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王氏沒想到平時跟在她後面打轉的窮酸表妹會這麼對她說話,一時沒反應過來。
“表姐就看着又真過的那樣,還讓她忍着?你的女兒你不心疼,就以爲誰都不心疼女兒?又真的性命比你要的風光還重要嗎?嫌棄她給你丟人了,你怎麼不想想那是你外甥女!她過的可憐你就有面子了?”
突然被人指着鼻子如此指責她,又是巴着她幾十年的表妹,梅王氏惱怒,想也沒想的擡手一個巴掌。
周吳氏毫不示弱的還擊,連給了表姐兩巴掌,力度發狠,一下把梅王氏打懵。
打完後的周吳氏,恨恨的說道:“梅家倒了黴才娶了你當媳婦,禍害梅家子孫!”
說完扭頭就走。
纔出門,梅王氏就追出去,被站在門口的梅四老爺一把拉住,使勁的一甩,梅王氏倒地。
憤怒之極的周吳氏返回樑家,卻沒進府,一直候着樑大學士散衙,在府門外攔住他,然後進了樑大學士書房,把女兒嫁進來兩年所受遭遇全部說了,然後提出和離。
樑大學士驚呆,都不知自己府裡還有這種事情發生,兒子輩他還盯着點,孫子輩自有他們父親盯着照管,這個庶孫他還是熟悉,因爲學業出衆,當初和梅家姻親結親,內眷做主,沒什麼出格不對的。
找來老妻和樑修嫡母,問出的回答都是平時樑修表現的那樣,兩位後宅女眷也很奇怪親家不找女眷,反而來找主家男子,不知是何道理。
樑大學士畢竟城府在那裡,並沒有單單隻聽了婦人的回答,派人把庶孫的屋裡人還有孫媳的陪嫁叫來,回答是支支吾吾,樑大學士覺得內情肯定不是老妻她們說的一樣。
就招來孫媳詢問,這個不是普通的夫妻不和問題了,關聯到爲人道德,這種行爲可是比明面虐待更不恥。
周又真過來後給長輩行禮,那幅模樣把樑大學士夫人都嚇一跳,她就對這個總不來露面的庶孫媳不熟,問過幾次,都是回答她身子不好,樑太夫人還派人送去補品,其他的,府裡那麼多人,如何每個人都問的過來。
樑大學士問了幾個問題,周又真如實回答,樑大學士起身給周吳氏道歉,並說這事會給周家一個交代,但目前讓孫媳在府裡養病,解決事情不會拖延太久。
等周吳氏母女出去後,樑大學士大發雷霆,把桌上心愛的一個茶壺都摔了,樑太夫人婆媳跪下,面對樑大學士的質問,說不出話來,誰都沒想到人前斯文有禮的樑修是這麼一個人。
樑夫人心裡暗恨,恨庶子媳婦爲何不早點來和她說,樑太夫人也暗恨內宅出了這種事情,不是沒聽說過早年也有類似的逼死媳婦之事,但發生在自己管轄的樑府內宅,說出去樑府要不要做人?
樑大學士無法不憤怒,幾代人積累起來的名聲,竟然毀在這個孫子身上,他不可能要求親家不要聲張,孫子沒臉,一家之長的祖父也跟着沒臉?
打發了夫人回去,找來樑修,樑大學士含笑問了問孫子的職務,又問了問他如今怎麼還沒子嗣,還說將來要好好培養兒子成才,樑修就又把給大家說的說辭說一遍。
樑大學士就和孫子聊了聊,樑修受寵若驚,難得祖父這麼和氣的和他說了這麼久,對祖父的問話也恭敬回答,雖然有的問題問的也古怪。
等孫子走後,樑大學士搖頭嘆氣,歷經朝堂幾十年,都是和人精的各類大臣打交道幾十年,風風雨雨走過,這場談話,怎麼看不出?
三日後,樑府給了周吳氏和離書,陪嫁全部帶走外,又給了一筆賠償,周又真帶女兒離京。
樑修因爲突然犯病,辭去職務,樑家把他送入家廟,永不出廟。
梅府,梅尚書也給了跪着的梅四老爺一巴掌,恨他內宅都料理不清,扔下一句修身齊家,讓兒子請假半年禁足院子裡把這句抄上半年,對梅王氏,不是看在王家面上,就送她進家廟,但也禁足梅王氏,沒有期限。
外人不知這些,樑修辭去職務,也沒人有啥反應,但後面如何傳出他虐妻致使妻子割腕之事,就不得而知何人行爲,樑大學士在皇上面前跪倒,說家門不幸,出此孽子,也就算承認了此事。
蘇氏聽了週六的學舌,回府後就去找了大嫂,說了此事,侯夫人嘆氣,說芸兒剛走,就是回來說這事的。
“芸兒說,真沒想到她小叔子是這種人,雖然她也奇怪那弟媳怎麼後來成了那樣,人前沉默寡言,日漸消瘦,但小叔子對弟媳的體貼,芸兒還羨慕,說弟媳估計是覺得沒生孩子,愧對夫婿,回來說過那弟媳有福,誰能知道內情竟然是這樣?”
蘇氏恨恨道:“這種人就是人渣,變態!有本事在外和男人一比高低去,回家欺負媳婦算什麼本事?就是心裡齷蹉,幸好那周氏和離了,不然守着這麼個人渣,真是生不如死!不過,樑府怎麼同意和離的?”
侯夫人神秘說道:“芸兒悄悄說,是那周氏親孃來京,找了樑大學士,芸兒婆婆恨死了,牽連被罰,就是樑府太夫人也被罰了,那庶子被送去家廟,一輩子都別想出來,讀書人家,出了這事,那可是大忌,做人陰暗,哪敢放他在外?自己媳婦都那麼對待,將來要是嫉恨親人,一樣會暗中使壞,樑府可是因爲他毀了幾代人名聲,真正倒黴。”
蘇氏好奇問道:“不是梅王氏做的媒嗎?又是她表妹家的,爲何周氏不去找她尋助?好歹是梅府的親戚呀。”
侯夫人輕蔑一撇嘴,“她?估計還嫌外甥女給她丟人了吧,女兒都能不顧的,還能顧個表外甥女?聽說她也被梅家禁足,王家都沒出面,任由梅家處置。”
蘇氏想起了王衍兒子的事,這個事沒給大嫂說過,就沒提,但也問道:“怎麼都知梅王氏不顧女兒的?”
“京城就這麼大,來來回回就這麼幾家爲首的,梅王氏啥性子別人怎麼不知?她女兒嫁回孃家,沒見她在外高興過,就是女兒生了個體弱外孫,也沒見她去看望,王家這兩年有沒有和她來往,京裡暗地裡誰不知?誰聽不出平時她話裡那意思?我是看不上這種人的,女兒嫁給了王衍,又生了個病孩子,不緊着心疼,反而話裡是給她丟人了,算什麼當孃的,她就沒給王家梅家丟人?當孃的是指望女兒能高嫁,但要是遇見夫家不好的,或者女婿不好的,還考慮面子?誰欺負我芸兒,管它什麼府邸,我照樣打上去。”
蘇氏給予大力肯定:“對,就是該這樣,自己的女兒不心疼還指望誰?”
“所以我,哪怕再看不上庶出,也從來不苛待庶子媳婦,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推薦都市大神老施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