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對齊珏的盛讚。使得七月如火的季節更是讓京城炎熱上幾分,王公勳貴自然消息靈通,尤其是康熙輕嚀的那句冠軍侯,引得衆人紛紛猜測,難道齊珏作爲致遠公嫡子不會承爵?或者康熙打算一門雙爵?不管怎麼說,齊珏當得起炙手可熱,更有私下傳言,將來統領近衛軍之人,必是齊珏。
致遠公爵府自然熱鬧非常,而雍親王府也沒有落下,上門的討要教子法子的人越來越多,齊珞每天疲於應付,晚上攤在牀上一動也不想動,胤禛瞧見後有幾分驕傲,現在的齊珏就是他嫡子的將來,不,他自信弘曆他們比齊珏會更出色,齊珞的疲憊也讓他有絲心疼,更何況王府貴客盈門,落在康熙眼中並不妥當,於是。胤禛直接下命令“雍親王福晉身子有恙要靜養,不能被人打擾。”
這才止住了頻繁登門的衆人,齊珞對胤禛心存感激,更是有些柔情蜜意,伏低做小之態讓胤禛很是滿足,而幾日之後,齊珞捶着腰肢,看到鏡子裡自己的黑眼圈暗自磨牙,服侍胤禛彷彿比應對貴婦福晉還要累,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她確實越長越好,如同盛開的牡丹嬌豔欲滴,又如同迎着寒風綻放的紅梅透着一分高潔,既有着**的嬌媚有帶着一絲閨閣女兒般的純真。
重新做過面膜之後,齊珞輕撫充滿彈性晶瑩白皙彷彿透着珍珠般柔光的臉頰,滿意的點頭,重生穿越也是不錯的嘛。“福晉,齊珏少爺到了。”門外紫英的聲音傳來,齊珞微挑了一下眉頭,都是你大出風頭惹出來的事情,瞧我怎麼收拾你。
齊珏領着弘曆走了進來,齊珞彷彿像沒瞧見一般,輕搖着玻璃杯子喝着果汁,甚至還能將杯子轉出花樣來。弘曆和齊珏對視一眼,從彼此的雙目中能瞧見他們兩人的無奈,倒底怎麼惹到她了?二人同時的嘆氣搖頭。用手背擦擦額頭上的汗,瞧着他們兩人統一的動作,齊珞再也憋不住,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額娘好厲害,杯子還能這麼玩?”弘曆眨着眼睛拍手讚歎,齊珏輕輕敲了一下弘曆的額頭,討好的看着齊珞,輕喝“姐姐當然厲害了,這還用你說。”弘曆不滿的捂着額頭,輕聲喊疼,“我再厲害,哪有致遠公的嫡子齊珏厲害?這上門的人都快把雍親王府的門檻踏平了,致遠公爵府已經踏平了吧。”
弘曆捂着嘴顫抖着小肩膀偷笑着,齊珏瞪了他一眼,拉長聲音“姐到了齊珞面前,輕輕搖着她的胳膊,弘曆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面前撒嬌的是小舅舅?就是名滿京城的被人稱讚爲驃騎遺風的齊珏?
齊珞嘆了一口氣,細細的打量齊珏。真的長高長大了,身上的青澀稚嫩幾乎完全褪去,長期操練雖然無法改變他白皙清秀的臉蛋,但炯炯有神的眼裡多了幾分英氣,擡手捏住了他的耳朵,“疼,疼,姐珏面上五官擠在一起。
“我同你說過什麼來着?”明知他在裝模作樣,但齊珞還是放開了手,輕輕的揉着他的耳朵,“姐,我曉得你想說什麼,但是領兵征戰就是我的宿命,姐,我不會讓你失望。”
“球球呀,你要記得,不許驕傲不許輕敵,沙場不是僅僅就就靠勇氣和戰術的,軍需糧草環境吃食同樣重要,而且你要記得入口的東西更是要格外的小心,驃騎將軍一生不敗,卻英年早逝,當初我同你講過的,你要當心,不要讓阿瑪額娘傷心,你要出事,姐姐會...”
