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何名不虛傳?”裴凌風的目光帶着淡淡的笑意。
“裴凌風大人的名不虛傳絕不是一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凌熙不敢枉議,對了……裴凌風大人是怎麼猜出我就是淩氏阿熙的?”凌熙不答反問,她側眸看着男子,眸子如星辰一般,容顏風華清雅。
裴凌風的眸子在她身上凝視了半晌,語氣緩緩道:“凌澤,當初你去江東的時候用的是這個名字,當我知道淩氏阿熙與白澤要成婚,而你卻是用凌少的身份出現在襄城,這裡面必然有一些牽連,所以說這個澤想的名字也必是姬鈺安排給的吧!”
凌熙微笑,“是,你說的很對。”
裴凌風看似笑了笑,目光卻是有些淡然冷清,“當初我查過你的身份,可不論如何也查不出來,於是你的身世更能引起我的注意,你就像是空中突然出現的雲彩,來無所來,去無所蹤,想必也只有姬鈺的手腕能做到這一步,所以說真正名不虛傳的人物應該是姬鈺。此人思緒很縝密。
換而言之,而且如果我身處姬鈺的地位,那麼我所考慮的會與他一樣,讓你用凌少的身份在大雍朝崛起,畢竟,一個女人想要做很多的事情的確是很難很難。”
凌熙深深看他一眼,“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姬鈺也是這麼說的。”
裴凌風淡淡道:“此事我明白的,謀士如果深思熟慮到了一定程度,也會知道對方的所想,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姬鈺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想法總不是尋常人可以揣度的,只有我輩纔會明白對方的意思。”
凌熙心中暗笑着,這是說明二人實力相當,裴凌風誇讚姬鈺的同時也在提升着自己的身份,不管是有意無意的,所以說智者從來不會用貶低旁人的方式來提高自己。
她接着道:“裴凌風大人,我覺着你的名不虛傳並不是如今,而是多年前,您的名聲本可以如日中天,卻又激流勇退。”
裴凌風輕輕“哦”了一聲,“多年前……我的名聲。”
凌熙點了點頭,曼聲道:“尤其是白澤纔剛剛聲名鵲起的時候,您當年的名聲也似乎並不弱呢,如果你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做到與姬鈺齊名,然而意外的是,如今齊名的人算是裴子楚,這裡面肯定有些特殊的緣由,能把裴子楚打造的與姬鈺同名,這背後的功績想必您是功不可沒的。”
裴凌風薄脣一抿,“想必,這些都是姬鈺告訴你的吧?”
“算是!”凌熙攏了攏袖子,脣邊帶着淡雅的笑意,如果自己不詢問的話,姬鈺也不會說出裴凌風的事情,總之裴凌風這個人很神秘,她還是有些興趣。
“可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如今的我已經非當年的我,還是讓年輕人去出風頭好了。”裴凌風淡漠說道。
“好一個今非昔比,您本來還很年輕。”凌熙看着面前的男子,還沒有三十歲,二十七八的模樣,比起姬鈺與裴子楚只年長三四歲,這個年紀的男子本身就很有自己的魅力。
“比起你的年紀,我還是有些大了。”裴凌風不緊不慢的說着。
“你的年紀在我心中是最合適的。”
“哦?”裴凌風的脣邊帶出一抹笑意。
“淩小姐之言讓我受寵若驚,在下心中感到非常歡喜。”裴凌風接着侃侃而談,“如今爲了江東的出路,我纔來到此地,不經意的發現淩小姐的所作所爲讓人非常吃驚,而裴玥這些日子與你合作的似乎很愉快,裴子楚也每一日都跟在你的身旁,我江東裴家的兩大才俊都因爲你而瘋狂,你覺着自己做這些事情是否要給裴家一些補償?”
“補償?”凌熙先是一怔,接着嗤的一笑,“裴凌風大人真是愛開玩笑,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癡男怨女,裴家的兩位公子沒有我也會一樣很好。”
何況,她早就告訴裴子楚,兩個人沒有希望,難道還會給對方什麼可趁之機不成?
“看來你居然是這麼想的。”裴凌風這時拿出幾樣東西,凌熙目光望去,眸子微微凝起,沒想到裴凌風的手中拿着的居然是三張羊皮。
“此物三張,怎在你手中?”凌熙詫異。
“這三張羊皮是前些日子我從三陽神教裡拓印的,不知道凌熙小姐對此物有什麼看法?”
