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叫爺小心肝兒

054 叫爺小心肝兒!

天色漸黑,楚玉璃的營帳之中。

百里瑾宸席地坐於地毯,右臂隨意放在屈起的膝蓋上,從來淡薄的面容上,於此刻多了一分肆意和散漫,只是那雙恍若藏着十丈飛雪的眼眸,依舊高冷,即便楚玉璃這般人物,也似看不進他眼中。

楚玉璃對他的秉性也是瞭解了,這天下怕是找不到一個比他更冷更傲的人,所以對他的眼神,並不覺得奇怪,也未有絲毫不悅。

卻淺淺笑道:“公子宸,是有話要對本宮說嗎?”

百里瑾宸聞言,寡薄的脣畔微勾,對楚玉璃的敏銳也相當滿意,淡淡道:“有,你體內有殘留了十幾年的毒藥和蠱毒,我要告訴你,解蠱之前,毒不可解,否則你會死。”

楚玉璃聽了,倒也沒過多的估算自己面前這個人說這句話的用心,只溫雅笑着,點了點頭。

百里瑾宸又接着道:“你內傷很重,煌墷大陸的氣候不適合你養傷,在這邊拖下去,會更加嚴重,爲了你的傷,你必須回楚國。”

現下漠北正值炎夏,傷口癒合的速度是快的,可是往往癒合之下,還會帶着腐臭,一個處理不好,就容易感染。而楚國從來都是四季如春,比漠北適合養傷百倍。

可,楚玉璃聽了他這話,竟然只是笑,溫潤雅緻的笑意,淡淡看向百里瑾宸:“說這話,公子不僅僅是爲了本宮的傷,也是不想讓本宮見她吧?”

什麼她爲人聒噪,不宜進來探病,否則會和自己講過多的話。以這個理由不讓她進來探病,亦不過是藉口,不過是不想她再見他罷了!

百里瑾宸聽了,倒也沒反駁,不置可否的闔上眸子。遮掩住那月色般醉人的眸光,淡薄的聲線不含絲毫溫度:“你說得對,你能爲那女人付出的太多,而那女人素來心軟,我不希望有朝一日,看見她難以抉擇的模樣,這樣受傷的會是……他。”

這個他,是指誰,兩人都清楚。

是的,倘若楚玉璃付出太過,澹臺凰產生了絲毫動搖,那就是澹臺凰對不起君驚瀾,而楚玉璃這個後來者,在裡面扮演的也並不是什麼光彩的角色。

他這話一出,楚玉璃先是一怔,隨即輕輕的笑了,淺淡的朗眸看向他,溫聲道:“君驚瀾有你這樣的弟弟,是他的幸運!”

與他不同,他的皇兄,這麼多年來,似乎一直都是將他當成仇人看待。而長風,從小便是好勝的性子,喜歡跟他爭,直到長大了,知道太子之位並不適合他鐵血剛毅的性格,才漸漸好轉,可如今兄弟之間雖然顧忌彼此的性命,可也並沒有多大的情分。

畢竟,感情是易耗品,不論親情、友情,愛情,都不外如是。數十年的爭鬥下來,那些流在骨子裡面想通的血液,也終究是在時光的打磨下消散了太多,等到真正想去粘合,卻發現早已經粘合不起來了。

“這個不必你管。”百里瑾宸當即應了一聲,若是仔細聽起來,並不難發現他語中的隱隱不悅,顯然對楚玉璃這樣描敘他和君驚瀾的關係,很不開心。

楚玉璃微怔,看向他淡薄如月的面色,還有眸中那一點幾乎不可察覺的彆扭,忽然明白了點什麼,微微扯了扯脣畔,也遂了他的心意,沒有接着說下去。

最終,百里瑾宸淡淡起身,淡薄道:“即便不爲君驚瀾,你的傷也也該速回楚國,我有沒有危言聳聽,你自己心中也清楚,自己考慮吧。”

說罷,掀開簾帳,踏了出去。

身爲醫者,他從來要麼不救,要救便要負責到底,但身爲醫者,他也沒有阻止人自絕性命的權力。該說的他已經對楚玉璃說了,該如何抉擇,是他的事。

他出去了,楚玉璃輕輕咳嗽了幾聲,便緩緩躺下。

是該回去了,他答應了她,若是能治好他的傷,他就再也不管她的事。既然都答應不再管她的事了,那麼還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納蘭止這會兒也拿了冰塊進來,給他敷臉。尊者下手太重,到今日,殿下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

“殿下,我們回國吧!司空大人已經發了兩道急書,若是再不回去,楚國就真的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納蘭止沉聲開口。

再忠誠的臣下,在殿下這麼久不歸國,甚至不知道還歸不歸國的情況下,也極有可能另投他人名下,尤其還有旭王殿下沒事兒就喜歡公然挑撥一下殿下和三皇子,不知道他到底安的什麼心!

