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夙看了她一眼,搖頭,“不行,我還未飽!”
司徒卿:“……”
這死狐狸其實是豬元帥轉生的吧!是吧!
“再烤也不是不行,可是你家小護衛飛了,你總不能深更半夜讓我個弱女子下水給你抹魚吧!”司徒卿一臉“小女子怕怕”的表情。
“這有何難。”鳳夙輕笑,側首凝着碧波湖水。
片刻,只見他揮手一指,一道淡墨色的光束直射水底,而後再虛手一揮,一尾活蹦亂跳的魚就躍上了岸。
司徒卿在一旁看得各種羨慕嫉妒恨,能修靈真他孃的好啊,幹活都不帶髒手!
嘆口氣,她認命地捋着袖子開始幹活。
殺魚、塞料、捆草,最後剩下竹片無處找。
原先的幾根竹片都已經被炭火烤的差不多了,沒法二次利用。
想了想,她把頭上插着的那根長錐形銀簪抽了下了,頂端一旋一抽,原來半尺多長的髮簪竟然神氣地拉伸至兩尺來長。
鳳夙看着眼中閃過一抹興味,沒想到這髮簪倒是暗藏玄機的,瞧那頂端的尖銳,恐怕也是件利器吧。
司徒卿將變形後的銀簪插入魚肉中,充當烤棍開始烤魚,很快美食再次出爐。
皎潔月光下,粼粼湖水上,一美男亭中閒坐,優雅用餐。
司徒卿撐着腦袋看着,恨不能拿根小皮鞭上前抽抽,好讓死狐狸加快進食速度。
終於,某人吃飽了,慢條斯理地把魚骨從銀簪取下。
那骨架上,魚頭是魚頭、魚尾是魚尾,連中間的骨刺都一根不少。
司徒卿看得目瞪口呆,第一次看到有人吃魚吃成骨骼標本的。可接下來,她瞬間從目瞪口呆換成了怒目而視。
那死狐狸竟然把銀簪子擦了擦,直接收起來放進自己的懷裡了。
嘛意思?明目張膽據爲己有了?
“我說爺,你是不是插錯地方了,那是我的髮簪!”司徒卿語氣不善。
“我知道。”鳳夙微微笑,眼波明亮,“這便是小貓兒特意爲我挑選的定情信物吧,我甚是喜歡!”
阿勒?
定情信物?
司徒卿腦中瞬間劃過一道閃電,腦瓜子被一劈爲二。
那玩意兒她早忘在九天雲外了啊!
這銀簪可是花了她五百里銀子專門打造的,用的是最堅硬的玄銀,不僅能伸縮,還能摺疊,中空能灌毒,頭尖能剔骨,可謂是百變無敵小金剛,就這麼被他無情地、殘酷地、剝削走了……
偏偏她還不能反抗!
司徒卿欲哭無淚,肝兒疼,用表情示意,爺,咱再換回襪子成不?
終於收到定情信物的狐狸大仙心情很好,回了她一個“沒門”的眼神,緩緩朝她道來,“另外那四個勢力分別是玄靈宮、藥王谷、赤煉崖和影閣。”
司徒卿付出了“血”的代價,聽得極其認真。
這幾大勢力的確都是玄靈大陸上不可顛覆的巨頭,只是沒想到,威國公府曾經也有那般風光的時候,竟能與之其名。
只是這幾個巨頭想要探入其中獲取無盡靈源,真心不是她這樣的渣渣能夠宵想覬覦的。
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們自動送上門呢?司徒卿的小腦袋瓜子瞬間安了馬達,高速運轉。
赤煉崖和影閣沒聽過,玄靈宮或許可以依靠鳳夙,那藥王谷就只有司徒蓮了,畢竟她師傅宋青陽也是其中的大藥師,身份地位都極高。
想到這裡,她猛然想起先前從司徒蓮身上拿的那塊詭異的石頭,聯想到那石頭和她之間的莫名感應,會不會……
心中一動,司徒卿忙不迭從懷裡掏出那石頭。自從得到它後,她就一直都貼身存放着。
“鳳夙,幫我看看這是什麼。”她三兩下把包着石頭的布袋打開,遞給鳳夙看。
鳳夙伸手從布袋掏出,翻轉看了看,臉上浮出詫異之色,“這便是無盡靈源碎片,你從何處得來的?”
果然是!司徒卿嘿嘿一笑,也不答,伸手從他手中拿過。那石頭因了她的接觸,頓時發出幽幽綠光。
“你看,你看!”司徒卿獻寶一般的展示。
鳳夙被她孩童一般的神情逗樂了,“你體內的無盡靈源碎片本就與它同爲一體,若不是因爲融入了你的體內,相距一丈之內就會發光感應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其他的碎片也在附近,它就會發光。”司徒卿問。
“正是。”鳳夙道。
司徒卿聞言不禁蹙眉,那不就等於是探測器了?當初宋青陽和司徒蓮見面就是爲了找東西,最後還把這麼重要的碎片交給她,難道也是爲了尋找威國公府的無盡靈源碎片?
那是不是意味着,另外的幾大勢力都有可能在暗中搜尋其餘的靈源碎片。
畢竟時光變遷已久,當初這些勢力的掌權者早就嗝屁西去了,後繼之人想要獨佔這能夠讓人稱霸天下的神物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司徒卿不由拿眼角瞄了瞄身旁依舊悠然閒蕩的鳳夙。
這死狐狸會不會也是爲了無盡靈源纔來的威國公府,或許他的身上也有一塊無盡靈元碎片呢?
