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頌剛開始的確是懷着一顆幸災樂禍之心在旁邊觀戰的,可慢慢的,他也感覺到不對頭了,春妮的實力他是知根知底的,能將她打的叫苦連連不顧面子尋求幫助的人,巴頌還真是很少見過,不到性命攸關,這個死人妖更加不可能要求自己幫忙,看來,事情有些棘手了。
巴頌想着,快速的加入了戰團,他跟春妮兩個人是吉猜的左右手,在一定的情況下,利益是共同的,所以,現在的巴頌可不希望春妮出事。
一交手,巴頌就明白,爲什麼春妮會那樣大驚失色了,這個小子出手的力道跟速度那都能用一個犀利來形容,要是春妮倒下了,就自己一個人,巴頌感覺自己也絕對不是對手。
兩個人,四隻手,自然讓形勢逆轉了一些,巴頌將春妮解救了出來,三個人針鋒相對,卻是暫時的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春妮暗暗的心驚,說起來,這人妖的身份倒還真是幫了自己一次,要是昨天晚上自己是個男人,估計現在已經死在那裡了,這小子今天才真正的展現了自己的實力,而這種實力,着實讓春妮感到了害怕。
“怎麼?一個人對付不了?”巴頌嘴巴很賤,到了此時此刻還不忘挖苦春妮一番。
春妮冷着臉,擦去了嘴角的鮮血,“有本事,你一個人去啊!”
“別說那麼多了,就他,我們不聯手是打不過的。”巴頌冷靜的說道,突然握緊了拳頭,“你攻左,我攻右!”
說完,率先衝了出去。
春妮深吸一口氣,大叫一聲,也是發動了攻擊。
小丟一門心思全部放在了黃雀的身上,這個時候,更加擔心吉猜是不是追上去了,可眼前這兩個人,卻真的不是那樣容易擺脫的。
一見巴頌跟春妮再次而上,小丟的眼神也是有些陰冷,出手比之剛纔更加狠辣了幾分,雖然老爺子不斷跟小丟灌輸人本性善良的道理,可也教導過他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就眼前兩人,那根本就是想致他於死地的,再加上不擺脫這兩個傢伙,那是死活不能去幫助黃雀的,想到這一茬,巴頌跟春妮又再一次感受到了無邊的壓力了。
要戰勝山中虎狼,小丟的力道跟速度就必須在它們之上,春妮這個死人妖最最厲害的就是陰柔之功,出其不意的動手傷人,十指指尖能瞬間穿過別人的咽喉,而巴頌呢,則是一個真正的實力派的高手了,泰拳最具有攻擊性的地方就是膝蓋跟手肘,彈躍,衝殺,硬碰硬的對抗,都能讓對手心驚膽戰,兩人一前一後,巴頌正面抵抗小丟的攻擊,死人妖春妮則是不斷在周圍出現,對準人體最脆弱的眼睛咽喉甚至是人的下.體展開攻擊,無所不用其極。
正所謂,忍的久了,佛都會怒了,此時此刻的小丟就是這種狀態,在手臂跟胸口被春妮抓傷之後,他也終於是徹徹底底的爆發了出來,毫不留情,動如兔,躍如猴,矯健強悍如山中虎水中龍,在巴頌一膝蓋頂上自己的一瞬間,他高高躍起,踩着巴頌的膝蓋,直接就是一個肘擊轟在了他的臉頰之上,在巴頌受挫之後,小丟再次回頭,抓住了春妮攻擊的軌跡,一擊邊腿掃的死人妖一把跪在了地上,兩人雖然受傷,卻是瞬間的讓開。
“別擋我的路!”
小丟沒有再次的發動攻擊,而是冷冷的拋下一句話,就待走開,突然,他摸向了自己的腰間,那斷爲兩截的煙槍竟然不見了。
就在這個時候,春妮一陣咳嗽,冷笑,“你是在找這個東西嗎?”
說着話,舉起手,小丟看見,那煙槍赫然出現在了這個死人妖的手上。
“還我!”
“還你?”春妮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或者說是被小丟打的憤怒到燒壞腦子就想急着報復一番了,雙手握住煙槍,再次一折,兩截的煙槍這一次竟然斷爲四截了。
巴頌突然感覺到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小丟的身體已經是瞬間衝向了春妮,速度快到驚人,雙眼血紅一片,巴頌只看到春妮胸口腹部各中了兩拳,發出兩聲哼哼之後,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摔倒在了五米開外,嘔着血,雙眼翻白。
小丟就站在他面前三米開外處,手上死死的拽着斷裂的煙槍,眼中的猩紅不減,冷颼颼的看着他。
巴頌是泰國人,從小接受過泰拳的訓練,十三歲開始就一直在泰緬邊境的黑拳市場打擂臺,他打的都是那種不限規則,不限手段,到最後,誰還能呼吸就算誰贏的比賽,所以,多年的比賽讓他幾乎忘記了生死,這麼多年也沒有碰到過能讓他感受死亡恐懼的事情,或者說,多年的經歷讓他早已經麻木了,但是今天,當他看到小丟雙眼血紅一片的時候,他第一次感覺,原來死亡是如此可怕的一件事情。
巴頌不敢動了,甚至也在心中祈禱小丟別動。
可隨即這小子就冷冰冰的開口了,“誰再攔我,我殺誰!”