楚玉璃聞言,又沉默了半瞬,淺淡朗眸中有幾分沉息,緩聲問:“納蘭,你覺得,回國之後,這一生,本宮還有機會再見她嗎?”

“有的,只要殿下您想,是一定會有的!”納蘭止聲音很沉,語中的暗示意味卻很濃。

只要殿下登上大位,就沒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楚玉璃豈會聽不懂他的意思?登時失笑,緩聲道:“你會錯了本宮的意思……”

……

這一場大戰結束,凌燕和成雅,在戰爭中極爲驍勇,在澹臺凰的請示之下,兩人都已經到了四品小將的位置,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連雲十八騎的首領們想想自己在知道殿下是假的的那個瞬間,慫包蛋一樣險些被尉遲風砍殺,連這兩個女人都不如,現下也沒好意思反對。

是夜。

澹臺凰正一個人坐在草原上看星星,夏日炎熱,風也很大。回想着自己到了這個時代之後的種種,破長風,過千軍,殺敵萬里,血濺三尺!

她從未想過,前世就喜歡簡單生活的她,有朝一日會捲入這樣的腥風血雨之中,就像是一場夢,一場顛覆而離奇的夢。

閉上雙眸,任憑風捲起她的髮梢,在微涼的夜裡飛舞。踏着血腥一路走來,她都快忘了,自己最本來的目的是什麼。是爲了王兄,還是爲了漠北的天下,她都快搞不清了,若是爲了漠北,她怎麼不知不覺之中就這麼偉大了呢?

可到如今,手上卻也已經沾染了那麼多血腥,或者……她已經快成魔了,至少現下殺人,對她來說真的只是擡手之間的事,這還是原本的她嗎?這種想法,忽然讓她有點心慌。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貫的散漫而漫不經心,踏在一地的青草嫩芽之上,極爲悠閒的向她走來。

還沒多想,一個溫暖的廣闊的懷抱,便已經環抱住了他。

熟悉的,令人舒心的,帶着淡淡君子蘭芳香的懷抱。

“在想什麼?”他懶洋洋的問,語氣是十足悠閒,慵懶聲線帶着淡淡磁性,在暗夜裡獨有一種誘惑的韻味。

在想什麼……

澹臺凰徒然偏過頭,一口咬上他的脣:“在想你!”

在想什麼,告訴他自己在傷春悲秋,想着做這一切的原因和意義,順便緬懷一下過去的自己是多麼單純活潑,善良可愛,現在是不是要墮入魔道了?以這貨狗屎一樣的德行,八成又得說幾句話擠兌到她吐血三升!

美人主動獻吻,美人眼神狡黠。

太子爺呼吸微沉,當即反客爲主,肆意品嚐,情火繚繞。最終她軟倒在他懷中,他笑了笑,在她耳邊曖昧開口:“當真是在想爺?嗯?”

她會主動想他?不敢置信!

“不信算了!”澹臺凰賞了他一個大白眼,只覺得這貨很有點犯賤,人家想他還不好?

他低笑,終於妥協:“那好,你說想爺,那便是在想爺吧!”

澹臺凰童鞋得到了信任,心中大感滿意,忽然賤人抓着她的手,放到他身上,灼灼火熱,她眸色一僵,臉色瞬間爆紅。

然後賤人說:“你是想爺了,還是想爺這兒了?”

於是,澹臺凰的臉色紅爆了,有些關於人性的事情,其實彼此都是懂的,但是懂和理解都不代表就能坦然言之,也不代表不會不好意思。所以,澹臺凰童鞋因爲太不好意思了,所以非常接地氣卻不厚道的下了黑手,然後飛快收回!

接着某人輕哼一聲,咬牙倒在她肩頭,森然切齒的咬耳朵:“太子妃,你不覺得你下手太狠了麼?”

