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打滾捶地求待寢

040 打滾 捶地!求待寢!

南海彼岸,楚國旭王府。

大紅花轎臨門,四面張燈結綵,楚皇陛下爲了表達對自己這個兒子的重視,親自從皇宮出來主婚。甚至從來都該是婚禮先開始,皇帝后至,這一場婚禮,皇帝陛下卻早早的就到了。

不似一個帝王看自己的皇兒成婚,倒似尋常百姓之家,父親看自己的兒子成親一般激動還帶着隱隱緊張。

四十多歲的年紀,卻如同百歲老人一般,眸中隱有淚光閃爍。這樣的皇帝,是楚國朝臣這麼多年以來,從未見過的。

“小尡子,出去看看,回來了沒有!”皇帝陛下對自己的內侍下令。

內侍趕緊低頭,應了一聲:“諾!”旋而,幾個大步出去。

在場的大臣們無不側目,這已經是皇帝陛下第六次讓內侍出去看了,旭王殿下成婚,就能將皇上高興成這個樣子嗎?一旁的皇后低下頭看着自己華美的指套,一雙明豔的眸中閃過一絲怨毒。

“哎,大木頭,那個是你爹吧?”角落裡,一個小廝裝扮的嬌俏女子,指着楚皇,戳了戳自己跟前一襲黑衣,剛毅俊朗的男子。長得和那個楚長歌很有點像啊!

楚長風幾乎是有點無語的轉過頭看着她,那張和鍾漢良極爲神似的面孔中流露出一絲無奈:“那是本殿下的父皇沒錯,但本殿下不是大木頭!”這女人,他追她就跑,今兒聽說旭王大婚,她又迫不及待的跑來,諂媚的要他將她帶來,但“大木頭”這個稱呼,他真是不敢恭維!

念生童鞋遠遠的看着百里如煙的背影,默默的咬手指!原本殿下身後第一的位置應該是自己的,可是被這個用三個銅板買走了殿下初夜的人佔了,真叫他傷心欲絕!他的存在感啊,誰來還給他!

“哦,老木頭!”百里如煙眨眨眼,沒往心裡去。

楚長風:“……”

隨着吹吹打打之聲,那門口終於迎來了一對新人,楚長歌一馬當先,俊美無儔的面上滿含玩世不恭的笑意,而他身側,站着一個侍衛,頭低得很下。叫人看不清容貌。

楚長歌這一下馬,楚皇便迎了出來,一見即墨離和笑無語,那兩人也十分有禮貌的行禮。楚皇滿意的點頭,卻當衆道了一聲:“傑出的男兒,倒很是不少。攝政王和國師大人,都是英雄出少年,唯獨朕那個不成器,不識體統的太子,這麼重要的日子都沒回來,朕看他這個太子是不想當了!”

這話一出,四下都是沉默。皇帝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樣的話,顯然是有了易儲的心思,看來這消息要早點傳到太子殿下那裡,不然這楚國真的要改朝換代了!

百里如煙看楚長風的眉頭微微皺着,伸手戳了他一下,笑眯眯的道:“是不是聽見你父皇說換太子,心裡太高興了?”換太子,他就有希望了嘛!

⊙ ttКan⊙ C〇

話音未落,楚長風的大手很快的捂住她的嘴,開口斥責道:“本殿下沒有這樣的想法,就是有,大庭廣衆這樣說,你不要命了?”他真是不知道這丫頭的父母是什麼樣子,爲什麼能教出一個這個古靈精怪,思想異於常人,還格外要錢不要命,膽大包天的丫頭!

百里如煙吐了吐舌頭,卻像是貓兒一般,舔到了他的掌心。楚長風心下微動,卻徒然想起在北冥客棧,那個令人難忘的夜晚……

楚長歌牽着皇甫靈萱的手,從轎子上下來,一回頭就聽見了楚皇這一番話,當即便笑道:“嗯,是,此番的東陵相遇,二皇弟說了,這個太子他現下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想在漠北過幾天無憂無慮的生活,父皇把儲君之位給三皇弟就行了!”

這話一出,彷彿平地驚雷!一顆巨石投入湖中,叫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都驚疑未定的看着楚長歌,看了一會兒之後,又回頭看向神色複雜眉頭緊皺的楚長風。

所有人都被這句話驚呆,唯獨楚長歌本人還是那副玩世不恭,放蕩不羈的模樣。銅錢童鞋默默的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殿下這興風作浪,無事生非,火上澆油的性情又發作了!