凌熙拿了過來,發現與自己尋到的手感的確大不一樣,她的手輕輕的撫摩着羊皮,膚若凝脂,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呢!”
雖然真正的羊皮兩張在三陽神教,一張在姬鈺那裡,可是凌熙覺着這個男人不容小覷。
現如今,三張羊皮最完整的圖還是在裴凌風的手中。
裴凌風居然一副沒有任何隱瞞之意的模樣,“好吧!凌熙小姐似乎很想知道此物的用途,那麼我也不會有任何的隱瞞,在下從三陽神教弄來後面的兩張羊皮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不會有任何人發現,這樣的話,三陽神教的人便不會一直盯着我裴家,而我希望能有辦法用這三張羊皮,最終開啓一個神秘的地方。”
凌熙眯了眯眸子,“哦?什麼地方?”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纔會看看三陽神教接下來會做什麼事情?”
“你是等待三陽神教對姬鈺出手?把羊皮給我們也是禍水東引?”凌熙淡淡說道。
“我相信三陽神教不會把姬鈺怎樣,也不要把我想的如此精於算計。”裴凌風淺笑。
凌風淺笑。
“不過如果想要知道那個秘密,只有把三張羊皮合併在一起即可。”凌熙說道。
“你很聰明。”裴凌風笑着看她。
接下來男子居然請她品茗,雖然他的茶道不如姬鈺,但是卻另有一種風格,裴凌風也並不以此爲傲,他的目光看向窗外,有時候從閣樓中看着往來的行人,低聲道:“有時候我很喜歡住在這裡,可以陶冶情操,說起來若身爲一個尋常的人,也是非常快樂的事情。”
凌熙看他一眼,“您離開江東,來到襄城,就是爲了體會一次當尋常人的感覺?”
裴凌風目光輕柔,“有時候返璞歸真,又未嘗不可?”
凌熙雙手十指交叉而握,發現自己還真是與姬鈺待的時間多了,已經習慣了這個調調,否則還真是不習慣這種與人坐了半晌,都沒有步入正題的感覺。
“我問你,你整日與姬鈺這樣相對而坐,很有趣?”裴凌風忽然問了一個突兀的問題。
“嗯,還好吧!”凌熙忽然發現自己與姬鈺在一起的時候,多數是因爲欣賞。那個男人給她帶來了太多的利益,也給了她諸多的好處,尤其是那男人風度翩翩的俊美模樣,就像一幅絕世的畫卷一般,更多的時候則是他會在她身上揩油,這恐怕是世人都無法想象的的,總之與姬鈺在一起根本就不會覺着無趣。
只是當她想到姬鈺的時候,就是她也未發現自己的嘴脣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裴凌風不禁輕聲一嘆,“我問你,你覺着姬鈺哪裡好?”
“都很好。”凌熙覺着這個問題太唐突,眉頭不禁一蹙。
裴凌風忽然問道:“和他一開始的時候,是不是覺着有些不習慣?”
凌熙搖頭,“不,很好。”
“那麼在下呢?哪裡好?”
“……”凌熙無語。
“是我問的唐突了,我只是覺着自己似乎與姬鈺有很像的地方。”裴凌風輕聲說道,“但凡認得我們的人,覺着我們二人的思緒都很相似。”
“有那麼一點點。”凌熙慢慢回答。
“對了,你與姬鈺很熟,那你也可以過來看看。”這時候裴凌風悠悠的起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居然帶着她居然參觀起了自己起居的地方。
凌熙居然鬼使神差的看了他的書房,看了他的藏書,與多數的讀書人一樣,他的書都是書簡,便是姬鈺的書冊也很多都是書簡。
同樣的,屋中還有一些木雕,姬鈺也是很喜歡木雕的一個人。
就是那琴,那棋,那書,那畫……似乎也有一種相同的意境。凌熙已覺着這二人的確有些接近,不論是興趣還是愛好,這世上爲何會有如此接近的兩個人?
“眼下……裴凌風大人叫我過來有什麼目的?”凌熙出言問道。
“何爲目的?”裴凌風接着給少女斟了一杯茶,淡淡一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在下看望一下你難道不妥?一起談天說地難道不好?”