“太子爺!”澹臺凰學着他的音調,旋即咬牙切齒的開口,“你不覺得你的嘴巴太賤了嗎?對於太賤的人,我總希望將他們都變成太監!”

“呵……”他不知是氣是笑,一把將她扛起來,大步往營帳走,賤賤的道,“所以爺是不是要在變成太監之前,多享受幾次作爲男人的福利?”

她一看情況不對,趕緊顫巍巍的伸出手揪着他的衣襟,一不小心觸碰到他如珠如玉的肌膚,觸電一樣飛快的將手縮了回來,低聲開口:“今天不行,明天要早起!”

明天是王兄的登基大典,她可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鬧笑話!

她這話一出,他腳步徒然頓住,狹長魅眸看向她,似乎很有些疑惑,“詫異”問道:“什麼不行?”

“你……”澹臺凰頓時氣結,裝傻!

果然,賤人馬上接着犯賤:“男人的福利不是太子妃親手按摩,從上至下關懷備至嗎?太子妃想到哪裡去了?難道……太子妃想歪了?太子妃,你就對爺這麼肖想麼?隨便一句話也能聽岔?”

越說他眸中笑意越是濃,欠揍的意味更是明顯。

終於偌大草原上迎來了澹臺凰的一聲怒吼:“君驚瀾!你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全天下比無恥,這貨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他還好意思昧着良心裝純情,說是她想多了,她肖想他!

然後,高華清貴,尊貴無匹的太子殿下,從來被世人仰望如神的君驚瀾,講出了一句他人生中最賤的賤話:“爺從不裝逼,爺只想被那裝着!”

澹臺凰懵了一下,很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等她經過長時間的思索,終於想清楚了之後,唯一想做的事兒,就是把這貨一巴掌抽到臭水溝裡!頂着一副比神仙還神仙的姿態,說着比流氓還流氓的話!

入了營帳,太子爺的雖然從那日之後,對於與她再做點人與人之間的親密事,沒有一刻不想,尤其是在抱着她的時候。但到底得顧忌澹臺戟明日爲她做下的準備,要是女皇登基的時候,腰痠腿軟從高臺上掉下來……

他會很有面子,但是女王會沒有面子!

他很瞭解女王,從來都是誰讓她沒面子,她就讓誰沒裡子。所以他很理智的選擇了蓋棉被,不純聊天!不能做,還不能摸摸佔佔便宜嗎?

澹臺凰躺在賤人懷裡,對他作惡多端的手,表示無能爲力,因爲她知道,反抗只會換來更大程度的壓迫。於是她索性埋頭在他懷裡,一句話都不說,臉色微微紅着,也明顯是在想心事。

若是他沒料錯,這心事,當時方纔她獨自坐在草原上想的那些,不必問,就能知道她的心思。

伸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肢,讓她離自己更近一些,才低下頭在她頭頂開口:“別想太多,也不必怕。成神也好,墮魔也罷,爺都在。九重天闕,無邊煉獄,你在哪兒,爺就陪着你去哪兒!”

他跟她,總是在一起的,所以不該怕,也不必怕。

“嗯!”澹臺凰點頭,脣角微微勾起,心中的陰霾也漸漸散了。

可這會兒,他身子猛然震了震,狹長魅眸中忽然暈開淡淡疼痛的波澤,是的那雙魅惑動人的眸子,漸漸染上了難忍的波光,養血蠱發作了,前兩日都是白天,幾今天卻偏偏是晚上,還偏偏在她身邊!該死!他輕輕咬住脣畔,強作鎮定的鬆開對她的桎梏,並十分輕柔的將薄衾蓋在她身上。

隨後,偏過身仰躺着。一種全身經脈斷裂的般疼痛,一波一波的卷席,他閉上雙眸,死死壓抑着自己將養血蠱逼出來的衝動。

太子爺第一次睡覺這麼老實,這讓澹臺凰偏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聽到她側頭的輕微響動,他狀若的睏倦,懶洋洋的開口:“太子妃,不早了,歇息吧!若是有什麼特殊的事,你才能叫爺,知道嗎?”

“特殊的事兒?什麼屬於特殊的事兒?”澹臺凰納悶。

然後在夜色中看見君驚瀾一線紅脣輕扯,賤賤到:“比如太子妃睡到一半,覺得體內的空虛實在無法填補,需要爺來滿足的時候!”

