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關在這套空曠的別墅裡,別墅很大,裡面什麼東西應有盡有,鋼琴房舞蹈室游泳池什麼的一應俱全。只是,我想要的東西,這裡卻沒有。
沒有電話,沒有手機。沒有電腦,連收音機都沒有,只有一屋子的書,和一屋子看護我的人。
每天都有人給我做好了一日三餐。十分精緻,但是,我的行動卻是不自由的。
我的活動區域被侷限在別墅的二樓,每當我想找藉口下去的時候。就看到樓梯口守着的黑西裝彪形大漢,跳出來攔着我。
我躲在房間裡,從窗戶處向下看往外看的時候,卻剛好看到底下站着的黑西裝。擡起頭來看我,窗戶這條路也堵死了。
沒有辦法,我只好無奈的放棄了來逃跑的念頭。
不過,除了行動不自由與世隔絕之外。霍黎曙其他方面倒沒有虧待我,他雖然侷限來我的自由,但是該吃該喝,還是由着我。
試過幾次試圖逃跑都被直接扼殺在萌芽裡之後,我沒有再反抗,我明白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事實上,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抗,這件事對我的打擊真的太大了!我這才知道從前的一切只是小打小鬧,我自己都不知道,當一個人恨一個人到深處,能用手中的權力做這麼多事。
我用雙手捧住自己的臉,眼淚從指縫間溢出來。
霍黎曙後來又來看過我幾次,每一次我都哀求他,立刻放我出去,但是,他沒有,而是狠狠的虐我。
他親我,吻我,摸我,撩我,除了最後一步,其他的簡直無用不所及。
他在漆黑的夜裡與我同睡,死死把我摟在懷裡,如果我有一點點不安分的心思,他就繼續撩我。
他用這樣最恥辱的方式,逼得我不得不乖乖聽他的話,我也真的很奇怪,每次他弄得兩個人都氣喘吁吁,他自己也起了反應,他竟然還能停下來。
半夜裡我撞到過一次他用手解決之後,臉皮如此之厚的他竟然也會紅了臉,後來的後來,他每次都去洗冷水澡,用來壓抑他躁動的心。
他還曾說,他就喜歡我被撩得不要不要的,心裡想着不要,嘴裡卻很誠實的那種瘋狂的樣子。
每當這個時候,他還笑我:“蘇爾,不是說好很愛阿希嗎?你怎麼會有反應?短短几天的守身如玉都做不到?”
他真的很變太,十足的心理變太,我總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裡很厭惡,身體卻很誠實,我很想像個木魚一樣,但抱歉我不是聖人,我只是個普通的成年女人,我真的做不到。
一次又一次的戛然而止之後,我差點都要瘋了,走投無路之下,有一天再也壓抑不住的我,失控了。
這天白天我吃了水果,我將蘋果削得很漂亮慢悠悠的,下午的時候,剛好碰到霍黎曙過來,傭人水果刀忘記收走了。
這天我聽話的沒有再跟霍黎曙硬碰硬,碰壁那麼多次,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消停了。
我的一切話題都順着他,就連他罵我沒骨氣,我也只笑着點點頭:是呀,骨氣算什麼,愛情算什麼,自由最重要,活着最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語氣太過鄭重其事,霍黎曙倒是有些不習慣,他怪異的瞪了我一眼,熱乎乎的視線似乎要把我看穿了,這才說:“挺好呀,想開了是挺好的啊,你乖乖待着,過段時間我就把你放出去。”
其實我有點好奇,好奇他爲什麼過段時間才把我放出去,但是話到嘴邊我還是忍住了。
霍黎曙脾氣很怪,跟霍黎希一樣怪,我不敢保證我的下一句話不會得罪他從而招來殘忍的折磨,所以,我什麼都不敢問,害怕給自己惹禍。
這一天霍黎曙沒有折磨我,雖然仍舊要求我睡在同一張牀上,晚上的時候他似乎是累極了,很快就睡過去,傳來了細微的鼾聲。我喊了他的名字,但他沒答應,看來白天他累了,現在睡的很熟。
可我白天睡了一天,現在睡不着。我動了動身子,將手從他手裡抽開。
我的目光,很快就被放在牀頭櫃水果上面的水果刀吸引住,月光下,小小的水果刀散發着柔美的光輝,彷彿在召喚着我:蘇爾,來,來打開我啊,拿我去捅人啊,捅死了一了百了。
我心中一動,再次叫了霍黎曙的名字,確認他真的睡熟了之後,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把水果刀。
我抽開刀鞘,很鋒利,月光掩映下,我甚至看清楚了自己倒映在刀鋒上的影子。
我拿着刀的手有些顫抖,將刀拿着,在霍黎曙的臉上、脖子上比劃比劃,但還是沒下得去手。
望着眼前熟睡的霍黎曙,看着他熟睡的俊美容顏,昔日也曾有過的安逸的時刻,在我腦海裡一一回放。
這個男人,打着折磨我的名號,其實也沒有真的傷害過我的。有時候更多的是,對我的無奈。
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我的存在對於霍家兄弟來說是個什麼樣的影響,霍黎希和霍黎曙,我真的一個都看不懂。
他爲什麼要軟禁我包養我,真的是因爲想要我徹底跟霍黎希斬斷關係嗎?還是因爲他的第三條腿?