“雖然感覺到受寵若驚,但我有什麼值得與你交談呢?”凌熙接着輕聲說道,接着品了一口茶,茶香濃郁襲人。
“因爲投緣。”裴凌風看着少女喝茶的模樣,悠悠然的說道。
“投緣?”凌熙覺着不可置信,覺着那茶喝入腹中有種暖暖的感覺。
“不錯,有些閤眼緣,否則我是不會多見你的。”
裴凌風忽然提筆在紙張上寫了個緣字,他的字跡別有一種韻味在其中,跟着姬鈺學了一段時日的書法,凌熙如今也懂得其中的道理。但是不知爲何她心中總有一些奇怪的感覺。那是她發自內心的一種對旁人的提防,在她骨子裡對旁人都會生出一些提防的情緒,也是來源於女人的第六感。
眼下,凌熙的目光輕輕流轉,覺着眼前的男子很特別,如果方纔所說是真的話,她覺着任何人在做了官員之後,開始運籌帷幄,彷彿身旁的事物都開始與利益掛鉤,表裡不一。這個男人在這時候說出這些,與她想象中的貴族有些不一樣。
這個男人究竟是有目的,還是沒有目的?還有那三張羊皮又是怎麼回事?又爲何要與她在這裡談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指尖繞着髮絲,忽然覺着這個男人很難琢磨得透徹,奇怪,非常奇怪。
她索性把目光看向周圍,看着此地的環境非常雅緻,先前她也看過,算是襄城一處非常不錯的大宅。
想起姬鈺在各地都有自己的房產,她也出言問道:“裴凌風大人,此地是不是閣下的田產?”
裴凌風頷首,“不錯,此地的確是我的宅子。”
“想必這種地方,在大雍朝各處也有上百套吧?”凌熙接着套話。
“嗯,的確有很多,我也記不得有多少。”
“人總要爲自己多考慮一二,此地很好。”凌熙沉默了片刻,暗忖他與姬鈺果然有些心思相同。
“凌熙小姐看過之後,似乎對我的宅院有些興趣。”裴凌風挑起眸子,聲音溫柔款款。
“嗯,是有一些興趣。”
“很好。”裴凌風慢慢起身道:“屋子裡已經看過,那麼我還可以帶着凌熙小姐在院子裡隨意的走走。”
既然主人已經有這方面的意思,凌熙當然不會拒絕,客隨主便,當她走出之後,裴凌風指着後面的竹林,“此地宅院雖然寬敞,不過真正的美景卻是在林子裡
是在林子裡,淩小姐有沒有興趣過去看看?”
“可。”凌熙頷首說道。
裴凌風忽然伸出手,“凌熙小姐,可以拉着我的手,此地處處都是陣法,一步錯,步步錯。”
凌熙看了對方的玉手一眼,雖然那手很美,卻是慢慢搖頭,“裴凌風大人,男女授受不親,而且陣法對我影響並不大。”
裴凌風微微一笑,“此地安置了諸多的陣法,如果凌熙小姐覺着自信也無妨,不過就是有人想要闖入我的宅子,也要花費一些心思不是?”
裴凌風此人的陣法自然很是了得,凌熙心中卻有些一較高下的心思,卻是因爲姬鈺的關係,她畢竟也從姬鈺那裡懂得一些陣法的道理,淡淡道:“這片竹林,怕是也有不妥的地方。”
“哦?有什麼不妥?”裴凌風淡雅的長衫在風中飄逸而動,每一步走來都有種令人怦然心動的感覺。
凌熙用手指着前方,“如果要從竹林闖入期內,也可以用火攻不是?”