這話無疑是把楚皇噎了一下,一張臉登時又難看了幾分。倒是楚皇后眼睛一亮,很快就想開口進言,可惜還沒吭聲,楚長歌那似笑非笑的眸光就掃了過去:“可都別當真,本王開個玩笑罷了!”

衆人:“……”

開這樣的玩笑,若是換了一個人,就能直接被人拖下去砍了!

百里如煙在楚長風的身後眨了眨眼,納悶道:“以前遇見他時感覺他挺沒用的,現下看起來,倒是小看他了……”隨便幾句話,就把在場所有的人都戲耍了一頓,不僅深知什麼話能影響人心,還能讓人體會一下天堂地獄的感覺。

但,所有人也都明白,這句話能掀起的波瀾,已經不止於此了。

儘管還沒得到自家殿下的指示,楚玉璃一派的人,已經默默地把懷疑的目光看向了楚長風。而追隨楚長風的武將,也已經開始躍躍欲試,現下太子不在,說不定三殿下真的能坐上太子之位!

“好了,本殿下要拜堂了!”楚長歌執着皇甫靈萱的手,大手包裹,笑意盈盈的告訴大家,已然可以閃一邊去了,讓路!

紅蓋頭之下的皇甫靈萱,脣角很快扯起幸福的笑意,跟着他一起往府內走。

經過楚長風的旁邊,楚長風幾乎是面色鐵青的在楚長歌身邊開口:“短短一句話,輕而易舉的讓二皇兄的人和臣弟的人對上,大皇兄,你到底意欲何爲?”

他從來就沒想過皇位,比起在廟堂之上高高坐着,遠遠不如在戰場上廝殺能給他灑脫舒服的感覺!可面前這個人這一句話,幾乎是陷害他於不義!

他這般質問,楚長歌只淡淡掃向他,揚脣淺笑,眉眼彎彎:“意欲看你們爭得你死我活,本殿下在一旁看戲!”

輕聲說罷,便牽着身型微微頓了一下皇甫靈萱,走入了禮堂。

百里如煙看楚長風的臉,原本就很是難看,現下竟然更難看了,又沒聽見這兩兄弟方纔說了什麼,於是十分關心的湊上前,問:“瞧瞧你這痛不欲生的模樣,你皇兄剛纔是不是叫你還錢了?”

楚長風:“……”他怎麼發現,有這個丫頭在跟前,他竟是生氣的精力都沒有。

那兩人拜堂,楚皇很快的坐上了主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迫不及待,腳步十分匆忙,於是一個不小心,和楚長風身後那慫着肩膀上前,猥瑣說話的百里如煙給撞了一下!

同時,楚皇的袖口之中,不知道掉出來一個什麼玩意兒,到了百里如煙的腳邊。

百里如煙慌忙跪下,努力的將自己扮演成一個貪生怕死的小廝,飛快的道:“皇上,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知錯了!”說話之間,已經偷偷的將那個瓷瓶收入了自己的袖口之中,皇帝身上掉出來的東西,絕對值錢,嘿嘿!

楚長風一見她闖了禍,也很快彎腰道:“父皇,今日是大皇兄的婚禮,您就饒了他一次吧!”

楚皇也不知是不是急着去受新人的大禮,竟然沒注意到掉落的瓷瓶,冷哼了聲,轉身拂袖而去。

楚皇走了,百里如煙收了手上的瓷瓶,默默的站了起來。笑得一派奸詐……

而大門口,那個一直低着頭的侍衛,看着楚長歌牽着皇甫靈萱進去拜堂的背影,竟然怔了,久久看着,不能回神,眸中暈染出一絲淡淡的悲涼。

門口很快的,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其他人都進去瞧熱鬧,或去做自己的事了。有人冷嘲:“一個小倌,伺候了旭王殿下,就該覺得榮幸了,還堵在這裡站着做什麼,還指着旭王殿下牽着你進去拜堂不成?”

