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和郡王府,長英自那次吐血後,病情加重,但是她用不吃藥來苦求父王讓她去見郝志學,說就是死也得死個明白。
姜王妃是恨得硬下心來說不吃藥就等死,郡王看着女兒如今的模樣,氣完了又心疼,放在手心裡心疼的大的女兒,就成了這幅模樣,郡王就想讓她去弄清楚也好,回來就和郝家義絕,寧可讓人覺得王府落井下石,也不能讓女兒再是郝家人。
哄着長英吃了藥,也進了食,養了幾日後,郡王打着長英去牢裡看郝子茂的旗號,由周亦然陪着去見了郝志學。
周亦然進去後,把獄卒打發了,清了場,在一單獨牢房見了郝志學。
長英縣主看着還算整齊的郝志學,而郝志學看到長英先是一喜,但看到跟着的周亦然就是一愣,繼而是恍然大悟。
長英忍着牢裡的異味,強忍她胃裡翻騰的想吐,捂着嘴走進,看着郝志學問道:“我只問你一句,我這病和你有關嗎?”
郝志學慌張,看到周亦然眼裡發出的兇光,想起姨娘說過,這毒沒人能查出來的,他就說道:“縣主,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
“我對你如何?我對你情深意重,可你爲何要害我?這次回孃家,我都打算好了,我將來和郝子茂和離,讓父王將你外放,我跟着你去外地,沒人知道我是誰,我就住在外面,我爲了你,寧願一輩子守着你,可你爲何要這麼對我?”
到這時,私情已經敗露,郝志學不再掩飾,眼裡噴火,咬牙切齒說道:“我是郝子茂親叔父!爲何?你爲何就纏着我?我已經娶妻有家室,將來還要有兒女,可你毀了我,你這蕩婦。賤人!你毀了我!”
周亦然上去就打郝志學,指着他恨恨問道:“所以你就給我妹子下藥?就要害了她?”
郝志學爬起來說道:“下藥?誰知道是不是哪個小倌乾的?你問你妹妹,除了勾引我,她還藏過幾個小倌戲子?”
“那麼我問你,你原配是如何死的?將來你要再攀高枝,是否白家女也會死於胃心痛?不要以爲找不出毒藥,你就是無辜!郝家可還有個嫡子死於胃心痛,難道都是巧合!”
聽到妹妹的呻吟,周亦然忙回頭去看,長英捂着腹部,捂嘴的帕子落下,滿是鮮血,周亦然慌忙扶着妹妹,連拖帶抱的把妹妹帶出去。
長英在馬車裡倒在哥哥身上,流出眼淚,說了句:“二哥,我恨!”
周亦然給妹妹擦了嘴角,噙淚道:“放心,我要讓他碎屍萬段。”
他們誰也不知,有個司獄全部聽到了。
吳梅荷嫁的就是白家的一個遠支,是刑部的司獄,今天來這是找個同行有事,聽說長英縣主兄妹來見郝家人,缺不見她自己夫婿,去見探花郎,因爲郝志學是白家女婿,他自然上心,想知道怎麼回事,就偷着和友人說他要聽下。
往往貴人的什麼事,讓他們躲開,沒其他人的交代,獄卒不會多聽,知道了也是給自己惹禍,而白司獄要聽那就是他的事了。
聽完後的白司獄大驚,回去後就去了白家,把他聽到的說了,白父交代他對任何人不能透露,白司獄哪能不知好歹,連連保證絕不會說告辭回家。
白父讓老大和老三去了書房,把白司獄剛來說的事給說了。
白老大恍然,“我說郡王府有點奇怪,竟然就是他動的郝家,我派往晉陽的人還沒回來,不知那裡情況,我就一直在琢磨這事。”
白老三是怒砸桌子,喝道:“好個探花郎!當我白家是什麼?”
看着兄弟肚子鼓氣,兩眼怒瞪,想說那也是你女兒上趕着的白老大閉嘴了,只看着白父。
白父對白老三說道:“讓你媳婦把玉禾接回來,落了胎再說。”
白玉禾被母親哄回去,哄着她喝了藥,半夜就流產了,白玉禾是痛的死去活來,卻無法相信是自己母親下的手,沒想到孃家這麼自私無情,在她夫婿還在獄中就翻臉,白家可以無情,爲何要落了她的孩兒。
白三太太看着女兒眼裡發出的恨意,就把郝志學和縣主私通,而導致了這一連串的事情說了,白玉禾難以置信的望着母親,她也知道,就算是母親要騙她,也不可能把這種違揹人倫之事拿出來胡說。
白玉禾是怎麼也不會想到和她柔情蜜意的夫婿會和縣主有私情,那可是他侄媳呀,“我不信!我不信!”
喃喃的白玉禾嘴裡說不信,但心中也已經知道這是事實。
白三太太就說了郝志學原配的病症和長英縣主一樣,白玉禾是大叫一聲,仰倒昏過去了。
醒來後的白玉禾無言面對母親,但也眼裡冒着火光說道:“娘,讓我去見他,我要他親口說!”
“親口說什麼?他原配是他害死的?就爲了再高攀貴女?事已至此,你見了又如何?你就不能給爹孃省省心?這個節骨眼上,你要鬧出皇家醜聞?你還算命好,要是將來他發達了,你也就……”
白三太太無法說下去,看着女兒死死咬着嘴脣,兩手緊握。
“你就好好養着吧,這事聽家裡的,別在出事了,不然家裡也保不下你,你讓娘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就這麼不孝?”
說着說着白三太太痛哭出來,女兒以後該如何?
白玉禾躺下後兩眼空洞的望着,情竇初開就遇見中意人嫁了,又甜言蜜語了一年,如今這個打擊太大,她無法接受。
沒幾天,郝知府被押進京,郝家女眷也都跟着押回,可還沒等審案,獄中的郝知府之妻郝王氏遞上了兩份申明。
一個是她早在多年前和郝知府和離,一份是一年前郝俞氏和郝知府長子和離並帶走一子一女歸孃家的和離書,有郝家族長和俞家的見證。
京中譁然,緊接着是郝家呂姨奶奶暗害嫡子、郝志學暗害原配的事被他原配孃家人來京給告了。
這時人們就想到長英縣主的生病事上,當然有口風往庶支要害嫡支方面去說,又有之前的嫡子被害之事,沒人知道縣主的私情。
白家知道也不敢冒然說出來,這可不是普通的醜聞,是皇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