齊珞眼裡閃動着一絲淚光,她明白仗恐怕是要打的。這恐怕就是改變歷史的代價,雖然她同齊珏是姐弟,但齊珞真得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想到兒時的球球那麼可愛,如今長大了卻要去生死未卜的戰場,這怎麼能讓她放心?上次父親出征回來受了傷,齊珏要是出事了,該怎麼辦?可那是他的志向又怎麼能攔着?
拉着齊珏坐在她旁邊,細細的交代起來,什麼毒蟲蚊子等等,甚至說到興起就連化學戰也冒了出來,等到醒悟過來,弘曆一臉崇拜的稱讚“額娘,您太厲害了,弘曆的額娘果然是別人都比不上的。”
齊珏用心的聽着,他一直知道自己姐姐的本事,所以並不感覺太吃驚,雖不見得懂化學戰是何種戰法,但覺得思路開闊了不少,以前阿瑪所教的,一下子明瞭清晰起來,拉住齊珞的手,保證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凱旋歸來。”
齊珞先是小聲叮囑弘曆不要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弘曆拍胸脯保證,後又看着齊珏,忍了忍,最後問道“球球,同姐姐說,你中意什麼性子的閨秀?雖然你的婚事在皇上手中,但還是能有一定自主權的,不過,姐姐同你說。身份還不能真的太低,不是瞧不上小門小戶,而是她必須要能擔得起公爵府。”
齊珏白淨的臉上涌出一絲紅暈,尷尬的輕咳兩聲,低嚀“我不挑的,像你這樣就行了。”
“你們在說什麼?”胤禛的聲音傳來,齊珞一驚,他怎麼會來的這麼早,天還沒黑呢,偷偷瞥了一眼秦嬤嬤,見她搖頭,才放心,他應該是剛到,起身行禮後,胤禛又重新問了一遍,瞧見齊珞欲遮掩過去,“同爺說實話,弘曆,你來說。”
弘曆眨眨眼睛瞧瞧齊珞,又瞧瞧齊珏,低着頭想了半晌,突然捂着額頭,“額娘,我頭疼,好疼。”齊珞抱着他,輕輕按着弘曆的腦袋,“爺,弘曆沒有聽清,我們剛剛在說起教場...”
“姐夫,剛剛我在說,我希望我的妻子有姐姐那樣性子。”齊珏站直了身子,硬抗着胤禛散發出來的怒意,胤禛緩步走向齊珏,屋子裡氣氛越發的壓抑,直到胤禛來到齊珏面前,黝黑的眼睛盯了他半晌,壓低聲音道“你沒有機會的。你姐姐是獨一無二的。”齊珏擡頭,毫不懼色的望進胤禛的略帶一絲陰冷的眼中,同樣低聲道“既然曉得姐姐的好,是獨一不二的,那就更應該珍惜,姐夫,您要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有你的福氣。”
胤禛怔住了,隨即微微點頭,輕輕拍拍齊珏的肩頭,“齊珏,姐夫等着你得勝的消息。”回頭瞧了一眼迷糊的齊珞,輕聲交代“爺今晚有戶部的公文要批,就歇在書房了,你好好招待齊珏。”語畢,胤禛眼底透出露出一絲尷尬,頭也不回匆忙轉身離開。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齊珞抱着一樣迷糊的弘曆,齊珏盯着胤禛的背影,腦中閃現了從姐姐出嫁後,自己同他的明爭暗奪,吃過虧,佔過便宜,能覺察到他的眼底對姐姐的寵溺,對自己的那分疼愛欣賞,尤其是他爲用兵不辭辛勞的準備糧草銀子,這些最不可或缺,卻有是最不顯眼的事情,齊珏微低着頭輕聲說道“姐夫,姐夫,我齊珏服你了。”
