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兇悍 逃嫁太子妃 051 你敢娶,我就敢嫁!
她這兩個字一出,星爺很不高興,這個惹人討厭的女人,總是這樣不把主人放在眼裡!眯着狼眼看着她的胸口:“嗷嗚!”星爺說過多少次了,胸太小就不要講話,你居然還敢罵人!
澹臺凰聽它一聲嗷嗚,當即森冷一笑,又看了看它胸口的兩片荷葉,這破狐狸狼,一點都不知道吸取教訓,八成是胸前那兩片荷葉也不想要了!
她眼神一到,小星星狼臉一僵,防備的捂着胸口的荷葉,乖乖閉嘴,不吱聲兒了。它就剩下兩片荷葉了,御花園池子裡其他的荷葉還沒長好,粘出去影響星爺的形象……
而被她一罵,君驚瀾不甚在意的笑笑,當真是早已習慣,偏頭看向屋檐的另一端,等着那兩人過來。
澹臺凰跟着狐疑的看過去,一男一女映入眸中。男子白衣蹁躚,手持長劍,絕美之容,清冷孤傲之姿。眸色冷寂,一步一步往這邊走着,其間只淡淡掃了澹臺凰一眼。
這一眼,讓澹臺凰愣了一下。
這是一雙怎樣的眼,冷而傲,冰而寒。
他月色般的眸中,恍若藏着十丈飛雪,清冷淡漠。彷彿世間萬物,都看不進他的眼中。永遠高立於雲端之上,永遠傲氣凌人。
這個男人,一定傲得很!澹臺凰很快得出了直觀感受!
而他身邊,跟着一個身着粉衣的女子,長得和自己不相上下。一張精巧的瓜子臉,五官秀美,體態輕盈。澹臺凰一路欣賞,從她的臉看到脖子,可,當看到對方波濤洶涌的胸口之後,鼻子一酸,忽然有種到角落去畫圈圈的衝動!同樣是女人,同樣是絕色美人,爲毛人家長胸,她不長!這不公平啊!
正在澹臺凰傷心欲絕,肝膽俱裂,在心中大罵蒼天不公之時,那兩人已然走到他們跟前!
“這位是?”百里如煙看向澹臺凰,開口詢問,面上滿是猥瑣笑意,第一次看見驚瀾哥哥跟女人在一起啊!有姦情啊有姦情!
澹臺凰擡眼,懷揣着悲憤的心情回話:“漠北三公主,澹臺凰!你們聊,我先告辭了!”她要回去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沒被君驚瀾的話傷害,沒被小星星的中爪傷害,被百里如煙的胸傷害了!真是哭瞎了!
“等等!”君驚瀾出言制止,似笑非笑,“先聽完了詩句再走!”
詩句,什麼詩句?
他伸出手,露出半截手臂,那肌膚似是美玉之色,抑或美玉也不及他白臂的十之萬一。
白衣男子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將手中的信封遞給他,淡淡道:“一封是你的,一封是孃的。還有一封,是父親讓轉交的。”
他的聲線清冷如月,虛無縹緲,仿若雲中清歌。聽得人心曠神怡!當然,在澹臺凰的心中,除了君驚瀾那個張嘴就說不出好話的王八蛋,其他美男子的聲音,都是能讓人心曠神怡的!儘管君驚瀾的聲音從客觀來說似乎最動聽……
如玉長指將信封接過,將幾張薄如蟬翼的紙打開。凝眸一一掃過,在看到下半句詩,眸中恍然有了一絲笑意,剎那間明白了皇甫軒當時爲何會露出那樣幾欲作嘔的表情。
而當看完百里驚鴻的信件時,狹長魅眸中閃過半絲困頓,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將信件收入袖口,旋即看着澹臺凰輕笑:“公主,飛流直下三坨屎,疑似沒帶衛生紙!爺說得可對?”
“是你對出來的嗎?”澹臺凰黑着臉瞪着他,事實擺在眼前,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那詩句的下半部分是他看了信件之後才得出的,還要意思說與她聽!看來這貨有高人指點,目測是想了辦法從皇甫軒那裡套出來的答案。
“公主只說了要本太子對出下半句,可沒說一定要是本太子想的!”薄脣勾起一抹懶散笑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又涼涼道,“還是公主敢賭,輸了卻不敢認?”
澹臺凰正要說話,一旁的百里如煙看了這一會兒,終於看出端倪,一下子跳起來,睜大雙眸看着澹臺凰,十分激動的道:“難道你就是驚瀾哥哥要娶的人?”
