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溪羽都不禁向方華豎起大拇指,這個孩子,從小就有這樣的智慧,實在是厲害。
“這麼說的話。”葉弘文皺緊眉頭,捏着下巴沉思道:“讓冷川來刺殺父皇的人,和讓父皇吸大煙的人,也是一個人了?”
認真的點點頭,方承安道:“沒錯,所以皇宮中已經不安全了,一定有人企圖謀殺陛下,然後伺機上位。”
所有人都不禁陷入了沉默,這樣的話,恐怕朝中就要危險了,而此時的葉志遠,卻依然是處在危險中而不自知,但是能害得了陛下的,肯定是陛下身邊最爲親近的人。
方承安拿出針來,小心的在冷川身上施針,看見冷川痛苦的皺緊眉頭,方承安吐了口氣,道:“也許一會兒就會醒來,不必要擔心,可是……”方承安欲言又止。
可是?崇溪羽看着方承安,雖然已經做好了打算,但是卻還是讓她心中一痛:“但是冷川已經染上了煙癮了。”
心中一陣窒息,崇溪羽的眼淚險些掉下來,嘆了口氣,她轉頭對葉弘文道:“不管如何,還請太子殿下爲我們安排一個住處吧,讓我們今晚在此留宿一晚吧。”
葉弘文心中想着也是,這樣在東宮之中呆着也不是事兒,於是叫來了一個宮女,將崇溪羽幾人帶下去安排住處。
“那麼今晚就先住在這裡,我們明日再細談吧。”葉弘文衝着幾人拱手,然後轉身離開了。
當葉弘文轉身離開之後,崇溪羽立刻將門關上,然後走到了房中,看着方承安正在一臉焦急的給冷川診治。
“到底怎麼樣?你剛纔是不是在騙我們,因爲這樣才能讓冷川逃過一劫?”
可是方承安卻嚴肅的搖搖頭道:“不,這件事情卻是真的。”看着崇溪羽的臉,嘆了口氣,道:“去將臉上的易容的用藥水塗掉吧。”
崇溪羽也頓時如釋重負,走到洗漱的地方,將臉上的東西全都卸掉,頓時,一張如出水芙蓉的面容就呈現在了幾人面前。
卜炎不禁嘿嘿傻笑道:“果然還是這樣子才順眼。”
這樣憨直的誇獎,頓時讓崇溪羽臉色一陣通紅,卻又認真的看着方承安:“可是如果冷川真的被迫吸了大煙,要怎麼解決呢?”
低頭沉默不語,好半晌,才終於緩緩道:“自然是最痛苦的方式,不讓她吸。”
頹然,崇溪羽不禁扶額道:“可是本來冷川就很強大,平時我們都已經剋制不住她,如果要是再因爲毒癮發作的話,我們恐怕更剋制不住了。”
衆人盡皆無奈,看着躺在牀上沉睡的冷川,誰也沒有說話了。
一炷香的時間,方承安纔將冷川身上的針都拔了下來,沒會兒,就聽見冷川傳來一陣痛哼聲,然後睜開雙眼,看着衆人。
崇溪羽激動極了,急忙跑上前去:“冷川,你……”
話還未說完,突然間冷川眼中一冷,伸手一把掐住了崇溪羽的脖子,坐了起來。
“冷川!”方承安看着冷川眼中的冰冷,不由得覺得有些恐怖,急忙上前,伸手去阻攔。
可是崇溪羽此時已經面色通紅了,眼中含着淚水,看着冷川,你到底怎麼了,
你要幹什麼。
“放手……啊,冷川。”崇溪羽憋着一口氣,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我是崇……”
“我知道你是崇溪羽。”冷川看着崇溪羽,冷笑:“然而我要殺的,就是真正的崇溪羽。”
頓時,方承安心中大驚,卜炎則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了,急忙上前,伸手拉住了冷川的手,卜炎的勁兒比較大,一拉,正好將冷川的手鬆了開來,放在了牀上:“冷閣主,你到底怎麼了?”
我要殺了崇溪羽。腦海中不停的迴盪着這句話,讓冷川的面前一陣恍惚,看着崇溪羽,眼中又是一片猙獰,伸手又朝着崇溪羽的脖子掐去。
崇溪羽嚇得向後退了幾步,退到了卜炎的身後,擔憂道:“方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奈的嘆了口氣,方承安突然出手,將一枚針紮在了冷川的脖子上。
頓時,冷川又閉上眼睛,軟倒在牀上。
所有人頓時鬆了口氣。
“她恐怕是被人控制了。”轉頭看了看崇溪羽:“你有沒有結什麼仇家?”
可是轉眼想想又不對,是啊,被誰控制了,如今知道這件事情是宮中人所爲,可是這個人又爲何要設計殺掉崇溪羽呢?
