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有人笑話亂套了,謝府三房,女方的族弟娶了男方的姐姐,歲數相差不說,又是姻親又結親,這會知道改嫁給山野,這謝府二姑太太也是牛人一個,兒子是狀元,後夫是名仕。
但多數人好奇的是,終於知道山野是誰了,就是宮裡皇上看着一副山野的畫,都玩笑的給皇后說,沒想到呀,這山野竟然是蘇御史的族弟,又和親家謝府結了親,這個親家真夠亂套的。
皇后是玩笑說八皇子不在京,不然又該纏着山野不放了。
八皇子送嫁沒回來,來了封信說拐道去江南了,讓皇帝惱怒說不要親爹了,親兒子也不要了?出門一趟就野的不會來了。
皇后微笑的聽着,安陽事過後,她也不愛隨意的亂說話了。
蘇自林原本新婚一月後去懷山府,但京裡好多人下帖子,就是那個蘇府四堂哥,每日的來套近乎,讓隨意慣了的蘇自林很不自在。
帶着二姑太太回門那日,他就說想這幾天就收拾東西,帶家人去懷山府,沒人反對,反正離京也近,有啥回來就是。
張氏在店裡也聽聞了此事,那更是去了莊子給兒子的師傅磕了頭,聽說蘇自林要帶阿滿去懷山府,張氏就說她也關了店,跟去懷山府開店,守着兒子近點。蘇自林讓她自己考慮好。
張氏應了,但回去後就打出要盤鋪子的消息,有個書院先生的家眷,找上門開,要盤了鋪子,但希望張氏能把方子留下,張氏欣然同意,這先生家也是幫她良多,如今在京裡幾年,她更知道人要結個善緣纔是。
書院周圍的人這下都知道了張氏的呆兒子是山野大師的徒弟,雖然覺得可惜,但知道張氏盤店要走,也都上門來送了禮,鋪子周圍的店家也都殷勤上門隨了禮。
等蘇自林一家走後,太夫人才知道女婿是山野,但她也不懂山野是幹嘛的,爲何大家都很高興,等三老爺給她解釋後,太夫人就急忙問道:“那畫就值銀子?”
三老爺點頭樂道:“那是,一幅畫都可以在京裡買套房子了。”
太夫人羨慕的轉臉看向兒媳,說道:“老三家的,你那裡不是有好幾幅的?”
蘇氏見婆婆那臉上神情,就知道她想什麼,忍下笑,說道:“母親,回頭媳婦拿一副來掛母親屋裡。”
太夫人趕緊的點頭,還說道:“幸好這時給我,要早給我了,我也不稀罕,沒準就送誰了,這會掛上,誰來見了,還不羨慕我呀,喝喝。”
笑完,接着說道:“這個女婿好,還以爲是窮鬼,沒想到呀,那他要是一天畫一副,隨便畫畫都是銀子呀,那銀子可不是要堆滿庫房了?那可要交代二妮子,把外孫照顧好,讓女婿騰出空來,多畫兩幅,也好攢下來給外孫娶媳婦呀。”
侯爺和三老爺互看一眼,三老爺是撲哧笑了,說道:“娘,你以爲是菘菜哪,要是滿大街都是姐夫的畫,那就不值錢了。”
太夫人也不懂,聽說多了就不值錢,就急忙道:“那可得和女婿說好,可別畫多了,嘖嘖,這個好,不出力,沒本錢,就隨便畫兩下就是銀子,德兒,乾脆讓孫子跟着去學畫畫好了,將來就不發愁賺銀子了。”
蘇氏是聽着太夫人很自然的就把致遠叫外孫了,這之前還是致遠的稱呼,也覺得太夫人識時務的挺快。
姜太妃專門來了謝府,她心裡是羨慕太夫人,又暗恨,太氣人了,真是命好不在忙,原本兒媳親孃和離,算是個丟醜之事,又算是悲苦婦人,將來老去了,都沒地方安置,可人家一轉頭嫁了個名士,就是兒子在屋裡都感概半天。
外面就是議論也就一陣,總會被別的新聞覆蓋了。
蘇氏是覺得這一年事情就沒斷過,沒平靜過一樣,二姑太太去了懷山府,侯府慢慢歸爲平靜,她也歇了幾天,就獨自回了孃家。
如今從和上學,三老爺每天的接送兒子,雖說都是在府門外,但他也當成一件正經事,每天從馬車上抱兒子下來,兒子摟着他脖子咯咯笑,這一天的滿足就可以了。
這過了年從和就不讓父親抱了,非得自己下來,三老爺旁邊護着,他下了馬車,也不讓父親抱,要自己走,還說自己要六歲了,是大兒郎了,不能再讓父親抱,會讓別人笑話。
讓三老爺脫口就想說表弟的那句口頭禪:臭小子,硬是給憋回去了。
蘇氏回到蘇府,見了陶氏,大嫂先是關切的問了問從和,然後說起了自林的婚事上的事,因爲蘇氏當時不在場,所以陶氏就等她來好學學舌的。
“錦娘,你不知你大哥可是得意,自林不讓他說,雖然他也裝的沉靜,可是那吳山長來透露出來後,你大哥是見天的都有笑容,回來還說,之前不怎麼來往的那些文人,也都向他打聽,就是你三哥都恨不得讓自林住他府上去,把你三嫂笑的跑來找我說了幾遍了,說你三哥是糊塗人,人家新婚,如今他有了媳婦如何拖家帶口的住他那?”
蘇氏來也是想聽聽八卦,喜事的八卦聽了會讓自己也跟着心情舒暢。
“你四哥又要撞牆了,你四嫂也來學了他那後悔樣,他之後拿着禮上門,舔着臉說是族親得多來往,哼,當初嫌棄人家落魄,鼻子朝上看人,如今又巴着,你說蘇家怎麼出了這麼個人,有時你大哥都恨的呀,分家了,也不能上趕着去教訓他,可又實在看不上老四那樣。”
蘇氏哧哧的笑,早就能想到四哥得知後的模樣了,對家人都如此勢利的人,如何在外能結交摯友?都當別人是傻子哪,有的看在大哥面上和他和氣幾句,他就當是他的面子了,趾高氣昂的,不過當初自己腦子也是抽了,光看四嫂是個和善人,就想把小七定給他家,可是之前四哥還沒那麼市儈的呀,誰知道越老越不像話了。
既然已經成親,陶氏看謝二姑太太就是改變了看法,說道:“自林媳婦看着就是沉穩,說話也得體,難怪教育了狀元郎出來,將來致遠由她撫養,這點就好過娶個年輕的,她這個歲數也不可能再生了,要是娶個年輕的,備不住再生,那致遠不就要跟他爹似得了?”
蘇氏吃驚,大嫂能說二姑姐說話得體,也是,二姑太太當初那麼說話估計也是被各種事憋屈的,心情不舒暢,難免會那樣,如今嫁人是她自己願意的,心裡平和了,又不是沒有見識的人,自然場面話還是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