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在這個時候,星辰國傳言中的那位仙女出現,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女人出現,原本受傷慘重的魔教和鬼道突然拼命的鬥起來,那日原本是晴空萬里。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女子出現後,烏雲蔽日,大地像是陷入暗沉。”
“那之後呢?”我睜大眼看,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使勁搖着芭比的腦袋。
“之後啊,慕容離傳說灰飛煙滅,不過現在看來,只不過是重新投胎。憂愁好像也重傷。那個仙女不知道!”芭比揉揉自己受傷的腦袋,三言兩語宣佈結局。
這麼說慕容離就是白雲臨的前世,而星辰國自從那一戰之後慘敗,後來風影國逐漸建立起來。可這一切和白雲臨娶輕羅有什麼關係,難不成說,那個仙女是輕羅麼?
我心裡再次黯然,人家本來就氣質出塵,現在還多了個仙女的身份。拿什麼和人家比。
“臭小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來參加白雲臨的婚禮麼?”芭比見到自家主人發呆,知道又進!入了呆滯狀態了。
遂飛到陸接輿的肩頭,陸接輿當年年幼,還曾經受過慕容離的法術。妖魔本一家,現在的他功力雖來不及白雲臨兩世的功力,也可稱得上一方霸主。要是被屬下的人聽到被人叫做“臭小子”,還不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那是自然,慕容離對我有恩,老子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今天啊,還帶着厚禮來參加他的婚禮。”他微眯着眼睛,看了眼肩頭上小不點的芭比,語氣中完全沒有被輕視的感覺。
一聽到有禮物,芭比不大的眼睛泛着精!光,立馬大叫:“快點拿來看看,讓本書先過目!”
陸接輿也不惱,從懷裡掏出一枚比巴掌略大的鏡子,真是當時蜀山腳下他用的鏡子。
“天機鏡!好啊,你小子竟然有天機鏡。不對不對,那天還有個臭丫頭拿着伏羲琴,最後被白雲臨給收了,應該也給你拿去了,快說快說還有什麼好寶貝!”
芭比激動的飛到鏡子面前,左右打量。目光落在一旁還在繼續發呆的主人,心裡暗暗盤算一番,有了主意。
就要見到他了!
我剋制着複雜又氣憤的心情,眼裡卻還是流露出急切的模樣。站在我肩頭的芭比一陣納悶,都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
陸接輿手上拿着一朵牡丹,輕輕放在脣邊撕咬。不讓人覺得娘娘腔,相反還有種妖豔的感覺。
“就是這裡了麼?”我趕忙跳下馬車,指着宏偉寬闊的宮殿,沒想到這魔宮竟然比陸接輿的妖殿還要高,只不過沒有他的寬闊華麗,但憑空中感受到的肅殺多了三分。而此時,我們的馬車停在魔殿的門口,竟然無一人看守,我欲向前衝了幾步。
腳步卻動彈不得,垂下一看,衣領被擡起,陸接輿微笑的憑空劃出一張大紅色渡金邊請帖,朝着空無一人的大門一揮。
大門緩緩打開,同時無聲中撤去表面一層的光圈。我冷汗瞬間落下,沒想到還有機關。
兩人一書向前走着,遠遠的看到大殿張燈結綵,到處充滿了喜慶之色。
腳底下踩着紅綵帶,我心裡灰暗一片,突然覺得面前的紅色非常刺眼。穿過外面宏偉的大殿,後面的幾處較矮的宮殿與之相比冷清的多了,只有偶爾的幾個魔兵巡邏。見到陸接輿也不詢問,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七拐八彎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現一座肅靜的宮殿。它的模樣不是如先前看到的直立,相反還有點傾斜,靜靜的佇立在一堆亂石堆裡。給人的感覺就是與世隔絕,縱使如此,我還是在最高處的那一層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
孤獨、森冷。
“他在那裡,你自己上去吧。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先帶着神書四周逛逛!”陸接輿懶懶的說道,身子一扭,拽着芭比走到了一邊。
想過無數種與他見面的方式,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凝氣打算結雲,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結不成,此時正好有風在耳邊盤旋,手心捏訣,御風而上。還沒等到上到頂層,腳下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了,一下子跌了下來。
我拍拍身上的灰,一看,竟然是個身穿土黃色衣服的男人。腦海裡似乎還有印象,記得是一開始隨着軒轅易主來蜀山的護法之一。他手上拿着一個鷹爪似的鐵鉤,一側還勾着一塊青色的薄布。
很明顯,是我衣服上的。
我心疼,這件衣服是我所有衣服裡面最美的,平時都捨不得穿,要不是今天爲了見白雲臨纔不會拿出來。但我現在想的卻不是怎麼報復,而是想掏出懷裡的鏡子看看自己的妝容有沒有花。剛剛飛的不高,也就一層樓的樣子,雖然沒有受傷,可頭髮都亂了。
“教主靜修,閒雜人等不得入內!”護法冷冰冰的說道。
我擰着眉毛,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見白雲臨,現在就要……”
“教主說不見,屬下也無能爲力。”護法依舊的冷冰冰的態度,語氣都不曾變過。
我氣急,知道這種人肯定是軟硬不吃的,遂無視他。用手做喇叭狀,朝着上空大喊:“白雲臨,我要見你,見你……”
護法在一旁攔着手不讓上前一步,我使用真氣讓聲音散的更遠一些。相比他是肯定能聽得見的。
難道是他不想見她麼?
