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夢初醒,趕緊拿起自己的包就從座位上爬起來,我跟在他後面走出去。走到安全通道那裡的時候,走在前面的他卻突然的回過頭來。將手上的包一股腦的掛在我脖子上。
“給你壓力你清醒清醒。”他望着我嘲諷的笑。“一路上你睡得就似一頭豬,打呼嚕,還流口水,睡姿那麼差,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我流口水了嗎?我掛着重物的手艱難的擡起來飛快地去摸嘴巴。沒有口水啊!我恍然大悟。這個傢伙騙我。
霍黎希重重地敲了敲我的腦袋。語氣中帶着戲謔:“睡得那麼死,被賣了都不知道。你真是一頭豬,笨得要死。別人說什麼你都信。還是你睡覺就流口水,嗯?”
我仰起頭羞赧的爲自己辯解:“沒有,沒有,我沒有流口水好嗎?”
他終於輕笑了出來。嘴角上翹打趣的說“真笨!”
這是自從我們爲了去留問題不停吵架以來,他對我的第一個笑容。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溫柔寵溺的笑。
大眼睛雙眼皮,冷若冰霜的眸子往上翹,像是半月亮。牙齒乾淨整齊。右邊的酒窩若隱若現,有點孩子氣,他笑起來真是好看,他只看顏值的確是帥炸天,我看得都有點愣神了。
但他的脾氣向來是喜怒無常的,前一秒他能對我笑,下一秒他就能揍我,變臉比翻書還要快。
果然,一看到我愣神,他笑容收斂起來,板着一張臭臉,提高了音調吼我:“沒見過美男子啊?花癡什麼?”
我...
他帶着我從vip通道出去,我第一次這麼豪氣還真是有些不真實的,我放下了成見緊緊的跟着他的屁股後面,冷不丁他忽然停下了腳步,我直接撞到他的後背上,撞擊力度還真不小,鼻子都痛死了。
我摸了摸鼻子,他卻猛然回頭來開口就罵我:“傻透了,走個路也能撞到,滾遠點滾遠點,別離我那麼近。”
我...
他罵我正罵得起勁呢,手機鈴聲響起了,我趕緊從我胳膊上掛着的他的包裡將他的手機掏出來給他,他接過電話語氣越發不善,比對我還兇:“艹,你屬烏龜的嗎?老子出站在這裡等了大半天,你該不會要老子坐出租車回去吧?行了行了,別他媽找一大堆理由,老子不愛聽,老子就把話放在這裡了,你小子他媽就是腿被打斷了,用手也要給我爬過來,老子餓得要死,飛機上的東西都不是給人吃的。”
我...
我們纔到機場不到十分鐘,他既然說自己等了半天,咳咳,我當然不能戳破他睜眼說瞎話。這廝說話真橫,原來他不止對我兇,他對誰都是一個德行,現在看來對我還算客氣的了。我自覺地往後退了好幾步,遠離地震源,躲到安全範圍。
等了沒一會兒後,一輛特別騷包的超跑開了過來,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在衆人的矚目下,從車上下來一對男女,男人個子高挑,長得真帥,酷酷的倚着車門,跟霍黎希如出一轍的痞氣。
而男人身邊的女人瞧着有點眼熟,五官驚豔,身材也超級棒,又白又嫩大長腿,不是我妄自菲薄,比我這個被誇慣了的模特還要美上幾分。
我剛剛多看了一眼,冷不防霍黎希卻突然竄過來,矇住了我的眼睛將我拉向他,結結實實的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給了我一個熱吻。我拼命要放開,他卻越吻越深。
足足二十秒他才放開我,他拍了拍我的臉,兇悍的威脅道:“要花癡也只需花癡我,要是多看別的男人一眼,錢收回來,腿打斷。”
我...
我正鬱悶着呢,忽然畫風一轉,霍黎希大步流星走上前,擡腳就是踹了那個騷包男人一腳,邊踢邊罵:“老三,特麼老子不是讓你五點鐘到嗎?你居然拖到六點,不把老子放在眼裡是吧!”
被叫做老三的男人,一邊躲避嘴裡一邊嬉笑着:“大哥我錯了,小弟哪敢怠慢你啊!阿希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堵車,我早就就出門了,堵車了我總不能走過來是不是?”
“爬過來又能怎麼着?”霍黎希不服氣的哼了一聲,一邊勾肩搭背攬上那個男人的肩膀,一邊轉過身看到了我,又挑着眉不悅地質問:“你站得這麼遠幹嗎?你給我過來。”
我也是醉了,剛纔不正是他霍大爺讓我滾遠點不許盯着別的男人看嗎,現在又翻臉不認賬了,可我又什麼辦法,誰叫人家財大氣粗呢,我乖乖地挪近,站在了他的旁邊。
老三饒有情趣地打量着我,摸着下巴,笑得露出的小虎牙,笑呵呵地說:“哎呀小美女?我見過你,老四,也就是向華庭的婚禮上見過你。你好我叫趙子昂,很高興認識你!”
霍黎希很不高興的踹了趙子昂一腳,捉住我的胳膊,就打開車門,把我扔上了副駕駛。這種款式的車子很低,我的頭猛地撞着車頂,痛得我眼冒金星。
霍黎希打開車門要坐進了駕駛座,趙子昂迅速地衝上前,可爲時已晚,霍黎希利落的關上了門,正要啓動車子。趙子昂捉住車後鏡哭喪着臉哀求道:“大爺你不能這樣,你回來是客,要你開車你豈不是很沒面子,小的願意給霍大爺你服務。”
霍黎希白了趙子昂一眼,很不客氣的說:“要是不想在你的女人面前丟人,你就繼續磨蹭着吧!你上不上車,不上老子開走了。”
趙子昂欲哭無淚,可憐巴巴地說“這是我剛讓人運回來,請人量身打造的,你開得慢一點行不?算是我求你了。”
霍黎希看也不看他,只言簡意賅地問:“你到底上不上來?”
