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拿着披風,緩緩僵直了半瞬。定定的看着門口,竟似是石化了一般,已然知道將要出現在門口的人,絕對不止區區一個小苗子……
果然,半瞬之後,南宮錦和百里驚鴻非常不辜負他期望的,出現在了小苗子的身後。
南宮錦陰森森的看着他,不陰不陽的笑了笑,好整以暇的道:“驚瀾啊,你的武功是小鴻鴻和冷子寒一起教的,雖然現下已經是青出於藍,但是我們兩個聯手,你身上的傷還那麼重……這個勝負也是顯而易見的。畢竟你現下是做太子的人,若是被我們打得趴下……還是不要做的太難看吧?你說呢?”
“……”君驚瀾聽完這話,靜默了很一會兒,還是拿着披風,很堅定的大步往門口走,看樣子是要硬闖了。
但,緊接着,南宮錦又說了一句話:“對了,我的好兒子,你出門之前是不是先照照鏡子,你確定你要以這樣的狀態,出現在她面前?”
這話一出,他當即一愣,旋即以光速站到了鏡子跟前。速度奇快,剛剛還站在南宮錦面前,現下便連衣襬都摸不到了。
然後,對着鏡子,就很直觀的看見自己的頭上纏着一圈繃帶。又站在鏡子跟前頓了片刻之後,終於默默的放下了披風,默默的開始寬衣,默默的回牀上去躺着養傷。
他在她面前,永遠都要是最好的形象才行。
上次在望天崖回來那麼狼狽,那是身不由己,現下好好的醒着,就斷然不能把這醜樣子給她看見!
南宮錦滿意的聳了聳肩,就知道他吃這一套!旋即,斜睨了百里驚鴻一眼:“走吧,回去睡覺,相信有些人這段時間,一定會安分守己的養傷的!”這臭小子可是個完美主義者,加上自戀到不行,怎麼會容忍自己頂着一條紗布出門,還出現在澹臺凰的面前?所以她基本上是可以放心了!
君驚瀾聞言,狹長的丹鳳眼掃着牀頂,慵懶聲線十分挫敗:“乾孃,幾天能好?”
“那要看你的表現!”南宮錦冷冷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他頭上的傷已經並無大妨,躺了十天,加上用了那麼多好藥,要癒合也沒幾天了,但是他背後的傷,自己上次可是好不容易纔給他控制住了,若是再跑出去,是想死還是如何?
南宮錦生氣的走了,太子爺心情很鬱悶。
他望着牀頂,忽然問:“小苗子,爺暈倒這些日子,她有沒有遣人回來問問?”
“問了!”小苗子如實回答。
這下,太子爺沮喪的心情,總算是稍有好轉,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從牀上爬起來,還不小心又扯到了傷口,但是渾然不覺,側着身子,劍眉挑起,魅眸染笑,頗爲愉悅的問:“她怎麼問的?”
“我的爺!您可慢些!”小苗子趕緊上前,試圖按住他。又十分恭謹的他回話,“太子妃讓韋鳳回來打聽一下,現下您是什麼情況。奴才是估摸着太子妃逃婚了,也知道您可能生氣,所以心下憂慮,就遣人回來問了!但那時候您昏迷着,都不知道能不能醒,夫人怕太子妃擔心,分心了也不好處理漠北的事情,就說讓夜鷹傳話說您沒事,只是東陵和西武發兵在即,您要處理北冥的事情,無暇顧及,讓她自己的好自爲之!”
這話一出,太子爺魅眸微微眯了眯,泛出瞭然之色。乾孃也當是生氣了,纔會讓夜鷹去傳這樣的話,只是那小狐狸聽了這話,聽說……自己讓她好自爲之,一定以爲自己非常生氣,心裡也會充滿了歉疚!
如此,甚好!
小苗子見他不說話,自然也明白爺該是猜到了點什麼,故而試探着問:“要不要傳信告訴太子妃,說您其實並不怎麼生氣,也好讓她放心?”
這話一出,太子爺薄涼的目光就掃了過去:“爺準備了幾個月的婚禮她逃了,誰說爺不生氣?”
呃……小苗子看着他眸中冷冽之下的笑意,登時明白過來了什麼,會心的笑了:“是的,爺您很生氣!”這樣,太子妃就會好好的認錯,會對爺十分愧疚,會好好的補償,以後也一定不敢再跑。所以,爺確實應該很生氣纔對!
接着,太子爺就十分悠閒的躺了回去。
躺回去之後,狀若不經意的問:“她可說了,回來之後要如何補償爺?”這模樣看起來懶散而漫不經心,但是耳朵已經微微豎了起來。
額,小苗子遲疑了一下,其實不太忍心打擊他的期待,但頓了頓,還是十分誠懇道:“爺,沒有!”
