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聽到霍黎希三個字,我劇烈地搖了搖頭,朝霍黎曙說:“你不要跟我提起他。我討厭他,聽到他的名字就煩。你讓我安心喝酒好不好?”
我清楚自己有點醉了,不能再喝下去了,可我爲什麼不能醉呢?他都去給別的女人做飯了,難道我要爲霍黎希潔身自好嗎?
我呸,真是蠢到家了。那也怪不得人家。畢竟自己有求如人。還想攀上他那棵大樹,以後就高枕無憂了。怪不得自己摔下去,那怕摔死都算不了什麼。更別說摔疼了。
霍黎曙在對面坐下。靜靜地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站起來,湊到他的身邊苦笑着說:“你早就知道我會落得這個下場對不對?你最瞭解你弟弟,他雖然借了我的手解除了婚約除掉了不想結婚的榮傾。他也從來沒有考慮過我,就算他沒有身份的束縛,也沒有考慮過我,我就是他衆多獵豔者之一,是不是?”
“你對於我來說,不是獵豔者。”霍黎曙避而不談我前面的那些問題。深情而且認真的望着我。眉目如畫。
可是,我不信啊,我怎麼會相信,我要怎麼說他們所謂的深情在我眼中只是笑話一場。
我端起另一個酒杯又要喝酒,霍黎曙率先搶走,他抓住我的雙手勸道:“蘇爾,你別喝了行嗎?走,我帶你去阿希的房間先休息去。”
不,我不去,我爲什麼要去,他都在別人那裡了,他的房間都是空的,我爲什麼要去?我不但不去,我還要跟這個男人劃清界限,他都能找新的美少女了,我爲什麼連個認識小鮮肉的機會都沒有?
“好啊,我不喝也行,那你告訴我,你說我對於你不是獵豔者,我現在給你個機會,你敢帶我私奔去嗎?敢專一隻愛我嗎?”我張開嘴巴,胡亂地冒出話來。“敢嗎?你敢嗎?你敢帶我私奔,敢給我領證,敢給我名分,我就相信你。”
霍黎曙,沉默了。
我忽然又想冷笑,我站起身來歪歪扭扭就要走,他卻忽然開了腔,擒住我的雙手堅定地問:“我說了,你就不喝酒了?”
我很乖地點點頭,支撐着笨重地腦袋,直視着霍黎曙。
霍黎曙慢慢地摸着酒杯的邊沿,慢條斯理地開口:“抱歉,我不能給你答案,就如同你不會真的與我私奔一樣,我同樣在假如的狀態下也做不出決定。”
臥槽,這不是說了等於沒說嗎?
我拿起了酒杯,也仰頭灌下,接着說:“呵,一個兩個都是冠冕堂皇的膽小鬼,怯懦狂。”
心臟那裡很疼,很疼,就似別人狠狠的捏住了,死命地要往外拽出來。我把手放在胸口,忍着疼又問:“我以後不會再問任何人這個問題了,因爲真的很蠢。”
霍黎曙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語氣變得格外凝重:“蘇爾,你喝多了,我還是送你回房間吧!”
我長長地嘆息了聲,聽了那些話,我對霍家算是徹底死心了。哪怕是假裝,也沒有人肯給我答案。
我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霍黎曙站起來要扶我,我猛地推來他,往後退了好幾步指着霍黎曙罵道:“你別碰我,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好貨色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你弟弟抗上了,才非要糾纏着我,鬼來的真心。各個都說我不一樣,你們喜歡我,你們有哪個人是真心喜歡我,你離我遠點.....”
霍黎曙摟住我的腰,低聲細語道:“蘇爾,你別鬧了,你喝多了。”
“我喝多了嗎?是啊,我是喝了不好,但腦子清醒着呢,你們都不喜歡我,你們都不愛我,我就是你們爭奪的玩具,哈哈,也對啊,我蘇爾有什麼值得你們喜歡的,我能成爲你們爭奪的玩具,那還是我的榮幸,我三生有幸可以了嗎?”我推開了霍黎曙的手,搖搖晃晃地向前走。
我的酒量挺好,那怕喝了兩瓶紅酒,腦子還是很清醒,那怕我想醉都醉不了,腦子裡閃過很多霍黎希對我笑的樣子,摸着我頭的樣子,那麼逼真,那麼真,可是一轉眼,他又去給別的女人做飯。
他老是說我演技好,他纔是真正的演帝。可能他是喜歡我的,只是衆多喜歡的女人之一罷了。
也對,他霍黎希是什麼人啊,他身邊肯定不乏有才又貌的女人,一個我倒下來了,肯定有千千萬萬個我前仆後繼的向前呢!
