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聲的交代,秋桃用心記下,蘇氏怕她忘了,剛好筆墨都在,她就寫下來,交給秋桃,沒多少日子了,可得趕緊,心裡想怎麼沒早點想起這主意哪。
秋桃又問了下不明白的地方,匆忙退下,蘇氏是小激動,屋裡轉圈,等三老爺回屋,看見太太那般,問道:“錦娘撿銀子了?”
蘇氏見三老爺又用撿銀子來玩笑她有時的好心情,就滿臉喜色的笑道:“比撿銀子還要好的事哪。”
“哦?啥能比撿銀子能讓錦娘這麼樂?”
“撿銀子是幾年都遇見不了一回,可這事要是辦成了,那!銀子就嘩嘩的,老爺到時就搬銀子吧,哈哈!過了年再賣辣椒種子,借堂舅的銀子就很快的還完啦!哈哈!那個大宅子就等於是我的陪嫁啦!哈哈!”
三老爺牛眼睜着,無語,太太啥時都不忘賺了銀子給自個添嫁妝,沒聽說過還有自己給自己添嫁妝的規矩。
自從莊子裡二次洞房後,太太就給三老爺說了,她拿了陪嫁投資的,以後就算她自己給自己補添嫁妝了,沒意見就這麼定了,有意見不要說出來,免得她改注意,把那些都轉出去,只留銀子傍身,不在做買賣了。
那時算的旻莊的投資,蘇氏借三房公中的,這幾年湊合都還了,大嫂陶氏的給的也還了,三房公中有筆銀子,但這幾年又支出,又給八皇子妃備嫁妝,給幾個兒子置業,也沒剩下多少,所以借堂舅的銀子還沒還,要是靠三房單獨的收益,肯定不知道拖到哪年去,蘇氏就想如果是她給還了,那麼那個大宅子將來就是她的嫁妝了。
嘿嘿,我就是小心眼,就是小氣,親生的還不夠分哪,哪裡去展示聖母情懷去?隔一年的玩笑中提醒下三老爺,她可不能跟大嫂似得,操持整個侯府,孝敬太夫人,照顧夫家兄弟姐妹,到頭來分家那會,侯爺還抱怨大嫂對庶出的苛刻了。
侯爺這幾十年只顧孝順太夫人了,除了大事侯爺做主,還把着公中不讓人知道財政情況,其餘的不都是大嫂操持?侯府就沒過大事,瑣碎事多少?就是小叔子成親小姑子嫁人,之後的麻煩事都是大嫂出面,侯府公中莊子鋪子的經營也都是大嫂張羅,辛苦大半輩子,落了個苛刻庶出的結果,也難怪大嫂一兩年的不搭理侯爺。
所以,蘇氏可得從中吸取教訓,反正將來沒準也落不了好,不如現在就留一手,免得失了錢財還落個壞名聲。
就算花了她賺來的,也不能在她跟前裝大,憑什麼呀,蘇氏就想:我還想耀武揚威一把哪。
三老爺也會時不時看看賬本,公中的,蘇氏的賬本可不給他看,所以他也知銀子不禁花呀,賺的沒有事情多,有事就得大筆花銀子,就像小七成親,誰知道女婿是皇子呀,那就得備嫁妝吧,公中就沒剩多少,買個宅子還是借銀子,看着三房幾個買賣不少賺,可不歸公中呀,那是太太的嫁妝。
夜裡三老爺輾轉反側,失眠了。蘇氏是呼呼大睡,夢裡那喜餅摞老高,跟小山似得,兒子和宋早晚兄弟往上爬,要夠那最頂端的一個大喜餅。
第二天晚上,秋桃和朱秀蓮一起來了燕旻堂,拿着試做的喜餅,和幾個包裝禮盒。
蘇氏挑了幾種嚐了下,伸拇指給秋桃點贊,秋桃笑的傻呵呵。
朱秀蓮遞上禮盒,蘇氏看了下,這是今年八月十五裝月餅的,蘇氏把昨晚畫的禮盒樣品遞給朱秀蓮,說道:“我們的禮盒不用太複雜,突出喜字,顏色大紅,有對鴛鴦就行,別太費銀子在這方面,簡單、大方爲主。”
接過樣板,朱秀蓮也笑了,三舅母的簡單大方是宗旨,辦哪個都是這個爲主,就怕多花了銀子在沒必要的方面,下面的人,全都知道。
朱秀蓮是掌櫃,這個定禮盒包裝什麼的都是她負責,她也能幹,謝府的買賣,也沒人敢對個女掌櫃如何,外面那些首飾面料鋪子,很多也都是女掌櫃,所以沒啥出格的。
她們臨走前,蘇氏又交代,人手不夠找秋枝去,銀子不夠找夏紅,到日期出貨就行。
蘇氏哼着我愛小錢錢我愛小錢錢,三老爺父子倆進屋了,看見喜餅,三老爺給兒子拿個,他自己也拿個吃起來,問道:“這就是錦娘說的喜餅?沒啥特殊的嗎。”
蘇氏說道:“餅沒啥特殊,特殊的是在成親時用,這是喜氣、福氣,把喜餅分給來賓,分給左右鄰居,讓大家都沾沾喜氣,圖的是這個,哪圖吃什麼味了,咱旻餅頭一個做這生意,以後每年成親的有多少?一家來定個上千的,那就不得了了。”
三老爺點頭,從和是要了一口就把剩下的塞給父親,仰臉問:“娘,今天的更新了嗎?”
瞧,蘇氏有兩次說漏嘴,嘟囔着要去更新了,就被從和聽見,問什麼是更新,蘇氏解釋,就是把原來忘記的回想下記錄下來,然後讓爹爹畫好了給旻山看。
蘇氏沒敢說是自己胡編的,就說是小時候看來的,但時間長忘記了,所以要慢慢想,讓兒子不要催。這以後從和每晚都會問更新了嗎?
“從和乖乖去睡覺,娘要好好想想,這幾天好多想不起來,肯定是沒睡好,所以娘也要好好睡覺。”
從和牽着額母親的手,一起回小跨院,邊走邊說:“娘不要累着,想不起來就不要想,我就看前面的,娘啥時想起來再記下,就是畫好了得趕緊讓我看,我好帶到寺裡給子旦哥哥看,也給師傅看下。”
“師傅不愛看這,從和還是不要給師傅看了。”
“不是的,娘,師傅愛看的,就是都忘記了,師傅還讓我和子旦哥哥把那些畫冊從頭抄一遍,師傅說好留下來慢慢看。”
“……”師傅愛看?
“對了,娘,我忘記了,師傅讓我拿回來幾個書,說是讓父親看看的,在我書包裡,等會我拿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