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唐浩原本的打算直奔天津,不過還是這嶽懷仁提醒了一句,要去天津取鹽,首先還得通過通州的兩淮都轉運司通州分司,沒有他們的話,就算去通州那也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取鹽。
聽到此,唐浩也不多停留,風風火火的直奔通州,當天下午便也抵達。
來到了衙門口之後,唐浩上前對站在門口的衙差道:“兩位差大哥,草民求見運同大人,不知道他是否在衙門?”
求見這運同的,自然都是些鹽商,這些人這士兵一年不見一千也見八百,而且唐浩是個生面孔,當下一人道:“運同大人不在衙門,你改天在來吧。”
“不在?”
唐浩的心理低估了一句,不過也不死心,接着問道:“那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在?”
“這個我們怎麼知道,他可是大人,我們這當小的那裡能管得了大人去那裡?好了,好了,你們走吧,別在這門口擋着道。”
說話已經相當的不客氣。
且不管這運同是不是在衙門裡面,光這兩個衙差唐浩就看到生氣,但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笑道:“那麼我就先行離開,不過還請二位轉達一聲,就說在下的是揚州的唐浩,奉揚州的轉運使徐大人之命前來看望運同大人!”
說完之後,拂袖便打算要走。“等等!”
其中一個衙差連忙叫道。
唐浩轉身,只見一個衙差慌忙的跑了下來,便笑道:“不知道有何事?”
下來的衙差連忙陪笑道:“不知道是您老人家來,剛纔多有得罪。這運同大人其實剛剛回來,我馬上去給你通報,還請您稍等!”
“變臉真快!”
唐浩不由的心道,然後微微一笑,道:“那有勞了!”
另外一個衙差二話不說,連忙進去傳話。不一會便走了出來,說這運同大人有請。
唐浩也不客氣,朝旁邊地嶽懷仁點點頭,邁步進了衙門,來到了大堂前,就看見一個身穿有些矮胖的中年人引了上來。身上的官服表示他是四品官,應該就是運同了,於是立即拱手道:“草民參見大人!”
運同叫張賢,立即笑道:“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你來了,昨天還聽說你在京城。來,裡面請!”
看樣子對於唐浩的名號已經知道了不少。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這八貝勒,九貝勒出席這展銷會的開幕式,從某一方面來說也是給唐浩打廣告,順帶提高的還是他地名氣,這兵卒不知道,不過這些京官可都清楚。
進了屋子,坐下之後。
唐浩這才還禮笑道:“上午晉見了皇上之後,原本也打算多逗留幾天的。不過揚州那邊催得急,也沒有辦法。”
和康熙見面的事情唐浩自然不是自吹自擂,而是爲了讓自己的事情進行得更加的順利罷了。說完的時候,唐浩微微朝眼前此人看去,只見他臉色果然微微一變。
張賢地心中也震撼,也知道此人不能得罪,於是立即道:“徐大人的信函我已經收到。唐掌櫃打算運鹽,這不過是個小事一樁!”
“那就謝謝大人了!“
唐浩寫道,然後朝自己隨從招招手,隨從立即把手中抱着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然後唐浩笑道:“區區薄利,還望大人笑納!”
張賢轉頭看了看桌子上的禮物,然後笑道:“唐掌櫃,怎麼如此的客氣?您可是徐大人的好友。幫您那也應該地!”
當然。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唐浩背後的人,京城的幾位貝勒。
唐浩微微一笑。道:“大人,你才客氣了,相比大人幫我的忙,我的這些東西倒也顯得有些寒磣了,不過這來的匆忙,也沒有備什麼好禮,不過幾天皇上已經發話了,讓我每年把這揚州的玉器和漆器做爲貢品上繳皇宮,大人幫我如此大忙,我自然不會忘記大人的大恩大德的!”
這張賢一聽,更加知道眼前這人還很地不能得罪,於是笑道:“唐掌櫃,這可是好差事啊!”
唐浩哈哈一笑,道:“大人過獎了,承蒙皇上看得上草民,才交給了草民這個差事!”