讓人百思不解,看着冷川又沉沉睡去,方承安揉了揉額頭,道:“算了,我們也先睡吧,明日再說。”
於是一夜無話。
就好像是做了一晚上的夢一般,當冷川睜開雙眼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
全身一陣痠痛,冷川不由得皺緊眉頭,就好像是剛剛打過一晚上的架一樣,冷川感覺自己稍微動一下,四肢百骸都會疼到散架。
突然聽見身邊有呼吸的聲音,冷川不禁轉頭看去,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崇溪羽睡在自己身邊,異常的安穩。
殺了崇溪羽!
腦海中頓時又傳出了這種聲音,頓時讓冷川的頭一陣劇痛,崇溪羽,殺了崇溪羽,冷川悄悄的舉起手來朝着崇溪羽的脖子掐去,可是突然,卻一怔,自己爲什麼要殺崇溪羽?
晃了晃頭,冷川嘆了口氣,躺在牀上,皺緊眉頭,閉上雙眼。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自己現在完全不記得了。
無奈,可是現在完全睡不着了,冷川悄悄的起身,環顧四周,完全陌生的環境,有些奇怪,這裡是哪裡?
突然,昨夜發生的事情一些片段跳入了冷川的腦海,頓時讓冷川怔在了原地。
“是冷姑娘嗎?”
“畢竟你是冷澤初的女兒啊。”
“你準備好去死了嗎!”
腦中轟鳴,昨晚,自己都幹了什麼?還是說,這只是一場夢?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冷川無奈,似乎這段記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坐起來將衣服穿好,卻見崇溪羽還在睡,悄然的走到門前,輕輕拉開了門,看着門外,頓時怔住,這裡不是皇宮嗎?
雖然不是宮中的人,但是冷川卻在經常出入皇宮,自然一眼就已經完全認出了面前的地方是哪裡,恍惚的回想着昨夜的事情,可是隻記得自己昨日被人綁來了一個地方,見到了李道長,然後…
…然後就沒有了印象。
突然看見面前有小宮女朝着這邊走過來,幾乎出於身體的條件反射,冷川瞬間就躲在了身後的柱子後面,可是突然看見小宮女異常詫異的看着她,又有些尷尬的走出來。
“是冷姑娘嗎?我們是來伺候各位起牀的。”
聽到伺候兩字的時候,屋中的崇溪羽卻瞬間清醒了,急忙跳下牀去,跑到鏡子面前,左右打量着自己的臉,差一點就要被宮女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了,頓時將門死死的鎖住了。
外面,冷川正好去拉房間的門,卻發現,怎麼也拉不開。
奇怪,冷川敲了敲門:“開門。”屋中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讓冷川更加鬱悶了。
怎麼回事,突然瞬間想到,崇溪羽一直易容出現,而如今,還沒有易容,瞭然一笑道:“將東西給我,你們先下去吧。”
小宮女有些惶恐,看着冷川,怯聲道:“可是殿下說了一定要好生伺候,不然的話會責罰我們的。”
冷川無奈,道:“放心,到時候見到了太子殿下,我自然會跟他美言幾句的。”
雖然心中還是有些惶恐,但是小宮女卻還是點點頭,退下了。
冷川將東西端着,直到看着小宮女們離開了院落,這才轉身敲門道:“羽兒,開門吧,沒事了。”
門默默的打開了一個小縫隙,冷川拉開門,走了進來,又將門插上。
“洗漱吧。”冷川將水盆放在了架子上,轉頭看着崇溪羽,卻見崇溪羽則一臉詫異的看着冷川:“你,今天好了?”
好了?什麼叫好了,冷川看着崇溪羽,奇怪道:“怎麼了?”
崇溪羽狐疑的看着冷川,好半天,才終於道:“哦,沒什麼。”端着水盆下去了。
冷川坐在凳子上,一臉奇怪,昨晚,難道真的幹了什麼不該乾的事情?
猛然想起,昨日在樹林中,易光熙交給自己的一封信,上面寫着子時去找子書皇后,商議交易的事情,結果,這件事情似乎就是這樣不了了之了,皺眉,真是耽誤事,看着寂靜一片的宮中,嘆了口氣。
而自從柯正傑從樹林中回來後,他就再也沒有了冷川的消息,不論怎麼打聽,都打聽不到,心中正自焦急,突然聽見有個白衣人走到身邊道:“閣主,昨天下午有人看見冷姑娘被黑衣人拐走了,具體是哪裡,屬下還沒查清楚。”
黑衣人!柯正傑心中頓時緊張起來,不會是黑獄的人吧!咬牙,攥緊拳頭。黑獄,如果要是你敢傷害崇溪羽一根汗毛,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穿好衣服,朝着屋外走去,正好碰見柯良才上朝回來,點頭頷首,然後轉身離開了。
他要去找冷川。
“你要幹什麼去?”柯良才突然叫住他,讓他不得不回過頭來,看向柯良才:“我出去閒逛,我能幹什麼。”
“你是要去找冷川那個小姑娘吧。”柯良才笑的開心:“聽說昨日小姑娘被人擄走了。”
聽聞此話,柯正傑頓時雙目通紅,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柯良才的領子,狠狠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參與了,你快說!她被弄到哪裡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