“你來。”裴凌風帶着少女向前幾步,“火攻不是好辦法,這裡的陣法克火。”
“這裡是……”凌熙忽然發現此地還有涓細的清流,圍繞着竹林。
裴凌風爲她解釋道:“此處風向爲東,若弓箭火矢落入其內,也會遇到水,水克火,自然沒有問題。”
凌熙一笑,“一環套一環,的確很有意思。”
裴凌風這時候侃侃而談道:“凌熙小姐想必對陣法並不十分清楚,其實陣法包羅萬象,不是我們可以用眼睛看到的那麼簡單,一個大的陣法可以讓一場戰爭發生巨大的扭轉,然而一個小的陣法也對人會有不小的影響,有時候可以讓人陷入一種幻境,不知道是真是夢是幻?。”
“這種陣法真的有?”凌熙饒有興趣的說道。
“我可以爲你演示這個小的陣法。”裴凌風聲音輕柔的說着,就像是十里春風拂面,但見他站在園內,用此地的景物做出了陣眼,一個小小的石子擺放都極有講究。
凌熙坐在一旁,看着他的做法,起初有些好奇,但是看得時間久了,就覺着眼皮子有些睏倦,但是看在裴凌風非常認真的模樣上,凌熙覺着還是莫要打擾的好,而且認真的男人看上去是很俊美無儔的。
不知不覺中凌熙有些睏倦,不知不覺中,她輕輕趴在了桌子上,不知不覺中她居然闔上了眸子。
天空漸漸飄起了雪花,雖然已經到了春日,但是此地居然也會偶爾有雪花出現。
她時而睜開眸子,時而閉上眸子,裴凌風的身影不時出現在她的面前,時而消失,因爲周圍出現了一些濃霧。
天色漸漸暗淡,周圍的霧氣也漸漸收攏,濃的無法散去。
那是一種奇妙的境界,彷彿一副古畫,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
……
裴子楚坐在屋中覺着有些鬱悶,喝了三壺茶,跑了三次茅廁,但這麼久少女也不出來,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焦躁地向前走了兩步,這時候左右的護衛卻接着把他攔住,“裴三公子,稍安勿躁,您只要在此地等候即可,裡面的宅子不能進去。”
裴子楚有些惱火,“小叔叔就是這麼吩咐你們的?”
“不錯,三公子稍安勿躁。”兩個護衛拱了拱手。
“都走開。”裴子楚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製住二人的穴位,接着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當他步入到屋中的時候,發現此地居然無人,目光左右一望,忽然一怔。
憑着他陣法的造詣,裴子楚瞧得出此地居然處處都是陣法,而且這裡的陣法很繁複,而且也很多,一環套着一環,外來者很難闖入,就是裴子楚也無法用一個時辰的時間解開此地的陣法。
“這是在考驗本公子的陣法之道?小叔叔?”裴子楚咬了咬牙,表情有些氣惱。
他指尖微動,紅色之蓮從手指中飛出,在身側轉動着。
當他用了一個時辰,非常耗費腦力的破解了此地的陣法,方纔闖入內宅,接着巡視了一圈兒,並沒有看到凌熙與裴凌風的身影,他接着轉身,朝着後院的方向走去,很快他就停住了腳步。
在他腳下似有晶瑩的絲線,周圍的水聲潺潺,林中不斷傳來竹葉的清響。每一種聲音都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韻味,彷彿令人陷入其中。彷彿在低聲細說着一個人的夢想,一個人的追求。那韻味返璞歸真,非常平淡,一點點,一滴滴淡的彷彿沒有任何的痕跡在內。
那天空的月色投影在水池中,水中花,鏡中月的淡雅之色在園內瀰漫着。
他想要闖入,卻彷彿遇到了一面鏡子,無法讓人入內。
此地,有一種詭異的排斥,排斥旁人進入期內。
而裡面的時間又彷彿匆匆,一念千年,紅顏枯骨,滄海桑田。
前世的魂,今生的人,霧茫茫,人無蹤。
這時候,裴凌風彷彿在其中坐着,指尖拿着一支筆在繪製着一張畫卷,彷彿有一卷生死輪迴軸在慢慢展開來。
裴子楚的嘴脣微張,他的眼神裡彷彿映照出一輪明月,半晌抽了口冷氣道:“小叔叔,六道天魔陣,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還記得,此陣法有個傳聞,每一個進入此陣的人,出來後都似乎有些渾渾噩噩,喪失了本心。
……
白澤書院內,姬鈺正批閱
姬鈺正批閱着諸多的卷宗,忽然他嘆了一口氣,心中忽然生出一些不好的感覺。
這感覺來的有些莫名,讓他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候他直起了身子,目光看向遠處,負手而立,人如蘭芝,風華絕代,卓爾不凡。
“姬鈺公子。”姬三這時候走過來,送來了一張字條。
姬鈺拿在手中仔細的看了一遍,修長的劍眉微微一蹙,就是微微蹙眉的姿態也如詩如畫一般,“裴凌風居然邀請熙兒。”
姬三頷首,“不錯,是他。”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姬鈺問道。
“是一週前的事情,淩氏阿熙小姐並沒有立刻去赴宴,而是先去弄了邸報,後來才準備去裴凌風那裡。”
“這麼久,看來熙兒只是過去隨意應酬。”姬鈺一隻手放在身前,姿容翩翩,對這個結果還算是滿意,接着說道:“這個裴凌風的心思莫測,雖然他一直很是低調,但是這個人不容小覷,而且我知道他非常善於陣法,若說我的陣法之道與他半斤八兩,但是他卻從祖輩那裡傳承了一個非常罕見的陣法,據說是已經失傳的陣法,這一點我並不如他。”
姬三好奇地道:“什麼陣法?”