這一問,澹臺凰飛快反駁:“這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我……”
話未說完,就被激動的百里如煙打斷:“哎呀!原來一路上聽說的,驚瀾哥哥不惜打滾一萬次,還要提鞋圍着皇城跑十圈的,也要迎娶的嫂嫂就是你啊!我是百里如煙,初次見面,這是我給嫂嫂的見面禮!”百里如煙飛快的說完,並將一物放到澹臺凰的手上。
打斷別人說話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爲,而澹臺凰也深深的覺得,被人打斷了自己話的感覺,確實不怎麼樣!但是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這笑臉人還有禮物,那就一定要另當別論了!澹臺凰心滿意足的低下頭,一看自己的手心,嘴角登時抽搐了幾下……一個銅板?!
按照換算來看,這個時代一個銅板等於二十一世紀的五毛錢,五毛錢,這就是見面禮?
偏生的百里如煙還是一副生離死別,痛不欲生的模樣看着那個銅板,看了一會兒,又飛快的伸手從澹臺凰的手掌拿回去,因爲動作太快,直直的把澹臺凰的手心都抓痛了:“那個,嫂嫂,我知道你不是愛錢的人,我……我還是不勉強你收我的錢了!”
說完趕緊把錢揣入袖口,一副生怕人家搶的樣子!
澹臺凰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生平第一次見着這麼愛財的人,一個銅板而已啊。那個銅板她是不打算要了,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我不是你嫂嫂,不要亂叫!”
“煙兒莫要孟浪,你嫂嫂害羞!”君驚瀾支着下頜,笑意融融的開口。
害羞?!這下就是淡薄如百里瑾宸,也禁不住看了澹臺凰一眼,這女子,面色發青,額際青筋暴起,或有磨牙之聲,聲音冰寒,這是害羞的樣子嗎?
“害你妹!”澹臺凰咬牙怒罵。害羞?他簡直能達到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最高境界,實乃世上的一朵驚世奇葩!
一旁的小星星童鞋見着主人又被噴,條件反射的再次跳起來,剛要“嗷嗚”,澹臺凰忽然看了一眼它的胸口,於是,張了一半的狼嘴閉上,不說話了!護着自己的荷葉,低着頭用一隻前爪畫圈圈……
百里如煙奇怪的看了小星星一眼,話說這隻小破狼這麼多年,除了驚瀾哥哥可是誰的面子都不給,居然能被這個漠北三公主收拾的服服帖帖的,難怪驚瀾哥哥能對她另眼相看!
當然,她雖然有着正常女人都有的八卦心理,卻也沒有忘記自己來其實是有很重要的事!看了一眼君驚瀾,她飛快對着澹臺凰開口:“嫂嫂你不要介意,我只借驚瀾哥哥問幾句話,問完就還給你!”
“啊哈哈哈……我怎麼會介意呢!因爲我跟他根本一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澹臺凰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開口。問死了都不關她的事!
這話一出,君驚瀾微微偏頭看向她,眉間硃砂血一般的豔:“公主,你當真要食言而肥?”
一問,把澹臺凰問住了!她非常想拍着自己的胸脯說自己是一個有擔當的人,說過的話是一定會履行的!但如果有擔當的代價是嫁給這個高深莫測,叫人猜不透心緒,還說不準啥時候就把她做了烤乳豬的男人,那還是算了吧!但是這麼多人都在,她也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個言而無信的人哪!真是糾結!
就在她糾結的當口,百里如煙忽然諂媚的伸手,想去抓君驚瀾的袖口,剛剛伸過去……
他微微擡手一揮,沒讓她扯到,懶洋洋的開口:“有事說事!”
“……”百里如煙面色一僵,忘了他的潔癖了,但畢竟是自己有求於人,也不好擺姿態,直接開口問話,“驚瀾哥哥,你知不知道冷子寒叔叔又跑哪兒去了?我可是把你的皇宮,和他們魔教的總部都翻遍了,愣是沒找到他!”
說着,語中已經帶了不少怒氣!
“墨師父是不是也不在了?”君驚瀾閒閒開口,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百里如煙開口詢問,還有一絲不解,冷子寒叔叔的下落,會和墨冠華有關係嗎?他忽然說這個做什麼?
這下,太子爺脣角微勾,泛出一絲惑人笑意,十足惡趣味的偏頭看向她:“那你還不知道他的下落?”
一旁的澹臺凰,一看他這表情,頓生一種不祥預感!經驗告訴他,每次他露出這種表情,接下來說出來的話都能讓人吐血!她正想着是不是勸百里如煙不要再問了……
百里如煙已然開口,她呆呆的問:“這跟他的下落有關係嗎?”是她最近變笨了嗎,爲啥聽不懂!
“這都看不出來?他們私奔了!”太子爺笑容滿面,好像是說着什麼特別值得高興的事情。
澹臺凰聽罷,忽然十分同情的看向百里如煙,一聽這丫頭問話的時候,那激動熱切的樣子,就知道那個“子寒叔叔”是她的心上人,可這死妖孽這麼直白的說人家的心上人和旁人私奔了,這未免也太殘忍了!她正想着是不是出言安慰幾句……
百里如煙已經黑着臉吐槽:“他們兩個男人,私什麼奔!”墨冠華叔叔和冷子寒叔叔,都是驚瀾哥哥的師父,一文一武,而這兩個男人,十幾年來就一直不對盤,私奔了?虧他說得出口!