說完,站起來端起其中一個略微有些小的盒子,捧到了張賢的面前,打開之後,露出裡面的一座羅漢的玉雕,便道:“大人請看,這就是皇上要求的貢品中的揚州玉器!大人以爲如何?”
張賢立即雙手拿起來,把玩了一陣,連連讚歎道:“果然精緻,難怪皇上會選這當貢品,那可真地恭喜唐掌櫃了!”
這貢品,也是皇宮直接給銀子採購的,還並不是不給錢直接上繳,而對於不少的商人而言,需要的更是這種的名氣,就算朝廷不給銀子他們也樂意,不過就看朝廷要不要的問題。
唐浩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帶着一絲神秘道:“大人幫我,我自然不會忘記大人,給這朝廷的貢品,自然不會少了大人您地!”
反正這些衙門地油水是出了名的多,唐浩也懶得拐彎抹角,直接坦白一些,這些東西私底下該說清楚地都說清楚,雙方一拍即合,那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而這貢品,從某一方面而言可比銀子值錢多了,一聽到此,張賢臉上頓時樂開了花,道:“那即先謝謝唐掌櫃了,不知道掌櫃這次打算買多少的鹽回去。”
唐浩微微沉吟了一下,道:“我這人有個毛病,這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做大做強,所以這才我一共帶了四十多條船來。”
“四十多條船!”
張賢嘀咕了一下,然後道:“那運個幾十萬斤那也沒有任何的問題,這樣,你可以購買是三十萬斤官鹽!”
四十多條船,平均下來每艘船的運量還不及一千斤,唐浩當下便有些奇怪,疑問道:“大人,三十多萬斤,我這船遠遠不夠的,豈不是我還要帶些空船回去?”
張賢則笑道:“我這裡給掌櫃你出具是三十萬的文書,至於你的船能裝多少,你可以自己考慮一下,或許還能裝點其他什麼的,到時候我修書一封便可以了!”
張賢說的有些不清不楚的,唐浩一聽多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是這文書上面只有三十萬斤,也就是說這沿路教稅等等那也是按照三十萬斤來繳,畢竟現在的鹽是官府控制,而朝廷的稅收很大一部分來自鹽稅。
但是除了官鹽之外,還有私鹽,這種鹽便是不需要的繳稅的,相對與官鹽而言,這更是暴力的行業,因此這販賣私鹽的事情更是屢禁不止。
不過唐浩的心裡卻有自己的打算,要知道這胤叫自己去揚州,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建立查這私鹽的事情,畢竟這兩淮鹽商和官府勾結,這私鹽也是困擾朝廷的一個很大的問題,而這販賣私鹽的確賺銀子來得快,不過另外一個問題就是要是被抓住,估計這胤都不會幫自己,長遠考慮,這並不是一個非常妥當的辦法,在這個朝代,自己一旦有什麼污點被抓住,那麼很可能就是死路一條,特別是現在皇儲競爭尤其激烈的時候,自己很可能成爲犧牲品。
想到這些,唐浩微微一笑,道:“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認爲我的船至少可以裝四十萬斤左右,不如大人意下如何?”
張賢也不是本人,聞言也清楚唐浩的意思,便道:“掌櫃能說能裝四十萬斤,那也就四十萬斤,那麼本官也就按此出具文書,如何?”
唐浩立即寫道:“那就謝謝大人了!”
張賢也不耽擱,當下出具了文書,而拿到文書之後的唐浩立即直奔天津,來到了鹽場,有了徐治的關係和張賢的文書,這取鹽的工作也非常的順利,頭一批十萬斤的鹽兩天之後就裝船準備運回揚州,同時唐浩也派人回去通知了孔柒餘,讓他聯繫買家。而自己這也乘坐這第一批船回揚州,留下了嶽懷仁在鹽場打點。
二十多日沒日沒夜的趕路,唐浩終於在此抵達了揚州,算起來,距離開揚州已經是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
抵達港口,就看見無霜姐妹,還有孔柒餘等人在碼頭等待,唯獨缺了薛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