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爺就是太子妃的貼心小棉襖!
這賤人,虧她還想好好安慰他來着,一張口就犯賤!
但是犯賤這種事情,一旦發生起來,往往是沒有什麼下限的。太子爺狹長魅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看她,笑若三月之花,懶洋洋的道:“生氣做什麼,不是遲早要給爺看的麼?”
澹臺凰真是被他氣笑了,她就沒見過這麼無恥厚臉皮不要臉的人!但,她也並不是好欺負的,於是,也微微偏了頭,看向天邊的遠星,眸色深沉,不知道是在想什麼曠古爍今的大事
太子爺微微一怔,見她也是一副深思的模樣,似乎並不高興,便低聲笑問了一句:“想什麼呢?”
這一問,澹臺凰也學着他的,微微偏過頭,鳳眸含笑,似笑非笑的裝逼道:“想你今天的褻褲穿的什麼顏色!”
你以爲這世上就你一個人會犯賤?!就你一個人會犯賤?!
她這話一出,君驚瀾看着她的眼眸瞬間變得有點嘆息和無奈,終而狀似害羞的偏過頭,薰紅着白玉般的面頰道:“這種事情,怎麼還需要太子妃費盡心思的猜呢?爺一直很願意脫給你看!”
“……”一臉空白的澹臺凰!他還敢更不要臉的一些嗎?“太子爺,您不是一直很純潔嗎?”
賤話是他說的,純潔的也是他!也不知道他每天放屁之前,有沒有想過前後是否矛盾,以及邏輯是否通順!
這話一出,他好看的眉頭微皺,笑容無辜,眨巴着狹長的丹鳳眼,懶懶笑道:“怎麼,太子妃說這個,是希望爺不再純潔嗎?”
他這一問,還沒等澹臺凰回話,便又偏過頭看着無邊月色,一副“妾將擬身嫁與,一生休”的模樣,害羞開口:“爺願意!”
“……你贏了!”她嘴角抽搐了幾下,終於不再試圖跟他鬥嘴了,因爲在說下去,要麼就是噎死自己,要麼就是見識一下人類厚臉皮的街機模式和最高潛力值!
兩人都沒說話,卻能看見狂風吹起他的衣襬和墨發,在月色之下顯出寂寥的側顏,輪廓永遠是那般精美優雅,看得人如癡如醉。
有些東西,也不是想掩飾就能掩飾的下去的。而有些人的眼眸,天生便是爲了敏銳捕捉心愛之人的情緒而生,澹臺凰微微嘆了一口氣,將這賤人剛剛說的那些找抽的話,全部從腦海裡頭甩出去,才能讓自己不計前嫌的抓着他的手,想安慰一句,被他剛纔那一攪合,發現自己成功的無法開頭了。
月色明豔,月色孤冷。
不遠處,一襲月白色錦袍的男子,看着那兩人,在原地站了良久,方纔微微咳嗽了一聲,轉身回了營帳。
而更加不遠處的地兒,一隻狼和一隻狐狸,兩隻後蹄蹬地,一隻前爪握着,另一隻各自揮舞,學着澹臺凰和君驚瀾現下的狀態,十分搞笑的站立着。
翠花在澹臺凰的指導下,學會了追求公狼的辦法,那就是一步一步接近,先從朋友做起。
但是……如果它事先就知道和小星星做朋友的代價是忍受着五月的蚊蟲叮咬,神經病一樣在這裡擺人類的poss,它寧可從此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從此相見不相識!
那兩人站立着久久不動,這兩隻動物也站立着久久不動。
前方之人在微風的吹拂下,衣袖翻飛,意境高遠,彷彿神仙眷侶。
後方兩隻動物在寒風吹拂下,毛髮倒豎,表情糾結,彷彿兩個逗比。
百里瑾宸從帳篷裡面出來之後,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寡薄的脣畔微微抽了抽,從那兩隻動物的身畔走過去,於是翠花徹底哭瞎,被看見了,一定被看見了,花爺在美男子面前的形象蕩然無存了!
