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迷迷糊糊的似乎來到了一個地方,像傾城的古城河,又不像,橋的對面,揚眉滿臉笑容在對着自己不斷的大喊,卻是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他恍恍惚惚的走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小妖猛然間在自己的面前出現,張口就是一句,“死麻雀,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眉眉?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們一個答案,我就毒死你!”
說完,伸手這樣一撈,就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了一條全身碧綠的毒蛇。
喜歡揚眉,喜歡小妖,自己到底喜歡誰?
“小妖,我......”
“別吞吞吐吐的,你個大色狼?說?到底喜歡誰更多一點?”
小妖步步緊逼,而那條碧綠的毒蛇似乎已經就要伸到黃雀的脖子上了。
“我......”
“我什麼我,難道還想腳踏兩隻船?”
小妖橫眉冷對,突然發出一陣怪笑,猛的就將自己手上的那條毒蛇給拋了過來。
“我的媽呀!”
黃雀大叫,忽的就從自己的座位上彈跳了起來,再看,自己不好好的在座位上坐着麼?外面,風景依舊,談不上美,卻是陌生的緊。
原來是一個夢!
再看地上,由於剛纔的一番激動,放在茶几上的礦泉水都被他弄翻了好幾瓶掉到地上了。
劉金銀看着這小子一眼,微笑道:“眉眉,小妖?我說雀仔,你小子看不出來啊,還是一個風流倜儻之人啊。”
“什麼?”
黃雀臉一紅,開始裝傻充愣了,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在他的心裡對於小妖跟揚眉也沒有一個具體定義的,揚眉吧,最多算是一個青梅竹馬的死黨,而小妖呢,說是同甘共苦一起經歷生死的朋友,也未嘗不可。
“喜歡誰?眉眉還是小妖?你小子可別不承認,這可是你自己剛剛說的!”
說完,劉金銀十分有深意的一笑,看着黃雀,見這小子已經是傻了,又說道:“其實腳踏兩隻船也不錯!”
黃雀瞪大了眼睛,夢中,小妖不是也問過自己相同的問題麼?
“銀叔,有點正經好不好,我們這一次可是有正事的。”
劉金銀一笑,“這西山不是還沒到麼?路上寂寞,不拿你打趣,難道你還拿我開刷啊?”
黃雀一聽,倒是來了興趣,又開始調侃劉金銀去公園約會那些寂寞少婦的勾當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小丟呢,始終望着窗外,看着陌生的風景,而柴草根卻是皺着眉頭抽着煙,母親病逝,自己媳婦也重病纏身,越是這樣的情況,這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就越發迫切的想回到家中。
火車不算太擠,差不多剛好夠位置,白天,大夥聊天,到了晚上,雖然是徹夜難眠,可衆人還是伏在了茶几之上,聽着外面呼呼的風聲,看着偶爾疾馳而過的會車火車。
本來預計的三十二個小時,卻因爲晚點停車等等的因素,其實整整的開了三十六個半小時,火車纔算到達了平山市。
這一路,對於黃雀來說,無聊勝過艱苦。
到達平山市的時間接近了凌晨的12點,衆人下車,平山市是個小車站,出了站口,一陣冷風吹來,衆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相對於傾城的溫度,這裡最少低了整整十度。
半夜是沒有去西山鎮的班車的,劉金銀帶着衆人就近在火車站的旁邊開了一個小旅館,要了兩間房,黃雀跟小丟一間,他自己跟柴草根一間。
到了第二天上午,衆人一切都洗漱完畢,又坐上了開往西山鎮的破爛的幾乎要淘汰的班車,一個上午的顛簸輾轉,到達西山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兩點多了。
西山古鎮,歷史久遠,雖然沒出過什麼大將軍也在歷史上沒有留下過太過的戰爭痕跡,卻因爲風水一說聞名天下。
雖然交通不便,山林茂密,可在古代,還是有不少的王侯將相貴族有錢人將自己的棲眠之地選在了這裡。
劉金銀對於去柳皮溝十分的急切,本來想一下車就立馬前往,可柴草根說了,現在已經是下午的兩三點,要是現在趕去,時間肯定來不及,而且去柳皮溝那種地方,一般都是自己帶交通工具,自己等人這次從傾城而來,自然沒有這個條件,而願意搭載自己等人的那些騾車跟牛車都會算好往返的時間天氣等等的因素,比如,要是冬天,白天短,那肯定會提前走,遇到夏天,白天長,就推遲進山的時間,不過不管如何,這一天只能是一趟,下午進山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除非你給足錢財,但是這兩三點還進山的,卻是沒人去,因爲在半路天就會黑了。
西山山間腹地,有着太多的詭異跟恐怖,錢重要沒錯,可沒人爲了錢會拿自己的這條小命冒險。
見柴草根如此一說,劉金銀也沒有辦法,只能是選擇在西山鎮入住。
西山古鎮雖說是鎮,卻跟現代化的城鎮掛不上任何鉤,看上去十分的破敗,基本見不到三層以上的房子,土屋,木屋,佔據了絕大多數房子的構造,說是一個鎮,還不如說是西山腹地的山野人家平時交易的一個場所。
整個西山鎮呈長條形,兩邊是房屋跟店鋪,大概五十來棟,中間則是一條灰土路。
山野人家,平時吃在山裡,住在山裡,自然一年到頭盼的也是山裡,所以,平時將一些糧食山薯還有打到的獵物拿到西山鎮,成爲了這裡的主要交易內容,你可以換取其他東西,也可以換成錢,有些東西可以交換,可有很多譬如藥物,鹽,布料,還有鐵器農具什麼的,就只能是通過錢財購買了,因爲這些東西都是外來客在這裡做生意的,他們可不希望自己的東西換來一大堆的紅薯跟野味,鈔票,還是便捷的多。
柴草根對於西山鎮那是十分熟悉的,以前年輕的時候,他可是柳皮溝的主要勞動力,經常被委派來這裡交易東西,然後換取一些生活必須品回去,其中換取最多的還是鹽。
山野人家,鹽的重要大過任何東西,這是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
位於長條路中間的位置,是西山古鎮最爲繁華的地方,這裡,也是西山古鎮唯一的一家旅店跟餐館。
破敗的兩層小木房的大門口牌匾上歪歪斜斜的寫着四個大字,西山旅館,其中最後面的那個‘館’字下面的那個‘口’字也不見了。
雖然破敗,可裡面卻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衆人在劉金銀的帶領之下走了進去,整個‘旅館’看上去倒是十分的寬敞,整整擺了十二張小方桌,黃雀有些納悶,就這種地方,還擺這麼多桌子,難道真有這麼多的顧客?