“滾蛋!”澹臺凰扯着被子翻了一個身,拒絕和賤人說話!

可,約莫一炷香之後,她聽到他呼吸的頻率極是不對,飛快的偏過頭一看,便見他魅眸緊閉,額角卻慢慢沁出汗珠,像是在隱忍着什麼。

澹臺凰有點慌了神,坐起來扯了他一下:“君驚瀾,你怎麼了?”

“叫爺小心肝!”賤人一把環住她的腰,讓她壓在他身上,緊緊抱着,似乎這樣,可以緩解身上的劇痛。

澹臺凰嘴角一抽,給他氣得哭笑不得!“還小心肝?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告訴我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無奈低笑,睜開魅眸與她對視,清晰明朗的看見了她眸中的心疼之色,卻依舊蒼白着容色笑了聲:“爺不是說有特殊事兒才能叫爺麼?你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你——”澹臺凰只感覺自己要被他氣得吐血,這種時候他還不忘記犯賤!

急急的低頭看他,看着他魅眸中疼痛的波折越發明顯,急得她眼角淚花都泛了出來,他輕輕看着她,終於輕輕嘆了聲,伸出手點了她的穴。

看她軟倒在自己懷中,他更用力的擁住,身上疼痛難忍,脣邊卻露出滿足笑意。

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花,低聲笑道:“睡吧,沒良心的小狐狸……”睡着了,就不必爲他心疼了。

的確是沒良心的小狐狸,從初遇,他示好,她都沒領情。到如今,澹臺戟回來之後,相擁入眠幾日,她也各種說累,還揚言他要是不磨細點,一輩子都別想再履行做丈夫的職責!

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他,這不是沒良心是什麼?

太子爺一邊忍着劇痛,一邊含笑在心中細數某女沒良心的行爲。一時間也不知道是疼痛多一些,還是滿足感多一些。

在他沉吟之間,卻忽然有液體,落到他胸口的衣襟上,慢慢的暈染開來,越來越大。

他徒然一驚,擡起她一看,鳳眸緊閉,卻已經是淚流滿面。被他點了睡穴,她竟還有意識?還有意識?!

這種情形之下,控制不好,會出事!

他瞬間慌了神,趕緊解開她的穴道。

她醒來,瞬間清明,一個餓狼撲羊,狠狠咬上他的肩頭!如那日在月色下那條河畔中一般,下口極狠,幾乎是咬出了血腥味她才鬆開!看着他蒼白瀲灩之容,滿面清淚,破口大罵:“混賬!你混賬!敢點我睡穴,你敢點我睡穴!”

他以爲她睡着了,就沒感覺了嗎?混賬!

“是!爺混賬!”他拉下她的身子,細細吻去她的淚,心中劇痛,不知是爲養血蠱的痛,還是爲這小狐狸而痛。即便點了睡穴,她卻還在爲他流淚,若非發現的早,最後出事的是她。

他總希望他在乎她,比她在乎他多一點,這樣他才能照顧好她,讓她覺得幸福。可,到現下,他終於也明白,她對他的在乎,從來不比他少半分,要怎樣的意志,才能在被點了睡穴之後還維持意識清明?

澹臺凰今日囧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終於逗得他輕笑:“好了,你再哭下去,爺都不知道真正受傷的是誰了。明明爺纔是需要安慰的那一個,來,叫爺小心肝兒……”

“噗——”澹臺凰成功的被他氣笑了!陰沉着臉色問,“你到底是哪裡痛?”

“渾身都痛!你忘了,爺之前背上受了傷,還沒好全,這一次又放了血!”君驚瀾貌似誠實的開口,卻絕口不提養血蠱的事。

澹臺凰一聽,就覺得有點不對,但她也沒有戳破,他不願說,她問也沒用,不若去問別人。只皺眉問:“百里瑾宸知道嗎?他說了怎麼救嗎?”

“說了!”太子爺很快的點頭,閒閒笑看着她,重複犯賤道,“他說爺只要在疼痛難忍的時候,多聽幾句好聽的話就行了,這樣可以很大程度緩解!”

