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衝了一個涼,萎靡的精神好了很多,泡了一桶方便麪就坐在十月楓的一樓狼吞虎嚥的吃了個精光。
吃完之後,照例抽了一根香菸,坐在幽靜無比的十月楓大堂,黃雀這幾天提心吊膽跌宕起伏的心終於是全部平復了下來。
憑心而論,這一次雲動山之行是夠刺激夠驚險的了,先是抓血疙瘩,後來進入被誤認爲是陰蛟地的五毒巢,再到後面中了黑蝠的龍虎蠱陣埋伏圈,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黃雀以前所沒有經歷過的,不管如何,人現在還能完完整整的坐在十月楓抽菸,這對於黃雀來說,纔是最大的勝出。
黃雀想着,想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自嘲的微笑,福大?命大?還是全部靠自己那個突然出現的變態技能百毒不侵呢?
所有的思緒再一次回到了那個複雜無比又混亂無比的問題上,千杯不醉,百毒不侵,外加那個讓人驚煞眼球的速度,自己,真的可以用變態來自稱了。
一切,都是從驢卸磨回來之後發生的,一切,也都是在悄無聲息中發生的。
黃雀有些坐不住了,他不再覺得這是自己的一種幻覺,因爲在十個多小時以前,他還喝了兩斤多白酒,這一切,都不是夢。
黃雀站了起來,拿起一件外套,拽着自己的摩托車鑰匙出現在了十月楓門口有些清涼的大街上。
他一轟油門,開着摩托車就向着古城橋附近的草坪而去,上一次,他似乎找到了一些技巧,而此時此刻,黃雀更加想證實自己心中的想法。
說到底,這小子還是有着一股倔勁,不撞破南牆不回頭。
凌晨三點多的草坪很安靜,偶爾在不遠處馬路上過來的汽車發出一聲聲的發動機轟鳴聲,昏黃的草坪路燈還在徹夜點着,草地上溼漉漉的一片,黎明前的霧氣讓整個人都分外的充滿精神。
黃雀從摩托車上跨了下來,再次理清了一下思緒,這百毒不侵跟千杯不醉似乎已經是鐵打的事實了,小妖的證實跟這幾次的喝酒經歷都充分的說明了一切,現在,就看自己的這種速度了,上一次,也是在這個地方,黃雀找到了一些竅門,而出現過那種恐怖速度的時候一般都是在自己不經意之間,在南雲是,在雲動山跟龍虎蠱陣都是如此。
黃雀腦海中已經不在乎這是福還是禍了,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想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夠操縱這股恐怖的速度,因爲,這速度雖然有些恐怖跟難以捉摸,可他,卻似乎已經愛上了,愛的暢汗淋漓。
黃雀深呼一口氣,上一次的那種感覺再次的浮上了心頭。
涼颼颼的氣流在不斷的運轉,從腹部到下腹,再到下肢,大腿,小腿,最後到腳尖,那個時候,就是發力最猛,速度最快的時候。
黃雀盡力的去感受,他努力的讓自己變的安靜,十分的安靜,他能夠清晰的聽見自己的那種心跳,砰砰的,很有規律。
慢慢的,黃雀似乎再一次的體會到了那股涼氣,在自己的腹部之中開始環繞,漸漸的向着小腹而去,這種感覺很怪,卻讓人極其的舒坦,涼氣開始向着下肢流動,到大腿,小腿,最後一刻聚集在了腳尖之上,黃雀心中一動,一擡身,瞬間衝了出去,耳朵旁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只有那種‘嗖嗖’‘呼呼’的風聲,接着就是‘啊’的一聲,黃雀自己摔倒在了地上,整張臉跟草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他坐在地上,感受着這種速度帶來的快感,不錯,他能夠體會到,就是這樣一個循環,在自己本身安靜無比的情況下能充分的體會到,當然了,以前的那種瞬發條件都是在萬分危急匆忙之間發生的,人體有着巨大的潛能,一旦遇到外界不可估量的刺激,就經常能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當然,黃雀知道,自己身體之所以會這樣,絕對不會是潛能這樣的簡單,很有可能就是驢卸磨那一次,被吞進那條大黃鱔口中的那一次,只不過那一次自己也是九死一生慌亂不已,到底能不能夠正確的判斷,他現在也很難說。
黃雀重新站了起來,拍掉了身上的泥土,他再次的去感受那股涼氣,去體會,待到氣流重新回到腳尖的一剎那,果斷再次衝鋒出去,摔倒,摔倒,還是摔倒,這種速度似乎只有在匆忙之間的刺激之下才能發揮的正常,你有意爲之,就很難控制,用句通俗點的話說,黃雀這輛車,剎車不好,不是剎車剎不住,就是剎的太死了。
臭小子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一次次的摔倒讓他有些鼻青臉腫,待到第八次的時候,他終於讓自己停了下來,雖然停的不是很穩,停的還是那樣的東倒西歪,可這,已經讓他興奮的有些想大聲狂叫了。
黃雀再次試驗了三次,一次摔倒,兩次慢慢的能讓自己停下來,到了最後他感覺那股涼氣越來越微弱,而每次爆發出去的速度跟產生持久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了。
黃雀坐在草地上,內心十分的震撼,雖然這種事情聽上去是那樣的讓人不敢相信,可是當一切發生在自己眼前還是自己親身經歷的時候,就由不得黃雀不相信了。
從一開始的害怕,到興奮,到震撼,到了這最後的階段,黃雀就有點想追根究底了,他現在想搞清楚的就是,這種速度,什麼時候最快,在什麼情況之下又能夠做到源源不斷呢?
