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丟了?”
靳長虹面色難看,甚至已經不能說是難看了。
賈塵滿不在乎道:“嗯,他跑的太快了,沒找到。”
你逗傻子呢?
靳長虹一臉你看我信不信的樣子。
但是顯然賈塵也不在乎他相不相信,幾乎是就差把我在騙你這幾個字寫到臉上了。
“你這樣赤裸裸的庇護陳術,難道就不怕長老會的刁難嗎?還是說你所謂的庇護,是另有所圖?”
“隨你們怎麼想吧。”賈塵擺擺手:“反正我沒找到。”
他也實在是懶得和靳長虹解釋什麼。
“等長老會有消息的時候再通知我吧。”
……
邪靈神國之中。
在一片凝結成一片的黑暗之中,有黑霧籠罩,其中萬千夢魘破滅而又滋生,循環往復,好似是永不停歇。
“吼吼吼!!”
“神國本源!我的神國!”
隨着一聲驚天怒吼,黑霧翻涌,那成片的黑霧也好似是變得稀薄了兩分,宛如有巨獸舔舐傷口,發出哀嚎!
涌動之中,一雙充滿血絲的眸子唰的睜開。
露出其下怪異的身軀。
相比起三個月前,此時的噩夢神狀態相去甚遠,混身上下破破爛爛,一塊塊小坑遍佈身軀上下,像是被炮彈洗地轟炸過一般。
許多地方仍舊在緩緩的恢復,只是那傷口上卻像是有着什麼力量,阻擋着祂傷勢的恢復。
而另外一道本源的隕滅,更是雪上加霜,此時祂身上的氣息幾乎是來到了谷底,幾乎只有全盛時期不到三成的實力。
“陳術!!該死啊該死!”
“上天入地,沒有你的容身之所!”
在本源破滅的瞬間,噩夢神便已經知道了所有,也知道了自己那失去聯繫足足三個月的本源到底是經歷了什麼,被囚禁足足三個月,逼得祂不得不自爆脫身,這簡直就是祂神生之中的奇恥大辱!
“此人的確有着古怪,但是這消息放出去,應該能讓他受到不小的衝擊。”
“神國之源,一定是吾的!”
陰惻惻的低語之聲響起,迴盪在虛空之中:“我的使徒們啊……去找到陳術…將他帶到我的身邊,我將賜予你永恆的生命…無盡的力量……”
這聲音飄蕩至虛空之中,穿梭過遙遠的神國之途,來到無數個曾迴應過祂呼喚的人類身邊。
當聽到這許下的承諾之後,在無數個神國、現世,甚至是人羣之中,不知多少人在瞬間失態,面露狂喜、癲狂、猶如鬣狗尋到了極佳的血肉。
陳術是誰?!
黑霧之中,低語聲仍在繼續。
“不過最終還是要吾親自出手啊……我那一絲本源,潛藏極深,足以確認他的位置。”
“待到吾傷勢盡數恢復,便是你陳術的死期,還有那個炸彈狂人,都要死!”
隨着最終的話落下,噩夢神的眼睛緩緩閉上。
在那巨大的黑霧籠罩之中,夢魘猶如衛兵巡弋,無數噩夢起伏,好似泡沫周而復始,一刻也不停。
而在另外一邊。
陳術看着體內那猶如純白之中的一點墨色般顯眼的噩夢神本源,面露好笑之色。
祂該不會是以爲自己藏得特別深吧?
但是思索一番之後,他卻是並未將其祓除,只是靈念涌動,將那道本源抽出,最後在肥貓一臉怨念中,將其塞進了她口口聲聲所說的百寶袋之中。
以後再給祂一點驚喜。 “不要總塞垃圾進來啊!”
無視了肥貓的抗議,反正他現在是聾子,聽不到。
經過一天的疾馳,他此時已經來到了數百公里之外,跨過整個沙漠,一路上幾乎沒有任何停歇,穿過了兩座邊陲小城,最終在此行的目的地歇腳。
百代市。
一個和石口市差不多地位的末流小城市,城內最高戰力也不過是幾位靈神師,倒是讓陳術放下了心來。
北部事務所所處之地偏僻的很,成片的無人區,好在一路倒算的上是順利。
在一開始跑的時候,他便第一時間將手錶與手機全部都扔進了肥貓的百寶袋之中,通過現代手段應該是很難追蹤到他的。
此時也準備在這百代市之中暫時休憩一下,便繼續北上,現世之中消息傳播的速度太快,此行他準備去往邵炎市,【熔漿神國】正在其中。
不論到底是什麼境遇,五行神祠的建立迫在眉睫,待到成就靈神之後,他也算是有了些自保之力。
很快,遠目尋了一間長期無人居住的屋舍,地面上灰塵都積了厚厚一層,衣袖輕輕一揮,塵土便瞬息之間消散。
陳術這時候纔是將那封推薦信拿了出來。
半晌。
“天命學府啊…”
“賈塵還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若是真能入此門,這倒的確是一件小事了。”
這【天命學府】人數雖然不多,但是這的確是一個巨無霸一般的勢力。
只因爲其創辦人,乃是三生之一所創辦。
與靈界之中的【長運學宮】相互對應,都是這世間之中首屈一指的學府。
而因爲理念的不同,鉅鹿學宮幾乎可稱有教無類,大有狂斂天下英才盡入我門的意味;
天命學府招收弟子的條件卻是極爲苛刻,且只接受有推薦信的學生,而若是未經過考覈,不論是誰推薦來的,都不予招收。
兩者在民間的聲望自然是完全不同,尤其是天命學府,甚至很多人都並不知道,這個世界竟然還有與鉅鹿學宮並駕齊驅的學府。
“下一次招收,半年之後?”
“時間倒是來得及,這天命學府招收都是三年一招,半年的時間倒是算是趕得巧了。”
“正好成就靈神方需要一些時間,也不知半年夠不夠。”
腦海中思索着,陳術突然覺得時間緊迫。
不知有多少名門望族子弟,只爲入這學府苦等三年,實力絕不是訓練營之中的學員們所能夠相比的,何況天命學府並不要求入學年齡。
若是到時候讓篩下來,那方纔是晚節不保。
當天夜裡。
陳術簡單吃了一些乾糧之後,便接着北上。
因爲被監控的緣故,交通工具基本都無法乘坐,他只能靠着雙腿前行。
只是行至半路。
天空突然有雨淅瀝瀝滴落,一陣淡淡薄霧瀰漫開來。
陳術嗅了嗅,瞥了瞥嘴。
原來是弱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