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的聽罷二妮的敘述,子嬰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欺男霸女之事自古而今難以禁絕,子嬰雖然無法改變整個社會,但看到了就沒有不管的道理,更何況是彭越的心上人。
“兄弟們把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我縛起來。”見彭越一行人沒有搭理自己,在他眼中顏面受到極大侮辱的何俊,頓時怒火攻心。
何俊一個里長的孩子,平日裡所接觸的最爲顯貴的不過是鄉內三老、有秩、嗇夫。
而且,他的大伯更是縣裡掌管吏員升遷貶斥的功曹官,故而哪怕是鄉內的這些官員們,見了他也是笑臉相向,有時候還會給他手裡塞上些銅錢。
活動範圍就這麼大,這也養就了何俊天老大、地老二、老爹第三、他第四的認知。
故而雖然子嬰和彭越一行要麼衣着滑華貴,要麼身着戰甲,但是人家何俊大公子根本不認識,你奈若何。
“夏可,你照看一下二妮!”見這一幫人圍了過來,子嬰吩咐道。
彭越當即便把仍然抽搐不止的二妮,交到了夏可手上。
何俊被彭越一腳踹翻之後便一直處於懵逼狀態,被扶起之後注意力也一直在踹了他一腳的彭越和子嬰身上,沒有注意到一直立於子嬰身後的夏可。
夏可和彭越的這一替換不要緊,當即讓何俊見到了夏可的容顏。
二妮雖然清秀,可怎麼比得過閉月羞花的的夏可,換用現代的話說,二妮頂多算是村花,夏可的話哪怕是在美女如雲的邯鄲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
何俊立時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勾了出來。
“慢着……”何俊趕忙喊道,向前一步臉上擠出了一道比鬼哭還難看的笑容。
“雖然你們攪亂了本少爺的婚禮,不過念在你們不知內情,本少大人有大量,只要你們將後面的那個小妞留下,我可以放你們一馬?”
一邊說着一邊何俊還搓着手舔了舔嘴脣,衝着夏可狠嚥了幾口唾沫。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噁心之人的夏可,也被何俊的動作嚇了一跳。厭惡的看了一眼何俊,背過身去專心安慰哭泣不止的二妮。
子嬰聽完淡然一笑,這個何俊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甚至連夏可的主意都敢打。
“我要是說不呢?”子嬰回道。
“識相的,把女人留下再給爺爺我磕三個響頭,滾出段家裡,我可以放你們一條小命。如若不然……”何俊話裡威脅之意甚濃。“這裡兩國交界盜匪可是不少,死它幾條性命,再推到盜匪身上任誰也追查不出。”
“不好意思,我沒有出賣自己女人的習慣,不但我的人不會給你留下,二妮我們同樣也會帶走。”子嬰正色言道。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子嬰一句自己女人說的夏可心中蹦蹦直跳,然而子嬰暫時卻沒有想太多,在他看來夏可受母親之命護衛自己,自然就是自己的人,一時間沒有感覺到自己所說話中的曖昧。
“不識好歹,動手!”見子嬰拒絕自己,何俊當即吩咐道,“別傷着那小妞。”
這迎親隊伍裡的十餘大漢,聽到何俊的吩咐,當即惡狠狠的向子嬰圍了過來。
十餘手無寸鐵的鄉野村夫而已,彭越一人出手便綽綽有餘。子嬰好整以暇的立在那裡絲毫沒有動手幫忙的意思。
這些人不過是些平日裡同何俊稱兄道弟互相吹捧的浪蕩子罷了,此日乃是幫何俊迎親自然是什麼兵刃都沒有攜帶,赤手空拳的哪怕是打到彭越綴着銅釘鐵片的盔甲上,對彭越而言都仿若撓癢癢一般。
這些人上的快,去得也快,彭越根本連長劍都懶得用,不一會便將這幫人一個個揍趴在了地下。
彭越的勇悍顯然大大出乎了何俊的預料,這麼多人上去都悲劇了,憑他的小體板子衝上去絕對套不得好。
環顧左右,就在子嬰以爲他要衝上來同彭越拼命之際,沒曾想他一咬牙一跺腳一扭頭,便逃跑而去。
“哥兒們,回去抄傢伙再回來。”
看看這一幫人夾着尾巴逃去,子嬰和彭越根本沒有在意。
畢竟螻蟻再多也是螻蟻,蟻多咬死象只不過是那隻大象不夠強大。
一個里長的兒子,子嬰並不認爲,有能夠撼動自己的能量。
“我們先去二妮家中吧。”子嬰提議到,這事既然已經插手就不能半途而廢,二妮家裡是一個守株待兔不錯的地方。
彭越當下便將二妮橫抱而起,與自己同乘一馬,向着二妮家中而去。
此處尚在段家莊外圍,子嬰和彭越的劫親之舉,早已被晚歸的村民看到,並告訴了二妮的父親段老漢。
等幾人來到二妮家中之時,二妮父母和弟弟早已在家門口等待。
“原來是你這個無良子!你難道非要害的我家家破人亡不可!”二妮的父親自然認得彭越,一看彭越同自己的閨女一起回來,段老漢便知打人的一定是這個彭越了,氣急之下拄着柺杖叫罵到。
“老丈所言差異,令媛同彭越兩廂相愛,待得比翼成雙日,你們便是一家人,又怎麼會害的你們一家家破人亡呢?”別看彭越在戰場上勇猛無敵,面對二妮的父親,這個他早已認定的準岳父,還是有點犯怵,見狀子嬰便替彭越回到。
“說的好聽,若不是這匪徒勾引我姐,我姐又如何會拒接那麼多富家子弟的提親,最多的有多少你知道嗎?足足五百錢!若是我姐早嫁過去了我家又怎麼會落得連賦稅都交不上,被迫答應何公子的地步。
這次你們把何公子打了。你們倒好本就是大野澤上的匪寇,往澤上一跑便是,可我家怎麼辦?
何公子那可是里長的公子,這還不算何公子的伯父可是城裡的功曹,什麼是功曹你們這些土包子知道嗎?那可是比三老、嗇夫都要高的官位,你們得罪的起嗎?”說話的是二妮的弟弟——段家小郎。
子嬰淡淡一笑,他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當作匪徒,也是頭一次得知功曹是這麼大的官。
“可我聽說,是你把你家準備納稅的錢財輸掉的啊。”子嬰戲笑到,一個無知之徒罷了,子嬰也懶的同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