我想起自己撒嬌讓他不要招惹別的女人,那個樣子的自己真是傻夠頭了,在他的眼裡肯定是夠蠢了。
我還沒有吃夠男人的苦嗎?居然又信了,我忍不住自嘲的笑出聲。我步伐凌亂的向前走,霍黎曙從後面緊緊地跟隨着我,彷彿怕我發酒瘋,怕我出事。現在的我,誰也不想見,誰也不想理會。
我轉過頭盯着霍黎曙大聲怒吼:“你不要跟着我,我都說了,要麼給我名分,要麼離我遠點。”
霍黎曙擔憂的凝視着我柔聲說:“蘇爾,你不要那麼折騰自己,我看着心疼的。”
我撲了上去,抓住霍黎曙仰着頭怒視着他:“你是心疼我嗎?你是嗎?你看着我,你愛我嗎?你喜歡我嗎?你看清楚我是誰?呵,我只不過是你弟弟用過的女人,是一個長得像凌薇的女人而已,滾他媽,全部都給我滾蛋,我一個人也過得好好的。”
我以爲自己不會哭了,內心已經千瘡百孔了,可當我看到手機發來的照片,那裡還是會疼地,疼得我都快無法呼吸了。
我再也不理會霍黎曙,搖搖晃晃向前走,踩着高跟鞋太費勁了,我脫掉高跟鞋隨手扔出去,不知砸中了什麼,發出啪的響聲,服務員大聲喊我,我回過頭對他笑了笑,又把另一隻高跟鞋扔出去,指着霍黎曙說:“他賠錢。”
我拎起了長長的裙襬飛快地衝出了酒店,偶然回過頭時發現霍黎曙不見了,我放慢的腳步走出了酒店,沿着燈紅璀璨的道路走,六月初了,北京越發的熱了。
可是裙子太長了,脫掉高跟鞋,我只能拎着裙襬才能行走。
我走到湖邊,等我走到橋上,河風吹亂了我的發,本來我會有點醉,走路都東倒西歪了,風一吹,我的身子搖擺得更加嚴重了,酒勁也上來了,胃裡翻江倒海,我只能抓住扶手吐起來了。
吐完後,我艱難地站起來,又搖搖晃晃向前走,看着橋樑上的絢麗的燈火,又看到一對情侶手牽着手走過去,笑得可開心了。我覺得很礙眼,明明難受得要死,他們還笑得那麼開心,霍黎希和那個女人也玩得很開心吧,而我只能買醉,一個人忍受宿醉的痛苦。
忽然有一隻手拍着我的肩膀,我回過頭看到有個猥瑣的男人對着我笑:“你要跟我走嗎?”
我眯着眼去望着他,搖了搖頭說:“你誰啊,你滾蛋!”
“你說我是誰?今晚,我是你的男人。”猥瑣男把手搭在我的腰際,還要往上摸,一邊猥瑣的笑:“美女,你很空虛寂寞,你也很想要對不對,做就好了,我能給你錢,你要多少錢?”
“你神經病。”我罵道,扭着身子要躲開,男人反而過來要摟我摟得我更緊了,我有點後悔自己脫掉高跟鞋,不然現在重重地踩上一腳,那多爽啊!
見我拒絕,男人朝我訕笑着又說:“我給你錢,你要多少?你說嘛,我給得起的。”
“我去你大爺的,你馬上給我放手,滾,不然我就叫人了。”我惱火地瞪着男人,破口大罵。
男人卻不滾,只是笑,得寸進尺地把手深入我赤着的後背,又說了句:“裝什麼?這個點你站在這裡難道不是招攬生意的?”
我...
我環視四周,鬱悶的發現,的確,除了少許過橋的車輛,橋上壓根沒有什麼人,遠處有幾個穿着超短裙站在橋上的女郎,或許在這個男人心中,穿着長裙的我,跟穿着短裙的那些女人是一樣的。
“我不是出來賣的。”丟下這句話我就要走,男人卻不放過我,他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欄杆推過去,整個人壓下來,用下面抵着我,對我露出猥瑣的笑說:“不管賣不賣,爲我破例一次又何妨?你很漂亮,我的技術不錯的,你會喜歡的。”
我簡直氣得不行了,我擡起膝蓋狠狠得踢着他襠部,可惜我身上穿着裙子,用不來太大力氣。男人捂住關鍵部位惱怒地望着我,彷彿下一秒,他就要揍上我一頓。
現在都這麼晚了,馬路上壓根沒什麼人,他要揍我,亦或者要對我做什麼,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我往後退了幾步,撒腿要跑,才跑了幾步,男人就衝了上來,抓住我頭髮不讓我怕跑,揚手就要揍我。
我後知後覺的感到害怕,又痛恨自己爲什麼喝了那麼多酒,我覺得我是腦子抽了才穿着這樣漂亮驚豔的裙子出來浪,果然賤人就是矯情,說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