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麼了?”大丫驚呼一聲,那個滿臉是血的年輕人,正是柴草根的兒子柴大虎,這柴大虎的身板跟剛剛被大丫稱爲豹子哥的年輕人一樣,都是身壯體健,不過此時此刻傷成這樣,倒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虎,你怎麼了?”
柴草根心中最爲記掛的就是家中的妻兒老小,現在見到自己的兒子傷成這樣,頓時跑了過去,而大丫早已經是哭哭滴滴的拿來了一條洗的發黑的毛巾。
“大虎,你怎麼了?大虎!”
柴草根老淚縱橫,這個時候,房間裡面的李秀聽到了聲音,也趕緊叫小丫攙扶着自己從裡屋走了出來,一見到自己的兒子,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快快快!”名叫豹子的年輕人扛着柴大虎,放在了旁邊的木板牀鋪之上,抹去了一頭的汗水。呼呼的喘着粗氣。
“豹子,到底出什麼事了?”
豹子的真名叫着柴大豹,是柴草根大哥柴樹根的兒子,跟柴大虎從小長大,這一次,也是兩人一起去守山的。
“那幫人要挖我們的祖墳,我們不讓,就跟他們打起來了,他們,他們......”
這個時候,柴大豹的眼光突然死死的盯在了劉金銀跟黃雀的身上,眼神一愣,隨即就瞪的老圓,二話不說,一拳頭就對着黃雀砸了過去,大罵道:“好你們這羣王八蛋,竟然欺負到我們家裡來了!”
敢情這小子看見黃雀等人的裝扮,還以爲是跟那幫盜墓賊一樣的人呢?
柴大豹出手很快,長年累月在山中的獵戶,不機警,不靈敏,如何能夠生存,他的拳頭帶着一陣罡風,毫不留情的就砸向了黃雀的面門。
黃雀幾乎是下意識的一閃身,閃電一般的就躲到了一旁,這小子對於自身那種詭異速度的操控已經是得心應手了,而這個時候,小丟已經是迎了過去,一伸手,就將柴大豹的拳頭給死死的拽住了,拽的他抽都抽不出來。
跟驢卸磨的曹小丟比,柴大豹的火候差的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我們不是壞人!”
小丟生硬的說了一句。
柴大豹心中一緊,自己的拳頭有多大的力道他可是知道的,可現在,竟然被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子一下就接住了,實在有些驚訝,見到小丟還平靜非常,他更加是生氣,茫然之間,也不管許多,另外一拳頭又死死的砸了過來。
小丟再接,再拽,柴大豹又不能動了。
手不能動了,腳難道還不能動麼?想到此,柴大豹一狠心,伸腳就對着眼前的小丟踹了過去,小丟一閃身,拽着柴大豹的雙手,用力的一推,這小子立馬噔噔噔的後退了五六步才靠在了大門上。
柴大豹握緊拳頭,又待反擊。
“豹子哥,黃雀哥哥他們不是壞人!”
大丫趕緊說了一句。
見大丫說話,這小子還真就不動了,“你們不是他們一夥的?”
“我們剛到!是草根叔的朋友!”
黃雀知道這小子誤會了,說完之後,看向了牀鋪之上的柴大虎。
這個時候,柴草根跟劉金銀已經全部都過去了,柴大虎的頭部被石頭砸破,鮮血黏在頭髮上,乾巴巴的嚇人。
劉金銀趕緊讓黃雀打開了他帶來的那個黑色的大包,從裡面竟然還拿出了小瓶的消毒水,紗布,甚至還有消炎的生理鹽水瓶。
劉金銀教大丫打來了清水,幫柴大虎清洗了一下傷口,然後塗上雲南白藥,綁紮好之後又給他打起了點滴。
這老小子,還真是什麼都想到了。
雖然說在現代化的醫院這種消炎藥品已經是家常便飯,可是在這山腹之中,有時候一瓶消毒水就是能救命的,感染這種東西誰都說不好,一個不慎,搭進去的就是自己的命。
過了十多分鐘,這個叫柴大虎的年輕人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見到自己手中的點滴還有些驚奇,被柴草根跟大丫一說,才放心了下來,然後大丫又拿出了一些豬肉熬湯去了。
“到底怎麼回事?”
柴草根看着柴大豹,焦急的問道。
柴大豹逐漸從慌亂中醒轉了過來,這纔將事情全部的說了一遍。
原來今天輪到柴大虎跟柴大豹還有柳皮溝的其他三個年輕人守夜,從前幾年開始,柳皮溝的那片祖墳山似乎就被人盯上了,經常被挖的是亂七八糟,一開始還是夜裡,到了後來,白天也光明正大有人來了,村長呢,就組織了起來,派人看守着,畢竟是老祖宗的棲息地,誰願意被打擾呢?
要說這看守,倒是有些效果,在很大程度上,祖墳山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那幫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有時候甚至還拿出槍來嚇唬柳皮溝的村民。
到了今年,這種事態就更加的嚴重了,柳皮溝的村民也搞不清楚,爲啥他們老祖宗的墳就這麼多人喜歡挖呢?