太子爺脣畔的笑意微微僵了僵:“可說了讓爺不要生氣,她儘快回來?”
“也,也沒有!”小苗子很快的進行了二次打擊,語氣雖然遲疑,但是內容依舊很殘酷!
這下,太子爺是徹底笑不出來了。微微思索了一下,這種情形,若是換了任何人,都一定會交待幾句表示歉意,但是換成那沒良心的女人,呵呵,要能說句什麼就真的奇怪了!
於是,太子爺煩躁的翻了一個身。
一把扯過被子蓋着頭,生悶氣去了……
小苗子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抽了抽,他怎麼覺得爺開始變得像小孩子了呢?話說爺小時候,也沒有蒙着被子生悶氣記錄的說……
然後,他又聽見自家太子爺,慵懶而冷冽的聲線在被窩裡涼涼的響起……
“哼!澹臺凰,你很好!你給爺等着!”
——老子是太子爺很生氣,月票在哪裡的分割線——
千里之外的澹臺凰,就在這會兒,很不合時宜的哆嗦了一下,背脊一陣發涼,四面看了看,只感覺有點陰測測的。
旋即,便是一陣涼涼的風颳了過來,在這五月份的晚上,竟還很有些冷。呃,估計是風吹的抖了一下吧,應該沒有人想對她怎麼樣,是的!
剛剛自我安慰完畢,身後,便響起一陣腳步聲,不多時,澹臺明月優雅華麗而有些暗沉的聲線傳來:“你到底是誰?”
澹臺凰先是一怔,旋即回過頭笑看着他:“父王覺得,我是誰?”這笑,卻沒有幾分溫度。
“朕並不知你是誰,但是朕能確定,你不是朕的兒子!”他這語氣,十分篤定!
澹臺凰這會子,倒也沒心思問他是怎麼看出來的,只頂着一張人皮面具,皮笑肉不笑的冷冷勾脣:“我是誰並不重要,雖然我是假的,但父王不也一樣在假裝麼?既然都是臺上的戲子,父王自己也在虛假的表演,爲何要去戳破自己臺上的同行呢?”
她說着,微微頓了頓,又接着一字一頓的嘲諷道:“對了,我錯了!我雖然是在演戲,借了別人的身份,但是一切目的都並不掩飾。但是父王,卻披着一張徹頭徹尾,十足虛假的皮!”
“放肆!”澹臺明月一怒,當即便冷喝了一聲,桃花眸中的神色也在瞬間冷冽了下來,冷聲道,“是誰準你這樣跟朕講話的?”
見他生氣,澹臺凰倒也半分都不懼怕,冷冷哼笑了一聲:“父王莫不是忘了,若是沒有我,您現下還暈倒在自己的寢宮,哪有命來擺什麼皇帝架子!”
“暈倒”這二字,她發音很重。
這下,澹臺明月算是明白過來了。眉梢挑起,倒是多了不少興味,開口問:“你知道朕是裝暈?”
“堂堂的漠北皇,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早就有謀反之心的兒子算計,父王不覺得太可笑了嗎?若是父王事先不知道澹臺滅的心思也就罷了,可明明知道,甚至都知道他和楚玉璃有過勾結,卻還是被他算計了,試問這天下有這麼蠢鈍的皇帝麼?”她冷然應了一聲,語氣中沒多少女兒對父親該有的溫情在裡頭。
這話一出,澹臺明月倒是饒有興味的笑了,好心情的問:“既然你連這個都能猜到,那在天牢,爲何還要找爲朕澹臺滅要解藥?”
“不求解藥,您怎麼捨得醒來呢?您又怎麼有合理的理由幽幽轉醒呢?僵硬着身子躺着也辛苦了吧?我的父王?”這語氣,嘲諷的很!倒不是她不孝,不尊重自己的父親,只是作爲父親,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未免也太冷血了一些!
澹臺明月倒也沒在意她言語間的嘲諷,只是頓了片刻,旋即,將雙手負在身後,看着一片漆黑的前方,輕聲問:“那你可知,朕爲什麼裝暈?”
“能是爲什麼?要麼,是看見大王兄現下生死不明,皇位總該有人繼承,但心裡也生二王兄的氣,不願意遂了他的心意將王位傳給他,便索性裝暈,由着他自己去處理。要麼,是從大王兄上當的伊始,你就知道,卻沒出手去救,任由他們以各自的能力去鬥個你死我活,活着的,纔有資格繼承你的王位。再要麼……就是大王兄根本就不是你親生的,所以你纔會這樣偏心!”最後一句,已經是帶了不少責問和憤怒的意思在裡頭!
有好幾個孩子的時候,有些父母總是容易偏頗,這是一種很普遍的現象。而在自己父王的身上,這個現象簡直明顯到了極致,上次澹臺滅謀反,他就輕而易舉的原諒了,這次王兄都不知道有沒有命活,他竟然就這樣袖手旁觀!
