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展顏的不安,在童安出現的剎那,就愈發明顯起來。
這天一早,一個叫童安的女人出現了。
早上的時候,陸展顏不小心起晚了,結果就匆匆趕着來,正好是和秦世錦一前一後。
徐秘書對秦世錦說道,“錦總,有位童小姐在辦公室等您。”
秦世錦神色未變,只是眼底似乎更深邃了些,微點了個頭,邁步朝辦公室走去。
陸展顏想着有訪客,那要去沖泡咖啡,就往茶水間去。
辦公室的沙發裡坐着一個女人,十分的俏麗短髮,秀眉明目。
這不是一個美人,但卻是一個會讓人心動的麗人。
聽見開門聲,她也在瞬間扭頭,健康的膚色,在陽光下閃爍着細膩透明的光,一雙眼睛明媚。
她穿一件象牙色刺繡襯衫,下面配一條菸灰色的鉛筆褲,優雅幹練,有着幾分灑脫。
“錦,我回來。”童安微笑說道,相視之前是默契。
秦世錦開口說道,“突然回來也不通知一聲。”
他的語氣溫和,不像平時面對下屬或者客戶,極爲熟稔與親切。
“秦爺爺沒有對你說,我這幾天要回來?”
“他昨天才告訴我。”秦世錦淡淡說道。
童安合上膝上的資料,笑着說道,“爺爺親自下的決定,讓我回來接手營銷部,不過我也是今天才到的。
“怎麼不休息一下?”
“也不累,我在飛機上睡得還不錯。”童安的笑容爽朗。
秦世錦亦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打趣一句,“教授肯放人?”
童安眼神溫和,語氣卻有些無奈,笑着說道,“教授不放人也沒辦法,我早就拿到了學位證。再說,總是要回來的。”
秦世錦筆直走向她,在她的對面入座,“他沒有一起回來?”
童安一怔,而後神色自若道,“他可能還有段時間才能回來,美國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秦世錦繼而又道,“營銷部的資料看過了?”
“正在看呢,都是高校出來的高材生,恐怕不會服我這個空降經理。”談到工作的事情,童安苦惱笑道。
秦世錦卻是肯定地說道,“你能勝任的。”
童安有一股子韌勁,就算剛開始營銷部的職員會不服她,假以時日後,她一定會讓他們刮目相看。
她在工作上的能力,他從不懷疑。
童安眼神清澈,“你就這麼相信我?說不定用不了幾天,我就被職員們聯名檢舉趕出中正了!”
“真那麼容易被趕出去,那就不是你童安了。”
“恩,這麼久不見,看來你哄女孩子的本事又見長。”
陸展顏敲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其樂融融的畫面。秦世錦微笑着,這種笑不同於工作時候,他很愉快。細長黑亮的眼睛,像是陽光下的湖水,盪漾着輕鬆的意境。
這不是他面對客戶會有的情緒,似乎,也和她在一起時不同。
“錦總,您的咖啡。”
“小姐,您請用。”陸展顏安靜地將咖啡送上。
“謝謝。”童安溫和道謝。
陸展顏也回了個笑,而後輕聲提醒道,“錦總,週會時間馬上要到了。”
秦世錦卻是瞧向童安,“準備好了?”
童安平靜而自信地笑道,“應該是準備好了。”
“那走吧。”秦世錦說着,起身前往會議室。
童安喝了口咖啡,對陸展顏友善地微笑點了個頭,便緊隨着秦世錦出去了。
陸展顏不着痕跡地打量着童安,有些狐疑。她莫名覺得,這個女孩在秦世錦眼裡,是有別於人的,是不一樣的存在。只是由不得她多想,立刻帶上會議記錄簿跟隨着他們而出。
※※※
每週的週會,出席人員是各部門主管經理。
因爲速記是陸展顏的強項,所以週會都是她做會議記錄,而不是徐秘書。
蕭墨白瞧見童安,也是愣了下,隨即眼睛一亮,愉快地笑起來。
童安也迴應他一個笑容,默契而不着痕跡地打着招呼。
陸展顏瞧着,只覺得更加的狐疑了。
難道他們也認識?
