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宮裡宴會乾隆收下含香後,弘晝和可盈兩口子很有一段時間沒有進宮。
原因很簡單,這可是非常時期,乾隆被那位香妃迷的五迷六道的,已經不光是腦殘就可以形容的了,所以,這兩口子打定了主意,還是躲着點爲妙,省的在宮中各妃子的鬥法間做了犧牲品。
只是,弘晝也聽說,在乾隆收下含香的第二天,說是要封個香妃的名號,卻遭到了大臣們普遍反對。
滿漢大臣這次意見空前統一,都說香妃無功無娠,才一入宮就封妃,讓滿蒙貴女怎麼想?要知道,滿八旗貴女入宮那大多數可都是從答應、常在坐起,熬資歷,一步步往上爬,才慢慢爬上妃位的,就是蒙古貴女入宮,就像是那位豫嬪吧,那可是正正經經科爾沁草原出身的貴女,才進宮的時候也不過才封了個豫貴人,回疆能和滿蒙八旗女子比嗎?
再者說,那位含香也不過是回疆打了敗仗,獻上來的貢品而已,一個玩意,皇上喜歡就收在身邊也是可以理解的,可要爲了這麼個東西得罪了大清的基礎,那些滿蒙老爺們,可就不好玩了。
還有就是,這宮裡封妃,可是很注重字眼的,就比如說令吧,那是美好的意思,還有婉、端、慶、嘉、純等等,這字面意思都是很好的,乾隆猛不丁的封個香妃?香?這字眼,聽起來太香豔了一點,這是封妃呢,還是在八大胡同找紅姑娘啊?傳出去,太丟人了些。
漢臣裡有一些通讀孔孟的老八股,更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差點沒有死諫。
乾隆氣的沒法沒法的,可人家大臣們打着法不責衆的主意,你總不能把這些大臣全都罷免了吧,到時候,國家怎麼運作,政令怎麼實施。
話說,乾隆還沒有腦殘到連整個國家都交待進去的地步,實在沒辦法,只好收回旨意,封了一個容貴人的稱號給含香,玉碟上記的是貴人,乾隆卻在宮裡讓人直接叫香妃,大有和大臣們擰着出氣的意思
對於乾隆這番倔脾氣,大臣們也就不說啥了,反正,最終結果他們也沒輸,大家各退一步,各取所需罷了。
當然,弘晝更不會說什麼,他這幾天可是悠哉的不行呢,景陽宮裡五阿哥和小燕子終於盼來了簫劍,不過,因爲中毒時間太長了,毒是解了,卻要將養好些日子才能起得來,所以,這段時間弘晝兩口子就感覺吧,特清靜,不用聽腦殘的消息了,這玩意,真是太好了。
在悠閒生活的同時,弘晝也沒忘了派暗探打探那位含香的消息,宮裡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傳出來。
據說,那位香妃娘娘清高孤傲,到現在都沒有讓乾隆得手,據說,乾隆愛這位香妃娘娘愛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
還有,香妃娘娘和宮裡妃子很不一樣,從來不穿旗裝,整天穿着回疆服裝,一身白衣飄飄灑灑,晚上看到,還以爲哪鬧鬼了呢。
再有,這位香妃娘娘從進宮到現在,好些日子了,從來不去坤寧宮給皇后請安,更加不去慈寧宮侍奉太后,讓後宮兩位大OSS相當的不滿,太后已經積攢了好些火氣,專等着對這位香妃娘娘發作呢。
有關香妃的事情一件件傳出來,讓可盈在無聊的時候,就當聽故事,也能解解悶。
這一日,宮裡竟然傳出話來,說是太后娘娘病了,讓可盈進宮侍疾。
這消息一傳出來,可盈是傻了半天,前段時間太后還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呢,怎麼才這麼幾日不見,就病了呢?