說着話,轉頭就走,巴頌現在可不敢再去阻攔,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小丟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黃雀開車的技術的確算是高手,只不過高手也有吃虧的時候,就比如現在行駛的這條路,韓昆跟吉猜兩個傢伙都來過很多次,早已經是爛熟於心,再說了,這種熱帶叢林的山中路死活也是需要一個適應過程的,而黃雀呢,卻是坐上車就開着瘋狂逃竄,自然就沒有那個時間,雖然是小心謹慎,可在慌亂跟不要命趕路的情況之下還是好幾次撞上了旁邊的大樹,瘸老七坐在副駕駛位叫苦連天,直感嘆說自己這條命要交代在這裡了,黃雀卻是勸他別胡思亂想,只要有他在,就一定沒有問題。
瘸老七比較欣慰,說道:“雀仔啊,七叔這輩子算是妻離子散父母嫌了,不過,能看到你這小子對我這樣,我也就知足了。”
說完,竟然流下了幾滴傷心淚。
“七叔,坐穩了,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說着話,速度卻是不減,閃過一道彎,往外面衝去,可就在這個時候,隱隱約約背後竟然也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越野車的後視鏡早已經撞的不知道飛往何處了,黃雀只好反過頭,孃的,一輛皮卡就在不遠處,死死的咬着自己而來了。
黃雀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不過,韓昆也好,吉猜也罷,總之就不是好人,擔心自己跟瘸老七之餘,黃雀心中不由再次的一涼,小丟的目的就是爲了阻截這幫人,現在,竟然還有車輛開來,那是不是說明小丟出事了呢?
小丟要真出了事,黃雀真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王八蛋,他狠狠的在方向盤上拍了兩下,咬着牙,看了一眼瘸老七,說道:“七叔,那幫混蛋熟悉地形,我們早晚是會被他們追上的,要不,跟他拼了,賭一次!”
瘸老七一條爛命倒沒什麼,見黃雀跟小丟對自己不離不棄,倒也感嘆這輩子沒白活,現在,說要賭命,他自然沒有意見,就怕萬一真出了事搭上了黃雀的性命,可現在這種情況,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所以,聽這小子一說,把心一橫,“雀仔,你拿主意吧,這輩子七叔對不起你,下輩子,我給你做牛做馬!”
黃雀不說話,冷着臉,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山路,不遠處,樹木開始有些稀疏了,倒不失爲一個扭轉乾坤的好地方。
黃雀緩緩的將車速降了下來,後面的皮卡轟鳴之聲已經越來越近,駕駛的人正是吉猜,這個混蛋對於自己兩個手下拖住小丟那是信心十足的,而自己,卻是玩命的往這邊趕,當看着自己熟悉的越野車出現在視野中的時候,他驚喜萬分,一邊握着方向盤,一邊提了提手中的*,這一趟來到烏穆圖,如果能夠搶到那隻盒子,對吉猜來講,那比什麼收穫都要大了。
黃雀再次回過頭,他已經看清楚了駕駛着皮卡的正是吉猜這個混蛋,咬着牙,看了一眼瘸老七,說道:“七叔,就看這一次了!”
隨着越野車的減速,吉猜已經快速的逼了上來,皮卡相距越野車也不過十米左右的距離。
吉猜是個老江湖,倒也不想讓別人佔據了先機,他怕黃雀再次故技重施的拿盒子威脅自己,所以,乾脆先行動手,讓對方認爲自己毫不在乎,只見這個混蛋舉起了手中的*,對着越野車後面就掃射了過去。
*噴着火舌,發射了一大排的子彈,讓車身都忍不住一陣搖晃,黃雀咬着牙,大罵,“這個死泰國佬,王八蛋!”
黃雀一轟油門,猛打方向盤,向着旁邊的叢林就開了進去。
吉猜如何肯罷休,又是一排子彈的掃射,直到一個彈夾打完,才快速緊跟了上去,重新將一個彈夾裝進了*。
黃雀將車的性能發揮到了一個極限,速度越來越快,旁邊的樹枝將玻璃都給弄碎了,憑着感覺,他知道吉猜再次的跟了上來,黃雀不動聲色的將車速放慢,一點點,緩緩的讓人察覺不出來,身後的吉猜一看,還以爲是自己的車速勝過黃雀,不再遲疑,狂踩油門,前面有黃雀開路,自然不需要緊盯什麼方向了,加上手中有槍,在吉猜看來,這一局,穩操勝券。
兩輛車又開始拉近了距離,稀疏的叢林又開始變的茂密了起來,黃雀縮着脖子,盯着前面,瞧準了遠處的一棵大樹,,打好方向盤,開了過去,果然,吉猜兇狠的追了上來,車速不減。
在距離大樹正前方五米左右距離的時候,黃雀猛的一個加速,接着拼命的甩打方向盤,車身擦着大樹而過,嘩啦一聲撞向了前面的荊棘叢,而吉猜呢,根本躲閃不及,直接就向着大樹衝了過去,車頭凹陷,兩輛車同時的熄了火。
黃雀一腳踹開了車門,手上拿起了一把螺絲刀,跑向皮卡,拉開駕駛室的車門,吉猜這個混蛋竟然不在,而這個時候,後排座猛然間伸出了一支*對準了自己。
吉猜滿臉是血的爬了出來,這傢伙,剛纔也是死裡逃生,不過還算及時,在皮卡撞向大樹的一剎那,將座椅放平,溜到後面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小子,這一手玩的漂亮啊!”
吉猜舔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惡狠狠的盯着黃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