各自入座,衆人也就都默不作聲,只是瞧向童安的眼神都帶了些揣測。
童安從容微笑着,半分不懼。
各部門彙報了工作以及存在的問題,秦世錦給出相應的解決方案,長時間的會議後將繁瑣的問題都給予瞭解決方案。
最後,秦世錦沉聲道,“給各位介紹一下,即日起,童安小姐將勝任營銷部經理一職。”
此言一出,果然在座的各位神色都變得很微妙。
童安落落大方的起身,溫和的目光環視衆人,面對衆人揣測的注視毫無懼意道,“我剛從國外回來,有幸進入中正總部工作,還有許多不懂的地方,希望各位前輩多提點指教。”
童安發言完,秦世錦隨即道,“歡迎童經理成爲中正的一員。”
衆人紛紛鼓起掌,歡迎童安的加入。
陸展顏也隨着衆人鼓掌,是心裡的狐疑隨之愈發加大。
他和這位童小姐的默契實在是太好,她連騙自己是錯覺都不行。
散了會後,各部門的負責人都相繼離開了,陸展顏則是在整理着餘留下的資料文件。
蕭墨白瀟灑地走向童安,熟稔地開口道,“怎麼回來了?”
童安的笑容多了歡樂,“怎麼?不歡迎呀?”
陸展顏這才發現,他們三人是真的很熟。那種熟識的程度,和普通人是不一般的。
“你好像長漂亮了。”
“你又消遣我。”
“我哪裡敢消遣童大小姐。”
“你在中正又是什麼職位?蕭大少?”
“我在海外部。”
“那有什麼問題,還要多多指教哦。”
“一回來就想要我關照你?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太精了吧?”蕭墨白逗趣說道。
童安笑着,回頭說道,“錦,今天晚上你請客,一起去喝一杯?”
秦世錦沉默頜首。
蕭墨白的目光掃過陸展顏,見她正低着頭認真地收拾資料。
……
心裡裝了些事,陸展顏這一天的工作效率並不高。
快要下班的時候,陸展顏也沒有收到秦世錦的簡訊。
其實也不用告訴她了,因爲她已經聽到,他們要一起去小聚。
只是她莫名覺得有些失落。
他連問都沒有,她要不要一起去?
她忽然想起,其實這半年多來,他從沒帶她見過他的朋友。
陸展顏心裡一緊,眉頭微皺,帶着幾分氣惱的味道。
可是更多的,卻是不安。
客廳裡落地燈亮着,有隱約的電視聲音。
陸展顏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有些困了,可是卻還不肯去睡。如果是以前,她纔不會這樣等他,早早就睡了。只是今天,她有些不安。電視屏幕裡跳出準點報時,已經是十一點了。
忽然,有鑰匙的聲音,伴隨着“咔擦”一聲,公寓的門打開了。
聽見聲音,陸展顏立刻扭頭看過去,“回來了。”
秦世錦在玄關換鞋子,眉頭微皺,“怎麼還沒睡?”
陸展顏起身道,“我還不困。”
可是她的臉上卻是掩不住的疲倦之色。
秦世錦走進公寓,隨手脫下西服外套,“以後不要再等,困了就去睡。”
“我給你放水。”陸展顏說着,就往浴室走去。
秦世錦脫下衣服走進浴室,水已經放好了,她站在浴缸旁試水溫,卻像是在發呆。
“怎麼了?”
陸展顏驚了下,這才發現他進來了,急忙說道,“可以洗了。”
秦世錦赤着上身,似戲謔一般,深邃的眼睛瞧着她道,“你是要留下來幫我洗澡?”
“你自己洗!”陸展顏小臉一紅,奔出了浴室。
等到秦世錦洗完澡出來,卻看見陸展顏還在客廳裡看電視。已經是夜間了,放着新聞,他開口道,“不是最討厭看新聞?”