“噗——咳咳……”澹臺凰一個沒憋住,險些沒被嗆死!從來只知道這妖孽的嘴巴惹人討厭,沒想到對自個兒的妹妹也是這個態度,兩男人私奔,難道這裡也流行耽美?
“你不信,那爺就不知道了!”太子爺悠然淺笑,一副很是無所謂的態度,只是眸中戲謔笑意出賣了他的情緒。
小星星對着百里如煙豎中爪,搶夫君連個男人都搶不過,鄙視!
“你不知道就說不知……”
說到一半,君驚瀾涼涼的目光掃了過去,眸光冷的很。太恐怖了,百里如煙癟了癟嘴,不說話了!改爲十分同情的看着澹臺凰,要是嫁給這樣的夫君,下半輩子得活得多忐忑啊!
她這眼神一掃,澹臺凰如獲知音,兩人深情對望。有時候女人和女人就是說上一輩子的話,也不會成爲朋友。但有時候和女人只要對視一眼,就可以成爲至交……比如澹臺凰和百里如煙!
君驚瀾淡淡掃了她們一眼,便看向一旁的百里瑾宸,漫不經心的開口:“瑾宸,幫我救一個人!”
“你知道我的規矩。”淡淡一語飄來,聲音很輕,不仔細聽甚至都聽不見。
太子爺四處掃了一眼,終於看見自己腳邊的小星星,一把拎起它對着百里瑾宸扔去,銀色的波光在空中閃過。
旋即,他語中帶笑,頗爲不正經的道:“一命換一命嘛,就拿小星星的命換!”
半空中的小星星童鞋聞言,狼眼怒瞪,一顆心瞬間支離破碎,險些沒給他一句話傷心到死,張嘴就大哭了起來:“嗷嗚嗚嗚嗚……”爲什麼,這一切都是爲什麼?!主人真的不愛它了!嗚嗚……
百里瑾宸白色冷袖一甩,冷風掠過。
哭得正慘的小星星童鞋,又被一陣風颳到牆角,開始哭:“嗷嗚嗷嗷嗚~嗷嗚嗷嗚嗷~”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
哭得那叫一個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誰?”淡薄一字吐出,看也不看牆角嚎喪的狼。
如此有個性,讓澹臺凰禁不住仰頭,看了百里瑾宸一眼,就一眼,頓時只感覺冰寒入心,微微偏頭,甚至不敢再看。這男人,確實夠冷,夠傲!
百里如煙輕聲在澹臺凰耳邊開口:“你別管他們,我哥哥就是這個德行,說話從來都是有多短就說多短,脾氣也不好!但說句實話啊,嫁給我哥哥,絕對比嫁給驚瀾哥哥安全,你要不要考……”
話音未落,兩道目光落到了百里如煙的身上!
一個魅眸帶笑,笑意森冷,若彼岸花開,叫人心底發顫。
一個冷眸帶雪,冰凍三尺,似堅冰碎裂,叫人腳底發涼。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今天晚上吃點什麼……”孃親說了,識時務者爲美女!
“東陵皇太后!”見她識相,君驚瀾收回目光,回了百里瑾宸的話。
“明日。”話音落下,白色身影掠過,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內。只留下一陣淡淡的雪蓮香飄散在空中……
於是,澹臺凰終於是認出來了,這個能把眼睛放到天上的男人,就是那傳說中的第一公子百里瑾宸,難怪這麼傲!
“好了,天色不早了!本公主回去睡覺,你們開心!”澹臺凰說罷起身就走,明早還要去接成雅,再不回去就睡不成了。
她沒走幾步,君驚瀾欠揍的聲音傳來:“澹臺凰,瑾宸走了你就走,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變心了?”
額角的青筋狠狠的暴動了幾下,其一,她不曾喜歡過君驚瀾,其二,對那個傲到不行的男人她連一句話都沒說過!變心?變什麼心!“君驚瀾,我真想撕了你這張嘴!”
“呵……”一聲低笑揚起,顯然心情不錯,“回去可以,但是你我的賭約……”
“你敢娶,我就敢嫁!”說完,昂首挺胸擡頭收腹,雙肩打開,並在心中想象“我要去殺人”,眼神犀利的往前走,成功了走出了女王範兒的架勢!姿態是非常英姿颯爽牛逼槓槓讓人看罷便虎軀一震大受震動的,但事實上她的腳底是有點發軟的,嫁給這個變態,下場她不敢想!