這種鬼話,以澹臺凰的高智商,自然是不會相信。但她卻明白,說好聽的,不是對傷勢有幫助,而是能叫他心裡舒服。百里瑾宸都沒給法子,也應當是沒有法子了。

於是,爲了讓賤人心情舒暢,她十分配合的開口問:“小心肝兒,還痛不痛?”這稱呼一出,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終於得到自己想要稱呼的太子爺,滿足點頭:“不痛!”

然後,這個晚上,澹臺凰一遍一遍的問:“小寶貝兒,還痛不痛?”

“不痛!”

從小心肝到小寶貝兒到小親親,她慰問了半夜,直到子時已過,他身上的蠱毒纔算是老實了。見他是真的沒事兒了,澹臺凰才安然睡下,臨睡之前,她突然翻了臉,警告了一句:“君驚瀾,你今晚敢點我睡穴,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你自私!”

說完之後,捲起被子翻了身,背對着他,睡覺。

他輕笑,的確自私。他瞞着她便罷了,就連照顧他、爲他心疼的機會都不給她,這不是自私是什麼?若是換她用在他身上,恐怕他早已瘋了!

於是,太子殿下厚着臉皮,湊到澹臺凰的身後環着她,開始一遍一遍的噁心人:“小心肝兒,還生氣嗎?小寶貝兒……”

澹臺凰本人沒什麼感覺,但是門口經過的百里瑾宸,簡直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站在門口!他不同於門口的守衛,他內力深厚,所以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他一直以爲,如父親那般,什麼都依着母親,已經是一個正常男人能夠容忍的極限了。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從他走到這裡,就聽見澹臺凰一個勁兒的小心肝,小寶貝痛不痛。現下又換了個角度……

他真的很有點——想吐。

耳邊還傳來君驚瀾那慵懶惑人,似乎勸哄,似乎無奈的聲音,微微擡眸,美如清輝的眼眸看向半空中的明月,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如果愛情是一件這麼讓人反胃的事,遁入空門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小星星童鞋和翠花童鞋,齊刷刷的看了似乎被雷劈了的百里瑾宸,都同情的搖了搖頭。這個沒有經歷過愛情的花樣美男子啊,就這樣被荼毒了,真是可憐!

……

翌日,整個連雲十八騎的陣營,都十分激動。因爲今日是新一任的漠北王登基的時候,而連峰,連雲等人,個個面色複雜,殿下的話還猶言在耳,殿下說得對,一個能夠拔開蒼狼聖劍的女王,已經足夠被民衆敬仰。

而且,這是殿下的命令!

這幾日,殿下在試圖說服他們,他們也在想澹臺凰這些日子的表現。他們不能否認澹臺凰的能力,不能否認這個女子是真的有能力做他們漠北的王,不論心計、手段、智謀,甚至上次炸掉敵軍軍火庫的膽大和果敢,都決定了她能爲王!

唯一讓他們有點不能容忍的是,她是個女人!但是很快的,這一咪咪的不能容忍,在想起她往常的行爲,那各種比爺們還爺們的德行!算了,看在她是個女漢子的份上,就不要把她當成女子了吧!

所以這一點不能忍,他們也忍了吧!

一切準備就緒,澹臺戟也早已上了高臺。澹臺凰早上穿好了衣服起牀,尤爲某人昨夜的點她穴道的行爲生氣,所以一直都是氣鼓鼓的,還沒有和賤人說話!當然,如果讓她知道他們昨天還被無意經過的百里瑾宸聽了牆腳,估計弄死君驚瀾,再挖坑埋了自己的念頭都有了!

君驚瀾也知道她不高興,哄了半天沒哄好,她睡着了,留下他一個人苦笑,今天一早又甩冷臉。但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他能怪誰?

澹臺凰出現,不知道爲何,兩邊的士兵都給她讓出了一條道路,讓她從中間走了過去。而隱約之間,她覺得有點怪怪的,具體奇怪在哪裡,她又說不上來。

高臺之上,祭師唸了長長的祭文,都是些澹臺凰聽不懂的古老文字。

她輕笑着往前,將看王兄立於蒼穹。而她卻不知道,她身後亦有人輕笑,看她步入蒼穹!他知道她可能不願,但那是澹臺戟給的,他無權干涉,給不給,在澹臺戟。要不要,在她。

而自己,只要看着,支持她的選擇就可以。

祭文唸完,高臺之上,澹臺戟看着托盤中王冠,亦低下頭看着澹臺凰:“凰兒,你是漠北的攝政公主,這王冠,只有你有資格替王兄戴!你來!”