“工作需要,多看些財經新聞有好處。”陸展顏回答得十分冠冕堂皇,又瞧見他擦得半溼的頭髮,蹙眉說道,“怎麼又不吹乾?頭髮不幹就睡覺,以後很容易會頭疼的!”
陸展顏立刻拿了吹風機,跑到他身邊給他吹頭髮。
隆隆的聲響,陸展顏一邊擦拭着他的頭髮,還是忍不住,輕聲問道,“童經理,你們以前就認識麼?”
“恩。”秦世錦淡淡地應了聲。
“認識很久了?”
“她父親也是公司董事。”秦世錦垂下眼,握住她的手說,“可以了,睡吧。”
陸展顏也不再說了。
顯然,他並不願意深談。
※※※
這天晚上睡得並不好,陸展顏上班時,整個人都有些昏沉。
忙完手裡的工作,便去茶水間衝杯咖啡想要醒神。
此刻正是午休時間,幾個女同事聚在茶水間。然而談論的話題,卻讓她一驚。
“童經理真得是錦總的未婚妻?”
“謠言吧,之前不是傳錦總和影后嗎?”
“這次的消息肯定是真的,聽說是營銷部的職員親耳聽見的。”
“聽誰說的?”立刻有人追問道。
“有個董事昨天遇見童經理,問她回來是不是準備和錦總完婚!都說出這話了,還能有假?”
“難怪童經理一來就是營銷部的經理,原來是因爲和錦總有這層關係!”
“沒想到我們錦總早就名草有主了!”
“童經理雖然看起來還不錯,但我覺得,錦總值得更好的。”
“你又不是錦總,你怎麼知道童經理在他眼力不是最好的?”
陸展顏震驚地站在茶水間門口,聽見那些話語,心口猛地一緊,連喘息都不能。
“咦?陸助理,童經理和錦總的事,你聽說過嗎?”有人發現了陸展顏,大膽地八卦詢問。
“……我不知道。”她惶惶回道,笑容有一絲苦澀。
他有未婚妻?童安是他的未婚妻?
怪不得昨天晚上,他會拒絕再談下去。
他們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裡,她在他心裡,到底算什麼?
陸展顏想將那些流言當作只是一陣風而已,畢竟以前,也不是沒有他的緋聞。他的身邊,總是有許多女人傾心愛慕。
她努力保持着平靜,只是發現太難。
等待着,等待着他會說些什麼。
可是等了數天,秦世錦卻一句話也沒有。
這一日將文件送到海外部,蕭墨白在文件的右下角簽下名字,合上遞迴給她。
陸展顏平靜的接過,輕聲說道,“蕭經理,研發部的部長希望你今天抽時間去看樣品。”
蕭墨白應了聲,陸展顏便道,“那我先去忙了。”
公司裡的傳言早已經紛紛,蕭墨白瞧着她平靜的背影,似乎絲毫不受流言的影響,她平靜得像是無事發生一樣。
從海外部回到金融部,她又是進入秦世錦的辦公室。然而映入眼中的畫面,刺痛了她的眼睛。童安站在秦世錦的身邊,兩人合看着一份文件,而秦世錦也沒有排斥她的親近,似乎是十分適應。
“這裡怎麼樣?”
“市場分析要加強。”
“好的,明白了。”
童安的聲音,清亮動聽,他的聲音低沉溫漠,雙雙響起。
陸展顏卻感覺她的忍耐也到達了極限。
“那我再去改一下。”童安笑着拿起文件,擡頭望向她,“陸助理。”
陸展顏朝她回了個笑,童安就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她看着秦世錦,俊顏漠漠,神情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寡淡而嚴肅,沒有半點情緒上的波動。
她卻不信,公司裡的傳言,他沒有聽到。
她急躁不安心慌意亂,他卻是那樣的平靜無波。
陸展顏忽然間脫口問道,“我想和你談點私事,他們說的是真得嗎?”