姬鈺思忖了片刻,“好像叫六道天魔陣。”
“此陣有什麼特殊?”姬三小聲的問道。
姬鈺輕輕一嘆,“我也聽旁人說過的,並沒有親自見識過此陣,據說上百年輕有人施展過一次,且說有一位赫赫有名的男子本與他的糟糠之妻非常恩愛,但是自從見識了這六道天魔陣,他就稟性大變,從此以後居然對另一個女人移情別戀,甚至於要休了原來的妻子,丟棄自己的孩子,所有的恩愛都消匿於無形,後來把妻子與女兒卻都趕出去。”
“這麼詭異?”姬三咋舌,聽的眉頭都要豎起來了,“後來怎樣了?”
“直到他變本加厲,令人無法忍受,便有人在他頭上狠狠一敲,他醒來後呆呆傻傻很久,方纔恢復如初,從此他對於那六道天魔陣便非常忌憚。”
“這……難道是變傻了?”
“嗯,據說是歲月逝去,物是人非,此陣可讓人陷入混亂,記錯真正喜歡的人。”姬鈺頷首。
“我不相信居然會有這樣的東西。”姬三驚詫。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也許……是有吧!但是年代實在是久遠,失傳了也說不定。”
這時候姬鈺擡眸看向遠處,俊美的面容沒有太多的表情,他攏了攏袖子,不知道那個姑娘究竟在做什麼?
……
凌熙睜開了眸子,看到周圍都是一片白色,周圍霧氣朦朧。
一時間她有一些仲怔,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
她覺着有些頭疼,她伸出了指尖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然而這一刻,她忽然靈臺清明,想起自己似乎剛纔在飛機上發生了一場事故。
那麼自己在何處?
外面傳來一陣雷鳴,凌熙剛剛睜開眸子,就看到自己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地方,暗忖:此處是何處?
忽然,又是一道電閃雷鳴,前方出現了一個男子驚愕的面容,凌熙瞧得清楚,那人是匪賊,手中拿着一柄巨大的砍刀,看樣子是意圖不軌。
凌熙心頭一凜,迅速身形一動,從袖子裡摸出了兩支槍,對準了那人。
“火銃?”那人臉色一變,立刻向後一退,這時候凌熙飛快扣動了扳機。
一片血紅色渲染到了面前,凌熙仲怔片刻,覺着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又似乎非常陌生。
下一刻,凌熙慢慢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是在馬車廂內,她慢慢走下馬車,看到周圍的車隊衆人陷入到一片屠殺,頓時腦中一片混亂,記得自己剛剛發生了事故後,彷彿看到雲層出現了詭異的浮動。
而她居然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此地似乎在上千年前的地方。
她看着周圍的一切,覺着此地真是詭異。
她拿着火銃,左右揮舞着,每一下都綻放出一朵死亡之花。
“熙兒。”旁側傳來不可置信的聲音,凌熙回眸看到了一個老者,那人的名字很快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那是蘇家的舅舅。
“熙兒。”旁側的婦人顫抖不已,她是蘇氏,自己的母親。
“淩氏阿熙。”旁側兩個一模一樣的姐妹花瞠目結舌的看着她,正是蘇家姐妹。
“熙兒。”這時候傳來一個男子清雅的聲音,這聲音充滿了磁性,非常動聽,令人聽之無法忘懷。
凌熙凝了凝眉,轉眸慢慢看向了對方,但見那男子溫文爾雅,俊美無儔,手中拿着一把摺扇兒,恰是絕世風華的美男子。
這時候她腦中感覺到一疼,那感覺非常糟糕,令她覺着撕心裂肺,恨不能把腦袋撕裂開來,半晌當凌熙覺着恢復的時候,方纔直起身子,接着慢慢想起了對方的名字。
——此人似乎叫做裴凌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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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真是忙忙忙,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