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袁家聚變

半晌,他冷哼一聲,“你究竟是什麼人?”

凌熙目光瀲灩如水,袖子裡的火銃輕輕轉動着,行走勝似閒庭信步,“方纔我們的人已經告訴了那些官差自己的身份,你去問他們好了。你連我們是什麼人都不清楚,居然還敢出來圍剿?”

武官的表情變了又變,忽然問下面的一個男子,“你難道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那男子搖頭,正是先前盯梢的一人,他臉色變幻莫測,“不清楚。”

凌熙嘴脣勾起說道:“好個一問三不知,你們且聽好了,武將在外面調動士兵都要有官文,也要有虎符,你眼下居然什麼都拿不出來,豈非是擅離職守?私自出行?爲了你自己的一己利益出動我大雍朝的人馬?難道不知道這是謀反的嫌疑?”

“什麼謀反?真是危言損聽!”武官沒想到對方居然反咬一口。

“好一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對了,我方纔已經數過你們這些人,一共出動了上百人,而且還拿不出任何搜查的指令,你們難道不知道搜查一位低等貴族家,也是需要一品以上官員的手諭與文書的麼?更何況貴族也有三六九等,你居然敢這樣搜查一位貴族?”凌熙脣邊的媚意深深。

那人聞言,瞠目結舌,結結巴巴地道:“什麼?你說你們是貴族?”

等等?上等的貴族人怎會出現在這窮鄉僻壤內?

他回過神道:“胡說,胡說,分明是一派胡言。”

凌熙沒有回答,明媚的眸子看向周圍的士卒:“如今大雍朝越來越亂,我從遠處行來一路看到白骨無數,百姓的安危已難以保障,你們不知道身先士卒,卻是官匪一家勾結,沒想到今兒我居然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想必你們已經從尋常人的身上找不到太多的好處,所以把眼光放到了商人富賈的身上,如今又準備向貴族身上打主意了麼?你們真是太會打算盤了!”

聞言,對方目光陰惻惻的,閃着兇光,不論對方是不是貴族,但是一定不是好惹的人。

看樣子前面誣陷對方是反賊的招數已經不頂用了!

與其這樣,不如強攻,就是對方死了,也可以栽贓到其他匪賊的頭上。

“攻!”對方手指一揮。

話音剛落,一衆人從後面拿出了梯子,已經踩着梯子,半截身子從宅子牆面露出,準備翻牆而入。

凌熙也冷聲道:“來人,都躲在馬車後面。”

當武官命衆人拿出了弓弩,對準了院子裡的家丁,本以爲自己武器非常了得,卻沒想到那少年一聲令下,姬三從手中丟出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咕嚕嚕地落在了地上,所有人都接着藏在馬車後面。

只聽得“轟”一聲巨響,眼前一陣白光,就像天空閃過一道驚雷,什麼也看不見了

拿着弓箭的士兵都從牆壁上掉落下了,當他們再次睜眼,對方的人拿着武器抵住了他們的脖子,若是多動一下就會給割去頭顱。

隨着她的命令,外面的騎兵不敢輕舉妄動,有人知道那黑漆漆的東西會發出強烈刺眼的光線,便在那東西丟出圍牆之後閉上了眸子,怎知道人的眼睛雖然無事,但是畜生卻不知道躲避,馬匹們都被晃瞎了眼睛。守軍也無法讓馬匹飛快退走。

凌熙輕輕一揮手,院內所有的家丁就捆綁住了落下來的兵士。

她一聲令下,家中僕從拿着弓箭對準了對方的馬匹,箭雨如牛毛,紛紛射下。

倘若她高高在上地站着,出言讓家丁對着人放箭,那麼這些人必然會全軍覆沒。

凌熙的神色未變,淡淡道:“我若想讓你們死,你們必不能活。”

“你究竟是何人?”對方看着戰馬倒落,滿目失血,失聲叫道。

這時姬鈺從屋中走出,站在衆人前面道:“我是什麼人物,已經給你的手下說過了,我名叫姬鈺,正是在此地姬家的人,如果你們依然不知道這個名字,何不問問你們的郡守?”