諷刺了一聲,幾人成羣結伴,冷笑着走了。

墨千翊緩緩擡頭,白瓷般的面容上浮出一抹苦笑,長長的羽睫恍若蝶翼,一張俊秀的面孔上隱隱有些陰柔之氣,這樣的人兒,只是一眼看去,便叫人忘了他的性別,只想捧在手心疼惜的。

他看着楚長歌的背影,想起在東陵皇宮的纏綿,竟似癡了。角落有人叫他:“翊公子!翊公子!”

他回過頭,是自己的侍者。淡淡笑了聲,轉身跟着侍者走了。

原本就不該有癡戀,卻爲何還是忍不住癡想?

……

婚禮結束,百里如煙攥着那個瓷瓶,耷拉着腦袋跟着楚長風往外走,十分失望的道:“大木頭,你在朝中一定一點勢力都沒有!”

“嗯?”楚長風剛毅的眉頭微挑,十分疑惑她爲何會有這樣一番話。

“如果你很有勢力,那作爲你的小廝,也就是貼身跟班的我,這時候不是應該已經收了很多要討好你的官員的禮物了嗎?”然後拿去賣很多錢!要不是爲了這個,她怎麼可能有興致跟着來?

楚長風:“……”他素來剛直,根本不可能有人送討好的禮物給他好麼!頓了頓,接着道,“你剛剛在父皇身上撿到了什麼?”

這一問,百里如煙當即很是防備的看着他:“什麼都沒有!”

楚長風的面色微微冷了半分:“給我看看!”

……

龍輦之上,小尡子偷偷看着楚皇的側顏:“陛下,三殿下府中的那個小廝,似乎是太子殿下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藥……”那解藥,天下間唯這一份,陛下怎麼可能讓人撿走?

“朕知道!”楚皇冷冷笑了一聲,那雙威重陰霾的眸中散落半絲冷意,“唯一的解藥,有了這解藥,楚玉璃便不必再受朕的毒藥牽制!可莫邪昨夜傳信給朕,他在楚玉璃的身上下了離合蠱!”

而你解藥,正好和離合蠱相沖!楚玉璃若是真的吞下了這一份解藥,最後的結果就是生死命殞!

小尡子一驚,幾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您這是要三殿下把藥拿給太子?”原本以爲是解藥,最後卻是催命的毒藥,太子若是吃了,三殿下就是殺了他的兇手!

楚皇眼眸微微閉上,沉着開口:“小尡子,你跟了朕幾十年,你應該知道長歌對朕意味着什麼!”意味着,爲了這個兒子,任何東西他都可以捨棄!

而楚玉璃和楚長風,雖然也是他的血脈,他心中卻從來只有楚長歌這一個兒子!

小尡子聽罷,默默的垂下了頭。

他自然知道大皇子對皇上來說意味着什麼,陛下,也不過是紅塵之中的一個癡人而已。

可,一舉除掉太子和三皇子,他就當真半點不心疼嗎?

……

旭王府中,紅燭帳暖。俊美無儔的男子,輕輕俯身,壓在美豔的女子身上,極爲溫柔的開口:“緊張嗎?”

面色極是溫柔,溫柔卻不達眼底。

皇甫靈萱面色一紅,低下頭,什麼話都沒說,意思卻不言而喻。

楚長歌低低輕笑了聲,扯下了簾帳……

纏綿之中,皇甫靈萱忽然看着自己身上的男子,輕聲問:“殿下,你喜歡我嗎?”

楚長歌抓了她的手,放在脣邊輕輕一吻:“不喜歡,本王怎麼會娶你?”喜歡麼,這世上的美人,他全都喜歡。

皇甫靈萱紅了臉,將自己的紅脣湊了過去……

……翌日,她一覺醒來,身邊已然沒了楚長歌的身影。想起昨夜,臉色募然一紅,在下人的伺候下穿衣起身。下人告訴她,殿下素來放浪不羈,所以今日不必去宮中請安,讓她想做什麼,就自己去做。

她點頭,梳妝,描眉,褪去少女的青澀,眉宇間多了幾分屬於少婦的嫵媚。在鏡中看了看自己,滿意的點頭,這纔出去尋他。

帶着自己的陪嫁丫鬟,走過了幾條長廊,便見着那人一襲華衣站立的背影。她正欲上前,轉角處卻忽然走出來一名男子,幾個大步到了楚長歌的跟前,冷笑了一聲:“王爺娶了王妃,就將本莊主忘了是嗎?”

