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嗎?”我腦袋裡昏昏沉沉的,有些含糊的問道。“你不是不管我了嗎?怎麼會...”
“不重,你很輕。蘇爾,是不是我真的怠慢了你。讓你瘦得這麼快。“等電梯的時候,霍黎希將我放下來,靠着牆壁,伸手弄了弄我耳邊掉落的碎髮,皺着眉頭有些心疼的說:“剛纔。只是...只是我...”
他沒有再說下去。我想我應該是懂的。他的性格不容許他跟我道歉,尤其是我兩現在尷尬着的時候。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也不敢多說,只輕輕的半眯上眼睛。淡淡道:“別說了。我懂了,大局要緊。”
電梯很快就來了,霍黎希扶着我進去,看到迎面出來的一個人的時候。霍黎希愣了一把。
沒錯,這個人,就是溫情。
我嚇得吃了一驚,從霍黎希懷裡跳出來,還沒來得及全醉的我,頓時酒都醒了。
我問溫情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這裡。溫情卻搖了搖頭,看樣子根本不打算跟我多說什麼。我有些納悶,我當然不會知道,在我化身嬌俏小伴娘,高調的陪霍希瑞走完了所有流程,然後高調被辱的同時,我的好朋友溫情,在同一個酒店的客房裡,被正室給發現了,揍了一頓。
溫情的那個客戶,其實不是客戶,而是溫情的男朋友。溫情自從劉琦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過新的感情了。
這原本是一出很美滿的事,男朋友原本是很喜歡她的,這是好事,自從兩人第一次好上之後,兩個同樣火熱的人後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一來二去,卻給對方的老婆知道了。
對方老婆找到北京,找上門來,找到兩人下榻的酒店,打斷了他們的約會,溫情這才知道,男朋友口中即將離婚的黃臉婆,其實沒有離婚,愛情不在了,感情也還不錯。
當然,這些溫情是沒有跟我說的,但我到底是女人,我從溫情臉上脖子上的指甲痕上,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然而卻在此時,電梯口卻被人從外面堵住了,一個身寬體胖的看起來足有一百五十斤的女人,堵住了電梯口,指着溫情就開始罵道:“賤女人,敢勾搭我老公,我看你是活膩了吧,在這個北京城我分分鐘就能叫來一大羣人,信不信我弄死你?”
女人很兇惡的這樣罵道,溫情捂着臉不說話,而胖女人的身後,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正縮手縮腳的看向我們這邊,我一看便就懂了,懂了這是怎麼回事了。
其實我跟霍黎希本來還在冷戰中的,我本來不想理他的,可是這會兒,我深刻的明白我並沒有其他更多的選擇。想到這一點,我豁出出去了,我飛快的轉頭,將求救的目光望向霍黎希。
還好霍黎希在這個時候倒是挺給力的,他鬆開尚且還扶着我的手,雙手插兜慢慢的向前走着,一邊走,一邊歪着嘴笑,輕飄飄的說:“這位美女你是哪家千金?這麼囂張?我怎麼來北京這麼久都沒有見過你?”
“你怎麼可能見過我?”胖女人昂着頭,雖然她昂着頭也看不見脖子只看得見微微的擡了擡下巴,她得意的笑了,十分張狂的說:“你來北京纔多久?怎麼可能見過我?我是張主任家的千金,哼哼,聽說過沒?”
“張主任?”霍黎希一臉驚呆,然後又做出豔羨的吃驚的表情,很是諂媚的說:“就是那個上個月從廣東那邊調過來的張主任麼?”