可讓人疑惑的就是,還真就有這麼多的顧客,整整十二桌有一半多坐了人,雖然沒有都滿,可也是熱鬧非凡。想想看,這還是大半下午,要是午飯高峰期,這十二張桌子全滿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
一進入這裡,柴草根就邁不動腿了,在他看來,這可是西山古鎮最高檔的星級飯店,以前他只敢往這裡送野味換錢,可是沒敢大搖大擺的坐上去喝上一壺酒吃上一頓飯的。
可黃雀劉金銀等人可不一樣啊,見到桌子空了,眼睛一掃,就往裡面的桌子上坐了過去,而幾乎同時,其他桌子上的人都用眼光給掃了過來,盯得人身上發毛。
黑店,這可是黃雀心中的第一感覺。
黃雀也擡起頭,打量了一番其他七桌的食客,七張桌子,有一張坐了四人,兩張三人,三張兩人,還有一張獨立的坐了一人,總共十七個人,加上自己一行,那就剛好二十一人了。
這些人,全是大老爺們,有的人粗布麻衣,有的人卻是比較時髦的裝扮,不過不管是什麼樣的穿着,這些人的眼神都是銳利無比,絕對不是這西山範圍內的鄉野村夫。
這些人,就跟自己一桌一樣,太不適合這個古鎮了,至少黃雀是這樣的認爲。
黃雀心中有些擔心,不由的看了看劉金銀,劉金銀對着他點點頭,自己動手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嚐嚐,山中極品。”
黃雀一愣,這老傢伙,還真不怕死,難道不怕這種黑店下迷藥?
荒山野嶺,西山古鎮,西山旅館,加上這種環境,黃雀有些坐不住了。
大概過了一兩分鐘,那七桌的人才重新恢復了普通的狀態,繼續喝着酒,聊着天,彷彿將黃雀四人一下子又當成了空氣。
可越是這樣,黃雀越是感覺後背發毛,這始終感覺,這地方,絕對不太平。
正想着,櫃檯前的一名六十多歲的老者緩緩的走了過來,穿一件灰色土布衣,帶一地主帽,個字不高,臉頰消瘦,卻是有着一股天生的生人熟面孔,帶着微笑,說道:“遠來就是客啊,我叫老喜,是這西山旅館的老闆,各位,要吃點什麼喝點什麼?”
老闆?黃雀不由的打量了一番這老東西,怎麼看都要跟老奸巨猾四個字掛上鉤。
“有菜譜沒?”
黃雀見這老小子兩手空空,冷不丁問了一句。
老喜笑了,“哎呀,一看小哥就是從大城市裡來的,不過,這西山古鎮,還真沒有菜譜這麼一說,不過,老弟既然遠道而來,那就是緣分,說吧,想吃什麼點什麼,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山上跑的跳的,本店都有,而且,是正宗的野味,大城市裡面可是吃不到的哦。”
“有什麼好酒?”
劉金銀又問了一句。
老喜笑容更甚了,“女兒紅,竹葉青,燒刀子,土窯子,清清泉,山間風,那就要看各位的口味了。”
黃雀聽的來了點興趣,以前跟揚奇虎黃海林去吃飯,動不動就是什麼茅臺五糧液,要不小夜市上面的就是啤酒二鍋頭,酒吧裡面呢,又是一些掛着洋酒招搖撞騙的玩意,第一次聽見這些別緻的酒名,倒是開了一次眼了。
劉金銀似乎問的很滿意,說道:“刀子肉,野兔耳,再來一個清炒山青,另外嘛,搞一盤虎骨,酒嘛,來兩瓶女兒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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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喜一愣,隨即又笑了,“老弟,原來是常在江湖跑的人啊,你放心,肯定量足味美。”
說完,踱着小步子就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