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一章 花樣心思

裴子楚拔下箭矢,一把折成兩段,大聲叫喊,“來幾個人,就抓幾個人,要活的!”

未等他喊完,但見幾道身影從屋頂落下,手中拿着長劍,一言不發,朝着裴子楚的方向襲來。

裴子楚立刻倒退幾步,指尖的紅蓮飛出,那紅蓮如劍刺透了二人的身體,帶着血色,“哐當”“哐當”兩劍落地……

就在二人失去戰力,裴子楚猛然迴轉,指尖又飛出紅蓮,刺中了樹上落下的兩人,每一下都避開了要害,但是卻完全讓人喪失了氣力。

不遠處又有壯漢拿着大刀而來,裴子楚向後躍動,與此同時,道路兩旁的黑暗巷子裡,竄出了十幾個人。

裴子楚表情一沉,這些人來的真是不少啊!自己這是捅了馬蜂窩了!

衆人面罩黑色頭巾,全部武裝,手裡還拿着兵器。

裴子楚輕嘆,脣邊發出了邪魅的聲音,“這裡的貴族真是不能小看啊!此地的人還真是夠拼的。”

有人看出裴子楚紅蓮的厲害,飛身上前,幾個跳躍,用劍刺向他的右手,後方的兩個黑衣人目光閃着凌厲之色,也竄過來,手中拿着長矛,舉矛就刺,以一敵三,裴子楚連忙躲閃,否則就會被對方刺穿身體。

“殺了裴子楚,一人五百兩銀子。”有人叫道。

“五百兩?”裴子楚冷笑一聲,“居然如此看不起爺的身價。”

他忽然回眸看向自家的護衛,“你們誰殺了他,我給他一千兩。”

那幾個護衛挑眉,知道裴子楚說一不二,手下的攻勢也變得凌厲起來。

裴子楚也邪魅一笑,“方纔我想留一些活口,眼下改變主意了,讓你們的人死幾個。”

他指尖一擡,兩朵紅蓮發出詭異的光芒,圍繞着他的前後不斷旋轉,發出清澈的聲音,便朝着對方的身體刺去,一剎那刺穿了對方的心臟,接着又是在空中一旋轉,刺中後面的一人,那紅蓮如長蛇,不斷蜿蜒,居然刺中了在場所有的人,男子的手腕如操控着人偶,眼中閃耀深紅色的光芒,恰如妖嬈的黑色妖狐。

“啊——”“啊——”“啊——”一聲聲慘叫聲不斷的發出。

一衆人淒厲的慘叫聲,在漆黑的夜晚裡不斷去迴盪。

裴子楚修長的手指如彈動着樂符,在衆人的身體前一拉,隨着紅蓮的收回,衆人的身體噴發出鮮紅的血液,無聲的流淌着。

旁側的護衛連忙道:“裴三公子,這些人該怎麼辦?”

裴子楚一笑,“活的都帶回去,死的用化屍散,一個也別留。” шшш★ ttκǎ n★ CΟ

“是。”護衛應了一聲,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瓶子。

然而當化屍散落在某人屍體上時,那人不禁大叫一聲,聲音淒厲,看着那人半個身子化成膿水的慘狀,護衛連忙縮頭,“居然有人沒死。”

裴子楚冷笑,“讓他們裝死!爺就活着化了他,在爺這裡根本沒有人敢裝死。”

護衛早就知道裴子楚性子很冷,手腕殘忍,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就在他冷笑的當頭,又是一支利箭呼嘯而來,裴子楚抓住身前活口輕輕一擋,箭矢刺入那人的身體當中。

“此地還有弓箭手!”裴子楚有些鄙夷的說道,“沒完沒了的一羣東西,簡直比蒼蠅還要煩人,把我們埋伏好的兄弟都叫出來,看誰殺不過誰?”

裴子楚吹了聲口哨,衆人飛快的散開,一邊散開一邊吹口哨,口哨聲在四面八方響起,似乎在前後呼應,這時候弓箭手本以爲自己藏的很深,沒想到外面突然出現了一羣人,呈現出圓形,居然從周圍迅速過來,將己方包圍起來。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些弓箭手本就不擅長近身戰,沒有戰力,靠的就是出奇制勝,這次居然被諸多的人包圍過來,賊人們頓時慌了,裴家護衛揮舞着拳頭打倒了十幾個人,接着用長繩把衆人緊緊捆綁,把頭顱用力按在了地上,用腳踢打他們,讓這些人老實一些,衆人只痛苦的發出哀嚎。

裴子楚冷哼,“這次抓住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老實點,按照我說的去做,懂了沒有?”

