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乳密洞憶往事,兄弟翻臉劍相迎;世人皆聞醫術好,誰識毒功暗裡來。
一行七人緩緩走進假山的深洞之中,待眼睛適應了黑暗,纔看清洞內接着向下的臺階,若真人拿起掛在牆壁上的火把將其點燃,衆人尾隨而下。洞內勉強可容納一人前行,倘若來的是個兩百多斤的胖子,不論側身與否都會被卡個嚴嚴實實。再向下看,深不見底好似永無邊際一般。
衆人順着臺階向下走了沒多久,便到了平路,在微弱的火光下衆人繼續前行,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洞口逐漸變寬,耳聞前方有水聲傳來。此時若真人向着牆壁某處敲擊三下,想必又是一處機關,只聽得壁內石磚滑動,而後左右兩側的牆壁上紛紛火把亮起將洞內照的通明。
衆人定睛一看,此乃鐘乳石洞,數不清的鐘乳石從頂部垂下,有的好似擎天大柱直通地面,有的又如銀針萬縷懸於天際,青衣四人無不驚歎,這世間竟有如此鬼斧神工之處!
再細看四周,此洞寬兩百多平,高約穹塔三層,左右牆壁每隔三丈(書中一丈爲3米)設一火把,幾十把火炬將洞內照的通明,洞的正中是一個一百多平的圓形石臺,石臺的地面上刻着雙蛇互搏的巨大浮雕,但再細看,其中一條頭上生角下身有爪(zhao三聲),似蛇非蛇甚是奇特。
石臺與四周牆壁間隔着十六丈寬的水池,方纔聽到的水流聲便來自這裡。高懸空中的鐘乳石有規律的向池中滴着水珠,弄得洞內嘀嗒做響水花四濺。鐘乳石上落下的水珠順着池底坑洞向外流去,形成了完美的地下水循環。
衆人所站的洞口處有一座一丈寬的石橋連接至圓形石臺,每一根望柱上都盤着一條石頭雕刻的小蛇。在若真人的引領下衆人走到了石臺當中。
“師弟,你看這鐘乳密洞如何?離開大理後我四處遊歷,無意間發現此洞,便在此地隱姓埋名,表面是行醫問道實則打通連接此地的密道幹件大事!你可知是何大事?”說罷看向若幻。
若幻環顧四周,再仰頭看頂,在這洞頂之上掛着一個五彩錦盒,忽然一粒水珠落在臉上,大驚道:“難不成你想用這洞裡的純淨之水淨化玉劍的萬毒,你這乃是暴殄天物,你對得起師父嗎?”
“對得起!我只是在做師父早就該做而沒有做的事。昔日我倆年幼,流浪街頭,是師父救我倆性命收我倆爲徒傳我倆武功,這份恩情銘記在心。”若真人邊說邊擡頭望向錦盒,眼神深邃好似在回憶昔日風光:“大理乃萬蠱發源之地,我們平日裡看似風光醫病救人,實則暗地裡幹着不爲人知的勾當,捉蟲練蠱善使蛇功。師父的那把玉劍,是用萬種毒蟲煉成,可以使蛇功發揮到極致!”
若幻聽罷開口道:“我本以爲當年你偷劍出走只是爲了私吞寶物佔爲己有,哪想你竟然幹出這等欺師滅祖的勾當,居然要將師父畢生努力毀於一旦!”
若真人緩緩低下頭,似有愧疚之意的說道:“此種至陰至邪之物留存於世必將掀起血雨腥風,它存在的目的就是取人性命,我不知道師父爲何執着於此,我只明白醫人救世纔是正途。如今萬毒已去其七,今後就看它的造化了。”
若幻怒目以視:“今日在堂上你問我師父近況如何,我避而不答,相信你已算到,他老人家已駕鶴西去,如今我已掌管師門,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你,拿回本屬於我的東西,並且除掉你這個叛徒!”
“師弟,真的要做這麼絕嗎?師父嚴厲,你我當年相依爲命,不是兄弟勝似兄弟,爲兄不忍出手。”若真人對師弟仍抱有一絲希望。
“是否願意把玉劍交於我?”若幻質問到。
“絕對不可!”若真人堅定的說。
“那就沒辦法了,是你逼我的!”說罷衆人分成兩股一左一右向後退去,中間讓開了百平方的空間。“師兄,先讓徒兒們助助興,看看咱倆誰教的好!”邊說邊示意青蒿上前。
若真人爲難道:“我出走之時就決定僅將醫術流傳於世,幾位愛徒均未得我武功真傳,這...”
話音未落白前向外大步走出道:“師父放心,我們師兄弟也不是欺世盜名之輩。”
白前性急,以攻代守,雖然不知對手是何底細,但對自己的身法頗爲自信,話音剛落便向青蒿衝去,速度之快爆發之強,石地板竟被踩出一個印來。
再看青蒿這邊,不緊不慢從袖中抽出一把綠玉短劍,右手伸出拇指與食指將短劍躺在指上,而後逆時針旋轉兩指,短劍也跟着轉了起來,青蒿撤下兩指雙手合十默唸咒語,短劍卻沒有掉落,反而越轉越快形成了一個綠玉圓盤,緊接着圓盤向前旋轉四十五度立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白前與青蒿之間已不過十五六丈,青蒿擡起右掌與胸齊高,右身向後蓄力待發。白前雖然不明其意,腳步卻不停歇,雙手向後猛甩,擲出兩把匕首握於手上,左匕爲鋼右匕爲玉。
再看青蒿,咒已唸完,原本正常的雙眼化成一對血色蛇瞳,蛇瞳緊鎖白前,猛然右掌隨着身體向前擊出,朝着綠玉圓盤打去,奇怪的是這圓盤好似深洞一般將小臂吸了進去,與此同時只聽青蒿大喊:“潛影蛇手!”話音剛落,從圓盤的另一側鑽出八條小蛇張着血口豎着毒牙朝白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