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宮中的女官。已經在王府的客廳等候了許久,見到胤禛和齊珞相攜而入,女官眼底閃過一道亮光,規矩的蹲身甩帕子“奴婢給四阿哥,四福晉請安。”
齊珞坐在主位上,看了一眼自動拿起茶杯喝茶的胤禛,暗自咬牙,他倒是悠閒,淡然的開口“免禮,額娘讓你來有何吩咐?”胤禛聽見齊珞語調裡帶着一分的惱怒,挑了挑眉,沉穩的端着茶杯,瞥了一眼女官身後站着的兩個人,眼裡劃過一分嘲弄,德妃管得還真寬。
“四福晉,娘娘見弘時阿哥已經指婚,但離大婚還有些日子,娘娘擔憂弘時阿哥身邊沒有知冷知熱之人伺候,就指派了兩個小選的秀女,先放在弘時阿哥身邊。”女官向身後之人點頭,兩個十三四歲身着的嫩綠色宮裝的少女上前行禮“奴婢給王爺。福晉請安。”
齊珞聽見甜膩的聲音心中冷汗直冒,胤禛卻連看都沒看一眼,放下茶杯,起身說道“既然是給額娘給弘時的,也是額孃的好意,你瞧着安排吧。”然後竟然直徑離開,齊珞仔細的看看這兩個少女,一個臉若銀盆,眉清目秀,眉眼雖不精緻,但卻透着幾分大氣,另一個瓜子臉型,眉若遠山,眼若星辰,脣若櫻瓣,身形雖然帶着幾分的青澀,但顯得凹凸有致,尤其是頰見的淺淺梨渦盛滿了笑意,襯得她整個人更加的甜美。
“你們兩個叫什麼?”嬌媚的少女搶先開口“奴婢姓鍾,閨名語晴。”另一個穩重一些的沉聲道“奴婢姓陳,閨名如靜。”
齊珞臉上帶了幾分親切的笑意,開口說道“既然你們是額娘賞給弘時的,又是由額孃親自調教,那必是妥當好的,額娘心疼弘時你們就好生的伺候他吧,這兩個丫頭,我瞧着也歡喜。留下吧。”對紫英吩咐“賞她們兩人兩副頭面並兩匹蘇繡,在雍親王府可是不能穿着宮裝。”
“謝福晉。”二人盈盈下拜,陪同的女官長出了一口氣,開口道“你們可要好好的伺候弘時阿哥起居,莫要辜負娘娘的心意,還有就是娘娘交代,你們要好生的聽四福晉的吩咐,不許淘氣,惹惱四福晉。”
“額孃親自給弘時選的人,我自然放心。”齊珞嘴角露出一分嘲諷,開口說道“真是勞煩額娘費心,我本想着弘時功課忙,身邊又不短人伺候,卻沒想到這一層,還是額娘疼孫子,用心良苦。”
“娘娘只是覺得弘時阿哥也大了,身邊也該有兩個這樣的人才是。”女官見到齊珞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副瞭然的樣子,心中發緊,不敢再多言,行禮後告辭“四福晉。宮中還有事,奴婢先行告退。”
等到女官離去,齊珞面容不復剛剛的笑意,沉穩的開口“你們既然進了雍親王府,那就得按王府的規矩行事,秦嬤嬤,領她們兩人下去,好生教教她們王府的規矩,學好規矩再指派到弘時身邊,還有一條,你們要謹記,王爺對弘時寄望很深,若是你們哪個拐帶壞了他,我可不管你們是不是額娘所賜,決不輕饒。”
二人互看一眼,低聲應道,“謹遵福晉吩咐,奴婢不敢越舉。”
秦嬤嬤對齊珞的意思心若明鏡,眼底劃過銳利,嘴邊含笑帶着兩人下去。齊珞輕嘆一聲,將她們兩個交給秦嬤嬤還是放心的,以她的手段恐怕比宮中的嬤嬤都厲害許多,那兩個花骨朵一樣的少女,希望能少用些心思,若不然...她也不在意手上再沾染血腥。
“福晉,奴婢瞧那個鍾氏一副妖媚樣,看着就是個不醒事的。”齊珞看了一眼紫英,微擰着眉頭搖頭道“你要記得會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德妃娘娘這是一個擺在明面上。一個卻是暗藏心思,看看在...”停住了口,入了王府的女人哪怕是親姐妹都沒有一條心的,齊珞輕聲說道“你去同秦嬤嬤說,讓鍾氏先去伺候弘時,陳氏多留兩日。”
紫英皺着的眉頭慢慢解開,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齊珞的朱脣翹起一道詭異的弧度,手指划着茶杯上刻着的海棠花,低聲輕嚀“德妃娘娘你送了兩份禮物入府,我怎麼也得有回禮纔是。”
當夜胤禛履行了在書房時的承諾,狠狠的折騰一番齊珞,讓她只能疲倦的趴在他的懷裡,胤禛輕撫她的被汗水打溼的髮絲,他也發現,齊珞彷彿越是出汗,她身上的香味就越重,“你打算怎麼做?”
齊珞揚起頭,帶着幾分的猶豫“若是我...我對李側福晉用藥,爺,您會怪我嗎?”