君驚瀾目的達到,倒也不留她,看着她的背影,只是笑。
待她走遠了,百里如煙方纔好奇詢問:“驚瀾哥哥,孃親讓你幫忙問她的那句話呢,你咋不問?”其實她剛纔就想說,但是擔心有什麼隱情,她擅自開口會壞了大事,所以纔沒有開口。
他將手伸入袖中,攤開,三面是那三個紙條。
百里如煙伸手拿過來,並且十分小心翼翼的沒有碰到他的手,因爲她太清楚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下場可能很慘!
拿過來後一看,三張紙條中,有一張字體飄逸,是爹爹的字跡。上面只有一句話“做你自己的事,多餘的莫問。”
顯然,是百里驚鴻不讓問。
百里如煙瞪着這張紙,良久,艱難的嚥了一下口水,喃喃道:“要是讓孃親知道爹爹壞了她的事,八成得出人命……”
君驚瀾雖是詫異乾爹如此交代的原因,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悠然起身,將牆角傷心唱歌的小星星一把撈起,大步回自己的寢宮。
百里如煙則懷着一種非常忐忑的心情出宮,她能預見孃親知道了這事兒一定非常生氣,那麼這事兒她到底要不要告訴孃親呢?
他們走後,澹臺戟方纔步到澹臺凰的院子外頭,在那裡站了很久。
也猶豫了很久。
妖媚的桃花眸中滿是抑鬱。終於嘆了一口氣,回了自己的寢宮……
今夜,是一個繁忙而多事的夜晚。夜深人靜,事情好似已經被處理完了,事情卻又好像只是一個開端……
而此刻,寬敞的宮道之上,一襲紅衣的邪魅男子悠然踏步出宮。聽着身邊暗衛的稟報:“王爺,漠北公主現下已經回去休息了,看皇上的樣子,已經知道了真相!”
“嗯!”皇甫夜輕輕點頭,忽然輕聲開口,“若是這女人這麼聰明,讓她給軒兒當皇后,倒也不是不成……”
“王爺,您說什麼?”暗衛沒聽清。
“沒什麼!”
……我是唱着《白毛女》求月票的星爺……
這是一個鬱悶的夜晚!
澹臺凰今天忙了大半夜,按理說本該是累得回來倒頭就睡了,可偏偏她現在很有點睡不着。
抓耳撓腮,翻來覆去,頭疼欲裂!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君驚瀾到底是想鬧哪樣,簡而言之,就是到現下她都沒鬧明白他爲啥這麼堅定的要娶她!那貨其實有潔癖,要她陪睡估計不可能,那是爲啥呢?
腦中電光一閃!忽然想起來那天自己收拾包袱逃命的時候,那妖孽在屋頂上讓她不要先被別人玩死了,這樣才值得他親自出手玩!
這想法到了腦子裡,一陣陰風就從窗外吹了進來,涼颼颼的!她抱着被子在被窩裡頭一抖,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顯然,她現下沒有被別人玩死!所以妖孽要親自出手了!
這個晚上,她做了一夜的噩夢。
夢裡全是君驚瀾的那些被剝皮、拆骨、烘烤的烤乳豬……
第二天早上,對着鏡子一照,就發現兩個巨大的黑眼圈!不行,她不能往火坑裡跳,跳了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了!要不今天先試試那妖孽的口風,只要不死人、不陪睡,一切都好商量……
想着便收拾好了自己出門,儘管澹臺凰今天的心情是憂傷的,但是整個人還是很樂觀的!她這個人沒有別的,就是很擅長苦中作樂。苦中作樂是啥意思呢?就是傷心悲憤痛苦到極點的時候做點歡樂的事,比如唱歌……
於是,一路上走,來往的宮人就一路聽着她期期艾艾的歌聲:“小白菜呀,地裡黃呀,三兩歲呀……”
歌聲十分悽慘,一聽便知唱歌者有極爲悽慘的人生際遇。以至於宮人們好奇的眼神都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在心中進行各種補腦……
澹臺凰唱着唱着,剛剛唱到澹臺戟的院外,他就出來了,一見王兄當即不唱了,讓他知道自己和君驚瀾打賭,還煞筆的輸了自己的婚事,八成得將她訓斥十天半個月!
上前幾步,笑眯眯的開口:“王兄,陪我去找皇甫軒要人怎麼樣?”已經到了早上了,該把成雅還給她了吧?自己一個人去沒底,有王兄撐腰比較好!嗯,這樣算起來她比小白菜還是幸福很多的,起碼有個待她很好很不錯的王兄不是?
“嗯!”澹臺戟點頭,沒說旁的話,也沒問昨天晚上的事,轉身便走。澹臺凰趕緊跟在他身後。
他們一路走着,也一路聽着宮人們議論,說天下第一公子宸來了,現下在幫皇太后治病。皇甫軒此刻也在那裡,還有各國的使臣和東陵的那些個大臣,也都來表示關心。
說來各國的使臣和大臣們也都很有見地,先前百里瑾宸沒來的時候,都只紛紛送禮,本人沒來,因爲擔心皇太后的病治不好,皇甫軒一個遷怒,他們這些來探病的都跟着倒黴,現在好了,公子宸來了,還有治不好的病嗎?於是,他們都來探病了,使臣們表達表達自己的關心,大臣們表達表達自己的衷心!
