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狂亂的點頭。
這裡的空氣潮溼陰冷,我穿着連衣裙,胸口又溼了一大塊。冷氣一侵襲,我冷得瑟瑟發抖。我柔弱無骨的嬌笑。輕聲道:“大哥,我冷。”
那男人聞言,魂都飛了,他把匕首隨便往地上一扔,撲上來就要來親我。
我忍。我的心裡從頭到尾都是想着該怎麼從他手上逃出去。從剛剛他將我從酒店裡拖拽出來就知道他的力氣不小。我不可能跟他硬碰硬搏鬥。但若是讓我待在這裡。我失貞不說,還不可能平安走出這裡。
咬住下脣。我一邊尋思着,一邊還要竭力裝作滿不在乎的模樣。閉上眼睛。笑得輕柔,如二月春風,我偶爾一擡眸,便令男人神魂顛倒。
男人親着親着。一邊在我懷裡拱,一邊低聲吼道:“抱着我。”
我搖了搖頭,手銬在地面撞了撞發出響聲,表示我辦不到。
男人哼了一聲,皺着眉拿出了鑰匙,鑰匙也正好插進了鑰匙孔中。“咔嚓——”我的身後響起清脆的聲響。緊接着我就覺得手上一輕。
“美人,來,伺候大爺我。”手中的束縛被打開,男人一把將我撈在懷裡,色眯眯的眼神,直勾勾的望向我的胸口。
我也沒猶豫,爲了打消男人的懷疑,我很果斷很聽話的就伸手去摟他,我強忍着噁心,學着自己從前伺候霍黎希的那樣,伺候他。我死守着最後的底線,除了不進到我身體裡面,別的,能忍我都忍。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從前沒有被伺候過,很快便發出了舒服的喟嘆聲,他半眯着眼睛忘乎所以,而我,也不動聲色的摸到了丟在地上的那把匕首。
不平的刀柄的觸感很微妙,不容我躊躇,我迅速取下那把匕首,一同收入手中。
我從他下面離開,摟着他的脖子去親他的喉結,男人舒服的抱着我,我的另一隻手,緩緩的移到他的脖子後面。
而此時,男人還渾然不知,沉醉在溫柔鄉中,跟剛剛暴躁脾氣的他判若兩人。
“霍少的女人果然不會差,難怪榮小姐要花大價錢弄死你,要不我們乾脆私奔得了?你天天這樣伺候我,就當我把你殺了。”就在我差點要得手的時候,男人忽然睜開眼睛,說道。
我慌了,差點都以爲她發現了我的小動作,還好他只是眯着眼看我,似乎在等我的答案,並沒有其他要弄死我的心思。
我的手還放在他脖子後面反手摟着他,我依偎着他,柔弱無骨的說:“大哥你喜不喜歡我,還要等我伺候了你再說,更何況,就算我願意跟你走,那外面你的同伴呢,他怎麼辦。”
“我反鎖了門,他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而且,這裡有個後門只有我知道,外面還停着我們開過來的車,鑰匙都在我身上,我們怎麼跑不了?”男人笑得一臉得意,他絲毫不知道,他等於是將我逃跑的路線都給告訴我了。
我心中一喜,臉上還掛着笑容,一邊探手在男人身上弄着,很快,就弄得他粗喘起來。他急吼吼的要把我按在地上狠狠弄,我打斷了他,我說用我的方式,肯定我倆一塊舒服。
男人看似認定了我的頭牌身份,他站在那裡任由我弄他,我朝椅子上努努嘴,示意男人坐下去,畢竟他個子太高,我怕我殺他的時候不能一擊斃命,遲遲不敢下手。
男人滿臉盪漾的坐了下去,還催促着我快一點,我點頭輕笑。
男人坐着,我站着,他忘情的親吻我的胸,而我的手,也緩緩的上移。
或許是感覺到了上空有陰影,那男人擡頭,誰知刀尖就在這時落下來,對準他耳朵下的脖頸狠狠刺下。
害怕對方還有反抗的餘力,我又往旁劃開,血液噴濺出來,我的脖頸跟下巴都被噴了鮮血,就連臉上都帶着斑斑點點。
我刺穿的,是他脖頸上的大動脈。
男人瞪大眼睛看着我,沒有來得及開口,他倒在我身上,命喪於此。
從刀口處不斷涌出鮮血,染紅了我的白色連衣裙,也染紅了我從來沒犯過大事的眼。
看着男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身影,我知道,我殺人了,我手上沾了人命了。
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不是死,就是被強。比起貞潔來,我顯然更不想死。
我壓抑住想要哭出來的衝動,我仰着臉,手上還握着刀,我的雙手也同樣沾滿鮮血。
我茫然地看着上方,昏暗的光線中唯有桌上那盞檯燈散發着昏黃色的光芒,剛剛發生的一切還像一個夢,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殺人了。
不管是不是正當防衛,我親手刺破了男人的大動脈也是事實。
“呼——”長出一口氣,我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我喘着粗氣,胸口重重起伏着,瀰漫在空氣中的刺鼻氣味讓我呼吸困難。
不管怎麼樣,我總算活下來了。
我看了男人一眼,死命的從他的褲子口袋扒拉出他的手機,我的手機已經在剛剛被捉上車的時候被他們給收去了,而我只記得霍黎希的手機號碼。
我焦急的打過去,但讓我鬱悶的是,等待我的,是一陣一陣的忙音。
雖然暫時脫離危險,但保不準男人的矮個同夥會不會闖進來,我也沒在這裡多耽誤,我想着就要先找到那後門,從這裡逃出去。
只要我坐上了車,我就有逃跑的希望了,我唯一難過的是,我不會開車。不過沒關係,看過了霍黎希開車那麼多次,我隨便開就是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反正都是死。
