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日頭照下,一名穿着裴家護衛服侍的漢子坐在高臺上,下方站着一批年輕的護衛。
站了許久,一個護衛輕輕打了個哈欠,眸子裡留下兩滴眼淚,好似是極其倦了。
上方的漢子冷哼一聲,“別打哈欠,把精神都給我提起來。”
那護衛立刻站直了身子,把眼睛瞪圓了一些。
眼下裴家給他們的待遇極高,若是離了裴家,只怕尋不到這麼好的東家了。
他的目光這時候落在了不遠處的嘉利身上,那個年紀已經二十多的女子,居然有如此好的精神,真是令人敬佩不已。
嘉利是裴凌風大人的管家,做事情向來井井有條。
說來自從裴家得到了三張羊皮之後,裴凌風非常之重視,並沒有把三張羊皮安排在一艘船上。而是命人把羊皮放在三個匣子裡,由不同的守衛分別護送,其中一張羊皮就在嘉利那裡,只有她纔有資格拿着此物。
這段時日海面一片平靜,就像是大聲哭鬧過的孩子已經深深陷入到了夢鄉一般,前方的龍吸水已經全消散了,周圍的漁民偶爾會出現,裴家人坐在船上一直用千里眼眺望着遠處,仔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一隻鳥兒撲騰着翅膀朝着裴家的船隻方向飛去,身形在空中優美的舒展開來。
忽然一道白光從船上射出,“嗖”的一聲劃破天際,仔細望去正是一支鋒利的箭,生生刺中那隻鳥兒,那鳥兒連掙扎的機會也沒有就落入到海面中。
“老王,你的箭法還不錯,但是那好像只是一隻海鳥。”拿着千里鏡的嘉利低聲揶揄說道。
老王數了數手中的箭矢,接着放入到箭簍內道:“嘉利小姐,裴凌風大人說了,只要有鳥類靠近這艘船,就用箭射下來,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免得是什麼敵人送來了一些情報,亦或是想要從這裡探查羊皮的下落。”
“你說的對,那羊皮很重要。”嘉利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重不重要不清楚,不過裴凌風大人說要足夠小心,小心駛得萬年船。”老王悠悠然地說着,乍看之下,此人目光似乎混不在意,但若仔細去看他的眸子,會發現他的眼神如同鷹隼,不住地掃着周圍的情形。
這時候有護衛忍不住輕輕咳嗽了起來,冬日的海面還是有些有些寒冷。
“這麼冷的氣候,和裴家一同來的船隻都急着回去了,怕是根本就遇不到任何的人了。”嘉利吸了口氣。
“這裡諸多的人都染上了風寒,此地還真是受不了,能快些趕回去就好了。”老王出言說着。
“諸位,這幾日要辛苦你們了,雖然海面比起陸地要安全一些,但是也不容小覷。”一道清雅的聲音傳出。
衆人目光望去,看到一名年輕的美男子。嘉利與老王瞧見對方,神情立刻變得恭恭敬敬起來。
只見男子徐步走了過來,輕輕問道:“怎樣了,這半日可有異常?”
美男子俊美的面容如琢如磨,端的是貴氣絕倫的好樣貌。
嘉利笑道:“裴凌風大人,眼下沒事的,您還是帶人回去歇着吧。”
裴凌風負手而立道:“那麼其餘的兩艘船呢?可有異常的情況?”
嘉利端起千里鏡望了望,視線裡出現兩艘船的蹤跡,正揚帆起航中,朗聲道:“另外兩艘船也無恙。”
裴凌風頷首,“很好,辛苦你們了。”不再言語多說,微微邁開步子,身形如雲般翩然前行。
老王看着裴凌風的背影,喃喃道:“裴凌風大人一直做事情都非常小心,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且從來沒有出過任何的紕漏,看來這幾晚大家都要小心一些,直到回去之後才能放下心來!”想到此處,老王微微勾了勾嘴角,從他在裴凌風手下做事以來,已經有個十年了,從對方是個少年郎開始就知道此人實力不凡,平日見他貴氣溫雅的模樣,實則手腕凌厲。
而且這位大人一旦施展出手腕來,目光清冽,兩條劍眉高高斜起,瞧看着恰是無比俊美。
嘖嘖,彼時的裴凌風,可絕對不是什麼翩翩君子,善男信女啊!
這時候,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嘉利,心道:“本以爲裴凌風大人會把嘉利小姐收入房中,沒想到大人居然沒有任何心動的意思,真是可惜了!”
是夜,所有的貴族都已經離開了島嶼。
深夜裡,諸人已經從海面行駛到了臨近江面的地方,白玉京的船隻緩緩向前靠近着,但見二層船樓內,白玉京忽然伸出手來,從籠子內抓出兩隻鴿子,在每一隻鴿子的腿上都綁着一個信箋,推開了窗子,兩隻鴿子立刻撲棱棱地飛出去。
兩隻鴿子一前一後,精緻朝着裴凌風的船隻飛去。
一隻顏色是白色的,另一隻是黑色的。
一隻在高空飛行,另外一隻貼着江面飛行。
當貼着江面飛行的鴿子身形從迷霧中出現,忽然一箭飛出,射穿了鳥兒的身軀,那箭矢還連着一根細線。
老王輕笑一聲,“這次可抓住了一個真傢伙,真有人想給咱這裡的人送信。”
當衆人解開了鴿子腿上的信箋後,老王便覺着自己立了一大功,興沖沖地念道:“十三,十五,七二,六六,八一二,四七三,這……”他表情呆了呆,這算是哪門子的密信啊?根本就是一堆不知道意思的數字啊!這這這是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