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兇悍 逃嫁太子妃 058 爺的女人,不可欺!
“公主,怎麼了?怎麼了?”成雅在門口聽完她的“雅蠛蝶”,趕緊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四下一看,還以爲有刺客進來了!
澹臺凰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也十分驚恐的四下一看,這才知道自己是在做噩夢!剎那間險些傷心到淚流滿面,醒着的時候受他的折磨,睡着了都不得解脫!這下澹臺凰想要逃跑,遠離那妖孽的心也更爲強烈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抱着被子,頂着滿頭的虛汗開口:“沒事兒,沒事兒,只是做了一個噩夢,你先出去,讓我再睡一會兒!”
她發誓,待會兒絕對不能再夢到那個混蛋!
說着就想倒下去!
成雅趕緊拉她:“公主,您別睡了,早就該叫您起牀了!是大皇子殿下說讓你多睡會兒,奴婢纔沒有來打擾你,但是再睡了就來不及了!”
“有事兒?”說着,便感覺門外一陣寒風颳了進來,禁不住顫了一下,被子也抱得更緊了,於是也更加不想起牀了!
“公主您忘了?明日就是東陵十年一度的建國慶典,參加完之後我們就可以回漠北了。按照禮節,建國慶典的前一日有宴會,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缺席,就連西武女皇也一定要參加,我們自然不能落人話柄!”成雅一邊說,一邊幫她把衣服拿過來,強制性起牀。
“哦,好吧!”澹臺凰閉着眼睛坐在牀上,等着成雅給她更衣,內心裡覺得做公主非常幸福,不想做的事兒都可以不做,比如穿衣服和梳頭。
成雅自然不知道她心中對於自己命好的那些個慶幸,所以自己心中也沒有對自己命不好的沮喪,只是認認真真的給她穿衣服。
又是一陣微涼的風颳了進來,隱隱還能聽到幾滴水聲,叮叮咚咚的落地。澹臺凰頂着一對被噩夢折磨的黑眼圈,閉着眼睛開口詢問:“外頭下雨了嗎?”
“是的,公主,下雨了!這還是立春以來第一次下雨呢!公主可要多穿些衣服,當心着涼……”成雅絮絮叨叨的開口。
澹臺凰打了個哈欠,歪着腦袋睡覺,假裝沒聽到……
而在這春雨連綿,本該是潤物無聲的時候,北冥皇太子的院內,發生了一件驚天大事!
太子爺一大早方纔醒來,就聽得小苗子尖着嗓子叫着:“爺,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兒了!”
“小星星昨夜哭感冒了?”閒閒詢問。
小苗子的腦後滑下冷汗一滴,星爺昨兒個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創傷,哭了一整夜,誰勸都不聽,太子爺也沒勸勸,徑自去睡覺。所以今日爺這樣猜測也是正常的。可,發生的事情遠遠不止於此:“不是,是星爺收拾好了包袱,要離家出走!”
所以他們宮內所有的下人們,都十分緊張的在門口排成一排,心驚膽戰的看着!星爺可是他們的第二主子!
太子爺聞言,緩緩點頭,揚手一扯,自一旁宮女的托盤中拿出一身淺紫泛銀的披肩披上。
大步往寢殿之外而去。
方纔到了門口,便見着小星星童鞋的背後扛着一個包袱,後蹄蹬地,右前爪撐着一根棍子,像是拄着柺杖。
左前爪拿着一塊手帕抹眼淚,一副即將生離死別的樣子,要離家出走的樣子做了一個十成十。
君驚瀾狹長魅眸微微眯起,淡看着它:“真要走?”
“嗷嗚!”要走!你已經變心了,你不愛星爺了,星爺再也不跟你玩了!認真的抹着眼淚,眼角的餘光卻在偷看自家主人的臉色。
君驚瀾雙手環胸,微微靠在門框上,狹長魅眸掃着它,涼涼道:“要走就走吧,你我也算是相伴多年,讓你就這麼走了,爺也於心不忍!小苗子,把小星星的零食都打包裝好,讓它一併帶走吧!”