社會經驗告訴我們,就是湊熱鬧,也要看看那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要是看個熱鬧都看得遭遇不測,那得多冤吶!
澹臺凰和澹臺戟一進門,四下使臣們便對着他們打招呼。但並不十分熱絡,因爲澹臺凰好像是謀害皇太后的嫌疑人,太熱絡了他們也會有嫌疑。
他們一一回禮,並未將這些人的態度放在心上。
而現下皇甫軒正在屋內,澹臺凰透過珠簾,也往裡頭看去,裡面除了他,還有一個風姿卓然的背影,白衣出塵,正是她昨夜見着的百里瑾宸。
也就在這會兒,屋內傳出百里瑾宸清冷低沉的聲線:“求死之人,不救!”
說罷,一掀珠簾,便出來了。
他這一出來,澹臺凰又見他,這次倒愣了一下!比昨晚在月色下看見的清晰,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比他更適合穿白衣了,淡然若仙,傲然似神!讓人越看越是心下大嘆,如此傲氣的美男子啊,看起來竟然不覺得他張狂,只覺得尊貴。
門口的使臣和大臣們見他也是微微一驚,這男子,這張臉,這姿態,仿若天上仙人,超脫世俗之外,難怪能被譽爲天下第一公子!但,這是不是也太大膽了,在皇宮裡頭,大刺刺的對着皇帝說不救他娘?
在衆人對百里瑾宸或讚歎,或驚詫,或感嘆他大膽之間,他已然踏步而去,誰都沒看,因爲誰都看不進他的眼中。
旋即,便是皇甫軒偉岸挺拔的身姿從屋內出來,他燦金色的眼眸看向百里瑾宸的背影,天下人皆知公子宸的脾氣,從來都是他說不救就不救,把劍放到他的頸上都無用,而且通常劍還沒拔出來,就先被他殺了,故而來硬的肯定不行!
於是,冰冷高貴的帝王,生平第一次對人低頭:“母后危在旦夕,朕請公子一救!”用的是“請”字!
這話一出,走到門口的百里瑾宸腳步頓了一下。顯然是沒料到皇甫軒會以這樣客氣的姿態,但他的脾性也不是說着玩的:“貴國太后並無求生慾念,即便我救活了,又能如何?”
“只求公子一救!”皇甫軒也很是堅決!他當然知道母后的心思,但讓他有機會不爭取,他做不到!
百里瑾宸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是因爲被皇甫軒的態度感染,還是昨夜答應了君驚瀾,終於轉身,往殿內走。而轉身的一瞬,美如清輝的眼眸淡淡的從澹臺凰的身上掃過。
要是一定要找出一句話來形容澹臺凰此刻的心情,那一定是受寵若驚!對於這樣一個高傲的男人來說,掃一眼就很給面子了吧?
於是,大家便都一齊安然的等着裡頭治病的狀況。
人家老孃在動手術,澹臺凰也不好上去說成雅的事兒,只能等他們出來之後再說。
等了約莫有一個多時辰,一盆子一盆子的黑血被丫頭從裡頭端了出來。等到早膳的時辰都過了,澹臺凰和衆使臣大臣們終於開始後悔,早知道吃了早膳再來了,不知道再治一會兒,他們今天還能吃上午飯不。
就在他們都深深擔心自己會探病探得被迫減肥之時,終於傳來百里瑾宸清冷的聲線:“好了。”
不等皇甫軒回話,也沒再多說旁的話,百里瑾宸便已經從寢殿出來了,誰都沒看,誰都沒理會,徑自走人。皇甫軒出來欲留,還沒開口,他已然在瞬息間到了百米之外,雪白衣襬,纖塵不染,若仙人踏風而去。
現下再說話,對方也聽不到了。
而就在這會兒,殿內傳來皇太后的一陣咳嗽之聲:“咳咳……”
顯然是已經醒了。
衆人心中大喜!總算醒了,他們的午飯也總算有着落了!澹臺凰也是大喜,成雅該可以放出來了!
皇太后在一咳嗽,皇甫軒趕緊進去,上前扶起她:“母后,您沒事了吧?”他容色沉寂,一派淡然,像根本不知道昨夜的事。
“哀家沒事了,對了,兇手,兇手查到了嗎?”皇太后說着,竟是透過珠簾看了澹臺凰一眼。
皇甫軒靜默了片刻,也擡頭看了一眼澹臺凰,冷冷開口:“兇手昨夜已經抓獲,就地正法了,和漠北三公主無關!”