鳳夙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麼,對她展顏一笑,淡淡道,“不錯,玄靈宮的碎片在我身上。”
說完,他又不知打哪掏出了一隻錦囊,纔將口打開,就見一道幽幽綠光正從裡頭透出,顯然就是另一塊無盡靈元碎片。
不過這錦囊倒是個神氣的,竟然能阻隔無盡靈源間的感應。
司徒卿眼睛瞬間一亮,“給我?”
“憑什麼?”鳳夙笑,“我又不是你男人。”
司徒卿眼珠子轉了轉,“你……”
還沒出口,就看到鳳夙正用“現在說‘你當然是我男人’,太遲了”的眼神看着她。
“咕嘟!”她把沒說的話合着唾沫又咽回去了,話音一轉又道:“我有一家新裝修的高級酒樓,位處中心繁華地帶,人流密集,交通比例,即將開業,不如我分你三層股,如何?”
談情不成那就利誘!
鳳夙神情淡淡,伸手拿過桌上裝調料的玉瓶,掂了掂,“這彩玉乃南詔國國玉,稀世少有,單這一隻瓶兒便價值千金。”
言外之意,爺是土豪,不差錢!
司徒卿默了,談情不成、利誘不行那該咋破?
“那你要如何才肯給我?”她悶悶開口,有氣無力。
她覺得這死狐狸最後肯定會把無盡靈源碎片給她的,否則他何必費那麼大力,又是給她灌靈又是講解。而且宋青陽把碎片給司徒蓮的時候他也在場,以他的本事想要拿到根本就是囊中取物,可是他非但沒拿,還暗地裡推波助瀾讓自己拿了。
只是,他這麼做究竟是爲什麼?
他不說,她也不願去問。她知道他的世界一定不簡單,一旦踏入再想要離開絕非易事。她不是怕,而是還沒做好這樣的準備去面對,不論是面對他的人還是他
的情。
鳳夙輕笑,將錦囊往腰間一掛,“不如咱們打個賭,只要三天內你能從我腰間將錦囊奪去,我就把它給你,並且再答應你一個要求。如果你輸了,便爲我烹調煮食一個月。”說完,他停了停,絕美的容顏朝她微微靠攏,語氣低迷而魅惑,“或者你以身相許,從此伴我左右,我也可以給你。”
“啪!”司徒卿一巴掌拍在石桌上,聲音慷慨激揚,“賭了!”
賭約成立,鳳夙給了司徒卿自由出入漓園的權利。
而司徒卿也暫時放下了身邊所有的事,積極進入備戰狀態。
第一日,風和日麗。
司徒卿現身書房,利用端茶倒水、捏肩揉腿,企圖矇蔽某人,準備趁其不備將錦囊竊走。
結果,茶水翻了自個兒一身,捏肩捏到手抽筋也沒能往胳膊以下走。
任務失敗!
第二日,陽光明媚。
司徒卿利用某人午睡時間,悄悄潛入其臥房,企圖摸走藏於枕下的錦囊。
結果,某人意外翻身,將她當成抱枕壓在身旁足足一個時辰,導致她的荷包蛋有內陷趨勢。
任務失敗!
第三日,多雲轉陰。
賭約最後一日,司徒卿格外嚴謹,她出門時看了黃曆,推了八卦,把各方神仙都拜了個遍。
臨出門時,還特意化了美妝、換了新衣以示好運。
到了漓園一番詢問,得知某人正在浴池沐浴!
司徒卿頓時右手打左掌,仰天一聲長笑,“真是天助我也!”
爬牆,貼耳,掀瓦,偷窺。
只見浴池裡霧氣繚繞,美人沐浴其中。
此刻,某人正假寐仰靠在浴池邊,姿態坦然,容顏明淨,披垂長髮間隱約鎖骨精緻,胸肌緊實,肌膚上一層朦朧的珠色。
暖黃燈光下,氤氳水霧中,隱隱勾勒屬於人體最優美的線條和韻律,似一道沉澱歲月的絕品水墨畫,只剩滿心欣賞,不敢褻瀆。
司徒卿暗暗嚥下口中因荷爾蒙分泌過剩溢出的液體,艱難地轉移了目光。
池邊,涼椅,衣服堆,一隻錦囊明晃晃!
發現目標!
司徒卿眼睛驟亮,美男沐浴瞬間被拋在腦後,她輕輕地朝那方挪去。
輕輕掀開瓦片,迅速鎖定目標後,她從懷裡掏出了一卷珠光明晃的魚線,小心翼翼地將穿了魚鉤的魚線悄聲放下。
浴室中的氤氳霧氣很好地掩蓋了魚線的痕跡,司徒卿一邊小心翼翼地放線,一邊觀察浴池裡的睡美人。
很快,魚鉤來到了錦囊的身前。
司徒卿屏息凝氣,正欲讓魚鉤和錦囊來個親密接觸,下方突然傳來一聲低喝,“有耗子!”
她渾身一震,雙手一僵,還不待她作出反應,就見原本正約會周公的睡美人已朝着屋頂揮了手。
“轟隆”巨響,司徒卿只覺得身下猛地一空,正蹲趴着的身體迅速下墜。
就在她的小臉兒即將砸成大餅時,腰間徒然一緊,瞬間轉移。
“嘩啦”一聲落入水中,濺起高高的水花,如串珠潑玉。
胡亂撲騰間,司徒卿被狠嗆了幾口水,浮出水面後整個人都不好了,乾嘔不止、內流滿面。
尼瑪!老孃喝了死狐狸的洗澡水!
身後突然水聲流淌,一道陰影籠罩,低迷聲音幽幽傳來,正在自憐的司徒卿瞬間虎軀一震。
“小貓兒這是作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