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恢復意識時,車子已經在一片荒郊野外停下,沃一點點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車頂——我被扔着躺倒在後車座上,而原先抓住我的那兩個黑衣的男人已經無影無蹤。
我瞪大雙眼。猛地坐起身來,然而又因爲突然襲來的頭暈目眩而重心不穩,她下意識地要用手撐住身後,卻不想我的雙手還是被反扣住的,掙扎時手銬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理智漸漸回到腦子中。我也意識到自己除非綁匪的幕後主使大發善心放過我。否則我根本沒有得救的可能。
那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我現在在哪裡?
我環顧四周,這是一些廢棄的倉庫跟工廠之外。光從破舊的外觀來看,就知道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
這裡應該是個廢工業區吧。我想。我確定了我的位置。但我很快也悲哀的發現,
這個無人到來的區域,即便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除非有人報警。不然很難有人會發現。
那麼她不是?或許死了也沒人知道?
可怕的想法一竄上我的腦海,我還沒來得及驚訝,一陣眩暈就把我的所有思緒攔腰截住,與此同時車門也被人從外拉開,外面的風灌了進來。
我的視線又再一次因爲眩暈而變得模糊,只能勉強看清車外站着一個人。
緊接着我的肩膀就被抓住。強行拖了出去。
我差點都站不穩腳跟。他們就扶着我,強行撐着我搖搖晃晃地朝着一間廢棄工廠進發,工廠大門已經敞開,裡面漆黑一片,我什麼也看不清。
由於酒還沒完全醒,,還全身都被綁着,我無力反抗,只能任他們魚肉——他們把我帶進屋子裡,然後鬆開手轉而猛地一推,我直接撞倒在地上,全身骨頭撞得咯咯作響,我疼得皺眉。
這一撞,倒是讓我清醒了不少,
剛剛我從車裡被帶出來的時候,我特意留心了周圍——除了挾持着我的兩個人以外,就沒看到其他人出沒。
這就說明,只要放倒這兩個打下手的人,我就能得救?
不過,我被綁着雙手,要放倒他們,何其難啊!
我現在動彈不得,勉強調整姿勢坐在地上,我蹭了一身灰,空氣中瀰漫着的刺鼻氣味也讓我很不舒服,然而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能活下去。
那兩個男人站在我面前,高個子男人叉着腰,喘了口氣,他轉頭對身旁的矮個同夥說道,“去把門反鎖了,關掉燈,點個檯燈就足夠了。”
“好。”對方嬉笑着,旋即轉身去把門關上。
他們一個坐在我身旁,一個蹲在門口打盹,他們倆都虎視眈眈的看着我,我很明顯的從他們眼裡看到了一絲我很熟悉的東西,從前我還在太陽島的時候,我做胸模的時候,熟悉的那些東西,那就是男人們看向我的谷欠望。
我從來就知道自己長得美,身材也贊,可我從來沒想到,這些從前爲我掙錢的東西,有一天,會挽救我的命。
這個認知讓我感到很可怕,然而可怕歸可怕,饒是我心裡難受,卻也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是不是這笑容觸動了他們,總之,坐我旁邊的這個男人,看着我皺了皺眉頭,然後拿開了我嘴裡的布條,一邊拿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這裡鬼都沒看到一個,應該叫救命也聽不到吧!”
蹲門口的那個矮個子也緊跟着說道:“是的,在小姐過來之前塞好就可以了。”
小姐?我摳中了詞眼,滿臉驚恐。“你們背後的人,是榮傾?”
也不怪我第一時間想到她,我可清楚的記得,從前的她爲了幹掉我,不惜撞車不惜火燒我,她從來就想費盡心力弄死我的,只是一直沒死成。
來到北京這段時間,我深居簡出,再加上一直在霍黎希的眼皮子底下,她沒有機會弄我這也是正常。
可是,我立刻又想到了霍黎希對榮家的打壓,和我跟榮傾的吵架,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後悔,我只感嘆的是,從前我的逆來順受,換來了榮傾對我一次次更激烈的打壓,現在我纔剛反抗,也沒對她動手,只多說了兩句,她竟然就想辦法拉整死我了。
她恨我,真的恨到了這個地步?不惜鋌而走險弄死我?
兩個男人沒吭聲,一致閉了嘴,看來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唯恐言多必失。
“好,我知道你們的苦衷,也不逼問你們背後主使,我就只想問,你們口中的“小姐”,綁架我是爲了什麼?”我清醒了不少,忍着頭痛強迫自己理清思緒,並嘗試從歹徒口中得到一些具有實質性的訊息。
高個男人不回答,站起身來,一步步地朝着我接近,我奮力挪動自己沉重的身體,往後退去,直到背部已經抵住牆壁,我停下來,男人也停住腳步。
高個男人伸手從口袋中掏出匕首,拿着匕首在我面前揮舞,並獰笑着告訴我,“老實點,小姐說,在她成功拿到錢之前,她不會弄死你,我們都不能把你放了,所以你就乖乖地待在這兒,別給我耍一些小心思。”
難道是我想錯了?榮傾應該不缺錢啊,那綁我的到底是誰?
那一瞬間我猜到了會不會是仇家找上門,畢竟霍黎希橫行霸道這麼些年,仇家肯定不會少。
他們要用我去跟霍黎希拿錢,是嗎?如此說來,沒拿到錢之前,我不會死,我還有利用價值?