這話一出,小星星既是尷尬無比,又是傷心欲絕!
小苗子也微微有點尷尬,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道:“爺,星爺的零食,它已經打包裝好了,都在它的包袱裡!”
說着,指了指小星星背上那個比它的體型還要胖上幾圈的龐大包袱,也不知道星爺是怎麼扛動的,難道這就是零食的魅力?
太子爺狀似瞭解的點頭:“連零食都打包裝好了,看來小星星你是想出門旅遊吧?聽說冰山挺好玩的,那兒還有美麗的雪狐,你可以去那裡玩玩!”
小苗子的腦後滑下一滴汗水,我的太子爺,您可真會給星爺出主意,這冰山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滴水能成冰的地方,星爺去了還有希望活着回來嗎?
但小星星童鞋注意的可不是什麼冰山不冰山,它拄着“柺杖”的爪,十分認真的往地上一陣狂戳:“嗷嗚!嗷嗚!”星爺不是出去旅遊,星爺是離家出手,星爺出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就算你跪着求星爺,星爺也不會再回來了,你知道嗎?!
“知道了,反正你最近挺吵,走了爺也能清淨不少!”君驚瀾說完,轉身往寢殿之內而去。
星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整隻狼簡直就在寒風中石化了!它最近挺吵?挺吵?!
“砰!”的一聲,心碎了!
歪着腦袋,衝着自家主人的背影,大聲嚷嚷:“嗷嗚!嗷嗚!”你真的不留我?以後你的零食吃不完,就再也沒有狼幫你分擔了!多浪費呀,你知道多浪費嗎?混蛋!
但是主人根本頭也不回。
於是,揹着包袱要出走到騎虎難下的星爺,冒着大雨,頂着寒風,拄着柺杖,抹着眼淚,艱難的往門外走!
“嗷嗚嗚嗚嗚……”上次上吊主人不攔着,還要烤了它。這次它學聰明瞭,不上吊了,離家出手,主人仍然不攔!這樣的狼生,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啪嗒”、“啪嗒!”的雨水和它的眼淚一起滑落,星爺驚慌失措的把柺杖一扔,手帕一甩,包袱卸下來,用兩隻前爪抱好!
——零食被雨水淋過就不好吃了!
待星爺抱着包袱出了院子,小苗子頂着滿頭的黑線,又是擔心又是無語的開口:“爺,您就讓星爺這麼走了?”
他發現他們家星爺真是越來越有才了,連離家出走都能想到,走之前還不忘記把自己的零食全部打包裝好,準備的還挺充分。
“它能去哪兒?”太子爺挑眉,十足悠閒。
呃——
小苗子想了一會兒,上次星爺被漠北三公主下了藥之後,得罪的人可不少,就這樣一隻狼跑出去,出意外的機率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估摸着要麼是躲起來,要麼是跑回來!
以星爺的好面子來說,應該是不會主動跑回來的!那就一定會躲着,躲着的話,以星爺的性子,貌似躲在“情敵”那裡,想盡一切辦法鬥過對方,奪回寵愛的機率會最高啊……
難怪爺就這麼放它出去了……
……
澹臺凰穿戴梳洗好了之後,就出了門,作爲一個職業侍婢,成雅也很敬業的給她撐了一把傘。
裹着厚厚的披風,到了門外,已是春日的風,卻吹得人面部生疼。
而澹臺戟早已站在自己的院門口等着她了,見她被寒風吹的紅撲撲的臉,微微皺眉:“怎麼不多穿一些!”
說着,責難的眼神放到了成雅的身上。
這眼神一出,成雅當即嚇了一跳,其實她已經給公主穿了不少了,但大皇子殿下竟然還是不滿意,正要跪下告罪,澹臺凰卻笑眯眯的開口:“不關成雅的事,是我不想穿太多,我是一個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
其實根本不冷,不過是王兄關心過度罷了。
要風度不要溫度?澹臺戟妖媚的桃花眸不冷不熱的往她的身上掃了一眼,優雅華麗的聲線帶了三分薄薄怒氣:“你若是又染上了風寒,那就是真的頗有風度了!”
