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之洛雖在李家執僕役之禮,卻是自由之身,在加上這些年在李家很是賣力,身邊的積蓄也很豐厚,雖然跟錢家沒有辦法相比,但是人卻是千里挑一的。
想到姚之洛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卻是因爲姚家都在徐州,姚之洛身邊沒有一個幫他籌劃督促的人,纔沒有人提親,想到這裡,伊水覺得自己有義務幫助姚之洛尋找到幸福。
錢如玉是一個不錯的人,雖說目前對他的只是迷戀,但是誰又敢保證這份迷戀最後不會轉化爲天長地久的愛情呢?
只是不知道錢如玉的家人是怎麼看的。
在姚之洛加速趕車的情況下,李府很快到了。
伊水還沒有走到二門,就看到母親在外面等待了,想到一路上雖然因爲姚之洛的緣故,一行人沒有耽擱,但是在酒樓的時候,因爲官兵檢查盤問,很是耽擱了時間,而爆炸的動靜之大,遠在幾條街之外都能夠聽得到,想必消息早就傳開了。
想到這裡,伊水趕緊上前:“娘,女兒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聽說外面亂得很!”張氏拍拍胸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聽說死了幾百人,整條街上全都是屍體,血流的跟河一樣,都能將屍體漂浮起來……”
伊水目瞪口呆,沒有想到留言能夠傳成這樣!
錢如玉也被張氏地話驚醒。看到張氏擔憂伊水的樣子,便將對姚之洛地迷戀暫時放到一旁。對着張氏施禮道:“伯母,如玉恐怕不能久留,要趕緊回家去了!”
張氏張口想挽留錢如玉,但是看到錢如玉的目光,話到嘴邊改成了。“你要早些回家也是好的,省得你母親擔憂你,不過,這一路上可要注意安全,那夥暴徒恐怕還會不安生,”說道這裡。張氏看看四周,直接點名:“姚之洛、李嵐心、李棕、張磊,你們四個護送錢小姐回家,務必要將她平安的送到錢府!”
伊水兩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地老媽。心中暗呼老媽萬歲。自己剛剛想到要將錢如玉和姚之洛送做堆。老媽就要姚之洛護送錢如玉回家了。可見地是母女心有靈犀一點通。至於跟姚之洛一起護送錢如玉地另外三個人。伊水之直接將他們忽略了。
這一日城中發生地爆炸事件雖然死傷地人數不多。鬧起地動靜卻是極爲大地。聽說都已經直達聖聽了。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連帶着領侍衛內大臣都被皇帝大罵了一頓。說在這京畿之地。居然有亡命之徒出沒。今天死地是道路上地無辜平民。說不定明日死地就是朝中大臣。難道真地要在皇宮裡發生爆炸事件。這些個臣子才肯盡心嗎?
康熙地這一番話罵得在場地所有大臣唯唯諾諾。偏偏又反駁不得。
最終。康熙罵累了。終於安排下差事。限期令九門提督隆科多偵破此案。既然兇徒歸案。以正法典!
且不提滿城地官兵挨家挨戶地盤查。就連京城地酒樓茶肆裡也多地是談論這些人地。
有地人說是江洋大盜、有地人說是山西流寇、也有地人猜測是西北蒙古叛亂地部落混到京城特意製造事端地。當然在重重流言中。也有人猜測是前明地餘孽或者闖王地舊部。但終究沒有證據。
街上的行人一下子少了好多,就算是有迫不得己需要出門的人家,也是多帶家丁護院,或者跟鄰里熟人結伴而行。
隆科多派人找到當日在那條街道上的人,讓他們回憶那天驚馬的幾個人的形貌,在讓擅長丹青的人將其繪製出來,讓差役在四九城裡張貼,有舉報的,朝廷重重有賞。
九門提督的人將整個京城排查了一遍,雖說找到不少不法逃奴、作奸犯科的人,但是有關這次爆炸的主持人卻沒有一絲的影子。
隆科多也知道像這樣的亡命之徒肯定會有自己的據點的,要是找不到他們的老巢,就算是將京城翻個底朝天也是找不到他們的。
關於街上的流言蜚語他倒是沒有在意,他更擔心的是,這一次爆炸事件跟幾個皇子奪嫡牽扯到一起,畢竟那條街被炸得鋪子裡面有一個就是九阿哥名下的鋪子。
雖說派人在京城裡徹查,但是真正的權貴皇子府他還是不敢去搜查的,這樣一來,所謂的搜查也就成了做秀。
眼看着距離萬歲爺規定的期限一天天的近了,搜尋卻沒有一點進展,隆科多開始着急起來,正走在路上盤算着是不是找四阿哥商量一下眼前的情況怎麼辦,就聽見旁邊的一個差役對另外一個人說道:“京城裡都搜完了,你說下一步是不是到城外去搜查?”