澹臺凰回視他,看我幹什麼,這事兒本來就跟我沒有關係!
“咳咳……好,那就好!”皇太后又咳嗽了幾聲,緩緩往下躺。她其實也不願連累旁人,尤其這個小公主還很有意思,雖不知這件事情是如何解的,但也不太重要。
“母后您好好休息,朕先出去!”皇甫軒很快的意識到太后需要靜養,遂開口提議。
皇太后微微點了點頭。
皇甫軒從寢殿退出來,燦金色的眼眸一掃在場的所有人,旋即冰冷的脣角勾起:“多謝衆位關心了,毒害母后的兇手已經就地正法,昨日險些錯怪了傾凰公主,也請公主不要見怪!至於公主的侍婢,朕已經吩咐人放回去了,還請公主放心!”
放回去了?不早說!害她在這兒跟着餓肚子。
澹臺凰還沒說話,澹臺戟便開口:“無妨,東陵皇也是關心則亂!”話說的很客氣,但臉色不太好看,顯然儘管皇甫軒已經道歉,他還是爲這件事情很不高興。
四下的衆人看着他的臉色,倒也不覺得奇怪。因爲澹臺戟對澹臺凰的那點維護之心,就連打掃廁所的宮婢都知道,愛妹險些被人冤枉,他能有好臉色才奇了怪了。
“那,那些個打了成雅的人呢?”澹臺凰又開口詢問,差點忘了這茬。
皇甫軒燦金色的眼眸看向她,冷冷開口:“全部重責四十大板,下令動刑的判官杖責二十,貶爲庶民!”
這話一出,所有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個侍婢罷了,就是打死了又能有多大的事,東陵皇竟然爲此將動了手的人全部杖責,並撤了一個判官,這也太給澹臺凰面子了吧?
澹臺凰自然也不是傻子,很快明白了皇甫軒這次是優待了自己,當即彎腰開口:“那便多謝東陵皇了!”
“公主說什麼說得這麼開心,也說給本太子聽聽!”一道慵懶聲線自門口響起,狂傲肆意,卻也閒散怡然。
大家往門口一看,便見一身淡紫錦袍的北冥皇太子進來了,永遠都是那樣萬衆矚目,不論出現在何時何地,瞬間便會成爲焦點,他身邊的一切景緻也會在剎那黯然失色。但,大家的眼神很快的古怪了起來,看着胸前貼着荷葉的小星星童鞋,北冥太子的狼是怎麼回事?瘋了嗎?
雖是很奇怪,但大家都趕緊開口打招呼:“見過北冥太子!”
皇甫軒更是上前開口:“多謝北冥太子請來公子宸,此等大恩,東陵沒齒不忘!”
君驚瀾不甚在意的笑笑,開口:“東陵與北冥素來就是友好之邦,本太子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這話一出,四下使臣都在心中感嘆,北冥太子您可真會睜眼說瞎話啊,兩塊大陸經常交戰的就只有你北冥和東陵,你們都是友好之邦,那我們豈不是都親如兄弟了!
澹臺凰也是一陣無語,對這二人的表面功夫表示深深的膜拜!昨夜皇甫軒派人暗殺君驚瀾的事兒她知道,而他那些個龍魂衛昨晚八成也已經全部落網。關於這事兒,這兩人彼此都肯定是心照不宣,現下還表現得無比友善,果然不愧是玩政治的人!
君驚瀾說完話,偏頭似笑非笑的看了澹臺凰一眼,狀似溫柔的開口:“凰兒,昨夜睡得好嗎?”
四下使臣們頓時開始眼觀鼻鼻觀心,我說北冥太子欸,你倆能不能稍微有點社會公德心,注意一下大衆的感受,不要總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調情,難道你不知道我們自從離開祖國,到了東陵的皇宮,已經寂寞很多天了嗎?
這一問,澹臺凰先是被他的稱呼搞得一陣肉麻,隨即擡頭看向他,見他魅眸中含着明顯的戲謔,顯然是知道自己昨晚沒睡好,登時氣得眼前有點發黑,嘴硬道:“多謝北冥太子關心,本公主昨夜睡得很好!”
君驚瀾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開口:“本太子也是這樣想的,還有,公主的那首小白菜,很好聽!”顯然澹臺凰的謊言已被戳破。一大清早的頂着兩個黑眼圈兒唱小白菜,相信她昨晚睡好了纔有鬼了!
這下澹臺凰的臉就綠了,難道這王八蛋是幽靈,一天到晚就跟在她後頭?不然咋總是乾點什麼事兒,第一時間就被他知道了!扯了扯脣角,刻意無視了某些不想聽到的話,隨之咬牙道:“那是,本公主的歌聲永遠獨一無二,美妙動聽!”