想到有這個可能,心裡像是有小蟲子爬過。自己還沒有生氣他娶輕羅的事情,他倒是先不見自己,算起來也應該是他的錯。憑什麼。憑什麼啊!
“既然你們教主不見我,那我就坐在這裡等,明天他要成親,肯定會下來的。”我整理好被撕破一腳的裙子,慢悠悠的坐下來。
“修羅殿也是你能隨便進出的地方麼?”護法大喝一聲,舉起手上的鷹鉤就要朝我頭上砸來,卻在一瞬間聽到了“住手”的聲音。
他暮然停住。
“啊!你欺負我,怎麼不打啊,打死算了,反正我命一條。你看着辦!”我胸脯一挺,眼一閉,呈慷慨赴義的樣子。
打定主意了,今天一定要見到白雲臨、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就算是他要娶親也要告訴我爲什麼。
“姑娘,你還是走吧!”護法原本還想說“教主不會見你的”可剛剛還在耳邊傳來的聲音硬生生的要他說不出口這句話。
“你去通報一聲,就說他師妹找他。他要是還不見我,我就走!”我拽着他的胳膊,搖搖晃晃。
護法無奈,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小姑娘臉皮這麼厚,無奈只能飛身到殿前去通報。
陰霾的霧氣中一個苗條的身影從旁邊走出來,陰暗的目光像是一條毒蛇緊緊鎖着我不能動彈。
全身像是一桶水從頭澆到腿,我轉過頭來,陰暗中的身子暴露在陽光下。
飄揚的黑紗恰好的蓋好了她的面容,身材高挑,氣質冷豔,就算是臉上全毀了也不會讓人覺得是醜女。我深深折服了,讚歎這纔是魔教的妖女。以前扶風長老口口聲聲說我是妖女,但我在這個女人面前,估計連“女”這個字都配不上了。
“姑娘,你又是何苦呢?既然那人不肯見你,你何必苦巴巴的粘上去?”她的聲音猶如空谷之中的鳴叫,縈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我叉着腰,原本一點自信心也沒有打的煙消雲散,不過聖女有清高的品質,咱有的無限線的臉皮。
“不論如何,老孃就要見他,不管他見不見我”。
“他的心像是石頭一樣冰冷,你上去只不過是自取其辱,勸你還是早點離開。否則……”她猶如玉蔥般的手指間涌上一層黑氣。
“你,你……要做什麼?”我心裡暗叫一聲不好,不知道這女人和白雲臨有什麼關係,我只不過是想見白雲臨一面,就惹到她了麼?
她冷笑兩聲,眸子一冷,越靠越近。我坐在石階上,內心混亂不堪,等到她走到我面前心裡卻突然平靜下來,哼哼!打死算了,要是白雲臨見到我死在他門口,或許還會給我手勢呢。
“教主有請!”護法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冷冷的目光掃過面前兩個女子。手上的鷹爪一抓,勾住我的衣領飛到殿上。
恍惚之間,我看到那黑衣女子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樣。
我不由的抖了抖,再不敢看她。轉目到高處的黑影越來越金,心裡卻莫名的開始害怕起來。
護法退後,來到殿外,詫異的見到黑衣蒙面女子還未離去。不由的上前快走了幾步,一直鐵壁攔在她面前。
“女史還是快點離去,那位姑娘和教主的關係不一般,還是別去自討沒趣了。”
“她是蜀山的弟子。”女子清冽的話說出,眉頭微皺。
“女史難道還不明白,不管她的身份如何,對於教主來說都是不一樣的。蜀山腳下那一戰足以說明,剛剛教主不見未必是真的厭煩她,否則也不會讓她上去。這摘星樓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上去的。”
“你想說什麼?”柳眉一掃,女子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護法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冷臉:“還是請女史不要輕舉妄動。速速離去吧!”說這話時,語氣明顯的不自然起來,要知道他可是大男人,這趕女人走的活並不熟練,雖說剛纔已經經歷一次了,可仍舊不是很自然。
不過很快他就鬆了口氣,女史並非像剛纔的姑娘一樣難纏,倒是省了不少事。
腳底下吱呀呀的木板上隨着我的走動作響,摘星樓最高層的空點映入眼簾。我的頭腦裡只涌現出兩個字:空蕩。
偌大的宮殿沒有一個擺設,最遠處的那頭,影藏在黑暗中的白雲臨扶欄望外。幾縷陽光打在他的臉上,完美的勾勒出他的五官。卻又襯托的他異常的寂寞孤零。
我的心像也像是被剛剛護法的鷹爪抓住了一般,呼吸一口都像是奢望。緩慢的走過去,越發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