……

此地的郡守宅邸,宅子幽靜偏僻,卻又位於不錯的地段。

四處都是豔麗的色澤,冬日的樹木上扎着綵帶,熱鬧非凡。

今日是郡守雙喜臨門的好時日,第一他與三陽神教合作後擠垮了對手,終於成爲了郡守,其次他家中老人過八十大壽,邀請同袍們過來一聚。

客人們絡繹不絕,自然都是爲了利益方纔結交,來時把貴重的禮物送來便是了。

衆人坐在席中,說起以前的郡守也是唏噓不已,那老的郡守不懂事,從不知道與三陽神教的人交好,那些神棍都善於蠱惑人心,說你不好便是不好。

如今他得罪了三陽神教,當然沒有好下場,不過真正做出不義之舉的還是信任郡守,先他給使了一些陰招,在對方的茶水裡投了毒,人也是病的死去活來,任何事情都做不了,最終被眼下這個新郡守逼着下了臺,甚至給關入到柴房內,連最後一點臉面也沒有給他留下的意思。

“郡守老爺,外面是不是要開席了?”一個小丫鬟在外面殷勤說着。

“好,開席。”郡守整了整衣衫,對着銅鏡傲然一笑,昂首挺胸地站起來,闊步向大廳內走去。

院內的人不少,大雍朝勢力割據諸多,上面的大人物都爲了各自的利益做事,他們這些人當然是上行下效,只要能夠在其位,就要爲自己謀取利益。這些人來參加

取利益。這些人來參加宴席,也是爲了能得到足夠的好處,希望新郡守在選拔下面人的時候最先考慮一下他們。

衆人帶着目的而來,一個個當然都像是在唱戲一樣,你方唱罷我登場,一時間宴會的氣氛相當不錯,就在新郡守多喝了幾杯美酒之後,人也便的飄飄然,忽然匆匆從外面走來了一箇中年管事,疾步來到郡守的身側,低聲在他耳畔道:“郡守大人,外面出了大事了。”

郡守向來做事喜歡那些舉重若輕的人,這管事在衆人面前卻有些失儀了。

他冷哼一聲道:“什麼大事?如此緊張?還有沒有官家人的體統了?”

管家聲音有些發顫道:“郡守大人,這次派出去的人都被抓起來了。”

“是誰被抓了起來?”郡守眉頭一豎,大着舌頭說道。

“是駐軍……他們居然都被抓起來了。”

“這些駐軍都是厲害人物。”看着管家焦慮的神色,郡守連忙猜測道:“對方難道是真正厲害的匪賊?”

“不是匪賊,若是匪賊便好了,對方的首領說他名叫姬鈺,就是此地姬家的人。”管事加重了語氣。

“姬鈺?姬家的子嗣?哪個姬鈺?”郡守的表情有些呆怔。

管家在他耳畔提醒了一下,郡守的表情驀然一變,心中咯噔了一下,“是他!怎麼可能?”

若真的是他……這下子可不好了!

天下間有一種秩序是無法打破的,那就是世間萬物都會排布如金字塔的形狀。強者在上,弱者在下,強者俯視衆生,弱肉則被強食。

世間萬物分了弱者與強者,獅子老虎因爲兇悍就成爲百獸之王,馬匹沒有利爪卻速度極快就要被人騎乘,羊因爲沒有可被人利用的地方但肉質鮮美可任人宰割,不論在何處都有這個秩序排布,便在官場上也分有各種強與弱的等級,這就是九品中正制度,這些等級與制度官員們要互相遵循。

遙望九州,天下最頂端的人物就是帝王,但是帝王一生只有一個老師,被尊稱爲帝師。

姬鈺,白澤公子,那可是唯一的一位帝師——當今皇帝的老師。

當對方報出了自己的身份,立刻有人知道了利害關係,接着快馬加鞭回到了郡守府邸,本應該一級一級地稟報上去,但是衆人都聚集在郡守府邸,於是乎此地官員們的臉色都已經變白了,里長,郡丞,郡蔚,郡守,一個個都冷汗涔涔而落。

白澤公子,就是皇帝在他面前言論的時候也要斟酌一二,更何況他們這些官位普普通通的官員。

他們本以爲有生之年都不會遇到這樣戲劇性的事情,但在一處小小的縣城裡碰到一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

要知道對方一言九鼎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究竟何德何能,居然迎來了這樣的一尊大神。

更要命的居然有三陽神教的信徒跑來威脅人家,跑來問人家討要保護費、人頭費、請神費,說起來簡直就是打了他們這些官員的臉面。

此情此景,什麼三陽神教,他們完全都拋之腦後,甚至忘記了他們的舅舅伯父之類的已經給三陽神教交過一些費用,忘記三陽神教給他們許諾的好處。

眼下那些神棍們是死是活,也遠遠的比不上他們的仕途更爲重要。

如今一個不慎,哪怕說錯了一句話,他們的人生就會陷入到一個永無天日的牢籠當中。

既然如此,地方官員連忙爲白澤公子擺宴接風洗塵,詢問姬鈺究竟從哪裡過來的?