楚長歌玩味一笑,伸出玉骨扇挑起他的下巴:“怎麼,吃醋了?”

那人偏過頭不看他,顯然是生氣了。楚長歌笑了聲,容色溫柔,笑得彎彎的眉眼依舊沒有什麼溫度,低頭覆上他的薄脣:“本王就喜歡你這吃醋的樣子!”

揚手一扯,那兩人就到了假山之後,旋而,便是曖昧的聲音傳來,和男子的悶哼之聲。

皇甫靈萱呆呆站在原地,如墮冰窟!她忽然想起來,皇兄的警告:“嫁給楚長歌,你定會後悔!”

她忽然想起來,那一日父皇母后逝世,他遞給她的一方手帕。

她忽然想起來,昨夜他不達眼底的溫柔笑意。

她卻忘了,這個男人是世上最多情的男人,也是世上最無情的男人。他可以對着每一個的人說喜歡,也可以對着每一個人溫柔,她皇甫靈萱,不過是他喜歡衆多美人中的一個而已。

這天下男女的心,任由他一人撩撥,他卻從未以真心相付。風流薄倖,名滿天下!從前,她怎麼就沒想到這八個字的份量呢?

侍婢輕呼了一聲:“公主,我們……”這可怎麼辦,新婚的第二天,駙馬就……

皇甫靈萱徒然閉了眼,死死的咬着下脣,卻還是因爲生性高傲,留下了屈辱的淚水。攥着侍婢的手,輕聲道了一句:“扶我回去!”

可,爲什麼,心裡扎得這樣痛,卻半點都不後悔嫁給他呢?

侍婢應了一聲,趕緊扶着她轉身走了。

而假山之後,正在交纏的兩人之中,忽然有一人擡頭,看向皇甫靈萱離開的方向,笑道:“王爺,你的王妃走了,似乎很傷心!”

“若是本王放下你,去追她,你會傷心嗎?”楚長歌輕輕伸手,捏着他的下巴,笑得玩味。

那人一怔,旋而笑道:“王爺還是留下吧!”話一說完,亦是主動獻吻,纏綿火熱。婉轉承歡,楚長歌沒走,他眸中卻還是有水光閃閃。

這世上,愛上了他的人,註定只能傷心。因爲他是楚長歌,是風流薄倖名滿天下的紈絝皇子!他的心永遠不會爲任何人停留,或者,只是因爲他……無心。

可,他卻不知,他所以爲沒有心的這個男人,曾經也動過心,也想過爲人停留。

只是,這世上。

每個人都會有遺憾,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無能爲力,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想得到卻得不到的東西。即便是楚長歌,也一樣。那麼,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便一直墮落下去吧……

……

打滾一萬次,是個體力活兒。也是個挺損形象的活兒,太子爺在門口打滾,澹臺凰在帳篷裡頭畫地設防。

和皇甫軒的約定,也必然是要徹底將尉遲風的人打回去才行,所以她現下是半點都不容懈怠,很不想理會門口的那隻妖孽。

但,耳邊時而不時傳來某人的哼唧之聲,幽幽然若大海波折,一點一點從帳篷外頭傳入,澹臺凰扶額長嘆!初見時那個高冷莫測的太子殿下到哪裡去了?就算現在改走蠢萌路線,也不必撒嬌打滾吧?

真是倒三觀,各種節操碎一地!

太子爺裹着被子,在門口打滾無果,又開始捶地,咚咚咚的聲音,足以將人吵瘋。門口防守的侍衛,看見太子殿下這苦逼的樣子,心中產生了深深的同情,和極度的無語!

這還是他們的太子殿下麼?雖然捶地打滾的時候,依舊是高華清貴,不損形象,也記得裹着被子滾來滾去,沒給他們看見什麼狼狽的樣子,但這件事情根本做起來就很二逼啊!

澹臺凰忽然想起當初在東陵的時候,門口那貨就說過,要是父王不同意他們兩個婚事,他就要漠北的王庭門口打滾一萬次。沒想到今兒個還玩起真的來了!

正在她抑鬱之間,門口捶地的聲音更大了,她終於忍無可忍,幾個大步出去,掀開帳篷,無語的看着他:“你鬧夠了嗎?”

“還沒有!”太子爺支起精緻的下頜,好整以暇的掃着她。

澹臺凰被成功的噎了一下,低頭看着那某人,嘴角一抽再抽,終於道:“你要是再鬧,這輩子就都別想了!”