他是什麼想法,我不知道呀!
昔日他對我的惡劣和惡劣中難得夾雜的柔情在我腦海裡交織,可是,哪怕在心裡再遊移不定,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就是這些都是建立在他霸佔我侮辱我傷害我的基礎上。
我不敢想象,我不在的這些天,外面到底怎麼樣了。
曾經有多怕,現在看到這個人哪怕依然心驚膽戰,卻也只能狠下心來。
我咬着牙,將刀放在他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鋒貼着他的脖子,大約他覺得不舒服了,擡手摸了摸。我一驚,趕忙拿着刀子退出來。
他翻了個身,遮住了脖子,只留給我一個後背。我拿着刀子,在他上方盤旋了半天,一狠心,狠狠的刺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他迅速的翻了個身,從椅子上跳起來,我刺向他脖子的刀,也只刺到了他的手掌。
“我沒想到,你真的下得去手。”霍黎曙冷冷的盯着我,眸子裡是複雜的難以言喻的神色。“蘇爾,你以爲我睡着了嗎?我沒有。從你剛剛拿起刀的時候,我就在暗中觀察着你,我很想看看,你有沒有心。我以爲,憑着我們的情誼,你下不去手的。你第一次退卻的時候,我還高興了一下,可我沒想到,你真的要我死。”
我的計劃被發現,我卻說不出更多的話來,我只冷冷的看着他。事實上,現在的我,說不出更多的什麼了。這樣的事都做了,還被發現了,撕破臉皮是必然的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恨我,已經恨到這個地步了。”霍黎曙站起來,輕而易舉的制服了我,將我的刀奪過去甩到一邊,冷聲說:“蘇爾,平心而論,我真的傷害你了嗎?你不願意的話我碰你了嗎?我真的有違揹你的意願嗎?沒有呀!既然你不仁,那我就實在告訴你,哪怕你再恨我,到了這一步了,該做的我還是得做。”
他哼了一聲,俯身,趁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的吻上我的脣。
我感覺到他的舌頭在我嘴裡用力的翻滾,我掙扎着要逃離他,卻被他箍得更緊。他用力的尋找我的舌,捉住,一點都沒有放開我的打算。我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了,我千算萬算都不會算到,我拒絕了他,刺傷了他,他還會對我有興趣。
不一會,我便大汗淋漓。他狠狠的壓制着我,我感覺到他的手粗魯的扯開我的衣服,我嚇壞了,大喊道:“別這樣,你們男人只顧一時爽快,你有沒有想過,我無顏面對你們兄弟倆的時候,我真的會死?”
“死?”他自言自語,楞了一下,而我也迅速捕捉到了這一點的情緒。
“是的,當我生死不如,處在地獄邊緣,而又活不了的時候,我會去死的。”觸覺了他的退縮,我更是火上澆油的說。“如果你查過我的資料,你應該就明白,要不是逼不得已,我不會走到這一步,我也不是這樣的人。我對霍黎希動了真心,哪怕他不能娶我,我的一顆心也只給了他。如果任何人想要強迫我,如果我真的被用強了,那麼去死,是我唯一的出路。”
說着,我便哭了。
霍黎曙望着我,神色頓了頓,並沒有講話。我想了想,便也加大馬力的說:“求你了,你放了我吧,我不會跟你,我也不想再跟你不清不楚下去了。你要想要女人,那什麼漂亮女人都有,你又何必爲難我呢?”
我連哭帶求的哀求,然而,霍黎曙木着一張臉,臉上卻沒有任何動容的神色。
“如果你非要跟我死磕,那麼很抱歉,我沒有再玩貓捉老鼠遊戲的心情呢?”說着,我的目光落在手上握着的水果刀上,冷冷道:“生不如死的時候,我會選擇死的,一定會的。”
霍黎曙愣了愣,似乎在思考,似乎又在猶豫。不知過了多久,他站起來,開始穿起衣服來。
“我不能放你走。”他神色嚴肅的這樣說道。“阿希即將訂婚,他現在很不配合,我不能放你出去,我擔不起這樣的後果。”
呵呵,我苦笑了一聲,目光望了望那把水果刀,忽然一咬牙,手揚起來就刺向我的胸口。
“既然動不了你,那我自盡可以吧,我寧死也不會再受你的脅迫了。”
水果刀刺進我胸口,鮮血很快就流了出來,我死死咬着牙,僵硬着身子躺在牀上,一聲不吭。
一開始霍黎曙也是不轉身,他一邊穿衣服一邊賭氣的說:“好,那我寧願你死也不會放你走。”
他這樣說着,但當他穿好衣服準備出去的時候,看到血流滿地的我的時候,他慌了。
“蘇爾,你是傻了嗎?”他眼裡滿滿的全是恐慌跑到我牀前來把我扶起來,語帶哽咽的說道:“你想死嗎?蠢女人!”
我閉上眼睛,不想看他一眼,默默的捱罵。
我腦袋越來越暈,眼前漸漸的開始空虛,胸口的疼痛讓我死死咬着牙,沒空再想其他的。
我這是要死了嗎?我想。
死吧,死了也好,死了就沒人爲難我的家人了!
我的眼睛,漸漸的閉上。
全世界,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