在離開之前,我還是以一顆愧疚的心劇向倒在地上的男人道歉,“很抱歉,不是我死,就是你死,所以,我只能選擇犧牲你。”
說罷,我才邁開腿,去找那扇後門,然而還未邁出一步,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就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爲男人沒有死,下意識地回過頭,警惕地看着血泊中的男人。
男人沒有動,顯然真的是斷氣了。
而真正發出聲響的,是倒在男人手邊的對講機。
伴隨着滋滋的響聲,從對講機那頭傳來的聲響很是低沉,“霍黎希的老婆死了沒?沒死的話趕緊弄死吧,霍黎希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哦,小姐特別吩咐,死之前記得劃花那女人的臉。”
劃花我的臉,哦,那我確認了,不管幕後人是打着要錢還是要命的目的,要弄死我,還要劃花我的臉,那麼這個人必是榮傾無疑了。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屋外有傳來了重重的拍門聲,或許是外面的人等得太久,等不及了。
我故意做出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以示我們還在運動,我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找那扇門,霍黎希真的來救我讓我心煩氣躁,我要趕緊出去,然後找到他,告訴他我沒事。
無論綁我的人是誰,我不敢拿霍黎希冒險,畢竟,我是真的愛他。
越着急越找不到了,心像是突然被人抓住,疼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她捂着心口,大口喘氣,眼淚奪眶而出,順着柔滑的臉頰滑下來,原本就脹痛的臉受了刺激更痛。
這時候我看到了一扇掩映在貨架後面的小門,小門生了鏽,看起來搖搖欲墜,事實上卻還連着。
我試過了所有鑰匙都打不開,我再也不管外面能不能聽到裡面的聲音了,我開始用力的砸門。
我清楚的聽到了外面也傳來了那個矮個男人的砸門聲,他焦急的問裡面怎麼了,他開始懷疑了。
我更用力的砸門,我聽到了外面矮個男人打電話的聲音,他說裡面出了變故,他在搬救兵。
我慌了,不知道費了多大勁,我終於打開了那扇門。
我順着門口看過去,外面是一汪臭水溝,很黑很黑的水。
這麼隱蔽,難怪他們不知道這裡還有門。
我也顧不上更多的,順着水溝就下了下去,還好水溝裡的水不深,只到我的膝蓋。
我深一腳淺一腳的,等我到了馬路上面的時候,我發現那輛麪包車已經不見了。
我不敢走大路,唯恐被找到,我走到荒蕪的田野裡,任由那比我還深的野草蓋住了我。
我聽到外面清楚傳來了擴音喇叭的聲音:“蘇爾,不管你躲在哪裡,我勸你還是乖乖出來,你男人還在我手裡,你要是不出來,他就是死。”
我沒吭聲,我躲在荒草裡咬着脣,我拿出從男人那裡偷來的手機開始給霍黎希打電話,但讓我失望的是,他的手機現在還是忙音。
我嘆了口氣,正當我開始失望的時候,男人的手機卻接到了一條短信:“老五,你帶着那女人哪裡去了,我勸你還是回來自首吧,要不然榮小姐的脾氣,你家人還在榮小姐手上,你扛不住的。”
看來,他們真的以爲老五帶我去私奔,而不是我把他給殺了。大概沒有人會想得到,逼到那一步,嬌滴滴如我,也會眼睛都不眨的殺掉一個人吧!
“那好吧,我帶那婆娘回來自首,我榮小姐現在在哪裡?”我仿照着男人的語氣回覆道。
那邊也很快給了我答覆:“五巷四號二樓,快,那男人也抓住了,讓他們死在一起。”
我沿着那田野一腳一腳的走,我把長裙紮起來綁在腰間,也不管那稻草已經劃傷了我。
如同面對蘇菲的時候一樣,我不敢打報警電話,我連蘇菲的命都捨不得,更別提霍黎希的。
我只能相信,在霍黎希隻身前往毒窩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一切後續準備。
或許,他之所以被抓,是因爲還沒有看到我吧!
我這樣想着,感覺自己心裡寬慰了許多。
我向五巷四號找過去,一路躲躲藏藏,沒有一刻安心。
明明我可以直接逃走,但我實在不放心霍黎希,所以只能選擇跟過來。
如果不能確霍黎希安全,那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心安。
在找到那間工廠的時候,我透過從隔壁商業樓二樓位置眺望過去,並沒有發現霍黎希的身影,走過來的時候也沒有發現霍黎希的車輛。
我心裡正納悶着,我的口袋就響了起來,嚇得她趕緊將放在連衣裙外側口袋上的掏出來,只是一條短信——怎麼還沒過來,小姐都要準備對霍黎希動手,你要是再不來湊不成一對野鴛鴦,就讓你陪着他們一起死吧!
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如釋重負,這就說明,霍黎希的確在這裡。正因爲才這裡,所以纔打不通電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