衆人已被裴子楚狠辣的手腕嚇的瑟瑟發抖,哪裡還敢說半個不字。

裴子楚見局勢已經穩住,輕輕吁了一口氣,身形慵懶的靠在樹上,目光挨着望過諸人。簡直就是一羣難纏的傢伙,這些人真是頑固的可怕,自己才隨便說了幾句,居然把他們激得有如此反彈,看樣子凌少是把這些生意人給嚇壞了。

凌澤啊,凌澤,接下來你會如何做呢?

……

襄侯的酒宴在此地也很快就弄好,凌熙做事情雷厲風行。

她帶來的人都在酒樓中定好了飯菜,接着打包送入到了襄侯府邸。

本地的人得知被皇帝封了襄侯的那個少年居然要宴請他們,一個個的表情大變,如果沒有裴子楚先前的那一幕,他們或許覺着沒什麼,甚至以爲這是襄侯對他們的討好之意,不過眼下他們都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但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去吃。

衆人來不及商議,但是心中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凌少準備奪走他們在此地的利益,那麼他們一定會與對方對抗到底。

衆人抱着不管怎樣都要來一刀的想法,一個個慷慨激昂的去了。

他們諸人都有一樣的利益,那凌少說什麼,他們都會與她對着幹。

與她對着幹。

他們很多人都是初次去見凌少,心中想了很多情形,畢竟只是一個少年而已,被人傳的神乎其神罷了,於是衆人握緊了拳頭,昂首挺胸,橫眉冷對。

徒有勇氣自然是不夠的,他們還帶來了家族諸多的家丁護衛,衆人拿着武器站在外面,真是個個威風無比。

當他們來到這個襄侯宅院內,坐在客堂中後,看向裡面的位置,那是一個屏風,遮擋住了大部分的身影,那身形很纖細,頭髮在身後飄搖,但是卻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尤其在少年身上有種威壓,令人覺着高高在上,有人不禁喃喃道:“那後面就是凌少?”

當後面的人走出來的時候,屋中的燭火恰好亮了一亮,令人眼前微微一花。

那少年就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恰是風華出衆,傾國傾城,看得衆人心中砰砰直跳。

如此出色風流的人物,簡直是讓衆人心中感覺到震撼不已。

凌熙負手而立,目光清冽,“諸位,我就是襄侯凌少,這次也是我宴請大家的,諸位在這裡不用客氣。”

她的語聲剛剛落下,一位老者直接站起身子,他的身子正打着擺子,年紀很大的模樣,此人顯然在此地是個老資歷人物,他說出來的話也是衆人認可的,旁側兩個妙齡少女正攙扶着此人,她們看向凌少的目光就像是凝了水一般。

老人家顫巍巍道:“凌少,我們都是爽快人,明人不說暗話,你這一次把我們叫過來肯定不是爲了吃一頓飯那麼簡單,您就說說自己有什麼目的?爲何您讓裴子楚在外面收購我們的鋪子?你的心究竟有多大?說一聲,也好讓我們心裡有個底兒。”

衆人也一同瞪向凌熙,“不錯,正是這個意思。”這次他們可是開門見山了。

老者接着道:“這兩個正是老朽的兩個孫女兒,至今還沒有婚配,如果凌少覺着看得起她們,就把她們擡個房,我們大家都做個和睦鄉里,大家各自求財。”

凌熙輕輕一笑,對此置若罔聞,“老人家,我很喜歡坦誠布公,不過卻不喜歡旁人對我指手畫腳。你們這些人可知道?一個國家的根本是什麼?”

衆人一呆,不知道爲何此人不談風月,居然與他們談起了國家的根本?

他這麼說……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裝出大義凜然的模樣,擺他們一道?

老人家咬了咬牙,“好吧,凌少,這次你宴請我們,我們本應該準備一些禮物,你覺着一家給你一千兩可好?”

他如今也算是服軟的模樣,卻是裝得裴子楚的死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凌熙看了衆人一眼,又意味頗深地看了一眼角落中坐的人,她如果沒有猜錯,此地還有皇帝安排下的探子,真是什麼人都有,“老人家多慮了,我凌少從來不缺那一點點銀子。”

老人家一瞪眸子,心想這凌少還真是獅子大開口的模樣。

這裡有二十多個貴族,一人一千兩,就是二萬兩,對方嫌少的話,說明胃口太大了。

他纔不相信襄侯真的代表天子的意思,跑到這裡收稅?他肯定是要中飽私囊,這世上哪裡有什麼大公無私的人?

老人咬牙暗恨,“你要多少?”

