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曼被他呵出來的惹起弄得癢癢的,渾身好像有一種過電的感覺,臉頰也發起了微熱,每次都能被葉琛輕易地撩起情緒。沙曼挨在他溫暖的臂彎裡,思考着他的話,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她臉上的紅暈加重了幾分,帶着幾絲嬌羞說道,“等到你的傷好了再說吧。”
“不礙事,再過些日子,寶寶會長大許多,你連婚紗都要穿不下了。”葉琛說着,把手探向了兩人中間,熟練地摸上了沙曼的小腹,溫熱的掌心讓沙曼柔柔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撫摸着小腹。
沙曼順道檢查着他身上的傷口,見傷口沒有出現滲血的跡象,她的心也安穩了下來,按照這個狀態,葉琛大概在醫院休息一個多月就能出院了,到時候寶寶也有五個月的,她的肚子該圓滾起來,肯定是穿不下婚紗的。
不過,只能和葉琛在一起,就算沒有婚禮,她也不在乎。沙曼依戀地嗅着他身上的氣息,耳邊一片寧靜,只有葉琛的呼吸和心跳佔據了她整個世界。
“恩?”
正當她舒適得幾乎要睡着之時,頭頂忽然傳來了男人訝然的低呼,沙曼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視線剛好放在了小腹上,看着葉琛帶着幾分難耐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
沙曼扭了扭,還以爲着男人又來了興致,誰知道他只是把手放在小腹上,沒過一會兒又把頭枕在她的小腹上。
沙曼太熟悉他這個動作了,往後靠在牀頭上,沒有阻止葉琛靠在她身上。心裡默默地盤算過時間,算起來,寶寶應該沒這麼快開始胎動的,估計又是葉琛的錯覺了。
她不想讓葉琛失望,沒把這些事說出來,纖長的十指輕巧地穿插在他的髮絲間,幫他梳理着,等數來分鐘,葉琛還是沒有起來的意思,沙曼覺得他這個動作很孩子氣,忍不住勾起了脣,把手放在他的側臉上,好笑道,“葉琛,寶寶被你嚇到了。”
“胡說。”男人這才把頭擡起來,帶着些不悅望向她,觸及沙曼臉上的笑意上,葉琛隨即知道這女人在逗他呢!不禁又怒又好笑的捏了她一把,弄得沙曼笑着避開他,水眸泛起了晶瑩的亮光,看得葉琛軟下了眸色,已經很久沒看見沙曼這樣笑了。
叩叩。
正巧房門傳來聲音,沙曼緩住笑意,知道是守衛把早餐拿過來了,她讓葉琛稍等,起身過去把東西拿過來,由於葉琛身上有傷不方便,沙曼全程都在喂他,但大部分的菜,葉琛都讓她自己吃掉了。
吃完早餐後,醫生過來給葉琛檢查,伸手還跟着幾個人,沙曼一一打量過他們,很快就認出了站在一旁帶着眼鏡的男子就是那天幫葉琛療傷的人。
白一涵跟在江北城身旁,有些躲躲閃閃地看着沙曼,想起門外還有幾個守衛,她實在不敢把沙曼惹怒,要是沙曼讓守衛把她趕出去,她就慘了!
“一涵?”
白一涵正要往旁邊走過去,沒想到坐在牀上的女子先一步叫住她,疑惑的聲音聽得白一涵馬上僵住腳步,還以爲沙曼又要教訓她了。
白一涵謹慎地望向沙曼,看見沙曼從牀上站起來,朝她這邊走了過來,白一涵微微繃緊了身子,臉上呵呵的笑道,“沙曼姐姐,你這麼早啊?”
沙曼看着白一涵有些僵硬的笑容,眸色暗淡了些許,她知道是自己前段時間反反覆覆的情緒嚇到了白一涵。
白一涵過來a城只是爲了調查小楓和爺爺的下落,並沒有做任何損害白家的事,她卻不分青紅皁白地要把白一涵趕出去,可想膠囊的藥力有多強,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幸好昨晚她沒有服藥。
沙曼緩住情緒,帶着歉意對白一涵說道,“一涵,你不用再回f國了。”
“爲什麼?”白一涵聽見沙曼這句話,驚恐地瞪大眼睛,以爲沙曼又要把她趕出去了!
“白家打算搬出f國。”沙曼觸及她的眼神,想來白家決定撤離的事,白一涵尚不清楚。回頭見醫生在幫葉琛換藥,沙曼帶着白一涵去到旁邊,把白家的事情告訴她,如果事情順利的話,白家將會住在a城。
“沙曼的情緒穩定下來了?”楚墨看着沙曼把白一涵帶走,正好聽見了沙曼柔柔弱弱的語氣,和之前在手機裡聽見的完全不一樣,他還想見識一下沙曼兇狠的樣子呢!
他聽江北城說,沙曼好幾次把大哥趕出去,這麼勁爆的畫面他居然不在場!楚墨懊惱地擰下眉,都怪他前段時間因爲海薇的離開,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把這麼精彩的畫面都錯過了。
楚墨望向陽臺那邊,隔着窗戶看見沙曼不知道在跟白一涵聊着什麼,聽得白一涵揚起了大大的笑容,忽地撲到了沙曼的身上,沙曼只是輕笑地看着她,這模樣跟以前差不多嘛。
楚墨無趣地收回視線,想來他以後都看不見大哥被沙曼趕出去的畫面了。楚墨惋惜地朝沙發那邊走過去,視線剛好在牀上掃過,正好對上了葉琛幽寒的眸子,明顯是盯着他好一陣子了,大概也把他的惋惜看在眼裡吧?