弘曆眨眨眼睛,疑惑的問道“額娘,這是不是你所說過的男子漢之間的情意和欽佩?將來我也要同小舅舅有這種情意。”
齊珞嘴角不自在的抽搐兩下,皇帝和將軍,怎麼覺得這麼的不對勁?齊珏重新坐回齊珞身邊笑着同弘曆一起裝乖逗她開心,或者夥同姐姐教育可憐兮兮的弘曆,從屋裡飄散出齊珞清脆的笑聲,弘曆委屈的抱怨,間或齊珏低沉的輕笑,構成了一副唯美溫馨的畫卷。
康熙練兵自然劍指不甚穩定的西藏,由於胤禛在戶部處置得當,冷麪無情,雖然也有虧空,但還是有些庫銀的,其實這些存銀大部分都是羅剎國的賠款,康熙一心想做千古一帝,文治武功他都不缺,就開始施恩於天下,‘永不加賦’一出,收上來的賦稅越發的少了,要不是胤禛費勁心力謀劃處置,這點庫銀都會剩不下,畢竟天下並不是真的是太平盛世,招災的地方几乎每月都有,賑災需要的銀子全都由他安排。
雖然胤禛爲了糧草銀子的事情忙得很,但在心裡卻是支持康熙用兵,不僅爲了能讓齊珏立下軍功多些籌碼,更多得是從大清江山上考慮,他知曉自己不善兵事,從不像十四阿哥那樣在康熙面前極力表現,指望能統兵平亂,而是默默做好應該做的事情,同時凌柱也曾暗透消息讓他安心,這次統兵之人必是莊親王世子楊康,所以胤禛更是一副埋頭做事與世無爭的樣子,這些落在康熙眼中,自然聖心更穩。
不只得到八阿哥等人支持的胤禎想要統兵,就連已被圈禁多時的大阿哥都蠢蠢欲動,寫下血書上承康熙要戴罪立功,爲父盡孝爲大清盡忠,康熙瞧了一眼就命人燒掉,下旨對大阿哥看守的更緊,密令看守之人不得有絲毫的放鬆,並派內侍到大阿哥面前,代他狠狠的斥責他一番,也讓重臣明瞭,大阿哥不會有任何的復起機會。
康熙五十四年十一月,爭奪領兵將軍愈演愈烈,囚禁咸陽宮的廢太子借太醫爲廢太子妃診病之機,用礬水寫信與外界聯繫,囑大臣普奇舉他爲大將軍,被十四阿哥發覺,深夜入宮奏明康熙。
康熙手中持着鞏書,看了一遍,搖頭輕笑“朕的二阿哥真乃博學之士,老十四你做的不錯。”
“爲皇阿瑪盡忠是兒子的孝心,請皇阿瑪明見。”胤禎磕頭,真是得了老天相助,今個兒要不是胤禛身子不爽,這份功勞哪會落在他身上。“皇阿瑪,兒臣願爲您手中的鋒刃。”
“老十四,你的孝心朕明白,你先跪安,朕要再想一想。”胤禎覺得統兵的大將軍離他更近了一些,行禮後心中歡喜的出了皇宮。
康熙嘲諷的看着胤禎離去,又瞧了瞧鞏書,心生戒備下旨處決普奇等廢太子的餘黨,並當着朝臣再次下旨凡大臣上書立儲者,必株連九族,遇赦不赦。衆人明瞭已近年底,就算出兵也是明年的事,也就慢慢的放下心思,有心的皇子們積蓄力量準備在明年一搏。
兵權總是最耀眼的,可康熙又怎麼會讓皇子掌兵權?凌柱站在朝堂上暗自搖頭,爲人子竟然不懂得父親之意,這種暗鬥還真是有皇家特色,屏住心神,低頭數着地上的青磚,暗自盤算應該準備什麼物件給齊珞當年禮,或者女兒又會給他什麼驚喜?還真是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