小星星童鞋卻是風騷的撥了一下流海,笑得見牙不見眼,方纔星爺那瀟灑帥氣的模樣,一定被百里瑾宸看見了,都是公的,他一定很嫉妒自己!嫉妒星爺的帥氣……
百里瑾宸到了那兩人身後,君驚瀾聽見腳步聲,似是早有預料,微微偏過頭來。
兩人四目相對。
一人狹長魅眸妖冶,若彼岸花開,曼珠沙華盡綻。
一人淡薄魅眸冷傲,似月華灑下,雪蓮破冰而開。
兩人對視良久,終而,百里瑾宸淡淡開口:“我想單獨找你談談。”
“好!”君驚瀾閒閒笑着應了一聲,澹臺凰兩邊看了看之後,自覺滾蛋。
一路扯草走過去,便看見那兩個逗比在寒風中模仿他們的姿勢站着,嘴角一抽,正想着是不是賞它們一腳,那兩貨就已經十分整齊劃一的猥瑣一笑,掉頭跑了。
她嘴角又是一抽,發現翠花在小星星的帶領下,已經很有點不正常了!
搖了搖頭,回營,剛剛快進自己的帳篷,卻想起前幾日凌燕他們對自己說的成雅的事,皺了皺眉,便入了成雅的帳篷。
她此刻正在一盞孤燈之下,不知道是在編什麼玩意兒,一聽見門口的腳步聲,擡頭一看,便嚇了一跳!很快的把自己手上的東西往背後一藏:“公主!”
澹臺凰笑了聲,倒也不問她藏在身後的是什麼,只上前一步,找個位置坐下,好聲好氣的開口問:“這幾日似乎沒怎麼見你,整天窩在帳篷裡面不悶嗎?”
作爲公主的貼身侍婢,她自然是應該時時刻刻侍奉在身側的,所以聽見澹臺凰這一句話,她當即腿腳一軟就跪了下去:“公主,奴婢該死!奴婢……”
這般說着,竟然落下了淚。像是心中有什麼特別爲難的事情一般。
澹臺凰輕輕嘆了一口氣,將她扶了起來,這才發現她手上是一個手環,像是扯了自己的頭髮編造出來的,烏黑細密,仿若絲綢一般,輕聲道:“起來吧,本公主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問問你最近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心事?”
這一句“本公主”,是給她一些壓迫,成雅這丫頭不僅重情義,而且十分衷心,她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果然,她這樣一說,成雅的表情變得更加動搖,看澹臺凰定定的看着自己,似乎是真的必須要一個答案,她咬了咬牙,方纔開口:“公主,奴婢只是心裡難過,奴婢之前對您說過,奴婢的心上人在漠北,可是……”
見她表情越發爲難,似是極爲難解,澹臺凰很快的猜出了大概:“難道他在澹臺滅那邊?”
“是的!”成雅這樣一說,便又是跪下,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公主,奴婢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您的事,奴婢只是編了這個手環,希望有一日可以送給他,奴婢絕對沒有想過要背叛公主!”
她這般聲淚俱下的一說,澹臺凰便又伸手將她扶起來,不甚在意的道:“好了!別哭了,等戰爭結束,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爲你饒了他一命!”
“真的嗎?”成雅眼前一亮,她知道,最終公主是一定會贏的,不僅僅是公主給她這樣一種自信,還有北冥太子和楚太子幫忙,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會輸。
澹臺凰一邊點頭,一邊道:“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他是誰,等到了戰場上,要是不小心將他誤殺了怎麼辦?”
說到這裡,成雅的面上浮現出半絲遲疑,最後低着頭是,似乎不好意思的道:“到時候公主就知道了!”
“你這丫頭,你就確定他能喜歡你?”澹臺凰將她手上的手環拿過來,仔細研究了一會兒,看編造的程序,其實看起來並不難,但確實是用了不少心。
成雅搖頭淺笑:“公主,我只想把這個手環送給他罷了,他喜歡不喜歡我,都並不重要!”