秦世錦面容冷峻,強硬的讓人難以逼視,“現在是上班時間。”
他的不願提起和故意躲避,讓她難過起來。
陸展顏咬牙道,“童安小姐,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只要告訴我,是或者不是。”
秦世錦銳利而深邃的雙眼,泛着金屬質地般的冷芒。抿成一條直線的脣,有種淡漠而性感的味道,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凜冽的氣勢,他擡眼瞧着陸展顏,開口卻是,“文件!”
陸展顏迎着他的目光,她的手中還握着海外部的文件,手指死死地捏緊,感覺自己的心也揪成一團。
最後,她放下文件轉身離開。
秦世錦瞧着她離去的身影,眉宇皺起。
……
陸展顏回到位置上,腦海裡卻不停地回放着這半年來的相處。他們之間發生的種種,她以爲他們已經足夠親密,卻直到現在才認識到,他居然有未婚妻。
她的不安徹底擴散,在心裡不停盤旋。
當初她爲什麼要一意孤行,他根本什麼都沒承諾過,她卻那樣情不自禁。
到底爲什麼越陷越深?他們的關係裡,明明從一開始就不對等,可笑她還將那句“我只屬於你”當了真。
陸展顏眼前一片恍惚,大概因爲,她總是一個人。
陸展顏,你只是太寂寞了而已。
你只是太過寂寞。
陸展顏正在廚房裡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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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鑰匙的開門聲,陸展顏回頭瞧向他,喊了一聲,“洗手吃飯吧。”
這樣的開場,這樣的生活,和以往的每一個傍晚,都沒有區別。
秦世錦眼底閃過幾分凝重,深邃的眼睛瞥過忙碌的背影。還是往常的模樣,穿戴着圍裙,是可笑的小熊圖案。
他的眼眸一緊,脫了外套依言去洗了手。
回到客廳的時候,她剛好將湯端上桌。
“苦瓜排骨湯,最近天氣熱,苦瓜可以清熱的。”陸展顏輕聲說着,幫他盛好湯。
她並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起伏,哪怕是一點的不滿或是生氣,也尋不到痕跡。
秦世錦覺得自己應該滿意,她如此表現,他也不需要再多說,可卻莫名的令他有些不安。
不該是這樣。
她總是表面上溫順平靜,背後卻藏着倔強,雖然隱忍,卻也不是無條件委曲求全的人。
“快吃飯吧,菜要涼了。”陸展顏擡眸,平靜地望着他說道。
晚飯過後,秦世錦會看新聞,陸展顏收拾好就進了書房。公司裡沒有完成的工作,有時候她也會帶回家來做。這間書房,細想起來,好像還是她用得比較多。今天的工作效率很低,沒做完的工作就帶了回來。
過了一會,秦世錦推門而入。
“時候不早了。”他沉聲說道。
陸展顏正盯着文件在處理,頭也沒有擡,“只差一點點,你先睡。”
秦世錦站着沒動,情緒像是湖底的巨石,沉沉地壓在眼眸的深潭中,濃霧一樣瀰漫。
“明天再做。”他的聲音更加低沉了幾分。
“只差一點點……”
“睡覺!”
陸展顏似乎對他的霸道感到很無奈,於是就很無奈地蹙眉,順從地合上電腦。她微微低着頭,纖長白皙的手指輕鬆的收拾着電腦與資料,眉目低垂,脣色略淡,輪廓優美的側臉,白皙的脖子和肩構成一條美妙柔和的曲線。
秦世錦不禁走上前,從她身後擁抱住她,灼熱的氣息親密的噴吐在她敏感的頸項耳側,雙手自腰側探進去,溫熱的掌心緊貼着細膩的腰線。
陸展顏的眼睛在明亮的燈光下閃了閃,那裡面有像海一樣的平靜氣息,“別鬧!唔!”