今天晚上,柴大虎柴大豹五人就悄悄的來到了籃子山,天剛剛黑沒多久,林子裡面就出來了四個人,打着手電,扛着一大堆的工具,柴大虎知道,這幫人,是又要開始打擾自己柳皮溝的老祖宗清修了,跟四個兄弟一合計,就拿着東西衝了上來。
對方四個人,眼前這五個小夥子當然不懼,一是仗着自己身強力壯,再一個嘛,這守護祖墳山,那可是榮譽非常的事情,誰又願意做膽小鬼呢?只要對方不太用火器,五個人對戰對方四個,那還不是穩贏的事情?
見柳皮溝又來人了,這幫人絲毫不感覺到意外,不過他們今天晚上好像非挖不可一般,一言不和,衆人就動起了手來,本來以爲自己一方即便是不能勝出那也絕對不會輕易的落敗,可是一交手,柴大豹就驚訝無比了,對方,竟然有兩三個高手,其中,一個禿子,雙手似鐵,狠辣非常,一個瘸子,身法詭異,陰氣逼人,還有一個高個大漢,最是恐怖,輕易就打斷了其他三個同伴的肋骨。
就這樣,五個人,只有柴大豹臉上腫了一塊,柴大虎呢,頭部被打破,而其他三人,卻個個重傷,死活的拖着拽着回到了柳皮溝。
“這不是盜墓,這是搶墓,老祖宗的臉都被他們丟盡了!”
劉金銀咬着牙,狠狠的說道。
柴草根看着自己的兒子,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本來就窮,本來就困,現在,別人竟然這樣欺負上門,可這個柳皮溝的老農能做什麼?他除了嘆息,估計還只能是嘆息。
“爹,柳皮溝的祖墳不能挖!”
這柴大虎倒是個血性男兒,躺在牀上,打着點滴,還是堅持不懈的說道。
“對!”柴大豹跟他是一條筋的人,說道:“絕對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虎子,你好好養傷,我等下就去給你報仇!”
“嗯!”
柴大虎點點頭。
衆人剛說着話,這個時候,大門又被人敲的砰砰響。
柴大豹打開大門。
門口頓時涌進了七八個年輕人,而爲首打頭的卻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高大,威嚴,黑白相間的絡腮鬍子十分的具有領導風範。
“村長來了,村長來了!”
柴草根趕緊站了起來。
“草根,你回來了?”
柴草根點點頭,看了看牀上的柴大虎,一聲嘆息。
老村長的眼光一下子掃到了柴大虎吊着的點滴上,隨即快速的看着劉金銀跟黃雀,問道:“他們是誰?”
柴草根趕緊說道:“村長,村長,你別誤會,這劉老弟是我柴草根的恩人,絕對不是外面那些人一夥的。”
山裡人,老實,輕易不會說假話的,這一點,老村長也懂。
“虎子,你要不要緊?”老村長關心的慰問了一句,畢竟這柴大虎也是爲了柳皮溝才受傷的,理應得到嘉獎。
柴大虎搖搖頭,“不礙事,還能打!”
見這個小子已經能夠說話,老村長也放了心,隨即大手一揮,站在門口,說道:“我們柳皮溝的村民生生世世生長在柳皮溝,挖我們的祖墳,那就是要將我們趕盡殺絕,你們說,答應不答應?”
“不答應!不答應!”
連帶牀榻之上的柴大虎,所有年輕人都大聲的吼叫着。
老村長十分滿意這樣的戰鬥總動員,示意衆人安靜一番,接着,握起了手中的長矛,說道:“今天,誰要敢動我們柳皮溝的祖墳,我們就讓他們去見我們的老祖宗,二蛋,三狗子,叫上我們柳皮溝的年輕人,我們一起殺過去!”
“知道了,村長!”
“村長,我也一起去!”柴大虎這個時候不甘示弱啊,就要拔掉那礙事的點滴,衝殺出去。
柴草根趕緊攔住。
“虎子,你好好養傷,我還沒老,誰要動我們柳皮溝的村民,就先從我身上踩過去!我倒要看看這幫混蛋有沒有這個本事。”這老村長說話,鬍子一抖一抖的,當真也是動了真怒。
劉金銀知道,這幫盜墓賊屢次的看上柳皮溝的祖墳山,或者說好多批盜墓賊同時的看上了柳皮溝的祖墳山,那隻能說明一點,這柳皮溝的下面是真有東西,要不然,這幫人也不會明搶一番了,要知道,這盜墓的勾當誰都希望是隱秘非常的,雖然說柳皮溝是深山腹地,外人輕易不會到此,但是,這盜墓的買賣,少一個人知道,那就少一分風險啊,這西山山腹之中,每年來這裡探寶尋寶的人可不少,萬一讓對方在盜洞口用刀給橫在脖子上,那就是出門踩狗屎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那地底下的東西不是誘人到了極點,誰都是不會這樣輕易暴露的。
對於地底下的好東西,劉金銀,自然也有些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