想不明白,不過,可盈還是匆匆換了衣服,就要進宮。
出門的時候,正巧碰到紫薇,紫薇想必也聽說太后生病的消息,換了衣服,攔住了可盈:“額娘,我和你一起進宮吧,怕是皇瑪嬤又讓什麼人給氣着了。”
可盈也有這個想法,不由的點點頭:“好吧,咱們一塊進宮,晴兒那丫頭這段日子怕也不好過,你去了,和她也算有個伴。”
說着話,娘倆個坐上馬車匆匆進宮。
一進慈寧宮,轉到裡屋,就看到太后正躺在牀上,身上搭了個秋香色的稠緞被子,靠着引枕,而晴兒端着藥碗坐在一旁,正小心的一勺勺給太后喂藥呢。
可盈三兩步上前,一臉的關心:“額娘,奴婢給額娘請安,這是怎麼了?前些日子瞧着還好得緊,才幾日沒見,額娘怎麼就……”
紫薇也跟在可盈身後給太后請了安。
太后見是可盈來了,擡手讓她起來,喝完了藥,擦了嘴角,這才拉過可盈的手問道:“弘晝這幾天怎麼樣?身子骨可好?可是你們兩口子淨顧着自己找樂子了,把我這孤老婆子忘在腦後,留我一人生這閒氣。”
一句話,可盈完全愣住了,過了片刻才問:“額娘說的是哪裡話,我和爺恨不得天天服侍額娘,哪裡會忘掉額娘呢。”
太后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臉上顯得很浮腫,青白青白的看起來很讓人心驚,可盈瞧着,這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實話說了吧,這麼些年來,不管太后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心思,卻對可盈還是很不錯的,就連弘晝這麼些年不納妾,太后也沒說過什麼,讓可盈心懷感激,對太后也是有幾分真情在的。
“你就會說好聽話哄我,哀家知道,我老了,不中用了,一個個的,都嫌我這老婆子不早早的死了算了。”太后一臉哀傷,說的話聽起來都讓人心驚,說着話,竟然掉下幾滴淚來:“要早知道這樣,當年,還不如扔下你們早早的去了,起碼也能和先帝爺做個伴,好過如今孤苦伶仃還要被人嫌。”
可盈聽着,太后這話越說越是不像,趕緊站起來笑道:“額娘哪裡話,哪個敢嫌棄額娘了,額娘告訴奴婢,奴婢給額娘出氣。”
“還有誰?”太后似乎真是氣壞了,也不管什麼顏面好看難看了,一股腦的說道:“還不是那個不着調的皇上,你說說,這都是個什麼理啊,敢情你們是得了消息,淨知道躲着,就留額娘一個人受這罪。”
這話說的,可盈心裡都有幾分委屈了,皇上又惹了事,讓太后生氣,又關他們什麼事啊,太后不對皇上發火,倒對她發起火來了,還真是……
“皇瑪嬤,您這話可是冤枉額娘了,您也不想想,皇上那是主子,又是兄長,額娘哪能知道皇上在宮裡有什麼事啊,再者說,就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天下間,也沒見哪一家子小嬸子還能管大伯子的理。”可盈委屈萬分,紫薇一聽,就明白了,趕緊站起來給可盈辯駁。
太后聽了這話,也不再生氣,只是恨恨道:“都是些作死的小蹄子,淨哄着皇上不學好,早晚有一天,哀家要一個個收拾了她們。”
這又是哪一門子事,可盈一頭霧水,同時又深覺自家的消息還不夠靈通,打着主意,回去了一定要讓弘晝再增加人手,多多打探消息。
哄着太后說了一會兒話,把老太太打發睡着了,可盈朝着晴兒招了招手,和晴兒紫薇退了出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這才拉着晴兒詢問:“晴兒,你和我說實話,太后這生的是哪門子氣,讓我一頭蒙,卻摸不着頭腦。”
晴兒已經聽太后說過她和永璧的親事了,面對可盈這個未來婆婆,哪還敢隱瞞啊,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福晉,您還沒聽說嗎,皇上前兩天剛封了一個白常在,太后正爲這事生氣呢,今兒后妃們來請安,太后就沒給那位白常在一個好臉。”晴兒上來就這麼一句,弄的可盈更是摸不着頭腦了,乾隆後宮的女人還少嗎,封了個常在,太后生的哪門子氣啊,不喜歡不要見就好了嘛,至於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