秦世錦探出舌尖繞着她的耳垂緩緩抿了圈,一點灼熱的火在耳尖上燒起來,轟的一下沿着血管衝進心臟裡,她整個人一顫,忍不住戰慄一下。
她的身體,竟然已經這樣習慣他。
歸根結底非要找個原因,是她自己太怕冷。
被從骨子裡冒出來的寂寞寒冷煎熬了太多年,於是,抵擋不了這個人一點溫暖的誘惑。
她將頭靠向他的胸膛,不願意碰觸他的視線。
秦世錦打橫將她抱起來,陸展顏雙眼微垂,長長的睫毛覆下,像是夜幕低垂,一派沉靜幽暗,只是不斷輕顫的睫毛,泄露出淡定僞裝下的不安。這樣的溫暖,還能貪戀多久,他不會永遠都屬於她。
※※※
那天的事情像是沒有發生過,誰也沒有再提起有關童安的一切,如同以前一樣,上班下班,一起吃晚飯相擁而眠。
彼此相安無事。
可是這份平靜裡,卻已經是波濤暗涌,任何的隱忍,都在等待一個終點。
這天,陸展顏去營銷部送文件。
短短時日,童安已經在營銷部立穩了足。美國麻省理工大學畢業,MBA碩士學位,學歷極佳,她的能力更是毋庸置疑。性格溫和大方,接人待物更是禮貌周到,平易近人,任誰與她接觸都覺得親近。
“童經理,這份文件需要你簽字。”陸展顏將文件送上,望向了她。
修身剪裁的米色襯衫襯的童安更加溫和隨性,健康的髮色,幾縷短髮勾至耳後,整個人看起來優雅而富有魅力,卻又不會讓人產生距離感。
“陸助理,請坐。”童安笑着示意,接過文件翻閱,“要喝點什麼嗎?”
“謝謝童經理,不用了,我不渴。”陸展顏連忙道。
“那你坐一會兒吧。”童安微笑說道,便快速的瀏覽起來。她的速度很快,認真的表情微微有些嚴肅。
陸展顏安靜地看着她,除了紙張輕微的譁聲,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貼着胸膛,竟然是慌張的鼓譟着。
她是這麼的優秀!
“陸助理,這份文件是你做的?”童安看完後,一邊提筆簽了字,一邊含笑問道。
陸展顏應道,“恩,童經理,這份文件有什麼問題嗎?”
“別緊張。”童安似乎瞧出了她的緊張,爽朗笑道,“你做的得很好,看得出你是很細心的人,難怪錦會那麼器重你。”
陸展顏一愣,心裡一沉。
童安的神色並沒有異樣,笑容輕鬆真摯。
她的話語,並沒有半分試探嘲諷之意,可卻讓陸展顏很是不安。
她心裡有鬼,面對童安,覺得太過愧疚了。隱隱有些害怕,如果童安知道她和秦世錦的關係,又會是怎樣。
“我只是做好分內的事情,童經理過獎了。”
“你跟着錦多長時間了?”童安隨口聊了起來。
“一年。”
“我聽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情,包括你爲中正贏回珠寶大亨的合作案等等。你這麼能幹,做事又細心,我真想和錦商量,讓他把你調過來幫我。”
陸展顏恍惚了下,“童經理說笑了。”
童安卻是十分的認真,“我可不是說笑,不過,錦大概也不會答應,誰捨得放了這麼能幹的下屬。”
陸展顏只能微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隨後,童安又是笑着一句,“錦身邊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吧。”
陸展顏卻是一震,彷彿有透骨的涼意一下子浸透了皮膚和血管,甚至凍住了她的血液和心跳。
“不要緊張,我不是要找你套話,只是隨便聊聊。”童安察覺到她的不自在,又是安慰道。
她卻也有些困惑,雖然平時並沒有機會和陸展顏聊天說話,不過瞧着也是沉穩內斂,工作方面更是井井有條,很少出錯。
怎麼在她面前,卻顯得不自在?
陸展顏有些艱難的開口,可是卻不知道要怎麼說。
童安見她如此,略有抱歉地說,“是我爲難你了,你不要在意,我沒有別的意思。錦那麼優秀,身邊有女孩子也很正常。”
她心虛地不敢看童安的眼睛。
莫名的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偷取了別人幸福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