“咳咳……”四下使臣、大臣們開始大聲咳嗽,好多人都嗆得面色通紅!原諒他們吧,他們只是不小心想起了那首“謀滕濤”、“爹恩耐”還有那首殺豬歌!
一旁的皇甫軒看他們對話看了一會兒,心下一陣煩悶,開口打斷:“各位大人還沒有用膳吧,不若今日就在附近的御花園用膳如何?”
“啊!如此甚好!甚好!”如此真是太好了,總算說到吃飯了!他們當官這麼久,就沒有這樣捱過餓,只要有飯吃,在哪裡不是一樣?
於是,大家就在皇甫軒的帶領下,往御花園而去。
這一路上,小星星童鞋都在幸災樂禍,雖然它想不懂這女人昨晚爲何沒有睡好,又爲何唱那首悽悽慘慘的歌,但是這並不影響它幸災樂禍的心情,於是它一路上張着狼嘴嚎着小白菜的曲調,故意嚎給澹臺凰聽。
其他人也聽得非常鬱悶,心道北冥太子的這隻狼是怎麼了?鬼叫鬼叫什麼,叫得又悽慘,還挺有節奏感!偏生的他們又不好開口,擔心開罪這狼的後果,是惹火了這位脾氣不好的太子爺。
澹臺凰本來就心煩,自然越聽越是惱火,終於不耐煩的低頭,小聲開口:“一命換一命!”
目的是爲了提醒小星星童鞋,昨夜君驚瀾要拿它換皇太后的性命的事兒,小星星頓時焉了,抹着眼淚,扯着嗓子換了曲調:“嗷嗚嗷嗚嗷……”北風那個吹……
一陣一陣的狼嚎之聲下,他們終於到了御花園,小星星童鞋的嚎喪行爲也終於停止。因爲它發現御花園的荷花池裡面,又長出了幾片新葉,好像比它身上粘着的這兩片好看……
於是呆呆的看着發愣了起來。
澹臺凰自然不曉得它老人家忽然沉默了,是因爲發現了能更好遮擋胸口的純天然內衣,但總算安靜了就好!心下的煩躁之感也終於淡了下來……
下人們早就準備好了桌椅板凳,大家依次落座,旋即便有珍饈美味被端上了飯桌。
香氣撲鼻,大家也都舉着筷子,躍躍欲試,等着皇甫軒的一聲開動,就可以吃飯了!偏偏就是這個時候,又橫生枝節,一道風流紈絝的聲線,從西側傳來:“衆位都在這兒用膳,怎麼就惟獨不叫本殿下?難道是本殿下不討喜?”
“啊哈哈哈……怎麼會呢!”大家依依不捨的放下筷子,強撐着笑臉起身,表達對楚長歌的歡迎。
皇甫軒冰涼的聲線也緩緩響起:“怎麼會,不過是各位大人來探望母后,到了時辰便一同用膳罷了!”
這話的意思就多了,當然,最首當其衝的意思,就是指責楚長歌沒有去探望皇太后。
但是楚長歌好像完全沒有聽懂,他狀似瞭解的點點頭,然後開口道:“原來如此,那真是太巧了,本殿下四處散步,竟然也能與各位大人相遇!”
“……”真是對牛彈琴!“大皇子請坐吧!”
楚長歌又笑着點頭,走到澹臺凰的跟前,給銅錢使了一個眼色,銅錢當即會意,將幾個瓷瓶拿出來,遞給澹臺凰。
正是昨夜澹臺凰要的迷藥,澹臺凰也不客氣,伸手就收下。
君驚瀾見此,涼涼開口:“公主,你我既然已經是未婚夫妻,何須再拿旁人的東西,想要什麼,跟本太子說便是了!”
這話一出,澹臺戟一愣,偏頭看他,頗爲不解:“北冥太子此言何意?”未婚夫妻,他怎麼不知道?
皇甫軒燦金色的眼眸也是一凝,靜看着他。
倒是楚長歌不很在意,未婚夫妻算什麼,他楚長歌不是那麼淺顯的人!
“昨夜,傾凰公主已經答應本太子的求婚了!”君驚瀾面上含笑,眉間硃砂仿若初櫻,不難看出他心情很好。
這下,澹臺凰、楚長歌、皇甫軒都不敢置信的看向澹臺凰,她答應了?先前看她和君驚瀾的劍拔弩張,可一點都不像是會答應的樣子啊!
澹臺凰更是鬱悶尷尬的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個兒埋了!
旋即,澹臺戟優雅華麗中帶着三分怒氣的聲線響起:“凰兒,此言當真?”
“當……當真!”她可以不承認嗎?
這話一出,“砰!”的一聲響,讓所有人都轉過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端着托盤的某個宮女,就是她手中的托盤掉了!而大家一看她,頓時愣住了,這不是鍾離涵嗎?她不是被遣送回國了嗎?怎麼會在這裡?還有,爲什麼是一副宮女打扮?