說罷,轉身就走。
率先走在前頭,下人們給他撐着傘,蔚藍色的背影正對着澹臺凰,就這樣看來,他半點都不像是來自人們所謂的“蠻荒之處”漠北的大皇子,反而像是江南煙雨中,世家大族的貴公子,撐着一把油紙傘,漫步雨中。
澹臺凰頓時理解了自己的前身,也就是原本的澹臺凰,爲什麼會不顧倫常喜歡上自己的王兄,這澹臺戟,確實是出色,溫柔、善心、優雅、包容、關切,有着無數能夠吸引女人的特質,若說他屬於草原,那一定是草原上的明月清風,和煦溫暖。
正在感嘆間,自然也能明白對方其實非常不高興,舔着笑臉上前,故作可愛的對着他扮了一個鬼臉,得瑟道:“風寒了又有王兄親自端茶送藥,多麼幸福!”
澹臺戟被她鬧得哭笑不得:“你這鬼丫頭!”
成雅看着他們兩人,頓感忍俊不禁,公主和大皇子殿下的感情真好。
到了崇陽宮的門口,與往常一般,大部分的人都到了,但是殿內的氣氛並不如先前那般熱絡,好似是有什麼讓人憂心的事發生了。
澹臺戟和澹臺凰到了門口,下人們收了傘,他們就這麼走了進去。
而剛剛進門,皇甫軒燦金色的眼眸,便帶着審視放在了他們二人身上,昨夜鍾離涵遇刺身亡,就目前來看,澹臺戟和澹臺凰是最有可能下手之人!
而其他人大多看着澹臺凰,因爲聽說昨晚她幹了一件非常有創意的事情,就是大半夜的沒睡覺,揹着包袱出去和楚長歌比財產,果然不愧是泛大陸有名的囂張跋扈,難道人在過度囂張跋扈之後,都容易腦殘嗎?
“見過東陵皇!”該有的禮節,澹臺戟永遠不會落下。
而澹臺凰眼神四處亂看,殿內的人和往常沒什麼不同,唯一的異狀,就是多了一個人!那是一個女子,氣場十足,她身着一身玄色宮裝,坐在皇甫軒旁邊的金椅之上。
她的眉間用紫色的胭脂劃出一道摺痕,類似於半個豎着的菱形,這樣的痕跡讓她原本秀美的面容上多了幾分暗沉的氣息。那是一種黑壓壓的,深不可見底的暗沉。一雙丹鳳眼噙着半絲玩味的笑意看着澹臺凰,脣畔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譏諷。
確實,是譏諷!
這樣的表情,讓澹臺凰的心中無端端的生出了幾分厭惡。但,很快的,她又注意到了對方衣服上的圖案,青龍盤雲,牙張爪舞,難道,她就是西武女皇?這麼年輕,不是她上次想象的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
正在她疑惑間,澹臺戟又對着慕容馥開口:“同問西武女皇安好!”
皇甫軒和慕容馥同時掛着公式化的笑點頭,旋即,便是帝王冰冷的聲線響起:“漠北大皇子、三公主,請坐!”
“這位,便是漠北三公主?”慕容馥的聲線有種刻意鍛煉出來的陰涼與暗沉,淡看着澹臺凰的背影。
澹臺凰皺眉,直覺這個女人對自己沒什麼好感,說這話八成也是想挑釁,原是不想搭理,但想着對方是女皇,還是給點面子的好,免得讓王兄難做。於是耐着性子緩聲開口:“正是本公主!”
“北冥未來的太子妃?”又是一問,這一次,言語間帶了些譏誚。
其他人趕緊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上次北冥皇太子的狼得罪了西武女皇的事兒,整個皇宮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看她現下這樣子,是還記着仇呢!這澹臺凰八成是被連坐了!
她這一聲一聲的問,一句話的語氣比一句難聽,讓澹臺凰心中的怒氣再也遏制不住,冷笑道:“是或不是,與西武女皇有關係嗎?”
仗着自己是女皇,便居高臨下趾高氣昂的問話,語氣還一句比一句類似審問,她當自己是她的犯人不成?
