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南宮魅的手指顫了顫,虛弱的聲音響起:“別……別費力了,還記得……我和你說的事情嗎?其實……我早就抱着必死的心……進來的,我根本沒有天山豆蔻,那水冰蓮是……我摘給小野貓……解毒的,可,可水冰蓮最長時間不過一個時辰……原諒我……將她帶來,記住……出去後,讓她吃下水冰蓮!”
接着目光看向柳沫汐,微微一笑,卻恍若傾城極致,動了動脣,小聲的說了幾個字,柳沫汐升起不安,潛意識中想去拉南宮魅,卻看見他猛的推開柳沫汐和南宮雅,笑着看他們兩人,那顆淚痣鮮豔的猶如染了鮮血,最後整個身體被兇猛的冰水吞噬,那一抹紅影仿若很快消失不見。
“南宮魅!”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想去抓住他,卻發現他們的距離好遠好遠,雪顏心中雖然同樣震撼不已,可是現在這種時候,容不得人思考,將柳沫汐抱在懷裡,快速往前面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後的冰水離他們越來越遠,最後,一個跨越,離開了山洞,在高處飛躍,山洞瞬間噴出一大片水,最後歸於平靜,卻沒有看見南宮魅的影子。
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心酸。雪顏趕快把水冰蓮拿出來,喂進哭得昏迷的柳沫汐口中,接着又拿出一顆藥丸塞進她的嘴裡,是驅除水冰蓮的寒意。
伸手拂去懷中人兒臉上 的淚痕,雪顏望向那被亂石堵住的洞口,抿着脣,隱隱感到他身上的顫抖:“五哥,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柳兒的!”最後轉身,留下晶瑩的一滴眼淚灑在雪地之上。
柳沫汐醒來時,已經在柔軟 的牀上,眼淚澀澀的,腦海裡浮現一幕幕,南宮魅爲她受傷,爲她死去,還有最後她讀出的脣形,南宮魅分明是說:“小野貓,我愛你!”
“南宮魅!”低聲嗚咽,鼻頭酸酸的,心中難過,親眼見到有人在她面前爲她而死,那種感覺感到好痛好難受。
屋門打開,雪顏一臉疲憊的走了進來,看到柳沫汐已經醒過來,猛的抱住她:“柳兒,你知不知道你睡了七天七夜,我好擔心你知道嗎?”
七天七夜?柳沫汐微愣,擡頭,紅紅的眼睛望着雪顏:“南宮魅在哪裡?”那失魂落魄的摸樣一點都不像平時的柳沫汐,看來這次南宮魅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輕輕抱住她,嘆息:“那裡已經被填平,沒有找到他!”
沒想到,最後南宮魅是爲了解柳兒的毒,鋌而走險去採水冰蓮,沒想到他做出的犧牲這麼大,那一刻,雪顏對南宮魅抱有佩服感激之情,可是最後讓別的男人犧牲換取自己女人的平安,卻讓雪顏寧願那是自己。
那雙小手緊緊抓住雪顏的衣角,柳沫汐咬着下脣潺潺的說道:“你知道第一次見他,我是什麼感覺嗎?”
“什麼感覺?”本來該吃味的,可是雪顏沒有半點,他輕輕將柳沫汐擁入懷中,聽着她和他的故事。
柳沫汐想起見到南宮魅時,妖豔絕美,美麗的像妖精,特別是眼角下的淚痣更爲他增添幾分風情,腦海裡浮現一句話:唯有長在眼下的痣,是前世今生感情的銘印,像牆上的一個小掛鉤,讓人把一顆心像掛在衣服一樣掛在上面,不願取下,不肯取下。
而今生他也不能擁有一份感情吧!那份感情銘印還會隨着他去下一世嗎?曾經聽說過一句話,擁有淚痣的人註定一生孤苦無依,孤獨終老,而他,爲一份感情,竟卑微到失去自我,願意付出生命。原來,愛是毒藥,染上了就戒不掉。
柳沫汐掩眸,南宮魅,你這樣是想讓我一輩子都記住你嗎?這一世我負了你,那下一世我便償還給你!
雪顏微笑,這一世我佔有了她,嚐到了幸福,那下一世,我願意將她讓給你,讓你幸福。
柳沫汐醒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別墅,探望的人數不勝數,先是完顏圖讖抱歉的過來看望,最終說出了對不起,而柳沫汐表示沒事,兩人詳談甚歡,特別是柳沫汐捕捉到一旁緊盯着完顏圖讖的月書,壞壞的笑了起來。惹得月書一陣羞澀,可是另一個人卻壓根不懂她的心思,一雙眼都停在宮主的身上。
而月琴見宮主的毒已解,便回去處理盟主府的事情,而 月棋也在處理暗衛內部的事,正在調集人馬,因爲南宮絕回來了,那他必定會再來騷擾柳沫汐。月畫則專心伺候柳沫汐,不過除了端茶遞水,其他事情都被某一個寵妻的人給全部包攬。
月書則堅持不懈的跟在完顏圖讖身後,她總相信,他會在意她的,會注意身邊一直有個她。
“親愛的,我腿抽筋了!”別墅的沙發上,躺着一名大肚子女人,此時她正皺着眉頭,將腳伸向她旁邊的白衣男子,那小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沒辦法,誰叫自己的老公是學醫的,那按摩特別舒服。
已經過了一個月,她的肚子已經有圓球那般大,臉上卻越加的水嫩嫩,看起來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遵命,老婆大人!”雪顏立馬狗腿的爲他親愛的老婆按腳,時光荏苒,南宮魅的事情已經藏在他們心中,這也是不願提及的一部分,而柳沫汐的毒則在前一個月就完全根除。
關於老公老婆這個稱呼,是柳兒這麼叫的,代表夫妻的意思,當雪顏聽到這個稱呼,心裡升起奇異的感覺,自然而然的叫了出來。
月畫一進來就看見兩人恩愛的畫面,端着一份楊梅放在旁邊的桌子,調笑道:“宮主和祭司真的羨煞旁人啊!”
“月畫,你是不是也該嫁人了?也找個人來這麼疼你吧!”咬進一顆楊梅,酸酸甜甜的汁水涌進嘴裡,柳沫汐一挑眉,邪惡的看着月畫。月畫連連擺手,欲哭無淚:“宮主,我錯了,你別讓我嫁人!”想到嫁人,她就一股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