於是,太子爺面上慵懶的笑意成功頓住,然後眼睜睜的看見澹臺凰放下了帳篷的簾子,回帳篷去了。旁邊的侍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同情,居然大着膽子開口勸慰:“殿下,畢竟你們還沒有大婚,太子妃這樣,也是正常的!”

他們都是殿下的親衛,現下已然明白了帳篷之內那個人的身份,但長久的訓練之下,他們自然也都很知道閉嘴,這樣的消息若是外泄,是會死人的。

這話一出,太子爺微微挑眉,擡頭看向他,低聲道:“是麼?”難道是這個原因?

因爲沒有成親,所以她才百般推脫?但,若是這個原因的話,他似乎是應該尊重她。這般一想,心頭煩躁之感頓生,若要等婚禮,看現下的情況,他還當真不知道要等多久!

侍衛很誠實的點頭:“殿下,是這樣的,哪有姑娘家還沒成婚,就……要是被發現了,是要浸豬籠的!”

澹臺凰沒聽見外面在說什麼,只是沒聽到那惱人的打滾捶地之聲了,心情這纔算是平靜了一些。對着門口叫了一聲:“讓韞慧來見我!”

門口有人答了一聲:“是!”

然後頂着太子殿下詭譎莫測的眼神,很沒出息的抖了一下腿,呃,就這樣回答“是”了,要是真的把那個韞慧叫來,爺想侍寢的事情不是更加沒戲了?顫巍巍的看着太子爺,等着對方的眼神回覆。

他這般悽悽哀哀的看着,太子爺終於冷冷哼了一聲,示意他可以去。

他飛奔離去,君驚瀾便也起身,魅眸一掃,涼涼警告道:“你們今晚都看見什麼了?”

衆人飛快搖頭:“我們什麼都看見!”這年頭,做人不僅要學會裝聾作啞,還要學會適當裝瞎!

然後,太子殿下看了一眼地上的被子,面上隱隱露出嫌惡之色,一旁的侍衛們當即會意,馬上奔走去拿新的被子來。

不一會兒,韞慧就到了。

到了門口,看着君驚瀾面色不太好看,嚥了一下口水,行禮,然後飛快的奔進了帳篷。

她進去之後,東籬也在這會兒到了君驚瀾的跟前,先稟報了莫邪的事情,才說起殷家之事:“爺,屬下已經確認,殷嫣歌帶來的是殷家的衆位長老,也有暗線查到他們已經得到了慕容馥的授命,看樣子,是衝着這場仗來的!”

“江湖中的人……”太子爺好看的眉頭微皺,一時間也略微有些頭疼。江湖和廟堂,是兩個不同的地界,各有各的生存法則,當初師父冷子寒,是魔教教主,也算是無冕之王,可現下他隱退了,現下江湖中人蔘與到爭戰之中,倒還真是有些麻煩了。

頓了一會兒,終於沉下眼眸,魅眸中閃過銳利的冷光,如同冰刃,涼涼開口:“派人從殷家總部切入,最快的時間之內,拿到殷家所有的資料!若是殷嫣歌一定要涉足這場爭戰,便血洗殷家!”

不知江湖中人是何種生存法則,便以最血腥的手段處理!

東籬趕緊低頭,答了一聲:“是!”便以極快的速度消失。

而帳篷之內,韞慧和澹臺凰也已然商討完畢,表情凝重的出來了,一副肩上擔當了大任的樣子,倒讓君驚瀾有些詫異。斂了各種關於侍寢的心思,進了帳篷,澹臺凰卻沒什麼好臉色對他:“不打滾了?不捶地了?”

君驚瀾輕笑了聲,幾個大步上前,與她對視,懶洋洋的笑道:“打滾,捶地,求侍寢,爺的顏面今日算是丟光了,太子妃就這麼一點面子都不給麼?”

“你明知道我心煩!”尤其莫邪忽然對她出手,現下澹臺滅的態度也變成了一團迷霧!

“莫邪離開了澹臺滅的營帳,與尉遲風並無任何交涉!”君驚瀾很快的將自己收到的消息告知她。

澹臺凰微微蹙眉:“那你的意思,是這次對我出手,應該只是莫邪的個人行爲,和澹臺滅沒有關係。而澹臺滅應當還是準備與我合作?”離開了澹臺滅那邊,又沒有和尉遲風勾結,也許都決定一個人離開漠北了,預計她八成是想太多了!