“朕不過是好奇,便隨意問問,漠北三公主如此激動,莫不是有什麼關係不能見人?”慕容馥這樣說着,語中的嘲諷意味更濃了。
一旁的澹臺戟微微皺眉,原本打算做做面子,讓凰兒不要無禮,但是聽了慕容馥的話,他也着實很難高興起來,這根本就是沒事找事!
衆人也都聽得出來,慕容馥句句話,都滿是挑釁意味,顯然是把對君驚瀾的厭惡,全部轉嫁到他這位倒黴的太子妃身上了!
澹臺凰素來不是吃虧的主兒,當即反諷:“像本公主這樣每天都出現的,還有關係不能見人!那如同西武女皇這般,到了東陵皇宮,幾乎都不露面的,算是什麼呢?莫非是有驚天陰謀?若真是如此,東陵皇可就要小心了!”
這句話簡直就是說到了皇甫軒的心坎裡,對於慕容馥到了東陵這些日子,閉門不出,他懷疑對方有問題其實已經很久了!可雖然派了很多人監視,仍然沒有發現什麼破綻!
“漠北三公主果然牙尖嘴利!”慕容馥倒也沒暴怒,只是再次出言譏諷。
澹臺凰這次倒沒有針鋒相對回去,反而羞澀一笑,拱手謙虛道:“西武女皇客氣,客氣!還要多多向您學習!”
“噗——”衆人開始咳嗽噴水,想笑又不好笑,心道這漠北三公主真是個人才,見過擠兌和諷刺人的,但她這樣的諷刺方式,絕對生平僅見!
一旁的楚長歌“啪”的一聲,打開了扇子搖了搖,星眸含笑,開口讚賞:“傾凰公主果真謙虛,實乃當代女子學習的楷模!”
“啊!楚皇子過獎過獎!”澹臺凰趕緊拱手推脫,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更加“謙虛”了。
衆人就看着這兩人如此唱雙簧,又悄悄的看了一眼慕容馥陰沉的臉色,趕緊吃菜喝酒,表示自己其實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沒聽見,女皇陛下,想殺人滅口什麼的,請千萬不要考慮我們這些盲聾人啊!
慕容馥臉色微青,正想說什麼,外頭的太監忽然高聲開口:“北冥太子到!”
這一呼,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其實這事實上,真正有矛盾的是君驚瀾和慕容馥,澹臺凰只是一個被無辜牽累,連坐的倒黴份子!這下正主終於到了,所以大家都興致勃勃的準備看下一場大戲。
門口,一柄燙金渲銀的油紙傘,被小苗子收起。
露出那人豔絕的容貌,霽月光風,雲煙雨霧,萬千言語不可描繪。
他脣際含笑,緩步踏入屋內,眉間硃砂淡粉,恍若櫻花綻放。
澹臺凰一見他,直接翻白眼,往旁邊自己的座位上走,這貨不管啥時候出現,總是要裝逼擺姿勢,並以各種形式賣臉,讓人家知道他的英俊瀟灑,冷豔不可方物。也不知道他累是不累!
而慕容馥看着門口,卻微微有點發愣,秀眉也皺了起來,這個男人便是君驚瀾?
傳聞裡,他美貌無雙,豔驚天下。
傳聞裡,他運籌帷幄,翻手雲雨。
傳聞裡,他風華卓然,無人可及。
傳聞裡,他狂傲睥睨,御劍滄瀾。
傳聞,有太多太多關於他的傳聞!也就是因爲這太多太多的傳聞,讓人覺得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不過是因爲位高,世人的恭維之言。
但,從看見他容貌與風華的這一刻,她忽然有點信了,或者說是已經信了一大半外頭的那些傳言。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的心跳竟然也忽然快了不少……
那人大步上前,脣際勾起薄薄笑意,道:“本太子來晚了,還請衆位見諒!”
澹臺凰翻白眼,您啥時候來早過!哪次不是最晚,哪次不遲到?不就是想大家都在的時候,一同轉頭欣賞您那無人企及的風采嗎?我呸!