其餘人也惡狠狠地看着凌熙,“不要把我們當冤大頭。”

凌熙搖頭,脣邊輕嗤,“收起你們齷齪的想法?我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凌少經商不久,卻已經身價不菲,且從來沒有漏過一文錢的稅錢,方纔我問你們一個國家的根本是什麼?自然是民,有民纔有家,有家纔有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說的對不對?如果百姓們日子不好過了,豈不是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了?看看你們現在過的如何?一個一個都是腦滿肥腸的模樣,看來此地的百姓似乎有些不好過啊!”

衆人眯起眸子,挺了挺肚子,有個文人起身道:“凌少,大道理我們不懂,我們只知道每個人過每個人的日子,我們也是尋常貴族,病沒有什麼宏圖大展,大家都是爲了自己家的一點利益而已,這些我們沒有違反國法,沒有違反家規,不知道凌少你有什麼異議?”

凌熙目光冷冷一掃那人,冷聲道:“好個你們沒有違反國法?你們在此地爲所欲爲,侵佔土地,分明就是鑽了大雍朝的漏洞,卻一個個在這裡得着便宜賣乖,你們這些人靠着家族裡貴族的身份,把尋常百姓的產業納入到你們子子孫孫的產業,買下了大批的農奴,利用貴族不用交稅的條例逃去了稅錢,卻把苛捐雜稅都壓在了尋常百姓的身上,如今襄城的稅務收了幾成?你們可知道?”

有人搖頭,他們從來不關心這些。

凌熙立刻回答,“三成不到。”

衆人互相對望一眼,但是這與他們關係不大,那都是稅官的事情,一箇中年人道:“既然收不到,那就接着去收,那些個人都是些刁民,明明還有錢財,卻不肯繳納,與我們何干?”

凌熙眯了眯眸子道:“可是你們逃去的稅務,如果交納進去,則輕鬆可以達到十二成。”

諸人心中冷笑,是又如何?但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凌熙又悠悠地道:“如今三陽神教已經來到此地,諸多的百姓已經加入到三陽神教中,你們可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衆人互相對視一眼,脣邊冷笑,“凌少,我們不明白你的意思。”

凌熙

凌熙看着一羣食古不化的人,脣邊冷笑,“當你們的爲富不仁達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官逼民反,這個地方則會被三陽神教所吞併,而你們何去何從?難道還會舒舒服服的當官兒不成?”

衆人目光一沉,“你可真是危言聳聽。”

凌熙指尖一擡,“我會讓你們慢慢明白,先上菜。”

這時候從屏風後面走出一個修長身材的美男子,黑衣如狐,正是裴子楚,裴子楚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笑着拍了拍掌,“在下裴子楚,給你們上菜了。”

當衆人僵直的坐在那裡,忽然間有人睜圓了眸子,因爲他們看到所謂的上菜,居然是帶着一些五花大綁的人被送上來,而這些人他們總有人是認得的,因爲他們不是旁人,正是派去刺殺裴子楚的人。

衆人臉色陰沉,從他們看到這些人後,就知道刺殺裴子楚的計劃失敗了。

刺殺朝廷命官,那罪狀可不輕啊!

裴子楚一腳踢倒一個人,冷笑,“跪下。”

凌熙也走上前去,目光帶着淡淡的笑意,掃過下方的諸位賓客,“你們看看,這些人可有你們家族的?”

然而每個人都一言不發,他們不想承認,也不會承認。

裴子楚冷哼一聲,“他們的身份我都查過了,這位是本地最高鄉紳的七子,雖然是庶出的,不過也是你家中的得力助手。”他伸出手在那人頭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此人是我的庶出七子,不過我不知道他在這裡做什麼?他一定是喝多了,纔會出現在那裡,我這件事情希望能有個公道。”老者立刻矢口否認。

裴子楚眸子一瞪,“公道?你們都說說,自己是怎麼回事?”

黑衣人鼻青臉腫道:“老祖,您別不認我,否則我會死的很慘,就是您讓我去刺殺裴子楚的。”他可不想活生生的被化屍水給化了啊!

另一個人也立刻承認,“不錯,我也是被家族安排去的。”

“我也一樣。”衆人瑟瑟縮縮着,而且每個人面前都畫了押。

“你們還有什麼話說?”凌熙問道,“裴子楚公子乃是二品命官,你們是覺着家族氣數太旺盛了不成?是不是希望我參你們一本。”

“你們要怎樣?”下面但凡被點名的人都身子顫抖,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氣的。

“只要是參與的人,都要被拿下。”裴子楚頓時翻臉。

“你們誰敢?外面都是我們的人。”有人大聲叫囂。

“可惜,外面的人一個也不在,我也有我的人手。”凌熙悠悠說道。

這時候外面點燃了火把,外面不知何時來了上千人,這些都是從洛陽趕過來的,領頭人正是小林子。他初來乍到就把此地的人全部都控制了起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章家家主臉色煞白。