太子爺微微勾脣,笑得高深莫測:“這一點,爺並不能確定!畢竟澹臺滅如何想,都只是他個人的心事,人只能猜,卻不可確定!以他的蠢鈍,還是想對付你,是很有可能的。但能夠確定的是,莫邪這次的行爲,和澹臺滅沒有關聯!”

這話一出,澹臺凰才微微放下心來!

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雲起便來求見,雲起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倒也不必遮掩,她對着門口道了一聲:“進來吧!”

雲起便幾個大步踏入,看見君驚瀾,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行禮,難怪外頭的守衛不像是他們漠北的人,原來如此!只是北冥太子這次來了,怎麼都沒支會他們一聲?

見他還在認真行禮,澹臺凰打斷了他:“有什麼事情說吧,特殊時期不必太拘泥於禮節!”

“是!”雲起應了一聲,又接着道,“尉遲風回去之後,又召集了東陵邊城的兵馬,現下已然擁兵五十萬,在金草地之外的祁連山附近駐紮,看他的樣子,是不準備再玩花樣,要打一場硬仗了!”

在草原之上,四處曠野平原,很多戰術也根本無法實施,打硬仗雖然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卻是最簡單有效得出結論的方式!

這下,澹臺凰倒是輕鬆了不少,丟了手上的筆,擡頭看着他:“澹臺滅那邊怎麼說?”若是打硬仗,倒是不用費腦力了,直接用武力解決,省事兒,也不必她再想什麼如何防守!

“二王子那邊遞了書信過來,在這裡!”說着,便遞給澹臺凰,並接着道,“二王子的意思,是希望我們合力去打,南北包抄,夾攻尉遲風!殿下,您覺得可行嗎?”

澹臺凰看了一下,大抵是明白了,便也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是否聯合的事情,我再想想!”莫邪的事情,到底還是讓她有點不安,尤其君驚瀾如此善於揣度人心的人,也說澹臺滅那蠢物很有可能還想對付她!

雲起皺眉:“殿下,您可是還有什麼考量?”

“明後日就會有結果,這個結果韞慧會給我!”澹臺凰紅脣微勾,笑得極爲神秘。

WWW _T Tκan _C○

見她這幅模樣,雲起便知道她該是胸有成竹了,不再多問,道了一聲:“屬下告退!”便退了出去!

他這一出去,君驚瀾便輕笑了聲:“看來你是真的給了韞慧一個了不得的任務!”

“那是自然!”澹臺凰高高揚起下巴,正準備得意一番,門口忽然闖進來一個人,正是剛走沒多久的東籬,“爺,不好了!星爺被翠花,被翠花……”

“被翠花打了?”澹臺凰頭也不擡,那兩貨最近總是打架,誰打了誰也不奇怪!

“不是!”東籬搖了搖頭,面色幾乎是驚恐的道,“爺,您還是出去看看吧,星爺已經被摧殘的不成狼型了!”

從未見着東籬如此模樣,太子爺也有些微詫,舉步踏了出去。澹臺凰很快的把人皮面具戴好,也跟着跑了出去,這翠花不是殺狼了吧?

等他們看到小星星的時候,它已然毛髮凌亂,神情恍惚,四隻蹄子攤開,平整的躺在地上。

澹臺凰嚥了一下口水:“這,這是怎麼了?”

太子爺看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一旁昂首挺胸,十分得意的翠花,沉吟了片刻,開口道:“看樣子是強行交配了!”

澹臺凰:“……”整個人已經完全驚悚!

太子爺卻忽然緩步走到翠花的面前,翠花嚥了一下口水,這個男人一看就是人類中不好對付的角色,又是小星星的主人,不會是要爲小星星出頭吧?想着,往後面退了一步。

“別怕!”太子爺的語氣很是溫和,微微蹲下身子,竟也沒顧忌自己的潔癖,如玉長指伸出,摸了摸翠花的腦袋。然後,非常低聲下氣的向動物請教經驗,慵懶的聲線也十分溫柔,“你是如何成功的?教教爺!”

太子爺已然淪落到要向動物取經的地步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翠花都成功了,他還沒成功,這還有天理麼?

