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知道侯爺和侯夫人一早去了武陵侯府,想肯定是三姑奶奶的事。
到了祥盛院,蘇氏進來就看見侯爺怒氣衝衝的坐在那,侯夫人旁邊坐着也是滿臉陰鬱。看見蘇氏進來,侯夫人讓她坐下,侯府問道:“三弟哪”
話剛落,三老爺就進來,張口問道:“大哥?啥事找我?我還忙着哪?”
侯爺張了張口,又合上,轉頭對大嫂說道:“你說。”
侯夫人橫了侯爺一眼,開口說道:“三弟,你先坐下,是小妹的事。”
三老爺坐到蘇氏旁邊,這才注意到大哥大嫂倆人臉色都不好,看了看太太,就看着大嫂,等着聽怎麼回事。
侯夫人頓了頓,爲難的說道:“昨兒在莊子上,松柏夫人讓我和侯爺去趟武陵侯府,今天我們去後,松柏夫人說了個事,讓我們看着辦。”
侯爺插言道:”你就說怎麼回事,囉嗦那麼多幹嘛?”
侯夫人扭頭對着侯爺衝道:“那你來說!你妹子的醜事你不說,偏讓我開口,得罪人的事都讓我來做是吧?是我在外**了?那你說,給你三弟說個明白!”
蘇氏聽到這,有什麼不明白的,那三姑奶奶,她還叮囑過她,不要在外見那人了,讓人看見,那算什麼?一個寡婦不在府裡呆着,單獨在外見個外男,就是自己家親戚都不應該見。
三老爺的臉也陰了下來,沒出聲。
侯爺被侯夫人吼得又閉嘴了,等了半天,還是侯夫人張口,說道:“松柏夫人說她家孫女在外看到三姑奶奶和個外男說話,回去學了舌,松柏夫人就問了三姑奶奶,三姑奶奶承認是她見了之前定過親的那人,松柏夫人叫我們過去就是說這事。”
三老爺開口問道:“那不是兵部掌固白家的老四嗎?不是說他去了外地沒在回京?”
蘇氏想起當初給三姑奶奶定親後,那白老四白秀德曾來巴結未來舅兄,跟在三老爺後面玩過一陣,因爲名字都有個德字,蘇氏就記住了。
侯夫人恨恨的說道:“白老四他爹已經是兵部庫部主事了,當初三姑奶奶要是不退親,不就是好好的當家太太?那時她鬧得天翻地覆的退了親,如今又和人家拉扯上,這算什麼事?”
誰都沒接話,對於古人來說,真是個乍彈,把人全部炸暈,三老爺都懵了,太突然,咋都想不到的事,還有和退了親的人聯繫上的?
冷場了半天,三老爺回過味來,繼續問道:“白老四何時回的京?怎麼和小妹聯繫上的?武陵侯府怎麼沒把人看好?”
侯夫人嘲弄的一笑,說道:“三姑奶奶說回孃家看母親,武陵侯府哪知道她去見個男人?那白老四是在遼東見到了三姑奶奶,後面追到京裡來。”
侯爺怒道:“沒廉恥沒孝道的無恥之徒,爲個婦人就多年不回京,又爲個婦人追到京裡。”
侯夫人恥笑道:“這個婦人是你妹子,真不知是誰沒廉恥?”
侯爺你了半天,又閉嘴了。
侯夫人看他那樣,扭臉直接對着蘇氏方向說道:“松柏夫人叫我們過去,就是問咱府怎麼看?松柏夫人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這個媳婦他們要不得,不是看咱太夫人身體不好,早就直接給送回來了,你們愛咋辦就咋辦,我是無臉說什麼,松柏夫人這麼多年顧忌咱宣平候府的面子,顧忌太夫人的身子,換個人家,早就沉池塘了。”
蘇氏一直沒開口,她也沒法開口,這個事她沒法發表意見。
可侯夫人卻對蘇氏說道:“弟妹,你說這事以後讓府裡的侄女侄孫女怎麼嫁人?嫁了人的謝家女,婆家怎麼看?誰還敢娶謝家女?夫死就改嫁,哪家敢娶有改嫁的府裡出來的小娘子?”
蘇氏睜着她那經常裝傻的無辜的眼睛看着大嫂,侯夫人也只是說,沒指望蘇氏能接她話。
侯夫人又轉頭對着侯爺說道:“松柏夫人讓咱們給太夫人說,我無臉給母親開口,侯爺自己去說吧。”
侯爺不吱聲,只是氣的喘粗氣,三老爺突然起身道:“我找白家老四去。”
蘇氏也起身,但沒攔他,對那白老四,蘇氏也沒什麼好印象,都說天涯何處無芳草,沒了謝玲如你不也成家立業了嗎?還賭氣遠離父母家人,這也都該四十的年歲了,怎麼還像毛頭小夥子似得,屁股着了火的不管不顧的又追回來,白老四和三姑奶奶不是你想娶就能娶,她想嫁就能嫁的事,這回比當初退親更糟糕的狀況。
誰也沒準備攔着三老爺,他氣沖沖的就準備出門,就聽外面下人來報,說有個姓白的要見侯爺。
侯爺和侯夫人互看一眼,三老爺也頓步,就站在門裡沒回坐。
門打開,蘇氏見一粗壯中年漢子進來,三老爺是迎頭就是一圈,那漢子後退了幾步,抹了下嘴角,沒出血,蘇氏心道,三老爺在這粗壯漢子跟前就是弱雞。
蘇氏暗自打量,白秀德比年輕時高大了,有種遼東漢子的感覺,年輕時看着沒有曹四爺俊美,但現在反而有種成熟氣質,難怪三姑奶奶會動心,不止是被他的執着所打動,還是被他外表打動了。
三老爺還想打上去,侯爺喝道:“住手,看看他來要說什麼。”
蘇氏上去拽住三老爺,白老四走上前,撲騰跪下了,對着侯爺說道:“侯爺,我白秀德求娶謝三娘子。”
侯夫人呵了一聲,說道:“這裡沒有當初的謝三娘子,你要求娶也該去武陵侯府曹家去,來我們府算哪門子事?”
白老四回道:“我剛從武陵侯府過來,松柏夫人說讓侯爺決定。”
侯爺只是怒望着白老四,三老爺過來拽着他的脖子就想拎起來,可惜拎不動,三老爺就照着他的頭猛捶幾下,白老四動也不動,跪着讓三老爺在他頭上打了幾下不說,還捱了三老爺好幾腳。
三老爺邊打還邊罵道:“曹你個姥姥,你他麻的白老四,你這叫人乾的事嗎?我打死你這個不孝不忠的玩意,你還敢來我府裡,求娶?你膽肥了你?當我謝府沒人了嗎?任你欺負的?”
蘇氏看的直咧嘴,白老四鼻子裡流出了血,就是侯夫人也扭過頭不去看,曹你個姥姥是堂舅隨國公愛罵的詞,你他麻是宋表弟愛罵的詞,但聽到三老爺那句膽肥了,蘇氏更抽抽,這是她說過幾次的詞,這傢伙就記住了,拿這來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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