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與十三阿哥在書房說話的工夫兒。雲錦帶着翠屏”…再加上李貴派來的幾個下人已經來到了李氏的院子裡,李氏見雲錦雖然並沒有端什麼架子,但後面卻跟着好幾個府內的下人,一副隨時聽候吩咐的樣子,自然明白代管府務的權利還在雲錦那裡,心中失望之極,面上也不禁帶了出來,雲錦只當做沒看見,只催着她帶路去看望臥病的弘時。
雖然太醫已經說過弘時沒什麼大礙了,但親眼瞧見他的氣色比自己早先來的時候好了些,還是讓雲錦鬆了一口氣,雖然這場病是他自找的,但畢竟也是從迎接雲錦回府而起的,如果真要有個什麼萬一、好歹的,四阿哥傷心不傷心的暫且不論,光那些人唯恐天下不亂的有心人造出的流言,就夠噁心雲錦好一眸子的了。
弘時阿哥好些是好些了,只是對着雲錦依舊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因爲他總歸是四阿哥的兒子,所以雲錦本來還打算看看能不能加以挽救的,想着如果真要是能改造好的話,也省得再防着他會去加害元壽了,可是現在看來這小子根本就不受教,自己到他這兒來,不管走出於真心還是職責所在,總歸是來探病的,況且自己還是他的長輩。他居然擺出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偶爾看向自己的眼光中也滿是不屑的神情。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呢,雲錦雖然不是那種惡毒的後母,但也不會委曲求全去將就一個小破孩,你受改不改,我還不稀得管了呢,由得你這樣執迷不悟下去好了,由得你越來越讓四阿哥失望好了,最多將來四阿哥傷心的時候,我多安慰安慰他就走了,反正他也不只你弘時這一個兒子。而說到元壽的安全問題,反正他也不常在府裡呆着,身邊又有侍衛跟着,弘時真要膽敢有所動作的話,吃虧的還不知道會是誰呢。
至於現在弘時這種不敬的態度,雲錦雖然失望,卻也沒有生氣,他家教不好,又不是自己教出來的,可犯不上爲此着惱傷身,何況他現在怎麼說也是個病人,又是個孩子,與他一般見識也失了自己的身份,所以雲錦只說了些個探病常用的客套話,就說自己還有事兒做。起身離開了那間屋子。
李氏自然也跟出來相送。雲錦由着她送到快出院門口的時候,纔將對她的禁足令說了出來,李氏聽後,臉色數變,開始是驚愕,然後是惱怒,看她那樣子隨時就要嚷越來的時候,卻又有些猶豫越來,大概是裝柔弱裝的久了,弄得她現在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個什麼樣的反應了。
雲錦沒工夫等李氏想清楚,留下兩個下人看着院門之後,就帶着其餘的人往拘禁過年氏也是她斃命之所在的院子裡去了。
奴才給扭祜祿側福卑請安。”
院子門口守着的還是那兩個下人,見雲錦帶人過來,趕緊上前來行禮。
“起來吧”雲錦叫起他們二人問道,“你們在這兒守門有多久了?”
“回扭祜祿側福晉的話”那二人恭敬的說道,“自年氏被拘在這裡。就是由奴才們守門的。”
“唉!也是辛苦你們了”雲錦嘆了口氣,又叫過翠集來,“翠屏。給他們看賞。”
“奴才謝扭祜祿側福晉的賞。”那二人趕緊又行了個禮。
“這是你們應得的”雲錦笑着叫他們二人起身,“雖然年氏已經不在了,但這門還需要再守一眸子,你們再堅持幾天,等這事兒了了。我自會讓李管家給你們安排個好差事。”
“奴才謝扭祜祿側福晉的恩典。”那二人聽了雲錦這話,面上也泛起了喜色。
“好了”雲錦看着那個緊鎖的大門說道。“去把門打開吧,我要進去看看。”
“瞧。”那二人答應一聲,趕緊去把門打開了。
前兩次雲錦來的時候,院子裡都站着好些個下人,現在因爲年氏的事兒,那些個下人們都被四阿哥押起來了,所以這次雲錦走進來的時候,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更加顯得空曠陰森。
憐們在這裡等着吧”雲錦吩咐跟自己進來的那些人,“我自己進去看看。”
“主子”翠屏的面色略微有些發青,明顯也是害怕的,但還是強撐着對雲錦說道,“奴婢陪您進去吧。”
“看你害怕的那個樣子”綠語的臉色確實還算正常,“還是我陪主子進去吧。”
“不用了,你們就在這兒等着”雲錦是要去勘察現場的,不想人太多破壞了證據,於是正色的的對她們以及下人們說道,“誰都不許跟過來。”
“是。”翠屏和綠語見雲錦如此堅持,互相看了看。也只好答應了。
雲錦話雖是那麼說,但真的一腳邁進年氏上吊的屋子後。心裡還是有些毛毛的,尤其是因爲四阿哥下令要保持屋子的原樣。所以那條致年氏於死地的白綾還掛在那兒,隨着雲錦開門時帶進來的風悠悠盪盪的,更是讓雲錦身上的汗毛都站起來了。
雖然雲錦因爲成了穿越大軍中的一員,使得她對自小所受的無神論教育產生了很嚴重的懷疑,但她現在這樣卻不是因爲害怕年氏的鬼魂所致,而是一個正常人,尤其是一個正常的女人,第一次進入案發現場所有的自然反應。
雲錦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然後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的對年氏說道。
“年氏,我知道你不是自盡的,所以,如果你真的有靈的話,那就好生的聽我說。說實話,我並不喜歡你,自我入府以來,你就一直在想方設法的對付我,最後甚至對元壽下手,但好在你並沒有得逞,而且又爲此受到了懲罰,所以我雖不喜歡你,卻並沒有想取你性命,可是現在你卻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想你一定也是不甘心的吧,那就保佑我查出事實的真相吧,還你,也還我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