這一句話點醒了隆科多,他並不認爲到城外能夠搜查出來什麼,但想到目前朝中的形勢,萬歲爺最擔心的是什麼,還不是害怕他們這些手握重兵的大臣跟皇子勾結,對他這個老皇帝忠心不夠?
看來四阿哥府上是不能去了,不但不能去,還要馬上到城外搜查,盡力表現出來一副鞠躬盡瘁竭盡所能的樣子,這樣就算是到了期限找不到兇徒,也不過是挨皇帝一頓罵,罰些不痛不癢的俸祿,但也會留着這些忠心於他的老臣子。但是要是讓皇帝懷疑他跟皇子勾結,那恐怕所有的前程都完頭:“回衙門,把所有的人都叫上,到城外排查!”
李家三姐妹被張氏嚴厲的約束在家裡。半步門都不允許出。
蘇青川卻是天天往外面跑,打探這件事情地風聲。
因爲這件事情。整個京城的生意都顯得蕭條,李洵也難得留在家裡。
書房裡,蘇青川將今天聽來地消息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李洵。
李洵靜靜的聽完市面上的留言,看着口乾舌燥正在喝茶水的蘇青川:“蘇先生,據你看來。這夥兇徒究竟會是哪一方地人?”
蘇青川放下茶杯,想了一下,說道:“歹徒極爲兇殘,而且並非針對哪一個人進行的,因此我想這是一個團伙的可能性極大,西北叛亂部落倒是既有可能。畢竟京城一亂對他們最有力,但是隆大人查探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發現歹徒的影子,想必這夥歹徒在京城紮根很深,這樣推測的話,又不是西北的人了。”
蘇青川徐徐地說道,“縱觀這幾年京城的所有糾紛最終都會引到幾位皇子爭鬥之中去的,這一次不管兇徒是哪一個。恐怕也難逃這個宿命!”
“你是說——”李洵萬分驚訝。
蘇青川搖搖頭,壓低聲音:“倒也未必是那些皇子指使的,但是這樣朝野震驚的大事出來,他們又怎能又不給自己謀劃更多的好處呢。就算是他們自己得不到好處,也會想法往兄弟頭上栽贓的。要是能夠扳倒別人,自己不勝也勝了。”
李洵聽地明白。這樣的事情對那些權貴來說不過是一個相互較量的由頭罷了,恐怕對他們來說死的百姓越多。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想到這裡,李洵一陣心灰意冷,因爲看到那條街上地悽慘荒涼,聽到女兒述說當日滿街鮮血的慘狀,心中地那些同情憤慨在一點點的消卻。
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整個天下都是皇帝老子地,連他都尚且不憐惜自己的臣民,不早日冊立太子,定下君臣地名分。只有這樣才能減少朝廷的明爭暗鬥,才能使得小老百姓不用擔心一不小心捲入了陰謀陷阱之中。
但是朝廷的事情,李洵沒有資格去質疑去,轉而眼前自己家的情況,“你說要是京城一直這樣亂下去的話,金織坊是不是索性關上一段時間,要知道織坊裡的師傅大都是從徐州帶過來的,連過年也沒有回家過,雖說我一向給的工錢很高,但也必有想念父母親人的——”
李洵的話還沒有說完,蘇青川就出口攔住他了,“東家萬萬不可!”
“爲什麼?”
“東家,現在兇徒沒有抓捕歸案,恐怕整個京城的人都有嫌疑,這個時候要是東家讓大批的人離開京城,恐怕提督府的人不懷疑也得懷疑了!這個時候焉能輕舉妄動!”
李洵一驚,想到這個可能性,倒也出了一身冷汗。
“你說,要是到了期限,還搜查不出來,會怎樣?會不會——”
蘇青川搖搖頭,“我也說不上來,不過刑部大牢裡多的是死囚——提出幾個來聲稱是兇徒,砍頭示衆穩定人心——也是保不住的。”
李洵緘默不語。
蘇青川也感覺自己將話題說的太沉重了,便有意轉移話題,“東家,我今天回來還遇見了一件事情,你想不想知道?”
李洵知道蘇青川的意思,便也不在這個問題上追究了,便順着蘇青川的話問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不說,我哪能知道?”
“說來也是奇怪的,那是一年多前,我經常在門口見到一個男孩打量着咱們府,心中有些懷疑,想着是不是府裡當差人家的小孩,卻是將府裡的人問了一個遍,沒有見誰家有這樣的一個孩子,正想找他談談,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孩子,那個孩子卻是不見了,但是今天——”蘇青川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在街上遇見他了,便一路尾隨着他,看着他進了一戶人家的門,想來是這戶人家的,這一次倒是能夠打聽一下他經常來李家張望的原因
李洵搖頭嘆道,“能有什麼原因?不就是好奇,小孩子家的,多是這樣。倒是你,原本以爲你是一個穩重的人,居然也是這般好奇——”(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快捷鍵:←)(快捷鍵: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