“這手環有什麼特殊的含義?”澹臺凰又奇怪的扭着看了半天。
成雅好像是生怕被她扯壞了,所以趕緊伸手奪了回去,臉已經是完全紅了:“公主,你還戲耍成雅!誰人不知道姑娘家用自己的頭髮編造了手環,送給自己心愛的男子,就是表示願意結髮一生不棄的意思,您還故意,故意……”
她說到這會兒,澹臺凰算是明白了,點了點頭,笑了聲,表示明白,便起身了:“好了,你的心事也了結了!明日可以出去轉轉透透氣,韋鳳她們都很想你!”
那幾個丫頭,近日一直是懷疑成雅有問題,出去散散聊聊,緩解一下也好。
成雅點頭應了一聲,便歡喜的將澹臺凰送出了門,回來之後臉紅紅的扯着那手環,開心的上榻而眠。
倒是澹臺凰出門之後,忍不住扯起自己的一束頭髮瞄了一眼,然後臉色有點發紅,然後……然後回自己的帳篷開始找剪刀。話說,迄今爲止,他送過她一幅畫,她卻還什麼都沒送過他呢!
——
草原之上,狂風獵獵,兩名男子及腰的長髮都在空中飛舞,一人持劍站着,一人負手而立。
忽然,百里瑾宸揚手一抽,手中的利劍沿着白月光反射出一道耀目的光芒,那流光燦燦,似乎能刺瞎眼!旋而,他美如清輝的眼眸看向君驚瀾:“我們打一場。”
他這話音一落,君驚瀾便懶懶挑眉:“點到即止?”
說起來,他們兩個也確實很多年沒有一起練劍了。
“點到即止。”他話音一落,便率先出招,像是一隻踏着月光翩然而至的仙人,劍光上反射出他一雙淡薄如月色的眼,美輪美奐。
他這般一出手,君驚瀾也抽出腰間軟劍迎了上去,揚手一揮,便是明月星辰,都映照在利刃之上,氣吞山河,天地間的一切,都似乎在瞬息之間,被他掌握在手中!
白色與黑色的劍氣相撞,是御龍歸和麒麟訣靈魂上的碰撞!上古神功,即便點到即止,也足以叫人看得眼花繚亂!
然而,下一瞬,百里瑾宸的劍忽然快了起來,一下一下,割開凌厲的刀鋒,在暗夜裡閃現出冷冽的鋒芒,還有無限澎湃的殺意!
君驚瀾見此,狹長魅眸微微眯起,手中軟劍也如同一條蛇一般,一點一點的撕扯開來,將百里瑾宸手下的劍光一點一點的打散,盡數散開,變成片片幻影,似乎花瓣在半空中與雪花糾纏,終而纏綿落地!
而與此同時,百里瑾宸忽然劍鋒一轉,竟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半絲都都防護,只拼了命的像君驚瀾刺來!
君驚瀾擡手相迎,兩人的劍,在半空中平行,波光四射,焰火驚人!甚至於半空之中,像是出現一個碗狀的透明結界,將他們兩人一齊包裹其間!外人只堪看着,卻半點都不能進入其間!
漫天的波光和焰火,都是絕世高手相鬥的見證!而柔和的比劍,在百里瑾宸的殺招之下,只剩下漫天殺氣,如火焰一般燒灼的殺氣!
點到即止,在這一刻,竟然變成了性命相搏!
百里瑾宸寡薄的脣畔微勾,又是一股內力恍若白色月光,灌於其間!拼盡全力的內力,若不以同樣的內力相扛,君驚瀾必死無疑!
他狹長魅眸徒然冷了幾分,看向百里瑾宸的眼神,似乎有些責怪!
而這點責怪,讓百里瑾宸心下一頓,覺得自己的打算彷彿已經被他看透!
君驚瀾終於,也沒有讓他失望,同樣用上了所有的內力,拼死一搏!
然而,就在利劍兩兩相對,只要其中之人一個疏忽,便會命殞的情形之下!百里瑾宸豁然將劍一收……
而君驚瀾的劍,便再無阻礙,對着他的胸口而去!
用盡了內力出的這一劍,若是收回,一定會反噬!君驚瀾死死咬牙,幾乎是拼盡了力氣,纔將軟劍收了回來,只是……
“噗!”的一聲,那劍,仍然刺入了對方的胸口。
“噗——”
兩人幾乎是同時吐血,一劍當胸,只是在君驚瀾的收勢之下,只刺入了一寸!並不致命!