前幾句話聽着,澹臺明月的面上都還有些笑意,但是聽到最後一句,他的表情就微微冷了下來:“放肆!澹臺戟自然是朕的兒子!你猜的不錯,朕確實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滅兒在打什麼主意,可卻沒管,確實是想讓他們自己去打出一個結果來。戟兒心太善,朕也不止一次教訓過他,可他就是不往心裡去,這次讓他吸取些教訓也好!”
這對話之間,澹臺明月也並沒有忽視澹臺凰對自己,和自己的兩個兒子的稱呼,心中已然生出了幾分驚疑來。
這句話,幾乎是把澹臺凰給氣笑了!吸取教訓?有這樣吸取教訓的麼:“父王就不擔心,王兄逃不過這一劫,真的死了?屆時父王又當如何?”
澹臺明月一聽,毫不猶豫的回話:“如果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死了,朕就當沒有過這麼一個兒子,那他也不配做我澹臺明月的兒子!”作爲帝王,心必然都是狠的!尤其在他幾乎屠謬、趕盡殺絕了自己所有的兄弟,才爲父王報了仇,才安然的登上王位。這一切都在證明,帝王,不可心軟!所以,對自己的兒子們,他也同樣能夠心狠,因爲他不僅僅是一個父親,他還是一個帝王!
他這樣說罷,澹臺凰倒也不跟他爭執了,冷冷笑了聲:“既然這般,我便也不多說了,只是這些日子,就委屈父王和母后就在這軍營待着,哪裡也不要去了!”
“你不信朕?”澹臺明月挑眉,倒是十足驚奇。完全沒想到對方會決意軟禁自己!
澹臺凰聽他這一問,當即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頓,十分誠實的道:“不信!若是你出去之後,維護澹臺滅,並且告訴他大王兄現下還沒找到。那樣的代價,我承擔不起!所以,父王還是好好待在軍營裡頭,直到我的人找到了大王兄,直到漠北局勢穩定,父王就可以離開了!”
若是父王真的是偏心澹臺滅的,那麼他出去表個態,漠北除去連雲十八騎之外,所有的兵馬都會成爲他們的敵對方!到時候等着王兄和王兄一手建立起來的連雲十八騎的,就是滅頂之災!這樣的後果,她承擔不起!
王兄現下不在,那麼他的東西,就由她來爲他守護,由她來幫他爭取,也由她來替他心狠!
澹臺明月自然很快的聽出了她這話的弦外之音,局勢穩定……這局勢穩定的時候,恐怕要麼是滅兒勝了,奪得王權,要麼是他們勝了,控制住漠北,但不論怎麼說,自己這個皇帝,似乎都已經是被架空了,就是再出去,也沒什麼實權了!
他倒也不生氣,只輕輕笑了一聲:“好歹朕也是你的父王,你就這樣殘酷的對待朕?”
澹臺凰聞言,也知道對方已然確認了自己的身份,微微沉了沉臉,淡淡道:“父王既然這麼想知道誰比較適合您的王位,就袖手旁觀徹底的好!凰兒也是不想父王再操太多的心,兒女的事情,就讓兒女自己去處理吧,您在一旁安心看着就好!”
不論如何,她都不會拿王兄的安全涉險!而她的父王,對自己的兒子都能這麼狠心,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這下,澹臺明月便不再多話,看着澹臺凰的眼神,滿是深思。
戟兒那一身貴族獨有的優雅之氣,不是任何人能夠模仿得來的,面前這個人易容再像,氣質不對,他也能看出來。而尤其在從天牢出來的時候,自己面前這個人殺人的時候,幾乎是完全不留情面,不是戟兒一貫的處事風格,就讓他確定了,面前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大兒子!
現下,已然知道她就是澹臺凰,是自己那個飛揚跋扈,名聲一塌糊塗的女兒。知道她不僅有智謀,有氣魄,而且足夠狠辣,對自己的父王,也能這般無情。這讓他心中有了一種很奇異的感覺,頓了很半晌之後,別有深意的留下了一句話,轉身走了!
——“若你是個兒子,就好了!”
可惜,是女兒。不然,他又何愁不知將王位傳給誰?
澹臺凰聽罷,站在原地,沒吭聲也沒理會。是兒子是女兒,都沒什麼關係,她不過是想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幫王兄守住他的東西而已。
澹臺明月走了沒多久,韋鳳和凌燕,便到了她的跟前。
是韋鳳開口稟報:“公……太子,皇甫軒和慕容馥聯姻了,現下已經在整頓軍隊,看樣子,是要攻打北冥!所以我們的動作應該加快了,漠北的局勢早日穩定,至少能讓爺對您放心,也好安心處理北冥的事情!”