“一切皆有可能。”話語一出,凌熙忽然向前一步走去,剎那間,就飛身出現在了那人的眼前。好厲害的身手,章家的家主面色駭然,連忙躲避,朝後一步,凌熙脣邊一聲冷哼,只拍了一掌,對方的身子就她指尖撼動,狠狠落在地上,被旁人給捆綁了起來。

凌熙低聲道:“如果不想被我參一本,閣下家族欠了三千兩的稅錢,需要全部繳納。”

那人臉色變了又變,“你……休想。”

“如果不交稅錢,我一來會上書面聖,二來就在你家對面開一個相同的鋪子,讓你知道生意如何不好做。”

“休想,休想。”章家家主已經面無人色。

“如果不合作的人,關押在此地的地牢,什麼時候給了稅錢,什麼時候才放過他。”凌熙語氣冷淡,衆人駭然,如凌熙所想,收稅的事情,本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解決。不過她不喜歡拖泥帶水,她喜歡一勞永逸,喜歡震懾住對方。

“等等,凌少你何德何能?居然要扣押我們?”有人大聲叫着。

“凌少,你所作所爲,國法不容。”有人也大聲抗議。

“這裡是襄城,我是襄侯,我說自己有資格,就有資格這麼做!”凌熙淡淡開口,非常霸氣。

凌熙從一開始出現在襄城,就非常的凌厲霸道,她的犀利手腕,使得衆人根本無法擺脫。

裴子楚惑人一笑,覺着這個女人做事情太對他的胃口了。

這時候凌熙忽然低聲道:“不過看在你們會繳納稅金的份上,我會好心提醒你們一件事情,你可以派人先去家中祖宅看看,有人正在信奉三陽神教,如今你家中一些賬冊,只怕已經有銀子充當了香火錢,好好的去查查。”

那人一驚,“怎可能?”

“章家家主,你可以自己去查。”凌熙嘴脣一勾。

章家家主不可置信地把家族的人叫來,在衆人覈對了賬冊之後,發現果然少了很多錢,當他質問了帳房與家中的人後,方纔得知有人把銀子給了三陽神教做了香火錢,他看向凌熙的目光充滿了不可思議,“你是怎麼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裴子楚也覺着不可置信。

“自然是我的本事。”凌熙脣邊似笑非笑,愈發顯得高深莫測。

對於這些三陽神教的伎倆,她半是猜測,半是通過那書籍的記載,隱隱有些印象。她記得在書冊中有人提起過,有個貴族因爲邪教的滲透,最終把家族中的家產全部歸爲邪教所有,而且家中的妾侍親手殺了那貴

手殺了那貴族,整個家族淪爲三陽神教的老巢而不自知。此地的三陽神教可以說是大雍朝最狂亂的地方,也是三陽神教崛起的地方,那麼也自然有相同的伎倆,而三陽神教的伎倆也不過就這麼幾種而已。

“方纔我說的,還有誰不信?”凌熙廣袖一甩,英姿颯爽,淡然開口。

這時候凌熙再次來到一個人身側,那人目光閃爍,有些瑟縮,凌熙悠悠道:“把你的衣衫解開看看。”

那人驚惶,忽然朝着外面逃去。

裴子楚擡起右手,紅色血蓮刺入那人的心臟,四周沉默,當裴子楚揭開那人的衣衫,後背繪着一尊三陽神的紋身。

衆人吸了口氣,沒想到三陽神教的人果然滲透到了他們周圍,真是可怕的事情。

凌熙這時候抿脣一笑,“諸位,你們如果還把我當作敵人,那就大錯特錯了,我是唯一一個可以挽救你們的人。”

這時候最初的老者站起身子,“凌少,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希望凌少可以給我解惑。”

凌熙側眸,“你說。”

老者道:“我相信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凌少您真的那麼想要把稅收交給大雍朝麼?”

凌熙這時候眸光一閃,冷豔的輕笑,“取之於民,用之用民,既然把大家的稅務都收上來,那麼當然應該襄城的百姓們享受纔是,應該用在此地的練兵上,還有加固此地的城牆,讓襄城的每個人都得到利益纔對,你們覺着如何?”她說的非常隱晦,稅錢她是一文都不會上繳,但是做的也絕對不會差,這就是她的本事。

衆人聞言,立刻直起身子表示同意,凌少這個人實在很了得,讓他們知道若是不聽對方的,只怕後果絕對很嚴重。

------題外話------

今天下午去辦事,結果人家告訴我都在開會,然後去銀行,也提前一小時扎帳了,看來過年了什麼都要趕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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