“恩,算你識相。”胖女人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一臉的嘚瑟,很快她又恢復到凶神惡煞的表情,很兇悍的罵道:“既然知道我是誰的話,那就快點滾開,別攔我的路,我只跟這個女人有仇,只要你們不多管閒事,我不會傷及無辜的。”
“如果我非要多管閒事呢?”霍黎希長腿一伸大步向前,狠狠的揪住了胖女人的衣領向上提,胖女人太胖了,脖子都卡住了,頓時嗯嗯啊啊的說不出話來了,她手腳並用的亂撲騰,看起來煞是可憐。
我一手挽着溫情,一手向外看去,看向那個站在那裡一臉懵逼的男人。不知怎麼的,我並不覺得這個兇惡的女人有多討厭,更可恨的,是那個男人。
身爲有婦之夫,撩了別的女人,卻沒有能力照顧到底。身爲胖女人的丈夫,卻又躲躲閃閃,連自己的妻子都沒有保護。
我嫌惡的別過頭,卻見那女人已經臉漲得通紅,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我走過去,碰了碰霍黎希的腰,霍黎希看了我一眼,意會的放開了那個女人。
胖女人倒在地上,一邊罵一邊痛得哎呦哎呦的,那個男人這時候才走過去,將胖女人扶起來。
胖女人此刻氣全都撒到男人身上去了,笨重的身子掛在男人瘦弱的身子上,一邊試着爬起來,一邊罵:“賤人,剛剛我被欺負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男人訕訕的看了胖女人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而女人很明顯的受不了這個氣,她急匆匆的向我們這邊跑過來,凌厲的耳光就要揮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霍黎希一把抓住女人的手,靠近她,緊緊盯着她,直看得她心裡都發毛了,這才輕聲道:“張小姐,你要記住,我姓霍。”
說着,他猛地甩開這個女人,也不管她半截身子還在外面,擡腳把她往外面一撥,便就關上了電梯門。
電梯載着我們三個人,這個畸形的組合緩緩向上,一路上,霍黎希始終低垂着腦袋,沒有多看我或者是溫情一眼。
直到電梯停了下來,他攬着我的肩膀用力將我一撥,也不管溫情還在後面,帶着我就走。
我到底是女人,要心軟一些,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侷促着就要停下來,他死死的瞪了我一眼,最後也跟着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說:“溫小姐,我友情提醒你,下次找對象的時候,一定要擦亮眼,王大山這樣的上門女婿出身的,一點權力都沒有,而且他那個老婆,不是省油的燈,我奉勸你還是小心一點。”
說着,他攬着我,我的腳一顛一顛的,大闊步就向前。
進了客房,高雅的房間,寬敞的大牀,拼出了玫瑰的形狀。甚至是其他什麼用品,一應俱全,我絲毫不懷疑,這就是婚房的檔次,也不知道是誰給我們安排了這樣的房間。
進了門,霍黎希一把將我就抱起來放到牀上,幫我脫下了鞋子換下了拖鞋,他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的看了我一眼,皺着眉不滿的說道:“一身的酒氣,我先帶你去洗個澡吧!”
我沒有拒絕,時至今日,我也不知道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着,他傷了我的心,我也喝醉失了態,他來找我,我請求他救了我閨蜜一次,他人前對我再淡漠,人後,會揹我,會爲我出頭,這樣的他,能抵擋掉那一點臺上不認我的失望嗎?我不知道。
我半眯着眼睛,任由他帶着我去洗澡,他將浴缸裡放滿水,調好水溫,鋪好花瓣,將我放進了浴缸裡。
他細細的洗遍了我的每一寸皮膚,面面俱到,洗掉了我身上的酒味。
他第一次這樣的細心溫柔,這樣的他,動作細膩,無關情谷欠,十分的虔誠。
那樣的感覺,就好像我從來就是他深愛的姑娘一樣。
他很快就給我洗好了澡,幫我擦乾身體,抱到牀上去,我舒服得直喟嘆,享受這樣婚房的待遇。
我迅速的將自己的身體蜷起來,縮在牀的角落,我只覺得身邊一沉,緊接着,一雙手將我的腰一撈,撈到他懷裡面。
“抱歉,今天算我對不起你。”他的鼻頭親暱的蹭着我的鼻子,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修長的溼熱的手臂將我摟緊了。
我在他懷裡還是有些抗拒的,今日的奇恥大辱,說忘就忘,這是不可能的,但是面對這樣一個男人,要是我敢真正的跟他說我還怪着他,正因爲深知他的脾氣,所以我有些不敢。
我微微的挪開了腦袋,避過了他灼熱的視線,沒有吭聲。
“你要理解我。”他將我摟緊了一點,臉頰蹭着我的頸窩,又這樣說道。“你要理解我,事發突然,我不敢就那樣應承你婚約,那樣我會面對很多的壓力,我也不敢立即拒絕你,那樣你會被笑話。”
“所以,你就將主動權拋給了我,是嗎?我親口承認自己只是個只要錢不要感情不要婚姻的情婦,這樣,我們彼此的臉上就都好看了嗎?”我咬着牙,竭力壓抑住內心的風起雲涌,有些痛楚的說道。
“我也沒想到你會那樣講。”他低低的嘆了一聲,沒有再多解釋什麼,只將我抱得更緊了。
我不敢多說話,害怕一張口就出賣了我的委屈,也不敢辯解,害怕一狡辯,心裡的委屈會更加的洶涌。
他抱我抱得那樣的緊,那樣的力度似乎要將我嵌進骨子裡似的,半響,他鬆開了我,他將我從他的懷裡微微放開,他右手擡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擡起頭來與他對視,語氣淡淡的說道:“這一次,算是我欠了你的。”
欠?呵呵,我稀罕嗎?他還能給得了我什麼?房子和錢我都有了,已經不需要了,兒子也有了,我已經成了別人口中的人生贏家了,當然排除我的情婦身份。
他能給得了的,也許對我根本就沒有多大的意義,而我想要的,他根本就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