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規內容已刪除************此刻四周很安靜,安靜到能夠聽見自己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是我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從“夢”中醒來。外面的天已經微微亮了,桌子上的鬧鐘發出了整點的報時聲音,那是一個小孩“咯咯”的笑聲。
我使勁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那疼痛彷彿也在告訴我,這不是在夢中。空氣中充滿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催人作嘔。
心慢慢地涼了下來,就像浸泡在寒冷冬天的河水中那樣。
“不,不管怎麼樣,我必須得做點什麼。這些東西絕對不能讓別人看見!”
我拼命地控制着自己因爲恐懼而不斷髮抖的身體,希望能夠想個辦法出來。
天馬上就要亮了,那時候醫院的人便會多起來,還會不斷地有人來找我,如果不趕緊處理,就再也沒有時間了。
我使勁拽了拽那塑料袋。袋子很沉,費了很大勁才拖到了房中央,地磚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血跡。
滿房間亂轉,找了半天才找出一個麻布的袋子,還是早些時候買西瓜的時候賣瓜人給送的。
我把袋子慢慢地裝到了麻袋中,再帶上手套把那掉出來的手臂也放進去。當中不免接觸到了那個塑料袋,只覺得軟綿綿的,好像還在蠕動,於是剛壓下去的噁心又涌了上來,終於稀里嘩啦地吐了一地。
把麻袋口子紮好,我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左右看了看。過道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才放心地走了出來。把門仔細鎖好,我穿上了一件黑色的風衣,帶了頂長帽檐的帽子,準備把麻袋帶出去處理。
大概是恐懼帶來的力量,那麼重的袋子居然被我一下子拎了起來。在醫院附近有個挺大的池塘,幸好一路上人都很少,我很順利就到了那裡。
把麻袋放了下來,想了想,又把它拆開,往裡邊裝了幾個大石頭,才重新紮好。最後我把麻袋丟到了深深的池塘中。
幹完這些,再回到醫院,也才四點半鐘。
接下來又把地仔細拖了又拖,換了身衣服,把櫃子清洗乾淨。之後再把空調開到最大,往房間各個角落都噴上了濃香的空氣清新劑,確保再也聞不到半點血腥味,直到早上六點,我才終於把辦公室弄得跟以前沒有什麼兩樣。而馬不停蹄地忙完這些,我也像虛脫般地倒在了地上,一直歇了好半天才恢復過來。
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想是誰在陷害我了,因爲恐懼已經滿滿地佔據了我的心靈。之前雖然一直知道不斷有兇殺案在周圍發生,可是我都還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有親眼見到了那些東西,我才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李星說得都是真的嗎?死掉的人果真都是醫學系的學生?那我會不是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呢?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我也會被拔掉四肢,然後在無盡的痛苦中,死去呢……
我神不守舍地躺在地板上,思維極度混亂。在極度的勞累過後,身體也好像罷工了一樣,又酸又痛,還能感覺到依稀在抽搐。
我費力地擡起自己的手,卻發現自己手指上好像纏了些什麼東西。仔細一看,是根細細的紅線。
這種紅線再也沒有誰會比我更熟悉了。在多年以前,我還天天跟它打交道,說它是我的吃飯家伙也不過分。這正是一根用來編制情人結的紅線。
這時候我又想到了韓小磊跟我說的,李星家裡也有一個特殊的情人結的話,不由得心裡一凜。
這兩天我都在醫院照顧蕊,根本不可能有功夫弄情人結,這根紅線是從哪裡來的呢?
它和李星會有什麼關係嗎?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剛纔弄那個塑料袋和手臂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死者身上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呢……
我把紅線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一邊把玩,一邊胡思亂想。
……
時間總是在流逝,接着我去徐記包子店買了早餐給蕊(我是再也吃不下去了),等她吃完了又接到韓小磊的一個電話。
他的聲音好像很興奮,說是終於找到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了,只是還在接另外一個案子,很忙不能過來,要我抽空趕緊過去一下。
我跟他約了時間,然後又跟蕊呆了一會兒,等她睡了纔出了醫院。
外面的世界仍然是那麼喧囂熱鬧,可是走在熙來攘往中,我卻感到無比的孤獨。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有誰會關心一個被莫名而來的怪事困擾的普通醫生呢?我唯有苦笑。
打了輛車,準備去韓小磊那兒。希望他說的線索不會讓我失望,我的神經已經到了一碰就會斷的地步了,再也經受不起任何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