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淑芳素來看不慣唐斐年。總覺得他的出現搶了自己丈夫和兒子的風頭。“斐年,不要冷嘲熱諷地行不行?”
唐斐年就笑:“大嫂,我是真心地爲你們高興!”馬淑芳一聽,更是白了他一眼。
唐茂年發話了。“都進去說話吧!”
唐靈均緊繃着個臉,緊緊拉着藍茉的手,一言不發。
唐斐年見沈慧中孤單一人立在大廳中央,孤立無援,只如水邊一朵煢煢獨立的蘭花。他看着她,想了一想,便走上前去,對她笑了一笑,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唐斐年,是靈均的小叔。兩年前你出事,一年前我才從巴黎回來,因此你不認得我。”
他朝她一笑,觀察她的臉,想從中捕捉出什麼。沈慧中抽抽鼻子,鼻中似有清水。二月的初春,其實也很冷。唐斐年見了,順勢就從身上脫下那件米色的羊絨西服,披在她身上。
沈慧中一愣,但還是接受了。身上披了衣服,一下不冷了。衣服上散發着淡雅的dior香水的味道。這個男人,似乎和唐家的人不一樣。
“至少現在你還是我的侄媳婦。做叔叔的,關心一下侄媳婦,也是應該。”唐斐年說着,拽着沈慧中的胳膊,拉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這個動作有些曖昧有點唐突,不過,此時唐氏夫婦的心都系在靈均身上,也不往裡深想。
“爸爸,她已經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唐靈均話裡不帶任何感情。
“靈均,慧中已經回家了!”唐茂年的話中透着幾許無奈。他的心裡已經有了結論:既然慧中又出現了,那麼唐家的兒媳婦自然還是她。不然,一夫二妻的,唐家在虞市的臉面何存?
“不。藍茉纔是我該娶的女人。”唐靈均據理力爭。
沈慧中聽了,便譏諷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後小鳥依人的藍茉,悠悠道:“唐靈均,你不會如願的。”
藍茉在後聽了,不禁咬了咬脣,楚楚可憐地對唐靈均說道:“靈均,我還是走吧。”唐靈均一聽,趕緊又握住藍茉的手:“爸,媽,請不要爲難我。你們要是讓她走,除非將我也趕出去得了。”
馬淑芳心疼兒子,聽了兒子這樣說,便哀求唐茂年道:“茂年。要不——咱們就聽兒子的意見吧。這俗話說的好‘捆綁不成夫妻’嘛!”在馬淑芳心裡,真是喜歡乖巧討人喜歡的藍茉。看着藍茉在兒子後面眼睛哭得紅紅的,馬淑芳的心裡也不好受。
唐茂年是個老派的生意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
“胡說!”唐茂年訓了馬淑芳一句。馬淑芳聽了,想了一想,只得閉了口不說了,但想想到底又忍不住。“慧中呀,既然還活着,這兩年時間幹嘛不回家呢?以至於現在弄成這個樣子!”
她聽了,就要開口申辯。本已作壁上觀的唐斐年,聽了馬淑芳這話,便上前悠悠一笑道:“大嫂,何必驚嚇了兒媳婦呢?你瞧她的臉都嚇黃了!”
沈慧中聽了,不禁睥睨了唐斐年一眼。她哪裡就膽小的這樣了?她這是心裡生氣——不過低頭瞧了瞧自己身上還披了他的衣服,她決定不和他計較。
唐斐年收到了沈慧中憤怒的眼神,卻是紳士地笑了一笑,但心裡卻更困惑了。因還沒看出什麼端倪,他決定暫且穩住,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