“大哥,你的傷怎麼樣了?”楚墨意識到這一點,馬上朝葉琛露出關懷的目光,企圖把這件事一筆帶過去。
楚墨剛說完,葉琛的眼神結上了幾絲冰凌,對楚墨這點小心思完全不放在眼裡,“你昨晚做了什麼?”
“大哥,昨晚不是你讓我把沙曼帶過來的嗎?”楚墨悄悄地往後躲過去一些,目光放到了葉琛纏着繃帶的大腿上,確定他不能過來後,楚墨望向沙曼那邊,心想沙曼昨晚聽見他的話,應該來了醫院探望大哥了,順道還把他說過的話,告訴大哥了。
楚墨回頭見葉琛冷冷的盯着他,楚墨有一種不好預感,臉上笑嘻嘻的說道,“大哥,我昨晚帶走了沙曼的一個手下,從他口裡知道了沙曼的打算,聽說白家有一個叫三姨的人過來了,這個三姨好像挺厲害的,白家上下都被她管着。”
楚墨極力扯開話題,可葉琛一點反應都沒有,看得楚墨心裡毛毛的,等到大哥傷好之後肯定不會放過他,誰讓他把大哥的情況說得這麼嚴重,嚇到沙曼了。
楚墨意識到這個可能性,去到了一旁暫時避開葉琛的視線,剛好醫院幫葉琛把後背上的傷口換好了藥,整理着繃帶說道,“葉先生,你的傷口目前還是穩定的,照這個情況看來,相信一個月之後傷口就能結痂,要完全康復可能還需要更長的時間。”
葉琛順着醫生的話動了動身體,隨即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痛如電流般蔓延向全身,情況雖然比昨晚好了許多,但短時間內都不能下牀。到那個時候,沙曼的肚子也該大起來了。
葉琛沉下了眸色,配合着醫生把重新換了藥,見沒有其他情況後,醫生離開了病房,留下江北城和楚墨在房間裡,沙曼還在和白一涵在陽臺上聊着,隱約能聽見她們的聲音傳到室內。
江北城往陽臺那邊望去,見沙曼表情輕鬆的和白一涵聊着,他帶着思考望向葉琛,“阿琛,你剛纔跟沙曼聊過了,你覺得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會笑。”葉琛垂眸回味着沙曼剛纔的笑容,脣邊勾起了淺淺的弧度,但很快又被他收斂下來,快得旁人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擡眸示意江北城繼續說下去。
江北城加重思考,“楚墨從白家的守衛口中得知白家有一個非常嚴厲的長輩,這個長輩應該給了沙曼不少的壓力,加上沙曼是首次懷孕,自然會產生緊張的情緒。內在的緊張加上外界的壓力,她會患上情緒病絲毫不意外。”江北城說到這裡,再次望向了陽臺上,正巧白一涵趴到了沙曼的小腹上,沙曼沒有抗拒白一涵的動作,臉上的笑容染上輕柔。
白一涵似乎很享受這個動作,雙手都抱住了沙曼,整個腦袋都挨在她小腹上,臉上揚着大咧咧的笑容,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這個女孩子真的是黑手黨的人?江北城的目光停在白一涵的小臉上,輾轉徘徊數息後收回了視線。並不太關心白一涵的事情,只是奇怪她在黑手黨的家族裡長大,仍能保持這樣的笑容。
江北城望向葉琛,接着把話說完,“只要不是特別嚴重的情緒病,適當地給病人換了一個環境,病情就能好轉過來。沙曼現在的情況還是樂觀,再觀察一段時間才決定要不要給她安排醫生吧。”
葉琛分析着江北城的話,身旁的窗戶外飄來了沙曼的笑聲,聽得出沙曼今天的心情很不錯,強行給她安排醫生反而會嚇到她。
葉琛望向窗外,目及女人的笑臉時,他的脣角再度揚起了一些。
江北城和楚墨看見葉琛的表情,知道他們留在病房裡會妨礙葉琛和沙曼,江北城走到陽臺門旁,喊上白一涵離開。
“這麼快就要走了?我還沒有和寶寶聊完呢?”白一涵稍稍擡起頭望向江北城,黑白分明的眸子上載滿了意外,讓江北城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數息,直接開聲打斷了她的話,“一般來說,孕婦要在五個月左右才能感覺到胎動,三個月大的胎兒還在發育期,沒有足夠的力量活動,孕婦這個時候是不會有胎動的,太多數都是錯覺。”
白一涵被他說得愣了愣,隨後才明白江北城說她能聽見胎兒的聲音,是因爲錯覺。
真是個無趣的怪人!
白一涵氣哼哼地瞪向他,本來還想留下的,但看見葉琛在病房裡養傷,她也不好意思打擾這麼久,和沙曼說了聲後,板着小臉從江北城身旁走過,懶得跟這個怪人多說。
從江北城身旁走過的時候,江北城看向了她,但白一涵沒有察覺到,直接從他身旁越了過去。
江北城沒有喊住她,和沙曼打了聲招呼後,和楚墨一起走出了病房。
沙曼順勢回到了房間裡,扭頭望見牀上的男人在看着她,深邃的眸子裡燃點着幾絲炙熱,牢牢地鎖定在沙曼身上,見她往這邊望了過來,葉琛朝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