皇甫軒當即十分客氣的開口:“北冥太子客氣了,請坐!”
太子爺聽罷,微微轉過頭,不壞好意的看了澹臺凰一眼,在看見她眼睛下頭那兩個黑眼圈,忽然勾脣笑了笑,顯然知道了她昨晚八成做了什麼猥瑣的夢。
旋即,幾個大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剎那焦點,剎那中心。
於是,大家禁不住都趕緊看了一眼慕容馥,真是奇怪,澹臺凰這個未來的太子妃進殿,都被她抨擊了一頓,怎麼君驚瀾這正得罪了她的人進來,反而無聲無息了呢?
這一看,衆人的嘴角僵住了。
只見慕容馥面露癡迷的看着君驚瀾的方向,對癡迷!絕對是癡迷!
身爲女皇,她慕容馥已經見過美男子無數,嚴格說來,皇甫軒、澹臺戟、楚長歌的容貌,都不會比那個男人差,她卻生生的覺得,這個男人的臉,真有點長到自己心坎裡兒了,幾乎能和自己對未來皇夫的容貌要求重合!
故而,她霎時只感覺心跳加快,完全錯不開眼……
大家見此,都禁不住心聲嘆息,這世道,原來帥哥可以有如此多的特權!隨意遲到,得罪了人,人家還癡迷的看着你!
澹臺凰一看慕容馥那貌似飢渴的眼神,嘴角抽了抽,原來是喜歡君驚瀾才找自己的麻煩,早說呀,早說我就給你了呀!這種嘴賤的惡劣男人,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要是誰敢大着膽子嫁給他,那是真的壽星公上吊——嫌命長!
而就在這會兒,作爲東道主的皇甫軒開口了:“明日便是敝國三百六十年的建國慶典,朕先謝各位遠道而來!”
“東陵皇不必客氣!”各種使臣一同拱手。
“那就讓我們滿飲此杯,祝願各國都繁榮昌盛!”皇甫軒舉杯站了起來。
其他各國人自然也全部站了起來,舉杯痛飲!
一時間場面十分莊重,大家都已經忘了方纔的慕容馥和澹臺凰的不愉快。大聲道:“也願東陵繁榮昌盛!”
反正場面話都是這樣說的,也都互相祝福了,至於大家內心是不是在詛咒人家早日國破家亡,那就無從考證了!
皇甫軒坐下之後,衆人也各自落座。
旋即,冰冷高貴的帝王大聲開口:“奏樂!”
話音一落,鐘鼓齊鳴,編鐘被敲響,二胡琵琶同奏,絲竹之聲聲聲悅耳。
三十多名身姿妙曼的舞娘,穿着一身薄薄的輕紗,踩着輕巧的舞步進來。
歌聲曼妙,舞姿動人,乃是一片歌舞昇平的繁華景象。
衆人推杯換盞,笑意濃濃,談天說地。並各自獻上自己的禮物,表達對東陵建國慶典的祝賀。
禮物獻完,南齊使臣忽然開口:“方纔,西武女皇不是說有一件禮物,要獻給北冥太子的嗎?”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場面也有了一瞬間的寂靜。方纔西武女皇是說過這句話,但顯然剛開始的想找麻煩的,但是從君驚瀾進來之後,她的眼神就一直膠在人家身上,怎麼可能還送什麼找麻煩的禮物!
慕容馥一怔,旋即勾脣笑了笑,十分陰沉,冷聲道:“南齊使臣聽錯了,這禮物,不是準備送給北冥太子的,而是準備送給北冥未來的太子妃的!”
她雖然不知道這君驚瀾是否真如傳聞中所言,有經天緯地之才,但單單就是這樣的容貌,已經足以讓她心動!她慕容馥的男人,並不需要有多聰明,只要有一張能讓她看着舒坦的臉,便足矣!畢竟她也是做皇帝的人不是嗎?
