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之後,蒙古王公面見康熙恭敬老實了許多,康熙雖然身着盔甲之後,身上起了一些紅疹子,但他卻找到了久違的豪情,覺得是值得。太醫早開好藥膏,李德全以便給康熙上藥,以便連聲讚歎,康熙笑得十分的暢快,一掃由於皇太后過世的陰霾。
演武是由凌柱安排,而出盡風頭的卻是他的嫡子,康熙在之後更是對齊珏大加讚賞,雖然提升他的爵位,但卻賞了伯爵雙俸,甚至恩澤他剛剛出生的雙胞胎女兒,晉封爲鄉君,齊珏和致遠公爵府一時風頭無兩。但榮耀的背後,往往隱藏着別人的嫉妒和算計。
在款待蒙古王公的宴會上,有人就在面露醉意的閔成耳邊輕言是非,閔成雖然呵斥了妄言的小人,但是眼神裡可以看出他真的記在心中,起身端着酒杯向衆人圍着的齊珏走去,看好戲的人自然讓開了路,閔成同齊珏碰杯,感嘆着“真是羨慕你有個好出身,阿媽是公爵,嫡親的姐姐是親王福晉,夫人又是王府的郡主,現在就連女兒都是鄉君,你真是好福氣,如我這般身世寒微之人是遠遠比不得的。”
齊珏眼裡閃過一絲的寒意,隨即隱去淡然一笑“閔成統領,你喝醉了。”
“我沒醉,哪個說我醉了?清醒得很,我同你說……”凌柱伸手拉住了張牙舞爪的閔成,臉上雖然帶笑但身上透着冷意“回去好生歇着,你要記得你是護軍營統領,要做表率。”靠近他耳邊,動動嘴“你的前程是捏在皇上手中,護軍營的軍規你難道都忘了不成。”
閔成感覺後脊樑骨發涼,額上冒出冷汗,心中更是發毛,求救的看向凌柱,卻發現,他已經不再看自己,而是同周圍的人含笑攀談,‘將門虎子’‘青出於藍’等等落入閔成的耳朵裡,剛剛想要尋求主意之心,煙消雲散,此時十阿哥大咧的走了過來,親切的拽着閔成回到座位上,給他握着的酒杯倒滿酒“真是父子天性,哪能讓你出風頭?”
閔成一口氣喝盡,十阿哥頻頻的敬酒,失意再加上心中煩悶,閔成真醉了,向旁邊的隨侍比劃,扶着閔成離開。十阿哥眼裡透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湊近八阿哥問“您又有了安排?”
胤祀親撫着酒杯上的刻紋,眼神落在同胤祥閒談的胤禛身上,“八哥,八哥。”十阿哥輕輕推了他一下,胤祀回神掩飾般喝盡杯中酒,濃烈的酒順着喉嚨入腹帶起一絲的辣意“這個閔成從今兒起就算是徹底的咱們的人了,將來興許會用得上。”
“我和九哥使了這麼大勁兒還能讓她跑了?”十阿哥一臉得意,胤祀輕拍着他的肩頭“十弟,讓你費心了,哥哥銘記於心。”
“八哥只要心中有數就成。”十阿哥爽快的看了一眼胤祀,輕聲道“老十四那邊也要謹慎,省的閔成同年羹堯那兩面三刀的奴才一樣,被他收買了去。”胤祀微微點頭,再過兩日閔成就是想下船也下不去了。
作爲致遠公出嫁的嫡女,凌柱愛女之名就連遠處蒙古的福晉們都聽說過,而且又牽扯到今日大出風頭的齊珏看,再加上齊珞如今又是親王福晉,所以她的身邊也圍滿了攀談之人。白天武演時,齊珞一身冰藍的打扮,凡事瞧見她的人,都能感覺到炎炎夏日身上涌起的那絲涼爽,晚上宴會由於是露天,有些起風,所以齊珞披上了一件寶石藍的斗篷,自是同皇子側福晉格格們不同,多了幾許的尊貴。
有心的福晉聽聞齊珞生有一嫡女,心中就活泛起來,細細打量,容貌上雖稱不上絕美,但也出落的精緻柔美,在言談間透出對舞曦的關注,齊珞心中不耐煩聽她們度自己討好誇讚之言,但可憐她們大部分都是宗室女遠嫁,同胤禛還有些干係,也就含笑着應對着,等她們談起舞曦,齊珞收回舒懶之心,打起全副精力應對着,跳過她們話中的陷阱,語氣十分堅決將她們欲求指婚之言頂了回去,最後掃了一眼四周的王公福晉,輕嘆“都是當額孃的,哪捨得女兒遠嫁?舞曦一向嬌寵,我欲再留她兩年,讓她學學規矩纔好嫁人。
衆人默然,想到當時遠嫁蒙古的情形,心中也有涌出幾分的酸澀,致遠公的愛女之名,若雍親王的嫡女真的嫁過來待她不好或者出了岔子,那對親王府和聖寵極高的公爵府都交代不過去,只放下心思談起了其它的事情。
齊珞瞧着她們的臉色心中稍稍的鬆了一口氣,雖然有康熙的旨意在,但是她們若是哪個真的去請旨賜婚也是麻煩。其實齊珞並不曉得,前幾日就有蒙古郡王在康熙面前請過旨求娶舞曦,都被康熙以舞曦年歲小擋了過去,私下裡舞曦另有安排只說也傳的很盛,爲了拉攏這些蒙古王爺,康熙將十四阿哥的庶女晉封爲和碩郡主下嫁給郡王世子,又一連晉封了幾名宗室女撫蒙,雖沒有明旨,但已經是心照不宣之事。
演武之後,康熙也有幾分後悔,決定的過於草率,如今他心裡武力威懾可比聯姻可靠上許多,凌柱又總是在他耳邊談起昭軍出塞是男子漢的恥辱,康熙雖然怒罵過他妄言非議聯姻之策,但心中還是感觸,尤其是見到了出嫁的尚活着的公主眼中那絲怨恨,也覺得十分的不好受。
此日過後,齊珞明瞭康熙聖駕返京的不會太過多,許是就在這兩日,一邊吩咐紫菊收拾東西省得到時手忙腳亂一邊抓緊最後遊玩的機會,只要回到京城她又得是端莊賢惠的雍親王福晉。齊絡突然心中一動,開始籌劃起來,輕聲吩咐紫英準備吃食物什,她準備來一次古代的家庭野餐,增進胤禛同弘旻弘曆的感情,親自動手的BBQ可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等到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在齊絡的軟磨硬泡之下,甚至對胤禛許下了很多的好處,胤禛才眼裡帶笑,勉爲其難的答應一起去遊玩,齊珞歡呼之後,猛然發覺她好像是虧了,側着頭上上下下的看着胤禛,心中疑惑這是巧合還是他有意爲之……胤禛容不得她多想,彎腰打橫抱起她,輕仍到厚厚的褥子上,隨即壓在她身上,強拉着她赴巫山。
過後,齊絡疲倦的沉睡,胤禛輕撫她的眉眼,她還是被人注意到了,衆人的欣羨讓胤禛有一絲長時間和滿足,但更多的是慶幸,那些嫉妒之人,只留意到她的容貌和出身,卻不明瞭她的多變可人的靈氣,若是他們曉得了,如老十四那樣的會更嫉妒,胤禛滿足的閉上眼睛,明日會不會有驚喜?