“蠢,爺只會怪你動手晚了。”胤禛眼底劃過笑意,將她的頭按在胸前“你到現在纔想起不妥?你的柔軟心腸。出塵純淨只能給爺,其她人你有何必在意?擔心爺不再疼你?”
“嗯,爺,並不在意旁人的看法,我也不在意是不是受委屈,嫡福晉也好繼福晉也罷,這些對我來說都無妨,可是我..珞爬起身,如泉水的眼裡透着幾分的執着,吻上胤禛的薄脣,低聲說道“我只在乎你。”
胤禛翻身將齊珞重新壓在身下。炙熱的吻如雨點一般落在她的眉眼上,腹中有話卻無法說出口,只能用行動證明他有多麼疼寵憐愛身下的人,齊珞將暈非暈的時候,胤禛低吼一聲,釋放了全部的激情,湊近她的耳邊,沙啞的說道“齊珞,你要記得禛也除了...除了...大清江山,也只在意你一人而已,爺會疼寵你一生。”
齊珞安心的昏睡過去,心中泛起感動和那麼一分的愧疚,慢慢的釋然,感情是真實的,只是有多少卻不得而知,胤禛你還要繼續寵我才成。
隨後幾日,在齊珞的授意下,鍾氏進了弘時的院子,以她的嬌美自然很得弘時的寵愛,齊珞更是加賞了鍾氏首飾料子等等,甚至准許她額娘進王府探望,就連她在內務府的阿瑪都都得了一個肥缺,齊珞只是讓紫英回公爵府看望她的父母,凌柱自然曉得齊珞的用意,作爲康熙寵臣,這點小事根本不用他親自動手,只要稍稍的透出幾分意思,自然有人幫他辦得妥當,凌柱暗自感嘆,權利真是個好東西,同時也警惕自己不能迷失,若不然以年老帝王的多疑,絕沒有好果子吃。
秦嬤嬤在訓練陳氏時,有意無意的將這些都講給陳氏聽,頭幾次陳氏還能平靜,等到聽聞鍾氏的阿瑪得了肥缺時。眼中再也壓抑不住閃過羨慕,但很快的恢復常態。
秦嬤嬤暗自點頭,沉聲道“王府的規矩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其實...其實福晉曉得你沉穩懂事,心中也是愛重你的,只是...德妃娘娘更瞧重鍾氏,你雖然容貌上差一線,但在才學上要強上一分,王爺對弘時阿哥功課要求很嚴,你是個聰明的,應曉得如何做纔是。”
“謝嬤嬤提點。”秦嬤嬤領着陳氏去弘時的院落,將到時停下了腳步,眼裡透着幾分的猶豫,故作沉思半晌的樣子,在陳氏的疑惑中,緩緩的低聲道“你學規矩的日子要多上一些,奴婢常在福晉身邊,福晉的意思,你們兩人哪個先爲弘時阿哥孕育子嗣,等將來弘時阿哥封爵,必會母憑子貴。”
陳氏鄭重的向秦嬤嬤行禮,遞上一個繡功極爲精緻的荷包“嬤嬤,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莫要嫌棄。”秦嬤嬤雙目透出一分貪婪,笑着接過荷包,在陳氏面前捏了捏,笑意更濃上幾分,“瞧這繡功,真真是不錯。”秦嬤嬤轉身,斂去臉上的諂媚,跨進了弘時的院落,裡面的俾女婆子都恭敬的向她們行禮,陳氏瞧得清楚,她們的恭敬是衝着身邊的秦嬤嬤,陳氏此時有幾分後悔,覺得還是給的禮物輕了。
秦嬤嬤開口說道“陳氏也是宮裡德妃娘娘所賜,你們要好生的服侍,若是怠慢了,仔細你們的皮。”衆人連連點頭,對陳氏透着恭敬巴結,此時鐘氏才緩緩而來,她如今已做婦人裝扮,身着桃紅色繡着海棠花的旗袍,一看就是上好的蘇繡,不,在宮中見過,這應該是貢品,鍾氏滿頭珠翠,薄薄施了脂粉,臉頰微紅,豔若桃花,眉眼處透承寵後的風韻,輕擺着腰肢,襯得她整個人更加的嫵媚,兩名青衣俏俾攙扶着她,很是有體面。
鍾氏面露一分的驚喜,拉住陳氏的手“姐姐,咱們又能在一起了,你都不曉得妹妹有多念着你。”陳氏也很親熱的說了兩句想念的話,秦嬤嬤輕咳一聲“以後一同伺候弘時阿哥,自然要說多少都行,既然你們姐妹情深,奴婢就不多言了,料想鍾姑娘也會好生關照陳姑娘的。”
鍾氏輕蔑的瞥了一眼秦嬤嬤,開口說道“曉得了,陳姐姐交給我就好,秦嬤嬤還是先下去吧。”
陳氏看到秦嬤嬤臉色一僵,想要開口提醒鍾氏,最後還是嚥下,鍾氏不看秦嬤嬤拉着陳氏親熱的向屋子裡走去,陳氏回頭眼裡透着善意的看了一眼一臉難堪的秦嬤嬤,見她向自己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的笑意。
秦嬤嬤轉身走出院落,透着嘲諷低聲道“德妃娘娘,你這兩個棋子在福晉的擺佈之下,不曉得你還能掌控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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