這話一出,君驚瀾微微挑眉,狹長魅眸微微眯起,寒光幽閃。
而四下衆人很快反應了過來,看着樣子,是西武女皇對君驚瀾一見鍾情,所以這要打殺的目標,就變成了澹臺凰!大家想着,十分同情的看了澹臺凰一眼,人家都說漠北三公主能嫁給北冥皇太子,該是多大的幸運,但是這短短几日,先是被鍾離涵找事兒,又是被西武女皇找茬,重量級的情敵都能裝幾車!也不知道到了兩人的婚期,這漠北公主還活着沒!
看着四下衆人那同情的眼神,澹臺凰頓時有了一種淚流滿面的衝動,她的苦逼和倒黴八成能掃廁所的大媽都知道了!至於慕容馥的禮物,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是什麼好禮物,說不準還有點威脅身體健康和生命安全!
正要開口拒絕,慕容馥已經拍了拍手,下人們將蒙着一塊黑布的巨型箱子擡了進來。
舞娘們趕緊識趣的站到一旁,殿內的鐘鼓之聲也慢慢的淡了下來。
箱子上面蒙着黑布,大家自然都不知道里頭裝了什麼,但也不知爲何,那箱子只是從身邊經過,就讓人感覺身上涼颼颼的。裡面還能聽見“嘶!”、“嘶!”的聲音!
其他人都還沒反應過來裡頭是什麼,澹臺凰、君驚瀾、澹臺戟等人已經盡數反應過來!就連楚長歌和皇甫軒的眉頭都有點微皺。
蛇?!
而就在這會兒,澹臺凰飛快的湊到澹臺戟的耳邊,說了兩句話,澹臺戟雖然心下困惑,卻還是皺眉回頭吩咐下人去拿她要的東西。
待那個箱子擡到了大殿中央,慕容馥笑着開口:“漠北三公主想不想知道里面是什麼?”
“不太想!”現下她應該做的是拖延時間,等王兄的人把自己要的東西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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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朕一片盛情,想要送公主一件禮物,公主就半點都不動心嗎?”慕容馥眉眼含笑,只是這語氣,頗有點趕鴨子上架的味道!
澹臺凰似笑非笑的回話:“本公主和西武女皇並無任何交情,常言道無功不受祿,所以女皇的禮物,本公主不敢受!”
君驚瀾、皇甫軒和楚長歌看了她一會兒,隱隱覺得澹臺凰這狀態,是有點胸有成竹,故而都慢慢放下心來,各自持杯飲酒。
“傾凰公主何必如此客氣?這可不是什麼受祿不受祿,單單是朕的一片心意,只想和公主交個朋友而已!而且這裡頭的東西,可是朕花了不小的氣力才弄來的,傾凰公主就這般拒絕,是不給我西武面子麼?”慕容馥緊追不放!
一旁的澹臺戟開口打斷:“既然是女皇送給王妹的東西,本殿下代爲接收也是一樣,不知女皇以爲如何?”
他們都清楚的很,收禮絕對不是單單收下,恐怕還要被逼着當衆打開!
“漠北大皇子和三公主兄妹情深,朕是知道,只是這禮物只是朕單單送給傾凰公主的,一定要傾凰公主親自打開才成!還是你們漠北人心高氣傲,就連朕也交不上一個朋友?”慕容馥說着,臉色也慢慢的陰沉了下來。
澹臺戟還要說話,澹臺凰卻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面上微微露出笑意,因爲她已經看見王兄的人回來了。她頓了頓:“既然西武女皇如此盛情,本公主就卻之不恭了!但常言道,來而無往非禮也,西武女皇都送了一件禮物給本公主,本公主自然也要回禮纔是,這樣方顯我漠北是禮儀之邦,王兄你說是嗎?”
澹臺戟雖然不清楚她是在打什麼啞謎,但還是順着她的意思點了點頭:“凰兒言之有理!”
慕容馥聞言,脣邊勾起一抹輕嘲,冷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傾凰公主收下朕的禮物,並親手打開這黑布吧!”
黑布之下,是一條巨蟒!
乃是她決定殺君驚瀾之後,準備的幾個殺招之一!以黑布箱夾覆之,而那黑布也正好就夾在門欄之上,只要扯開黑布,裡面的蟒蛇出來,第一件事定然就是在衆人反應過來之前吞了扯開門的人!而殿內高手衆多,大家反應過來之後,也一定能制住這蛇,故而自己的安全無虞!