當然,重新擺宴是來不及的了!

如今雙喜臨門的宴席也變成了姬鈺公子的接風宴席,八十歲的老孃也被郡守給趕了回去。

“您是……您是白澤公子?您遠道而來爲何不告知我們?我們也好……也好……”郡守領着一衆官員,表情不自然地站在那裡。

“我只是出來隨意走走,若非你們轄下的人招惹了我,我並不想張揚自己的身份。”姬鈺溫潤的聲音融合一抹如寒泉般冷冽的寒意。

但見男子一席白衫在風中輕輕飄揚,側臉在飄雪中如詩似畫,身如蘭芝玉樹一般,他優雅地邁開了步子,接着坐在了宴席的正中。

郡守擦了擦冷汗,暗道如此人物絕非池中之物,也不知道那些人居然瞎了狗眼,連這樣神像般的人物也敢得罪,連忙道:“是,是,大水衝了龍王廟,白澤大人能來,此地真是蓬蓽生輝。”

凌熙目光掃了掃周圍,指尖擡起,掠過鬢髮,忽地一笑,極其淺淡說道:“此地若是也叫蓬蓽的話,倒是讓百姓們的茅舍不知道如何起名了?”

郡守眼眸也不敢擡起,尷尬道:“您真是會開玩笑。”

眼下,凌熙也是被邀請的對象之一,衆人清楚,能和白澤公子一同出入的少年當然不是尋常的少年,此刻官員們方纔得知這個少年就是赫赫有名的凌少。也就是與大秦國高手對戰勝出的凌少,憑本來與龍家越戰而勝的凌少,在清涼書院與白玉京等人齊名的凌少。

與此同時,衆人的表情也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白澤公子既然接納了淩氏阿熙這個女學生,當然也會與凌少這樣出色的花樣美少年在一起。也難怪兩個出色的人物會來到此地,也難怪其餘諸人敗的一塌糊塗。

凌熙感覺到衆人膜拜的目光,也從來沒想到要高調地返回大雍朝中部,這次真是想要低調

是想要低調也不可能了。

姬鈺坐在那裡,端起茶盞,玉顏籠罩在霧氣中,目光清冽地看着他,“對了,我記得此地的郡守以前似乎不是閣下?”

新郡守冷汗接着落下,沒想到姬鈺的記性如此之好,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也被記着,不知是該受寵若驚,還是覺着自己太倒黴了,連忙道:“不錯,原來的郡守身體不適,我便代替了他。”

姬鈺狹長的眸子斜着一挑,緩緩道:“我記得在吏部的公文中記載,此地算是一處商道的要地,周圍往來的人很多,但是匪賊也喜歡經過此地,所以前任的郡守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可以爲官府保證此地的安全,而且昔日駐守在此地的武將們手腕也很厲害,十年來功績極高,其中一項功績就是剿滅匪賊!”

新郡守嚇得哆嗦一二,“是,是。”

“都說千里做官只爲財,我想你們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是是,啊,我們的確不是這樣的人。”

“這次居然有人把先秦的銀子丟入到我的院內。”

“誤會……一定是歹人做的。”新郡守哆嗦了一下,一雙眼睛咕嚕嚕的亂轉。

“嗯,想必都是歹人做的,不過這些銀子收藏價值不菲,前些時日,聖上倒是想要收藏一些,既然你這裡可以出現,那麼說不定也有一些歹人被押入牢獄,那些銀子是不是都已經充公了?”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要得到這些。