就在這個時候,黃雀猛然間想起了一句話,以前曹老爺子說過的一句話,酒馭清風,難道這種速度跟酒有關係?
驢卸磨是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莊,出現一個曹老爺子本身就是一種奇蹟,而這個老人還調教出了一個能說普通話的曹小丟,就更加顯得有些詭異的匪夷所思了,所有一切似乎都證明,那個老頭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而他究竟是誰?沒人知道,但是,黃雀此時此刻可以肯定,他以前說過的那句酒馭清風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他說過,要自己好好的記住這句話,到時候自然就會明白,這,算是到了時候嗎?還是自己猜錯了。
黃雀的腦海中又多了一個問號了,不過黃雀對自己有信心,只要多練習幾次,他一定能夠操控這種速度,而不是每次都要在危機的時候才能顯現出來。
黃雀很想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二叔,告訴給揚眉,告訴給小丟小妖,告訴給劉金銀,告訴給十月楓的每一個人,可他在心中卻還是忍住了,先不說這些人會不會相信自己,就算相信,這樣的事情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爲好,要是有一天所有人都將自己當成了怪物,黃雀會很痛苦的,在金錢利益跟友情親情相比之下,黃雀毫不猶豫的會選擇後者,這也是他這些年在十月楓爲什麼這麼開心的原因之一。
黃雀掐滅了香菸,站了起來,天,就要亮了,屬於自己的明天,他相信一定會是精彩萬分的。
香港,維多利亞港,一艘豪華遊輪靜靜的停靠在岸邊,隨着海水的波瀾在輕輕的顫動,遊輪的甲板上,一位二十多歲的少女輕靠欄杆而坐,一條腿彎曲,另外一條腿上放着一把吉他,隨着她手指的撥動,聲音緩緩的傳了出來,在這個寧靜的清晨顯得特別的超凡脫俗,遠處,兩隻海鷗撲閃着翅膀滑翔而過,一聲輕鳴。
少女身穿一件白色的寬鬆T恤,長髮披肩,平靜的臉上寫滿了淡然,她擡起頭,看着遠處地平線太陽升起的地方,輕啓紅脣:那一天,我們一起離開了家,那一天,我們各自奔走天涯,那一天,我們淚眼滂沱,哪一天,我們才能歡笑聚聚啊,多少日日夜夜,多少風風雨雨,世界的兩地,我們彼此心靈交匯,姐姐,你在哪,姐姐,你過的還好嗎?時光流轉,容顏消逝,在我心中,姐姐,你最美......
輕柔的歌聲加上吉他的伴奏,是那樣的風輕雲淡,少女似乎將自己的情緒全部浸染在裡面,唱着唱着,已經是發出聲聲的哽咽了。
隨着最後一聲吉他聲的響動,船艙的出口處想起了鼓掌聲,然後一個身穿白色西服白色襯衫,戴着金邊眼鏡,髮型獨特,走路扭捏的男人一步三搖的就走了過來,嗲聲嗲氣的說道:“飛兒,唱的太好了,這是你爲這一次的演唱會準備的歌曲嗎?”
“winter,你怎麼就起來了?”少女擡起頭,微笑着,望着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接着將自己的頭髮往後面理了理。
名叫winter的男人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該翹的地方翹,該細的地方也細,身材好到了極點,如果加上一條該凸的地方凸的話,那就是標準的魔鬼身材,不過可惜了,他是一個男人,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Winter扭動小蠻腰,雙手插在白色的皮帶上,先是呼吸了一下新鮮的口氣,接着扶了扶甲板上的欄杆,又伸了一個懶腰,這才轉過頭,翹出右手食指,佯怒細聲道:“你還說呢,我的小飛飛,你別到處跑好不好,我剛纔都嚇死了,我剛起牀,就看見你房間的門開了,人也不見了,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呢,哎呀……”
說完,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造型,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名叫飛兒的的少女卻似乎是司空見慣,也並沒有因爲winter的噁心而反感,反而是對着winter微微一笑,“不好意思,winter,我天還沒亮就醒了,就想出來走走,所以……”
“好啦好啦!”
Winter一甩手,笑道:“我還不知道我們小飛飛的心思嗎?不過下一次可要記得關門哦,你不知道,這遊輪上好多色狼的,他們,他們誰不想吃我們小飛飛的豆腐,哎呀,你看我,說什麼呢,總之啊,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謝謝你,winter!”飛兒真誠的說了一句。抱着吉他。
“謝什麼,我的職責就是照顧好我們的小飛飛,再說了,小飛飛也是我winter人生當中最寶貴的一個人,哎呀,你看看你,這麼穿這麼少啊,着涼了怎麼辦?”說着話,這個嗲聲嗲氣的男人又趕緊脫下自己的白色西服披在了飛兒的肩膀上。
“winter,你是一個好人!”
“哎呀,別說這些肉麻的話啦,人家會害羞的啦!”
Winter一個搖擺,腳下沒站穩,差點就從欄杆旁栽了下去,飛兒趕緊將他拉住,winter拍着自己的胸口,臉色慘白,大呼一口氣,“哎呀,哎呀,好險,好險呀!謝謝你了,小飛飛!”
飛兒露出了天使一般的微笑,就跟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一般,動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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