原本是衝着君驚瀾去的,但是既然這男人她看上了,自然就要改變主意了!她慕容馥看上的男人,自然不能給其他女人可乘之機,所以這所謂的北冥未來的太子妃,還是早死早超生吧!
她話音一落,澹臺凰趕緊點頭,似乎是深以爲然,她又認真道:“本公主素來不喜歡佔人便宜,否則便會覺得渾身不適,心中難安,所以還是先將本公主的禮物送給西武女皇吧!”
說這話的時候,她擺出一副非常感動又非常良心不安的樣子,好似真的以爲慕容馥的箱子裡頭,放着的是什麼格外值得人期待感謝的禮物!
慕容馥不甚在意的冷笑:“既然這樣,那朕就先收下公主的禮物!”
她話音一落,澹臺戟之後的一個黑衣人,就將一個鳥籠子大小的東西,交給了澹臺凰,上頭也蒙着一塊黑布,看不清其間是何物。
裡頭卻發出“吱!”、“吱!”的聲音!
這下,澹臺戟終於是明白了她要老鼠做什麼!
君驚瀾亦是勾脣淺笑,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夠聰明!
楚長歌和皇甫軒更是滿面讚賞,這樣的法子都能給她想到,真是絕了!這可是真正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可,慕容馥的臉上瞬間煞白了!
而大殿中央,籠子裡頭的蛇,聽見這聲音,也開始躁動不安了起來,看起來是非常激動,引起了它心中的熱血。
四下的使臣們聽着耗子的叫聲,有點不解,老鼠的叫聲大家都是很熟悉的,但是漠北公主要給人家送耗子幹什麼?冷不防的,他們腦海中忽然想起了慕容馥的禮物進來之時,籠子裡頭的“嘶嘶”聲,頓時臉色一變,難道……?這下,大家看着大殿中央那個籠子的眼神都變得驚恐了起來!
澹臺凰拿着籠子,送到了慕容馥的跟前,旋即笑道:“請女皇笑納,女皇收下了,本公主也要去收您的禮物了!”
慕容馥頓了半晌,愣是沒敢伸出手去接。這吱吱吱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老鼠,老鼠是什麼?那可是蛇的最愛!
而這條蛇,是她派人從叢林裡面抓來的,兇猛異常,還沒有拔毒牙!要是自己把老鼠接過來了,這蛇一旦被放出來,最感興趣的就未必是它跟前的人了,說不準就是自己手上的老鼠!那拿着一籠子老鼠的自己,不就變成最危險的人了嗎?
而且有老鼠在這裡,激動的蛇未必能被制住!
見她遲遲不動,澹臺凰又接着開口:“西武女皇,怎麼了?爲何不受本公主的禮物?本公主一片盛情,這裡面的東西都是花了好大一番氣力才弄來的,西武女皇就這樣一動不動,是不給我漠北面子嗎?還是西武人高傲,本公主求這麼一點面子,女皇也不願給!”
這話,等於是把慕容馥剛剛說來逼着她接禮的句子,選取了大意原封不動的送了回去!
一旁的君驚瀾薄脣微勾,懶散低笑。這女人,是不僅大形勢上不吃虧,就連人家逼迫她的句子,她也要錙銖必較,一句一句還回去!
慕容馥面色微僵,正想着是不是趕緊接過,扔給自己的下人們,讓他們趕緊拿走。
澹臺凰又接着開口:“還請女皇憐惜本公主的一片真心,待會兒一定要將這黑布親手打開,不若就在本公主去扯您禮物黑布的同時,一同扯開如何?”
這下好了,連扯黑布的要求也要提回去。
這耗子可都是關得嚴嚴實實的,就算黑布扯開,也不會跑出來,但是待會兒應該可以讓那蛇看得更加真切,感受得更加分明,也讓慕容馥更加害怕吧?
慕容馥面色陰沉的瞪了澹臺凰半天,冷然笑道:“不若這禮物,你我都回去之後再打開看吧!”