“充公,充公了,不過不多,就是一點點。”新郡守的臉色煞白,他當然知道那銀子收藏價值不菲,自己方纔收藏了一些。

“很好,記得把那些都交給我,宮中可以代爲收藏。”他的聲音很輕很輕,溫潤平和。

“明白的,明白的。”新郡守點頭若搗蒜。

“我乃是帝師,是帝王的一雙眼睛,有時候要出來看看百姓過的究竟如何,不過……這次真的很失望。”他的聲音輕飄飄的,但是聽在這些人耳中卻是無比的清寒。

“白澤公子。”新郡守連忙跪下道,“是我的錯兒,屬下剛剛上任。”

“好個剛剛上任的郡守,不至於這麼糊塗吧?”凌熙的指尖托腮,目光如波瀲灩,她瞧得出,眼下,姬鈺的出現給此地的人帶來了一陣興風巨浪。

“在下也是百密一疏,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新郡守跪趴在地上,如一隻熊。

“你這幅模樣,真是不好看。”凌熙瞧着對方的樣子,脣邊冷笑着。

“你可在此地能做主?”姬鈺接着柔聲問道。

“我……我……”郡守結結巴巴了半晌,方纔道:“不能做主。”只要承認不能做主,那就怪罪不到他的頭上了。

“既然不能,就換原來的郡守來吧。”姬鈺的目光看向對方,彷彿能看透人心。

“這……”他聲音一變。

“難道不妥?”

“是,是的,遵命。”新的郡守整個人都佝僂了起來,癱坐在了地上,本來以爲自己可以上任後揚眉吐氣,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知道這次自己的官職完全不能任命,否則一定會招惹來大麻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所以還是要找以前的老郡守替他頂包。

這時候他連忙吩咐管家把老郡守從後面的柴房中弄了出來,本要安排對方換一身衣衫,怎知道對方的性子非常執拗,根本不肯換去衣衫。

但見對方蓬頭垢面,甚至邋遢的沒有樣子,只有在腳上還穿着一雙黑色的官靴。

當他被人帶來後,身上一股子黴味,旁人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姬鈺凝視了對方半晌,“你就是以前的郡守?”

老溫便是以前的郡守,他雖然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身子弱的要命,幾乎搖搖欲墜,但是眼前男子的聲音非常好聽,而且非常熟悉,這時候他擡起了眼眸一看,一個絕色的男子便落入他的眼中,他呆怔地瞧了對方半晌,身子居然微微顫抖起來。

姬鈺已經瞧出此人就是以前的郡守老溫,吏部的任職人員中,姬鈺要求把畫像都帶上,以免出現有人隨意替代的事情發生。

此人以前身形高大,面容偏白,這時候卻變瘦了,眼中泛黃,他這副慘狀說明已經中毒很深。

對方剛要說話,忽然口中一陣腥甜,姬鈺上前半步,把一顆藥丸送入到他的口中,老溫就覺着整個人身子一輕,他用力顫聲道:“少爺,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見到你。”

凌熙挑了挑眉,少爺?這個老頭子是中毒太深?已經徹底不曉事了!

這時候他又努力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的人,發覺自己居然在大廳內,方纔住口,“抱歉,有些話現在不方便多少。”

姬鈺看了一眼老人家,覺着也有些眼熟的模樣。

宴席開始,衆人這次接着阿諛奉承,只是奉承的對象換做了白澤公子。

但姬鈺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讓衆人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

有人提議說說洛陽城如今的情形,凌熙倒是有些興致。

這些時日她去了江東,一來爲姬鈺的事情而奔波,二來爲了瞭解大雍朝其他的地方,當下對洛陽的事情只是隨意瞭解一些。

這時候看到衆官員提起了袁家表情各異,神情似乎有些唏噓。

“袁家如今大不如前了,袁公一世英明,沒想到到頭來居然還沒有身居高位太久,

高位太久,就身子日漸不適,真是可惜了他手下那些精兵!”