鍾離涵穿着一身宮女的衣服,臉上還有些被脂粉掩蓋的淤青痕跡,滿面不敢置信的看着君驚瀾和澹臺凰!怎麼會,她就走了兩日而已,他們就已經訂婚了?
“東晉長公主,你這是……”首先發言的是南齊使臣。
最奇怪的自然是皇甫軒了,他分明已經派了人送他們走了。
“我……”她怔了好一會兒,像是實在不能接受如此巨大的打擊,又轉頭看了君驚瀾一眼,頓時眼淚染上眼眶!被遣送回國,她一路好不容易纔逃脫出來,歷盡了千辛萬苦回到這裡,甚至還假扮成宮女,就是爲了給自己覓得一絲機會,沒想到一回來,見到心心念唸的人,就知道了這樣的噩耗!
大家自然一看她的眼神,馬上就明白了過來,當即勸道:“公主此番回來一定辛苦了,北冥太子和漠北公主的婚事既然已成定局,公主不若也坐下來喝一杯……”
“不!”鍾離涵大聲拒絕!她幾個大步走到君驚瀾跟前,指着澹臺凰高聲問,“北冥太子,你真要娶她?”
君驚瀾聞言,伸手拎起酒壺,自顧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低頭輕酌,沒理會。這樣滿腦子只知道情情愛愛,求而不得便歇斯底里的女人,也不值得他理會。
他沒吱聲,但意思已經現在明面上了,鍾離涵儘管心中一百個不願,也知道這事情改變不了,終而,她哽咽着道:“那,那難道讓我做小也不可以嗎?”
她知道,這樣優秀的男人,她不可能一人獨享。但貴爲公主,要她做小,這樣的口開出來,也好像是在要她的命!她到底有哪一點不如澹臺凰?
這下所有人都驚了一下!堂堂一國公主,即便再聲名狼藉惹人不喜,也還是公主之尊!現下竟然開口求做小?澹臺凰的心裡也是一陣唏噓,這妖孽娶這女人不也挺好的嗎,爲什麼一定要捉弄自己!啊,不過這樣的苦情劇看起來真有意思!
看得太高興,以至於忘記了她是這場苦情劇裡面的“原配夫人”!
“哦?那你要問問太子妃的意思!”君驚瀾說着,魅眸帶着不懷好意的笑看向澹臺凰,顯然就是不滿於她這樣愜意看戲,給她找點麻煩。
於是看戲看得正開心的澹臺凰,就這樣無端端的被拖下水!
鍾離涵飛快轉過身,對着澹臺凰就跪了下去:“姐姐,求你了姐姐!我這一生,唯一的心願就是嫁給太子,求姐姐成全!你要是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話語誠懇,眼角卻閃過一道精光。
這一跪,大家幾乎都聽不見自己的呼吸了!這鐘離涵,到底是要情根深種到何種境地?大庭廣衆之下,對着情敵下跪?
可澹臺凰的眼中,漸漸浮現出了怒氣,不爲別的,也不爲那妖孽拖自己下水,只爲跪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綠茶婊!各國的人都在這裡,一國公主跪在自己的跟前請求,她澹臺凰要是還不同意,那就是善妒,刻薄!而更爲讓人窩火的是,她字裡行間說的是“嫁給太子”,這“嫁”,自然是指正室,因爲側室都只能被稱爲“納”,她這哪裡只要做小啊,只要自己一個同意出口,這丫就成了正室了!
這可是赤果果的算計!倘若自己應了一聲,還是真心要嫁給君驚瀾,那當小妾的就是她了!她對這妖孽可沒什麼感情,什麼太子妃的位子她也沒興趣,可她卻容不得有人這樣算計她!
想着,她虛笑着開口,上前作勢要攙起她:“長公主還是快起來吧,如此大禮,本公主可擔不起,公主現下一定是餓了吧,我們還是先用膳,其他的以後再說!”
這是她給鍾離涵最後的機會,識相的就滾起來,一切好商量!不識相,那就別怪她不給面子了!
“砰!”的一聲,鍾離涵一個重重的頭叩向地面,“姐姐,你若是不答應,我絕不起來!並且就此絕食在此!”
這戲,算是做足了!
四下衆人都看着這場景,也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所有的人都不笨,只是瞬息間就能明白鍾離涵的其間的深意,故而對澹臺凰接下來的反應更加好奇。
而作爲這件事情主角之一的太子爺,也一邊飲酒,一邊饒有興致的看着,他有一種直覺,鍾離涵這自作聰明的蠢女人,今日怕是要弄巧成拙了!
果然!
澹臺凰沉默了良久,靜靜了看了她一會兒,終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既然你這麼想跪,又這麼不想吃飯,那我就不勉強你了!你就餓着跪在這兒吧,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大家也都聽見了,你可千萬別反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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