百里瑾宸美如清輝的眼眸淡淡掃着他,都沒有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的傷口,寡薄的脣畔微微勾起,輕聲道:“爲什麼不殺了我?”寧願受自己的內力反噬,承受萬箭穿心之痛,也不願意殺了他麼?
君驚瀾揚手一抽,收回軟劍,上面已經染血,刺目的豔紅,更襯得他的面色蒼白如雪!狹長魅眸冷冷睨着他:“你便一定要如此絕決嗎?”
“你不懂,有時候人知道自己錯了,卻只能一往無前的走下去,不能回頭,也不能低頭道歉。因爲……驕傲。”他的驕傲,不允許他站在君驚瀾的面前認錯,所以,他便採取了極爲極端的方式,讓對方刺自己一劍,若能一劍奪了性命,他便也再無虧欠!
不論是望天崖的事情,還是北冥山道上的事情,都可以在自己的命殞之下了解。可是偏偏,自己已經選用了這樣的方式騙他出手,迫他用盡全力,到了最後一步,他卻是寧願自傷,也不願意真的殺了自己。
他這話一出,君驚瀾竟然也沒再跟他糾纏這個問題,卻是閒閒笑着道了一句:“那麼這一劍下去之後,你便不欠我的了!”
這臭小子,他怎麼會不知道他的脾性,這世上最是高傲的人,他這樣的性子,即便是死也不會低頭道歉,也決計不會容忍自己欠了別人的人,所以纔會選擇這樣極端的方式。
“對的。”胸口的血還在留,染紅了那一身雪白的衣衫,他看着君驚瀾,眼中已經沒有了半分疏離和先前的恨意,反而,還有點暖暖的,終而,淡薄開口,“哥,我會去南海遊歷,父親和母親,會與我一起。”
這一句一出,君驚瀾募然笑了起來,這一瞬,便是漫天的星辰月光都再也找不到半分顏色,而那雙狹長魅眸中,也染上了徐徐水光,點頭道:“好!”
“哥”。這樣一個簡單的字眼,整整十六年他都沒有聽到過了。這一刻,竟都不知是久違的親人重逢,還是幾世的恩怨化解。
而明明,就在方纔,他的劍,刺傷了對方的胸口。
“我給你留下了一個隱患,聶倩兒,我救了她,在漠北草原隨便抓了一個姑娘和她換了臉,就將她放走了。也沒管她去了哪裡,現下她在何方我也並不知,你只能自己小心了。”說起這件事情,他心中便又是一陣愧意。
君驚瀾聞言,也只是懶懶笑着點頭:“嗯!你且放心!”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百里瑾宸當即炸毛,說完之後,見對方眼神戲謔,微微偏過頭,臉色有些薰紅,似是被人看穿了心事的尷尬。從袖中掏出一個藥瓶,對着君驚瀾扔了過去,“再重的內傷,吃了它,兩日便能好。”
君驚瀾倒也不跟他客氣,揚手便接了過來。
百里瑾宸又淡淡看了他一眼,這才終於想起自己的傷一般,伸手點了穴止血,然後淡淡道了一句:“保重,若是什麼時候需要我幫忙,可以傳信。”
最後一句話一說,他又自己偏過頭,看向另一邊的夜色,卻把自己薰紅的臉頰更加展現在君驚瀾的面前。
君驚瀾倒也只淡淡點了點,懶懶笑着,道了一聲:“保重!”
百里瑾宸轉過身,踏步而去,卻也因爲胸口有傷,腳步並不穩。不一會兒,無從半空中出來,落地,便扶着他一路走了。
那兩人走遠,君驚瀾咳嗽了一聲,又咳出了一口鮮血,被自己的內力反噬,等於是承受兩倍的創傷,的確是極爲難受。那被打了板子,修養了三天,終於能站起來回到君驚瀾身邊伺候的東籬,也站了出來:“爺,您明知道公子今日找您比劍的意思,卻爲何還要……”
還要弄到這一步,最後兩個人都傷了。
君驚瀾低笑了聲,頗爲無奈的開口:“那小子的脾氣你不懂,爺今日若是不傷了他,他便一生都覺得虧欠。而這戲,如果不演得逼真一些,他也不會相信!”