“你們是說袁家出了問題,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凌熙問道。

“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不是很長。”

屋中的燈盞被撥了幾次燈芯,侍婢也換了一次蠟燭,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凌熙善於傾聽,也善於在酒桌上引導幾句,席面上的衆人很快就說出了原委,沒想到袁公的身體竟是一日不如一日,時而會忽然頭疼不已,甚至突然昏迷不醒,如今雖然有幾個兒子,可是能上臺面的卻是不多,那袁嵐就是其中一個,幾個兒子互相爭奪的意思明顯。

而且袁公不知爲何每晚上做夢都會夢到當年的上峰——凌大將軍。

世人都猜測袁家對凌家做了什麼,當他醒來之後的面容更是消瘦。

甚至請了一個巫醫過來爲他診治,但是效果不是太明顯。

這些時日袁公的脾氣有些暴躁,喜怒無常,又在後悔兒子不該與淩氏阿熙毀去婚約。

沒想到袁公居然一世梟雄,也會淪落到今日這個下場。

凌熙靜靜地聽着,又接着看了一眼姬鈺,對方並沒有任何吃驚的樣子,儼然早已經知曉,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不論什麼事情都知道清清楚楚。

她張開口,冷冷看向了姬鈺,用脣語道:“怎麼不告訴我?”

姬鈺看了她一眼,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寫着,“擔心你太累,事情並沒有太嚴重。”

這時候一位官員道:“袁公好像說過,要把一部分的權利交給凌家,否則他說自己於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題外話------

謝謝絲念Miki送了9顆鑽石,Kriston2顆鑽石,戀塵煙火5顆鑽,13990174005 9朵鮮花,shirleyli530,落無塵,夏傲月,寒影,曦焰的票票

第九十二章 書院第一弟子誕生記第一二五章 不依不饒第二九九章 宣戰(萬更)第一七二章 鹹豬手與陰謀第八十五章 廚房毒藥 二更第二二三章 出門遇到惡客第三一五章 愛江山更愛美人第二八八章 暗流動第一四三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二三一章 龍香香的陰謀第一章 以完美之名第十二章 夜黑風高月第一四二章 白玉京的誤會第一七六章 色授魂與第二百六十四章 出手第一四八章 起火第八十一章 華麗比武,意外大財(下)一更第三二零章 重逢六十二章 史上最強人質第二百六十二章 媚盡世間繁華第二一零章 尤物第六十三章 她同意退婚第三一一章 凌熙遇難第六十九章 周氏母女的下場第二八三章 讓你們長眼第一一三章 栽贓陷害第五十二章 送她修顏膏第一六四章 周家龍家的挑釁第九十章 書院第一弟子誕生記(上)第四十八章 周家家主失蹤案第一八八章 出行第二百六十一章 凌熙出手與別離第七十三章 一日清涼第二四九章 凌熙vs白玉京第三零一章 兵臨城下第三一九章 女魔頭第一五零章 蘇氏的野望第二七五章 凌少出手第十三章 殺人放火時第二一八章 回金屋六十一章 重色輕僕第一二八章 洛陽城之行第三十七章 脣槍舌劍第三一八章 獅子大開口第一八二章 龍家之滅門第一六八章 一丘之貉第二十五章 表兄表妹一家親第二二三章 出門遇到惡客第一九五章 保鏢生涯第一九四章 睚眥必報裴公子第一四二章 白玉京的誤會第三零七章 主動請纓第二二五章 過來第九十章 書院第一弟子誕生記(上)第三二一章 尋龍脈第一九七章 賭博不是好事第一五八章 男女通吃的凌少第二八四章 她就是凌少第九十四章 倒黴的龍家人 (二更)第二十四章 第二日第一四一章 突然襲擊第八十六章 木秀於林第一六零章 少年足風流第一百一十七章 凌少是首席老大二二七 夜談第二四八章 姬鈺的讓步第二二二章 你要殺伐果斷第一八二章 龍家之滅門第八十二章 意外的收穫 二更第一七八章 解語花第一三七章 尋訪煙花之地第二九八章 你沒有他臉皮厚第七十五章 彼岸花?地獄花?第一九六章 黑也是天生第八十六章 木秀於林第七章 將門千金第二十一章 洛陽三少第一一五章 凌少之殺貴人事件第三十章 第三日第一六五章 大雍朝第一第二九六章 鬥第八十九章 引狼入室第八十三章 我會等第一二二章 表兄的禮物第二三九章 狂妄跋扈與令牌第四十三章 無事獻殷勤第二四六章 白玉京到來第一九三章 奪命紅蓮第三零五章 談判第八十二章 意外的收穫 二更第二九六章 鬥第一二八章 洛陽城之行第一二八章 洛陽城之行第三零一章 兵臨城下第二三八章 擺了一道兒第二十九章 爲你開一扇窗第五十九章 白澤的初吻第二零九章 初來乍到第三零零章 風雲變幻第八十四章 訪客不斷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