他們一定以爲我跟霍黎希感情很好關係很親密,所以纔會想到要通過綁架我,拿我當作誘餌,以此來引出霍黎希。
想到這裡,我慌了!在被綁架之後,我認識到了我的情感,是,我就是矯情就是犯賤,我就是着了迷的摯愛他,離不開他。
一想到他也會因爲我而陷入險地,我就害怕,我就心痛。
可是我又更害怕,他們的這一招對霍黎希不奏效,霍黎希根本不會來救我。
我的心裡如此矛盾,我既害怕霍黎希涉險,又害怕自己會送死。
沉默之際,趁着男人轉頭跟他的同夥說話,我撐着眼皮把工廠內部結構都掃了一遍——這裡面積不大,除卻一些橫在中間的擔架外,大門就在我背後的牆壁的正對面。
也就是說,我現在所抵着的牆壁背後,就是一片荒郊野外,而走出門口,迎面碰上的就是一條馬路,他們來時的方向在我的左手邊。
也就是說,破了這道牆,我就能逃掉。
“喂!我說你,該不會在想怎麼逃出去吧?”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粗魯的怒罵,我還沒來得及擡頭,大腿側邊就突然被狠狠踹了一腳,我的背脊抵着牆壁,隱隱作痛。
我發出悶哼,同時曲起腿往角落裡縮,殘存的一點醉意因爲疼痛而蕩然無存。
“我不敢,我就是隨便看看罷了。”我徹底地清醒,趕緊開口示弱求饒道,開始陷入擔憂跟些許恐慌中。
我擡起頭看向眼前的高個男人,我咬緊牙關,對他的態度既不示弱也不囂張,“我現在我差不多要被五花大綁,你們還需要擔心我會逃走嗎?我哪兒敢呀!”
我撒嬌道,我很明顯的看到高個男人眼裡一閃而逝的亮光,我給了他一個迷離的笑容。
說着,我吞嚥唾沫,我說我有點渴,問他們能不能在我死之前讓我喝點水。
矮個男人還有點猶豫,高個男人卻很果斷的點了點頭,從眼前的桌子上拿了一瓶水。
他向我走過來,他霸道的摁住我的脖子,我猜到他或許是要餵我喝。
我沒有反抗,順從的答應了,男人攬着我的脖子餵我喝水的時候,我還溫柔小意的說:“大哥,只要你臨死前讓我舒服舒服,我也能讓你爽一爽。”
我鼓足了勇氣說這些話,水珠順着我的下巴流下來,滴進我的胸裡面。今天是出門給霍黎希過生日的,我沒有其他的衣服,只穿了自己的長裙和淺淺的三釐米小高跟。這件裙子是v領的,我的胸又那麼大,我很明顯的看到,男人很明顯的喉嚨一緊,呼吸也灼熱了好幾分。
“別亂打主意了,我兄弟也在這裡呢。”男人雖然不捨,卻還是推開了我,小聲道。
“不止你,他也可以。不過大哥你個子比較高,想必比較勇猛,你先,他要是想的話,只能用你用剩下的。”我搖搖頭,故作神秘的小聲的說:“大哥你想必不知道吧,我嫁給霍少之前,夜總會頭牌出生的,不然你以爲他爲什麼娶我,他只是牀上離不開我罷了,哪裡會真心的喜歡我呢?”
看着男人明顯鬆動的眼色,我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說道:“這女人跟男人啊,都是相互的,你們男人有需求,我們女人也有,我這沒有別的愛好,我臨死前,就想好好歡愛一回,我看大哥你高大威猛,我...”
接下來我沒有再說下去,我垂眸,欲語還休的掩蓋住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知道,所有男人在面對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的時候,都希望自己天下無敵,眼前的這個男人也不例外。
我長得漂亮,他也對我垂涎,我明白,這聽起來雖然噁心,可是隻要忍過去了,卻是我逃走的唯一契機了。
就這樣,高個男人跑到門口去,對矮個男人說了什麼。矮個男人回頭,看了我一眼,很猥瑣的朝我笑了一下,摸着下巴就出去了。
矮個男人出了門,高個男人一下子就鎖起了門,一邊用力鎖一邊猥瑣笑道:“哼,這麼漂亮的女人,我憑什麼要跟他分,就是用我用剩的都不可以。”
而高個男人向我走過來,掛在腰間的鑰匙,走起路來叮叮噹噹的響。我知道,這是救我命的鑰匙。
他拉了一張椅子在我面前坐下,手裡還抓着一個沉甸甸的袋子,他從袋子中掏出啤酒,開了啤酒立即猛灌,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然後笑了。“說吧,美人兒,你想怎麼玩?”
“我很很多種招式。”我嚥了口唾沫,小聲的說:“只是,我現在還手銬烤着...不,還是算了吧,大哥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男人很明顯的有些動心,他看着我背後的手銬蹙起了眉頭,他略微思索了片刻,忽然又拿出了腰間的匕首,朝我揮舞了幾下,小聲的說:“我給你把手銬打開,你給我乖乖的,要不然,這匕首就能劃開你的肚子,殺掉你,你明白了嗎?”
他說着,用匕首對準脖頸作勢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