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舉行,初九一大早,三老爺就去了廖宅,他要親自護送兩個外甥去考試,到了門口,他沒進去,問了問門房說還沒出來,就在門口等着。
不一會,看見二姐和兩個外甥走出,後面還跟着狗腿似得周霸王。
謝二姑太太看見三弟,一愣,心裡一暖,笑道:“三弟來了。”
“是,我等着送外甥去考場。”三老爺在二姐跟前向來話不多。
二姑太太扭頭對着兩個兒子說道:“和你三舅一起去吧。”
廖安華兄弟給母親行禮告辭,又給三舅問好見禮,周越康跟着一起。然後廖家兄弟上了三舅的馬車。周越康慌忙的也上了自己的馬車,緊跟着一路駛向考場方向。
緣草堂,太夫人是緊張,一大早的起來和劉婆子反覆來回的說這話,劉婆子建議去天慈庵上香,太夫人一拍大腿,讓人去通知兩個媳婦,一起去庵裡拜拜菩薩。
蘇氏聽信,就收拾好了和侯夫人一起陪着太夫人去了天慈庵,誰知一進去,看見姜太妃也來了。
姜太妃看見宋太夫人,激動的上前拉着手說道:“正想拜完菩薩去你那哪,孫媳婦本來今早要跟我一道來的,可是臨出門就吐了,找來太醫一把脈,你說怎麼的?”
太夫人也激動,外孫女嫁過去幾個月了,還沒喜信,她可着急呀,這次來就想一起求菩薩給外孫女一個兒郎,誰知剛進庵裡就聽了這個消息,看來今兒是來對了。
“有了?”
“哎呦!可不是嗎?我讓孫媳婦呆在府裡別動彈,趕緊來庵裡,這可是好兆頭,肯定會雙喜臨門,廖家哥倆今年一定高中!”
“那是!我謝府出來的,哪有不好的?太妃,今兒可得好好拜拜,香火添足!我備了銀子來的,還有幾個金元寶哪。”
“那肯定!走,咱去拜菩薩,可得保佑我得個曾孫,還有,曾孫的倆舅舅高中狀元,到時我給庵裡捐紋銀千兩!爲了我曾孫,我捨得!”
太夫人一聽,狠狠心道:“我也捨得,我和太妃一起捐!”
倆人手牽手走進大殿,侯夫人和蘇氏相看一眼,沒說話跟着進去。
今兒倆老太太是見菩薩就拜,每個大殿都拜完了,還去許願池扔了銅錢,臨分開前,還手拉手的說了好一陣子話。
回去後,太夫人立馬吩咐侯夫人準備補品給外孫女送去,蘇氏也告辭回屋準備,一起送過去。
三老爺到了考場外,下了馬車,就見已經到了很多人,他剛想回頭交代外甥,就聽喊德哥的聲音,望過去,宋八快步走過來。
“德哥,我睡不着,就來了這裡,一會人多,我護着外甥擠進門,我還叫了鵬飛和曹家的小子,曹家小子個大,有他在更好。”
宋鵬飛和曹田也跟過來,曹田是第一次見廖家兄弟,一臉崇敬,行禮也恭敬。
“表哥,一會我和曹八護着你們到門口,還要檢查隨身東西,肯定耽誤時間,咱早點去排着。”這倆人都是頭一次來這,都是聽來的考場規矩。
三老爺在車上已經問了外甥準備的東西可齊全,這會也就不耽誤時間了,讓外甥趕緊跟着宋鵬飛他們去門口,周越康主動的要求跟着,宋八看看他,點頭,周越康就興奮的在前開道,倆胳膊打開,一路嚷嚷的。
宋八說了句:“德哥在這等我,我跟着送過去,德哥身子太瘦,還是別跟着擠了。”
三老爺點頭,既然表弟他們來了,他也就別跟着,沒準還得護着他。想來早了,誰知這麼多人都已經到了。真是十年寒窗苦讀日,就等今日這一時呀。
等宋八父子和曹田擠過人羣又氣喘吁吁的返回來,宋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說道:“我的娘呀,真是個人多,有的人鞋子都擠掉了,大叫着,也沒人給他讓道,幸虧有曹八,黑塔似得,我說曹侄子,等出場你可得和鵬飛再來,你力氣大,沒準得扛着出來。”
曹田應了,宋鵬飛說道:“爹,我和曹八先走了,還有事哪。”
宋八擺手:“去吧,趕緊回去應卯,可別遲到,要做事就要好好幹,我要是知道你瞎胡混,小心我捶你。”
“知道了,爹你就放心,我還得給我兒子謀個前程哪,將來也來這參加會試,到時我就扛着我兒子到門口。”
曹田哈哈樂,給兩位長輩行了禮一溜煙追上宋鵬飛。
“臭小子!德哥,咱倆去哪吃點早飯,我都餓着肚子來的,緊張,吃不下,這跟我兒子考試似得,我一夜都沒好好睡,一會吃了早飯回去睡個回籠覺。”
回頭一看周越康在跟着,問了聲:“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點?”
周越康道:“不用,我送兩位舅舅上車。”
宋八笑道:“獻殷勤。”
三老爺也沒好好吃,今天兒子都是太太去送的,就和宋八上了馬車去了花崗樓。
不遠處躲着的宋鵬飛見父親和謝伯父走了,一轉身,看見侄子宋昆馳伸脖看哪,宋鵬飛拍下他的頭,訓道:“不是不讓你出來嗎?我爹見了準的問。”
“我不是看叔祖父走了纔過來的?周越康哪?我在後街一酒樓定了包房,一起吃點早飯。”
成親後周越康就比宋昆馳長了一輩,有時記得,有時又忘記,總被周越康玩笑打他。
等周越康也走過來,幾人去了后街的酒樓的二樓,宋鵬飛坐下,嚷嚷着餓,宋昆馳開了門,叫了小兒趕緊上吃食。
周越康急着問道:“咋樣?宋哥?我光顧着送大舅兄們,都沒注意別的。”
“我找的人,肯定沒問題,就是你那藥好使嗎?我可沒找人試試,是信你。”
周越康坐下笑道:“肯定好使,那還是我以前想捉弄府裡先生弄來的,後來不想那麼幹了,就藏了起來,能給那人沾點,肯定他這幾天就癢死了,又不能洗澡換衣,哈哈,還想考好,到時恨不得脫光了在地上打滾,這藥好在是六七天就沒事了,要不你那天一說我就想起,剛好科考幾天後,等他出來就是去看神醫都查不出來是什麼,我聰明吧!”
笑完又說道:“就是不能讓別人也沾上,不然考場裡幾個學子都如此,那就要查了。”
宋鵬飛笑道:“放心,這點小事對那人來說可是小菜一碟,可我要先說好,這是對付個惡人,咱就這麼做了,以後這等下作手段不能用,都是有兒女的人了,得給孩子積德,你倆可都是一肚子餿水的人,將來可得走正道,看到沒?我表哥那樣,那才叫真本事!羨慕呀!”
要說廖家兄弟,在座的沒一個人不服的,這纔是靠自己的真本事,讓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