翠花:“……”

------題外話------

不造爲神馬,每次寫到那個啥,哥就泄氣,你們多甩幾張月票,給俺一點寫洞房花燭夜的動力嘛,嗷……

要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近日有犯罪分子在羣裡冒充管理員和作者,並盜用頭像、網名加羣友qq進行謾罵、搗亂、甚至欺詐,若遇到涉及金錢問題請大家一律不要理會,團購也基本是貨到付款,不會需要你們轉賬給任何人,請大家提高警惕,以免上當受騙!據推測,也許是山哥最近長得越發像骨頭,纔會引來這麼多鬧事兒的那啥,你們懂的!原本寫書的競爭就如此大,還有這般無休止的找茬,真叫人心力交瘁,坐地哭瞎……嘆氣!

另,萬分感謝大家的鑽石、鮮花、打賞、五星級評價票和月票支持,哥哥都看見了,愛你們麼麼!

043 悲傷的殘疾女皇009 爺娶了楚玉璃和皇甫軒071 爺切腹自盡020 真的摳不下來了046 那你就來吃了吧027 放蕩不羈的深愛祖國057 給郡主烤烤火第六十八章039 你們太子外強中乾其實根本不行090 我也會痛墨羽千翎長評025 我們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048 作出傑出貢獻的楚皇子殿下005 給太子爺寫一封情書034 孩子出生爺總是要揍他一頓的019 風高夜黑偷草紙012 尉遲風叫我一聲姑奶奶003 教你上頭條061 你這麼蠢你媽媽知道嗎022 拿箭的蝗蟲072 不要來世請假寫大結局003 還我內褲065 在下公子屌人送外號屌炸天065 人生處處有狗血035 玩着玩着袖子就斷了012 給老孃趴穩了026 起來義勇軍進行曲番外幸福大團圓歡樂喜相逢040 爺死了她還有心思唱歌遊玩028 爺身殘志堅047 一腳送你去游泳008 好久不見我的太子妃055 把皇孫的尿盆給郡主洗洗臉050 好生養着爲夫給你們報仇012 此曲只應天上有能屠人間幾百人番外終章男皇女帝盛世傳奇042 關門打狗甕中捉鱉059 大婚番外父君小氣得像個娘娘腔067 我因爲思念你而虛胖了060 賜比基尼030 出來扔鞋的總有一日要還的022 拿箭的蝗蟲017 巫蠱厭勝之術073 尊嚴我來爲你拾起055 爺挺像她的正室夫人需打壓偏房050 好生養着爲夫給你們報仇037 太子妃把你剛纔的話重複一遍056 收服坑爹的魔教番外幸福大團圓歡樂喜相逢036 偷了他的草紙她還居功至偉070 武神大人的捉弄058 爺誓死不戴綠帽子053 太子爺的小竹棍059 端洗腳水的太子爺027 你在漠北好好養胎031 少特麼廢話你尿是不尿030 頭牌小倌世子爺010 畏罪潛逃的公子宸009 她若被人拐走爺抱着你的腿哭麼056 賎人君你好賎人君再見098 帥哥給我摸摸小手027 扒褲子看鳥004 太子妃的情話依舊令人反胃031 我今天真的不太舉墨羽千翎長評053 險些尿了太子爺一臉024 是的我打了你006 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二婚059 特戰隊出擊011 走起弟兄們七夕快樂042 詩會大勝071 東晉皇子笑無語048 以我三十年壽命換她安然無虞033 此女甚是兇猛兩萬更嗷091 懷孕了083 有些賬要算汐雅安月長評024 澹臺凰棍子拿遠一點056 坑爹的兒媳婦茶031 我今天真的不太舉021 半城魁大哥你認錯人了026 想扒就扒扒了爺不穿了059 端洗腳水的太子爺061 朕給她的成全089 爺皮癢014 你當我是活雷鋒024 情敵就是用來互找麻煩的046 那你就來吃了吧042 詩會大勝034 孩子出生爺總是要揍他一頓的014 約等於彈簧的澹臺凰第八十章095 太子妃要廣招美貌夫侍013 土包子讓你們見識一下地雷086 楚長歌和楚玉璃的身世025 幸災樂禍形勢逆轉022 大豬頭和殺豬的098 帥哥給我摸摸小手034 我們不是婆媳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