老天很給齊珞面子,準備野餐這日,晴空萬里,幾朵白雲遮住了耀眼的日頭,微風浮動更涼爽一些,不復前兩日的炎熱。齊珞帶着胤禛和兒子去早就尋好的地方,這離行轅不遠,又有些個偏,不會有人注意到,本想拉上凌柱,又怕康熙多心,也就放棄了,引得她很是遺憾。
在青草上鋪上了厚厚的氈子,上面擺放了乾果,時令的水果,甚至還有刨冰點心,架起了按齊珞吩咐準備細長的鐵爐子,將木炭放在裡面,拿出了串號的雞翅膀串魚串放在上面,齊珞向坐在氈子上的胤禛招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弘旻弘曆來了精神,好奇的看着齊珞的動作,一會也有模有樣起來,不過他們同齊珞一樣,只適合坐着吃不適合自己動手,燒烤的東西不是不熟就是火大黑黑的,而胤禛一向是大爺,更是沒有自己動手的習慣,瞧見齊珞臉上沾染上的黑色碳痕,拿着火大的串沮喪的樣子,再也忍不住笑出聲,齊珞看看臉上同樣畫着貓胡的弘旻弘曆,撇開了串,跪爬道胤禛身邊,撅着殷紅的朱脣,輕聲抱怨“你怎麼你能笑我?應該你動手纔對。”
“爺動手?”胤禛拿起帕子將齊珞的臉擦乾淨,齊珞很是理直氣壯“當然,你是我的丈夫,不是應該養家餬口的嗎?我等着吃,不,我相夫教子就好了。”
弘旻弘曆捂着嘴顫抖着肩膀,背轉身不去瞧撒嬌耍賴的額娘,互相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裡發現對額孃的崇敬之意,能當着冷麪無情的雍親王如此的人,翻遍整個大清都尋不出來一個。
“竟是歪理,也真是不曉得,你到底在琢磨些什麼?你……”沒等胤禛說完,就聽見康熙爽朗的笑聲從背後傳來,齊珞心中一緊,他怎麼來了?胤禛回神,遠處的奴才太不中用,連一個暗哨都透不過來?臉上露出恭敬地神情,行禮“兒臣給皇阿瑪請安。”齊珞也隨着胤禛下跪請安。
“朕今日可是沒有白出門,竟然瞧見這幅情景,原來相夫教子,養家餬口還有如此的解釋?朕真是長見識了。”康熙眼裡帶着笑意,輕笑着開口“致遠公,你教的好女兒,都不要跪着了,起來。”
齊珞有些腳軟,這可能就是穿越定率,一向不出行轅的康熙怎麼會突然到此?而且還帶了皇子們出巡?甚至阿瑪也在,感到凌柱望向她2眼裡的無奈,齊珞也覺得委屈,低頭安靜的站在胤禛身邊,再也不敢言語。
康熙隨意的坐在罩子上,對着衆人道“都坐,都坐。”八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跪坐在康熙身邊,十四阿哥望向胤禛的眼裡再也難掩嫉妒之意,“四哥真是好悠閒,四艘倒真是與衆不同。”
“老十四這話說得對,凌柱的嫡女怎麼會同一般的閨秀?當她選秀之時,朕就已有決斷她是必配皇子。”康熙語氣裡帶着得意,看着胤禎心中暗笑,德妃被你最疼愛的兒子怨恨,就是朕給你的一個教訓。
“謝皇阿瑪厚愛。”齊珞忙低頭行禮,胤祀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心中暗想難道這纔是她本來的性情?眼中亮光稍縱即逝,手攥成拳頭,這是可是難得的機會,若是若是皇阿瑪也那自己的把握就更大一些。
康熙看着胤祀,臉上露着笑意同跪在他身後的凌柱談笑起來,剛剛溫馨的氣氛被康熙一行人的到來沖淡不少,齊珞心中有幾分沮喪,她此時並不曉得,危險慢慢的靠近他們。
Ps這兩章可能稍微有些狗血,但是我覺得爲了齊珞的未來幸福還是很有必要灑灑狗血的,呵呵,今日十號,所以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