澹臺凰點頭,踩着樓梯,一步一步上去,心底愉悅!她終於幫王兄守住了他的東西,這看似漫長艱難,實則匆匆兩個月的生活,過得如此辛苦,而終於這辛苦沒有白費,她將親自爲疼愛她的王兄,戴上代表至高無上權利的王冠!

然後,檄文行天下!澹臺滅沒有了輿論和百姓的支持,瓦解也就是短期之內的事!

這樣雀躍的到了澹臺戟的跟前,澹臺戟手上拿着王冠,示意她低下頭來接,澹臺凰看着那王冠的樣式,隱約覺得有點不對,但她還沒想清楚哪裡不對,身體就服從了澹臺戟的指令,低下頭來,正要去接……

可,澹臺戟豁然擡手,飛速將王冠放在她頭頂,一根飛龍金簪,從王冠中穿過!

剎那,時間禁止。

澹臺凰伸出接王冠的手,固定在空中。

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君驚瀾亦是一愣,他沒想到澹臺戟所謂的方法,是這樣的方法!幾十萬將士的面前,將王冠放在她頭頂,這豈不是叫她騎虎難下?

“王兄,爲什麼?”她不是什麼情操高尚的人,她同樣有最普通人對於權位和金錢的嚮往,可她從來沒想過指染王兄的東西,一點都沒想過,可王兄卻……不,她不能要!

澹臺戟帶笑的桃花眸看向她:“因爲你配得上!”

“我不要!”她說着,就想扯下來!

他卻一把按住她的手,眸中暈出淡淡悲涼:“你不要,是想讓王兄成爲天下人的笑柄麼?讓王兄一個不良於行的人,成爲漠北的皇帝?遭人議論恥笑?”

他這是將自己的傷口血淋淋的挖開,迫她接受王位!

這話聽得她心如針扎:“王兄,你的腿會好的,那些藥我們有辦法的!”是她太天真,她以爲王兄什麼都不說,是慢慢在看開,安然的等着他們找藥回來,卻不知道,他還是在煎熬中度日。

“那麼,就在王兄的腿好之前,你替王兄來坐穩漠北的王位,可好?我們兄妹就三人,你不代王兄做,你要王兄拱手讓給澹臺滅嗎?”澹臺戟退了一步,卻又馬上進了一步,“而且,那日戰場,澹臺滅是騙你的,蒼狼聖劍,王兄並沒有拔開過!”

這話一出,拓跋旭便皺眉,那日太子殿下是拔開過的,他知道,他也在場……可是,漠北不能有兩個王,所以太子要讓給公主,是這樣嗎?

澹臺凰一聽,先是覺得荒誕,卻還是拒絕:“不管怎麼樣,漠北是你的,我不能要!”

“這是王兄的請求,至少,在王兄的腿痊癒之前,你來做這個女皇!你放心,政事王兄會幫你處理,攝政王由我來做!凰兒,你要清醒,漠北臣民不可能接受一個站都站不起來的皇帝!”澹臺戟的臉色已經慢慢沉了下去。

澹臺凰咬緊了牙關,她覺得接受了,就有什麼不一樣了!她搶了王兄的東西,而她和君驚瀾之間,會變成什麼樣子?漠北臣民還能不能接受女王外嫁?慕容馥當初的外嫁,是因爲國將破,沒有辦法,可她呢?

但,澹臺戟的眼神越發堅定,沉聲道:“做女皇,你想做任何事,想嫁給任何人,都沒有人敢攔着你,因爲有王兄在,王兄會爲你護航!凰兒,你不是最聽王兄話的嗎?”

有他在,她想嫁給誰,放眼漠北,絕對沒有任何人能攔!

這對兄妹,就這般在高臺上對峙,對峙了半個多時辰,當士兵們都在狐疑,不是女皇登基麼,這到底是如何了之時。

在澹臺戟這句不輕不重的問話之下,澹臺凰選擇了妥協。是的,她從來都最聽王兄話的,王兄的請求,她沒辦法不聽。

她站起身,輕聲道:“好,我做!在治好你腿之前,我做!”

我做!只在你腿治好之前,我做!

------題外話------

山哥身受重傷,捂着胸口,吐血連連……

弟兄們:山哥,你腫麼了?