這般說着,便也將瑾宸給的藥,吞了下去。
東籬皺眉,無奈嘆道:“公子的脾氣確實是硬了一些,您其實可以不管的!”
“爺是哥哥,讓着他也是應該的!”他閒閒笑了聲,卻忽然覺得有點疲倦,揉了揉眉心,頓時感覺一陣暈眩,“看來,爺要昏迷一夜了!”
畢竟內傷太重,這藥也恐怕只能在他暈倒之後,起到一定的調息作用。
然後,太子爺暈倒前的最後一句話是:“告訴太子妃,爺是因爲太想知道她褻褲的顏色,憂思過度,所以暈倒,讓他一定要好好伺候昏迷的爺,表示……歉意……。”
東籬嘴角一抽,估計把這句話帶回去給太子妃,以她那脾氣,別說是好好伺候爺了,就是給爺一腳都不爲過!說白了,爺也是不想太子妃擔心,只是太子妃……又不蠢。
而那一邊,無扶着百里瑾宸,也是搖頭道:“主上,您何苦如此,北冥太子是不會跟您計較的。”
“是啊,何苦如此……”他低低一嘆,那人其實知道自己的脾性,也知道自己今日的目的,甚至不惜演了那樣一場戲,將自己傷得那般重,來叫自己放下愧疚。
他何苦如此呢?也許,是想試試那個人,對自己有幾分真心和在意。只是,他爲什麼會忽然想計較這種問題?
終而,他淡淡道了一句:“其實有個哥哥,也挺好。”
這話一說完,好像是發現自己失言了,面色微紅,偏頭看着無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冷冷道:“你聽到什麼了麼?”
“屬下什麼都沒聽到!”無趕緊開口,只是他腦海裡忽然響起了那天澹臺凰說的話,傲嬌悶騷又鬧彆扭的小孩子罷了。形容的,好貼切!
很多時候,有些事情,彼此都明白,卻互相沒有戳穿。生命中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說穿了纔能有它的真義,有什麼什麼都不說,才恰恰是對彼此最好的愛護。君驚瀾小心翼翼的爲他維護着那一份驕傲和自尊沒有說穿。而他知道,卻接受了對方這一份不說穿的好意。
從此,這一份兄弟情,便將無堅不摧。
……
營帳之中,澹臺凰聽了東籬傳回來的賤話,想幹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往君驚瀾的臉上踩一腳!去他媽的憂思過度!他嘴賤了她還要好好伺候他,還他媽的有天理嗎?
但是瞅着那貨面色慘白,要死不活的樣子,她終究是忍下了這口氣,將他扶到了牀上。袖子裡面藏着一個手環,沒給東籬瞧見。東籬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頂着滿頭的汗水,從帳篷裡面出去了。
出去之後,便看見小星星童鞋癱倒在地,對着翠花揮舞着前爪:“嗷嗚……”快,我暈倒了,趕緊把我扶到牀上去。
翠花終於忍無可忍,一坨屎對着它甩了過去……
帳篷外有兩個逗比,帳篷內有一個苦逼!澹臺凰咬牙切齒的給這混蛋把外衣脫了,被子蓋好,想着自己方纔聽到的那一番話,忽然又想一腳踹到他臉上!