趙子昂不情不願的坐到了後面,車子馬上啓動了,宛如一陣風般行駛,速度快得離譜,果然跟脫繮,哦,不,是跟發瘋又脫繮的野馬一樣。
後面的車遠遠的拋在背後,引起不少車子鳴笛和咒罵。我嚇得心又懸起來了,在深圳的時候他就那麼橫,眼看回到天子腳下了,他還是風采不減當年啊!
霍黎希專注的直視着前方,頭也不轉的命令我:“蘇爾,我渴了!”
我怕他在外人面前給我難看,趕緊迅速地從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探着身子,給這個大爺喂水。
趙子昂疑惑的目光轉向我,那種審視的目光,看的我渾身起毛,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說:“你就是生了孩子都綁不住你分分合合矯情得死去活來分分鐘作死想離開阿希的蘇爾?我還以爲你挺有個性,瞧你乖乖的,不像是有脾氣的人。”
我...他就是這樣給外人說我的?那他有沒有告訴人家,他不是打罵我就是掐我還拿孩子威脅我,他脾氣暴躁的時候能嚇死我,不然我爲什麼吃飽了撐的非要離開這個長得帥有錢活好對我還大方的極品高富帥?
我沒來得及搭腔,霍黎希冷哼了一聲:“老三,難道你沒聽說過會叫的狗不咬人,不吭聲的豬才分分鐘咬死你!”
我...
趙子昂哈哈地大笑,上下打量了我好幾眼,對我豎起了大拇指。“不錯,堅持了一年,你是阿希十八歲初涉情場來,時至今日十二年了的第一個女人。”
那是你們都不知道凌薇這個禍害的存在,我在心裡深深的嘆氣。
車子在東拐八彎進了一家蠻偏僻的飯店,裝修蠻復古的,看上去有點像是電視劇裡面的客棧。飯店裝修得低調奢華大氣,就連擺設的花瓶都是上了年份的古董,裡面的服務員也都是個頂個的好看,穿着素色的旗袍服侍,簡直是賞心悅目。
吃飯的時候,對面的趙子昂和他的女人你儂我儂,我和霍黎希,倒是跟陌生人似的,各自都埋頭扒飯。我是不想說話,而他,我想是因爲餓了。
我頷首假裝很認真的吃飯,忽然,右手邊的另一張椅子的霍黎希,他長腿伸了過來,腳霸道的越界地踩到了我的鞋邊,蹭了蹭,勾了勾我的小腿。
我不由得低頭,看到他那卡其色的皮鞋,我誤以爲自己侵犯了他的地盤,又往左邊挪了挪,他又挨近了幾分,然後死死地纏住我的腳,死皮賴臉霸道得不容我抗拒。
我偏頭看向霍黎希,卻見他神情淡然地吃着飯,言行舉止極其優雅,毫無剛纔蠻橫的樣子。
我懶得理他,腳動了動坐到他碰都碰不到我的地方,繼續專注的吃飯。我很快就吃飽了,看着其他三人還在心懷鬼胎,我起身去了洗手間。
上完洗手間洗過手,一出門,我就見着依着牆壁斜斜站着的霍黎希,他的嘴裡又是叼着一根菸,活脫脫就是電視上上酷酷的壞男人。他擡起頭看我一眼,狹長的眼角有着鋒銳的線條。那黑曜石般的眼眸,深不見底,又冰得凍人。
我的腦子嗡一下炸開了,有種強烈的不安感,瞧着他的陣勢,分明就是yy我。同牀共枕那麼多次,我說不上十分了解他,可是這種信號,我如何看不懂。
我被他猛然一拉,我踉蹌幾步被反轉了身子,他欺上來,大驚,一瞬間好似全身的血都涌上頭頂,這一刻竟然忘了反抗,只知道不停後退,他順着我的後退慢慢前進,我退一步他進一步,背部觸及冰冷的牆壁,他便借勢將我緊緊的抵在門上。
他輕易地把我的手反剪在背後,我所謂的掙扎,在他面前顯得異常徒勞。他那副修長而堅實的軀體從我毫無防備的雙腿間侵入,兩個人的身體親密無間地相貼。
他捉住我的肩膀劇烈地搖晃,我的後腦勺重重地撞着牆壁,我眼前冒着無數的金星,我頭昏目眩。他咬牙切齒,挾帶着狂卷的暴風,朝着我怒吼:“不是不想被我碰嗎?爲什麼要勾我啊!”
“我哪有!”我簡直無力吐槽。
“你哪裡沒有。”他氣勢洶洶的去抓我的胸,嘴裡卻說道:“剛剛你不是沒拒絕嗎?沒拒絕不就是勾我了!”
剛剛?吃飯的時候?那是他非要碰我好嗎?他是不是看到對面趙子昂那一對你儂我儂受不了了,明明是精蟲上腦,爲什麼偏要找那麼清新脫俗的理由?
我剛想說話,卻沒有機會再反抗了,他精美白皙的手成了一件最銳利的兇器,他瘋了的撕拉我的衣服,他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