澹臺凰先前就聽說兩國可能發兵,卻沒想到那兩人居然真的聯姻了,是以,她挑了挑眉,十分詫異的道:“前些日子,他們不是打得要死要活的麼?皇甫軒可不像是能原諒慕容馥殺父之仇的樣子!”
這話一出,韋鳳當即很給面子的翻了一個白眼!“您是不知道,那兩人是在小孩子打架呢,你給我一拳,我再給你一拳,然後扯平了!慕容馥開誠佈公的說,十八年前,是皇甫懷寒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所以她現下也不過是報仇而已。但是東陵的皇太后不是自縊了麼,所以慕容馥等於是間接害死了皇甫軒他娘,所以……”
澹臺凰忽然嘴角一抽,募然想起慕容馥離開北冥那日,拉着自己說的那許多話,還有她似乎是十分猶豫,遲遲無法做決定的事情。抽搐着嘴角問了一句:“你可千萬別告訴我,慕容馥回去把她娘殺了,所以他倆扯平了!最後就可以愉快的聯姻了?”
她這一問,韋鳳先是嘴角一抽,又是眼角一抽,然後開口道:“您猜對了!”
“……!”這還真是奇葩!
無語了一會兒之後,她倒也想透了。對於慕容馥來說,是爲了想得到的,無所不用其極。而對於皇甫軒來說,既然仇已經報了,雙方付出的代價已經對等,此刻漠北又和北冥聯姻,爲了大局着想,和西武聯姻是目前最好的選擇。對於他來說,國家利益是永遠高於一切的!
所以,最後變成這樣,看似奇怪,其實也不奇怪!
然後,她揉了揉眉心,一時間也感覺頭疼,那兩人攻打的若是北冥還好,畢竟那妖孽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們佔不到太大的便宜!就怕現下漠北出了事兒,在整個草原幾乎是內亂的狀態下,那兩人轉換了目標,跑來攻打漠北,若是那樣的話,情況就無疑有些雪上加霜了!
“獨孤渺和絕櫻找的怎麼樣了?”他們兩個,一個是神偷,一個是殺手,不僅僅比一般人要心細,而且會有十分敏銳的第六感,所以她才讓他們兩個去幫忙找王兄,或者能找到下落!
這一問,韋鳳和凌燕就沉默了下來。終而,是凌燕十分不習慣的勸慰:“還沒有線索,但是公主放心,應該還是可以找到的!漠北太子應該不會有事的。”
這麼多天了無音訊,若說無事,澹臺凰自然是不信的。她正想着自己既然已經將連雲十八騎都救出來了,初步的任務是完成了,自己是不是親自去找王兄,而之後漠北的軍政要事要如何,都讓王兄自己去處理。
可,就在這會兒,韞慧忽然急急忙忙的過來:“公主,剛剛贇隱部落的少主遣人通知我們,說是連雲十八騎中十六位首領的父母,都被澹臺滅抓了!據說是在十天前抓幾位首領的時候就一併抓了,現下還沒有放出來,據可靠消息來看,澹臺滅似乎是打算用那些人威脅連雲十八騎的首領,讓他們臣服於他!一個說不準,他們可能就……現下馬匹拓跋旭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一個說不好,連雲十八騎的人很可能爲了自己爹孃的安全,將他們都綁了交給澹臺滅!
這下,澹臺凰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到了這一步,澹臺滅應該已經不再做讓連雲十八騎臣服的夢了,而把自己這個假的“澹臺戟”交出去,才該是他的真正目的!
她頓了一會兒之後,忽然問:“爲何是十六位首領的父母,還有兩位的呢?還有,可查到了他們都被關在哪裡?”
“因爲年紀最大的連峰和年紀最小的雲起都是孤兒,無父無母,所有隻有十六位!他們這次被關的比較隱秘,關在岑騎部落,由岑騎部落的首領親自看押着!”若不是她懂鳥語,金雕將這個消息告訴她,他們現下就連人關在哪裡,也很難知道。
掌握着無數人情報的韋鳳,很快的開口:“岑騎部落的首領,武功高強,英勇善戰,心思也極爲縝密,唯一的缺點就是貪慕女色!”
然後,澹臺凰看着凌燕,十分猥瑣的笑了:“凌燕,用上你的時候到了!”
凌燕嘴角一抽:“公主,你不會是要屬下去……”不會吧?!
“對了一半!”澹臺凰笑眯眯的應了一聲,然後,又想起另一件事情,“對了,韋鳳,趕緊替我給你家主子寫一封情書,告訴他我的思念之情!”
這樣一說,她忽然笑得很詭異。
思念之情?韋鳳聽着這話,又看着她這樣子,不知爲什麼感覺怪怪的,很突然的就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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