山哥:我怕是不行了……傷得太重,五臟俱損!

弟兄們:百里瑾宸知道嗎?雖然你一直在給男主男配當後爹,但後爹也是爹啊,快讓他救你啊!

山哥:他說他也沒辦法,只要你們叫我幾聲小心肝兒再配上幾張月票就好了……

弟兄們:哦!好,小心肝兒,月票給你……等等,(⊙o⊙)爲什麼有種上當了的趕腳?

低頭一看,山哥已經帶着月票飛奔而去……

弟兄們大罵:臥槽!混賬,回來……

謝謝大家的鑽石、鮮花和月票,麼麼噠!然後,有的妹紙說,沒月票就花錢投了評價票,沒必要這樣的,評價票不給作者分錢,也沒榜推薦,還花你們的錢。所以大家有月票就投,沒有就算,不用這樣的,知道你們愛我,麼麼!

045 要存點錢準備給孩子買房馬035 答應朕好好活着004 爺您想做什麼去067 走起030 諂媚抱大腿高呼吾皇萬歲006 你今天不非禮爺爺跟你沒完010 裝失憶的找抽太子爺043 悲傷的殘疾女皇090 我也會痛061 朕給她的成全048 公主胸太小009 猛抽白蓮花024 是的我打了你028 爺身殘志堅024 情敵就是用來互找麻煩的056 賎人君你好賎人君再見055 把皇孫的尿盆給郡主洗洗臉058 爺誓死不戴綠帽子032 淨了身跟着小苗子吧061 你這麼蠢你媽媽知道嗎058 射殺五馬分屍039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廁所在哪邊056 賎人君你好賎人君再見012 尉遲風叫我一聲姑奶奶037 打入死牢059 十根虎鞭也不能拯救你026 想扒就扒扒了爺不穿了030 出來扔鞋的總有一日要還的019 鏟子挖牆角是不夠的要鐵鍬016 孩子出生後定不會蠢鈍如你052 太子殿下提鞋跑吧037 你是來幫我的嗎030 諂媚抱大腿高呼吾皇萬歲094 澹臺凰本王將追求你060 她一定是楚玉璃的姘頭076 楚玉璃我罩着010 我命硬剋夫007 王兄哥也還給你們了嗷票呢062 掃把星再見076 楚玉璃我罩着035 想吃烤狼還是燒狐狸002 爺滾出來了038 射殺殷家人040 打滾捶地求待寢081 置之死地而後生010 本來胸就平再蹭沒有了040 叫聲好夫君054 熱情的沙漠055 把皇孫的尿盆給郡主洗洗臉016 不想泡星爺的狐狸不是好狐狸089 爺皮癢023 當年往事誤會開解021 貼在牆上作壁畫實體上市公告034 我們不是婆媳是姐妹039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廁所在哪邊056 收服坑爹的魔教015 爾康你真是我的知音033 爺就是小氣014 約等於彈簧的澹臺凰015 打不過就跑呸那是撤退022 拿箭的蝗蟲026 想扒就扒扒了爺不穿了059 特戰隊出擊實體下部上市公告含男配獨家番外029 使你茁壯成長垂楊紫陌洛城東長評番外你們相信我是個正常的男銀嗎095 太子妃要廣招美貌夫侍023 送你金瘡藥037 你是來幫我的嗎041 你若輸了蓋紅蓋頭嗎086 楚長歌和楚玉璃的身世027 扒褲子看鳥004 爺您想做什麼去029 太子妃你想要爺斷子絕孫027 你可以滾了019 風高夜黑偷草紙053 太子爺的豐胸大禮012 此曲只應天上有能屠人間幾百人042 傳說中的產前憂鬱症044 天下沒有免費的燒雞005 給太子爺寫一封情書042 詩會大勝042 傳說中的產前憂鬱症005 你死了我跟着030 頭牌小倌世子爺036 偷了他的草紙她還居功至偉058 射殺五馬分屍050 老鄉相認歡樂多031 少特麼廢話你尿是不尿046 那你就來吃了吧024 爺就是太子妃的貼心小棉襖050 帶着你的鋪蓋滾出去碎034 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朕的身邊033 此女甚是兇猛兩萬更嗷059 特戰隊出擊013 土包子讓你們見識一下地雷078 百年糾葛爺爺的爺爺038 射殺殷家人076 楚玉璃我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