這話的意思,就是各退一步,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但,這事兒是慕容馥挑起來的,澹臺凰豈容得她想害自己就害,想收手就收手?她冷冷笑了一聲:“女皇說笑了,你我都說好了,要互相接受彼此的禮物,本公主也答應了你要去揭開那黑布,衆位大人都坐在這裡,還等着看裡頭都是些什麼好東西呢?您現下突然不看了,衆位大人心中該有多麼失落啊!你忍心嗎?”
“那公主就不怕,結果是兩相歡樂嗎?”慕容馥定定的看着她。
這兩相歡樂,自然不是指彼此真正開心,而是指這蛇出來之後,先咬了澹臺凰,再對着慕容馥衝來,那就等於是同歸於盡了!
“能和女皇一起歡樂,本公主賺了不是嗎?”字裡行間強調彼此的身份,女皇和公主相比,哪個更有份量顯而易見,澹臺凰這話的意思,自然就是即便都被咬了,一個公主換一個女皇,還是非常划算的!
而這會兒,那在一旁靜坐了半晌的太子爺,忽然滿不正經的開口:“太子妃收的禮物,自然也是本太子將收的禮物!若是太子妃待會兒親本太子一口,這禮物就由本太子代收如何?”
話音落下,面上含着戲謔的笑意,狹長魅眸看向澹臺凰。
這話的意思,大家都是能聽明白的!即,收慕容馥這份禮物,是有很大危險性的,不管是誰開,都有直接被蛇咬死的可能,而北冥皇太子這是在和漠北三公主講條件,一吻換絕對安全,她吻了他,就讓他去冒險收禮。
在女子們的心中,那自然都是貞潔比命還重要,但現下北冥皇太子和漠北三公主是有婚約的!那自然就另當別論了!所以這生意是划算的!
可是,澹臺凰額角的青筋狠狠的跳動了幾下,咬牙轉過頭看着他:“北冥太子,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少說兩句話,就可以少浪費點口水,也能爲世界省點茶水資源,你知道嗎?”
太子爺聽完這話,魅眸忽閃,看着她低笑道:“這麼激動做什麼,又不是沒親過……”
轟隆隆!
一聲巨響,雷得衆人裡焦外嫩!
整個屋內什麼都不剩,只剩下澹臺凰一個人的磨牙聲!
還有皇甫軒、澹臺戟殺人般的眼神,以及楚長歌玩味中暗含不愉的眼神!
“君驚瀾,你再敢胡說八道,我撕了你的嘴!”澹臺凰感覺自己簡直氣得頭髮都着火了!
而高坐在皇甫軒身邊的慕容馥,見此,也頓時感覺一陣火氣上涌,作勢要去接澹臺凰的禮物,實則狠狠的一甩袖,一陣內力射出,而澹臺凰正顧着和君驚瀾生氣,沒在意!待她反應過來之後,險些被這一陣風給掀翻在地,好在自己的鳳御九天練就了一重,稍稍有點武功底子,踉蹌着後退了好幾不,才堪堪站穩!
隨即!
“咔嚓”一聲脆響傳出,響徹衆人耳膜!
慕容馥捂着自己的手腕,痛呼出聲!“啊——”
已然被一擊骨折!
“咚!”茶杯擊中慕容馥之後,重重落地,摔得粉碎!
而正要出手的澹臺戟,和預備還手的澹臺凰,手僵硬在空中!
衆人皆回頭一看,很快便發現了出手之人是誰!
慕容馥身後的侍從當即高聲怒喝:“大膽!北冥太子,你竟敢對我們女皇動手!”
“女皇又如何?”他閒閒擡頭,旋即,狹長魅眸冷冷掃過大殿,若寒風刺骨,涼涼開口,“本太子的太子妃,本太子逗弄兩句便罷了。可不是其他什麼東西都能隨意欺負的!”
說罷,又擡頭看向慕容馥,眸中寒意驚人:“本太子從來不打女人,今日是個例外。若以後還有女人對凰兒動手,本太子不要這風度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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