可眼神這一掃,卻發現他面色有些不對,好像是有點發燒,她伸手一探,發現是有點燒,正準備收手。他卻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狹長魅眸緊閉着,如玉長指卻攀附着她的,像是溺水的人抓着一根浮木,捨不得鬆手。
“母妃……”
他輕輕一喚,澹臺凰心中一抽,原是想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這一刻,卻是抽不動了。
“母妃,母妃,不要走,皇兒不做太子……”
“好!我不走!”澹臺凰抹了一把淚,在他牀邊坐着,由着他抓着在自己的手,覆蓋在他臉上。
他似乎終於心安,眼角卻溢出一滴淚,孩子一般抓着她的手呢喃:“母妃,皇兒不做太子,不要離開皇兒。你別把皇兒一個人丟在這兒……”
澹臺凰咬着牙重複:“我不走,你乖!好好休息,我不走!”話是這般說着,眼淚卻越掉越兇。
這一夜,他翻來覆去的呢喃,澹臺凰便也只一直重複着“我不走”,直到天色破曉,他才終於安定下來,卻是握着她的手,叫了一聲:“凰兒……”
看他是終於平靜了,而額頭上的燒也已經退了,她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這纔算是放心了。
不一會兒,南宮錦便掀開簾帳進來了,昨夜的事情她已經知曉,看着君驚瀾躺着,似乎是沒什麼事兒了,她放心的點了點頭,隨即便對着澹臺凰道:“我和驚鴻決定帶着瑾宸去南海散散心,你王兄的事情,藥找齊了可以隨時通知我。瑾宸他現在……你是知道的,我只希望他出去散散之後,開闊一下視野,便會好些!”
澹臺凰點頭表示瞭解,百里瑾宸現下是有些輕微的孤僻症,南宮錦這也是擔心兒子的健康,長久壓抑下去,性格會變得越發孤僻,所以出去散散也好。是以,她輕笑着點了點頭:“去吧,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兒,也可以傳信回來通知我們!”
“嗯!爾康,你記得要心想我!”南宮錦深沉的握着她的手點頭。
澹臺凰也應了一聲:“紫薇,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彷彿生離死別!
終而,南宮錦走到帳篷的門口,輕呼了一聲:“董郎,我去也!”
“來年七夕,我帶着孩子在銀河與你相會!”七仙女嘛,澹臺凰演得還算是得心應手。
誰知,南宮錦忽然神神叨叨的笑了一聲:“那說好了!明年七夕你來着孩子來!”說完,掀開簾子就出去了。
然後,澹臺凰的臉紅了。
這會兒,那牀上的太子爺才終於是醒了,朦朦朧朧聽了他們幾句對話,醒了之後便頗爲曖昧的看着澹臺凰,懶洋洋的笑道:“太子爺,原來您已經這樣等不及了!”
澹臺凰嘴角一抽,看着他嘴賤的模樣,又對比了一下這貨昨夜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比起昨夜,還是接着嘴賤吧!
門口進來了一名侍婢,問道:“早膳已經準備好了,不知道兩位太子是吃清淡些還是口味重些!”
“金絲桂花糕,七色琉璃酥,白玉淺點,粥裡面放些鹽。其他的隨便就行!”太子爺率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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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下。
澹臺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剛剛那些,全部是她喜歡吃的糕點!之前在北冥太子府,他從望天崖傷了回來,她照顧他的那些日子,也很偏好這些,他竟然連自己喜歡叫人在粥裡頭放點鹽都記在心上?
見她這般看着他,他便也笑看了過去,她心下一個尷尬,趕緊往外走,去給他打洗臉水進來。
沒走幾步,卻聽他懶洋洋的笑了聲:“太子妃是不是去打水?”
“你怎麼知道?”澹臺凰狐疑的偏過頭看着他。
他狹長魅眸微微眯起,眉間硃砂也是淡淡粉色,好看的緊,微微翻了個身,十分厚臉皮而不要臉的道:“爺當然知道,爺就是這天底下最瞭解太子妃的人!太子妃每一件衣服的尺寸,和吃飯的口味,以及下一步要做什麼的心思,爺都瞭若指掌!”
不知道爲什麼,聽見那件衣服的尺寸,澹臺凰忽然想歪了一下!
賞了他一個大白眼,扭頭就往門外走。然後,聽得那賤人閒閒的聲調傳來:“爺就是太子妃的貼心小棉襖!”
“咚——”澹臺凰腳下一滑,險些沒摔個狗吃屎!轉頭無語的看着他,她那表情恰似剛剛被人打了一頓似的,扭曲得離開,看他面色坦然,還一副等着表揚的欠揍樣!
她忽然冷笑了一聲:“貼心小棉襖?我看你充其量就是我兩天沒換的褲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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