秀梅:“你會行醫治病的對不對?”
阮秀梅迷茫的點點頭:“是啊。”
冷川點了點頭:“這就對了。”看着阮秀梅道:“我會在京城幫你開一家醫館,讓你行醫救人。”
阮秀梅眼中頓時放出了光芒,抓着冷川的衣服:“真的?”
冷川笑笑:“不過那之後,你就是錦於閣的人了,我們如果有什麼事情或者有人受傷,你都要無償爲我們服務,這樣可以嗎?”
阮秀梅急忙使勁兒點了點頭:“太好了,日後我唯冷閣主馬首是瞻!”
冷川苦笑:“不必如此,你我這一場相識,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幫你也是因該的,只不過,錦於閣本是一個殺手組織,這閣中本就不存在什麼正義邪惡,恐怕你會看不慣很多事。”
阮秀梅卻張了張嘴,看着冷川,結結巴巴道:“錦
,錦於閣?”
冷川點了點頭:“沒錯,是錦於閣,姑娘難道聽說過?”看着阮秀梅驚訝的樣子,道:“難不成,是錦於閣的人殺害了你的一家?”
阮秀梅急忙搖了搖頭,笑道:“我聽說過錦於閣,可是錦於閣並沒有殺害我的家人,而是……”阮秀梅抿了抿嘴,緊皺了眉頭:“而是……”咬了咬牙,狠狠道:“是朝中的十二王爺。”
冷川張了張嘴,忍不住喃喃道:“葉修清?”
阮秀梅驚訝:“難道你認識他?”
冷川一臉複雜的看了阮秀梅一眼,然後瞬間恢復了冷淡的表情,搖頭道:“我不認識,只是聽說過這個人的名諱。”
阮秀梅吐了口氣:“我還以爲你認識他,你知道他作惡多端,爲非作歹,當初對我,對我丈夫……”阮秀梅說着就全身忍不住的顫抖,眼圈一紅。
冷川眉頭微皺,嘆了口氣,捏了捏她的肩膀:“走吧。”說着轉身,朝着前方走去。
京城,邀月樓中。
“風辰閣主,不知道你想好了嗎?”葉修清坐在風辰的對面,看着風辰微微一笑。
風辰喝了口茶水,低頭沉默不語:“葉王爺,你可知道,本閣從先祖開始便留下了祖訓,不與任何勢力合作。”
葉修清忍不住微微一笑:“規矩還不是人定的嗎?萬事皆有可能。”
風辰無奈,擡頭看向葉修清,冷笑:“這句話到是千真萬確,在下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是本閣中不光有我這個年紀的人,還有年長一些的長輩們,他們可不會這麼認爲。”
葉修清不禁挑眉,酒杯遞到嘴邊卻突然停下了:“哦?你恐怕是覺得本王給你的還不夠誘惑吧?只一點,能保你和你的聽風閣在國中屹立不倒,這不就是最好的嗎?不光如此,我還能夠讓錦於閣與你聽風閣合作,你說,這不是天大的美事?”
風辰仰頭無聲而笑,看向葉修清,嘲諷着:“如此借花獻佛,我風辰還是第一次見。”
葉修清哈哈笑道:“不管我是否借花獻佛,這錦於閣和你,不都是你情我願的嗎?”葉修清眉毛一挑,吃了一口桌子上的菜:“況且我聽聞,錦於閣與聽風閣,多少代來都不合,這種已經上升到家族程度的恩怨,如果能就這樣被破解,不也是很美好的嗎?”
風辰見葉修清似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微微一笑,正想着怎麼調侃他,卻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就點頭道:“那就這樣吧。”舉起酒杯:“那我日後還得仰仗葉王爺了。”
葉修清卻是一怔,怎麼也沒想到風辰怎麼會突然就鬆了口,轉而微笑着舉起酒杯:“那麼合作愉快。”
風辰一口將杯中的酒喝掉,低下頭,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葉修清吸了口氣,眯起雙眼,喃喃着:“冷閣主也快回來了,到時候讓你與她見一面認識一下。”
風辰忍不住攥住了茶杯,道:“不知道冷閣主是幹什麼去了?”
葉修清哈哈笑道:“當然是替我辦事去了。”喝茶道:“這麼久了也該回來了,也不知道這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風辰忍不住冷笑,挑眉: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事,居然要出去半月之久?”
葉修清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果然是聽風閣,什麼都瞞不過你的耳朵,哈哈哈,冷姑娘已經快要回到京城了,到時候還請閣主與本王一起將冷閣主接回來?”
風辰微笑:“自然是沒問題,只是我聽說這冷閣主生性孤僻,不喜言笑,不知道葉王爺是怎麼與她達成合作的?而且,王爺難道能肯定,這冷閣主就一定願意與我聽風閣合作?”
葉修清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笑道:“自然是能肯定,你放心好了,所有的事情,由我來安排。”
風辰笑笑:“那你要我這個聽風閣有什麼用處?”
葉修清突然舔了舔嘴,看着風辰壓低了聲音道:“我只是想問問閣主,你有沒有關於朝廷的那些消息?”
風辰不禁臉色大變,一拍桌子,怒道:“你竟然還要打聽朝廷的消息?”
葉修清冷哼一聲,道:“風辰閣主就不要裝什麼清高了,你們不也就是一個買賣情報的,你有情報,我有錢,那便成交。”
風辰低頭冷笑,搖了搖頭:“本閣有不成文的規定,不賣不想賣的情報,而這個情報,我不想賣。”說着,站起身來,指着樓梯道:“王爺,請吧,本閣主不送了。”
葉修清眯了眯眼,勾了勾嘴角笑道:“風辰閣主沒必要做的這麼絕吧,我想,如果你見了我身後的那位,你就再也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風辰嗤笑一聲:“原來王爺身後還有人在撐腰。”
葉修清也不否認,笑道:“那必然是了,不然僅憑我一個小小的王爺,也沒有什麼大的能耐啊。”
風辰嘲諷道:“王爺還真是低估了自己了。”
葉修清也不反駁,笑道:“不如這樣吧,你今日已經答應與我合作了,過幾日,本王帶你去見見本王身後的人,到時候你在做決定,你是否要出手這份情報吧。”
風辰勾了勾嘴角,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朝着樓梯口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那本閣主就不送了。”
葉修清點了點頭,起身,衝着風辰抱了抱拳,離開了邀月樓。
風辰嘆了口氣,走到了窗口,看着葉修清離開的背影,眯起雙眼:“葉修清啊葉修清,你這次可真是,惹到我了。”
風辰在窗口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葉修清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裡,轉頭看向黑暗處,點了點頭。
一個人影突然從背後的黑暗處中飛奔而出,躍出窗戶,消失在了街上。
因爲上一次鬧鬼事件,崇溪羽一病不起,天天夜裡發熱,虛汗,心悸,夢魘,臉色慘白,身體發虛,人整個瘦了一圈。
葉弘文將崇溪羽心疼的摟在懷裡,嘆氣道:“溪羽,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幾日了還不見好轉。”
崇溪羽有氣無力的依偎在葉弘文的懷中,聲音虛弱道:“妾身只是被嚇壞了,沒有什麼,太醫也給開了安撫心神的藥,妾身吃上半月有餘應該就好了。”
葉弘文滿眼的心疼,看着崇溪羽,道:“這麼久了,第一次看你生如此嚴重的病,這樣下去,恐怕你的身體會垮掉的。”轉頭惡狠狠的喊着:“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