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八根嫩生生的手指,這一刻,睿琴在叶音竹心中大幅增加,心中對他的喜愛也更多了。
睿琴畢竟還是個孩子,自然不會注意到叶音竹情緒上的變化,此時他的心神都放在面前這張九德兼備的古琴上。小手擡起撫在琴絃上,開始了他的表演。
嗡——,當第一聲琴音響起的時候,奇異的一幕發生了,琴音竟然不是睿琴彈動而響起的一聲,而是兩聲。聽起來,兩聲嗡鳴似乎是一樣的,但也多少有些區別。
睿琴先是愣了一下,但他還是繼續的彈了下去。
令在場所有人吃驚的不是睿琴超強的記憶力和學習能力,而是從大聖遺音琴中傳出,那宛如二重奏一般的琴音。
每當睿琴彈響一個音符,大聖遺音琴就會自行響起一個音符,自成曲調,與睿琴的彈奏交映生輝。
重奏似的琴曲帶着優雅的情調在這座寢宮中迴盪。
剛開始的時候,大聖遺音琴本身發出的琴聲似乎是在模仿睿琴的彈奏,但隨着琴曲的深入,它本身傳出的琴曲卻變得更加和諧輕快,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而舒緩,柔和的曲調抒發着動人的情懷,正如之前睿琴所感受到的情緒那樣,這首琴曲正是在示愛。
睿琴的小手有些忙亂了,剛開始他還能跟得上,但隨着琴音的節奏逐漸加快,美妙的旋律盤旋而出時,他再彈奏的曲調雖然錯誤不多。但卻怎麼都像是混合在曼妙琴曲中地雜音,只會破壞氣氛,卻一點也沒有了應該的優雅。
睿琴的眼神第一次顯得有些慌亂了。當他跟隨着大聖遺音琴彈奏到整首琴曲地一半時,終於無法再彈奏下去,雙手離開琴絃,怔怔的注視着那自行顫抖的七根通透絲絃,眼中流露着思索的光芒。小小的額頭上竟然已經是微微見汗。看上去更加惹人憐愛。
叶音竹始終沒有出聲,靜靜地感受着睿琴地情緒變化,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恢復沉穩,並且進入思考狀態,叶音竹不禁暗暗點頭。這孩子真是太聰明瞭。
沒有了睿琴彈奏的雜音,琴曲的美妙更加動人。每一個傾聽者都不自覺的被帶入琴曲的情緒之中,蘇拉、海洋地俏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意。在這琴曲之中,她們似乎又回想起了自己與音竹過往地一切美好時光。
而站在她們身邊的香鸞。卻已經癡了。
琴音在嫋嫋餘韻中收歇,七根琴絃最後地同步顫抖散發出一個極其動人的散音,彷彿正是那深愛的情感悠遠流長,生生世世的延續。
睿琴回過身,擡頭看向近在咫尺的叶音竹。小臉有些紅,並不是因爲羞澀,而是興奮。“老師,您真是太偉大了,您是怎麼做到地。我現在才明白之前您做了什麼。您竟然把琴曲留在了琴中。那麼,它豈不是隻要觸動琴絃就可以奏響麼?”
叶音竹微微頷首,道:“我有很多必須要去做的事。所以不能留下來親自教導你。這張大聖遺音琴我就送給你。
什麼時候你能做到彈奏的琴曲與我留在古琴中的樂曲完全相合,沒有一絲差別,那麼,在古琴的造詣上。你也算是入門了。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地意思吧。”
睿琴點了點頭。道:“您說的完全相合不只是音調上,還有情緒上。如果我也能擁有了這樣的情緒,完美地彈奏,那麼,就可以算是入門了。對吧。”
叶音竹點頭道:“正是如此。本來。我是不應該留下這首琴曲在古琴中的,你年紀還小。這感情方面的情緒恐怕會很難理解。但這首古琴曲中運用的各種指法和彈奏方法卻是最均衡,也是最全面地,適合你這初學者學習。如果你無法做到情緒融入琴曲之中,也不用刻意苛求,你還小,無法理解感情方面地事也很正常。但你一定要做到整首琴曲完全掌握,不只是音調也合拍,同時,你要仔細注意琴絃地顫抖,真正的學會,並不只是琴曲,而且連琴絃的顫抖也要和我留在古琴中的一模一樣,你明白了麼?”
睿琴若有所思的道:“老師,這應該是對古琴地控制力吧。”
叶音竹微笑點頭,“每當你彈奏一遍,它都會潛移默化地改變你,輔助你的精神。你年紀這麼小就已經如此聰明,精神力遠超常人,曲幫助你鍛鍊精神力,讓你更好地掌握它,纔不至於出現什麼問題。”
睿琴有些興奮的轉過身,撫摸着大聖遺音琴,就像是得到了最好的玩具一般,他重新迴轉過來的時候,小臉上竟然流露出成年人才應該有的鄭重,“老師,我向您保證,我一定會珍愛這張古琴,就像愛惜我自己的生命一樣。琴在人在,琴亡人亡。”
看着睿琴認真的樣子,叶音竹心中產生出一種特殊的感動,或許,那應該稱作是欣慰吧。
向他緩緩點了點頭,摸摸他的頭,“以你的悟性,具體的修煉方法我不需要多說,你只要記住我之前說的那句話就足夠了。讓自己在彈琴的時候進入那個境界,你會成功的。”
睿琴伸出兩隻小手,握住叶音竹的一隻大手,“舍琴之外再無他物。”
叶音竹對睿琴的教導可以說並不複雜,但所需要的悟性就算是大多成年人都不太可能擁有。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看似簡單,但那留音於古琴之中的做法,卻對他的精神力產生了大量的消耗。
乃是叶音竹自己發明出來的存音法,原本是爲了作用在琴帝號航空母艦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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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他不可能一直都在航空母艦之中,用這種方法在航空母艦內先留存一些琴曲,當琴帝十二樂坊發動神音攻擊的時候,就可以有樂曲來輔助。
而就在剛纔叶音竹將琴曲留存在大聖遺音琴中卻要更加複雜,因爲他不但把琴曲留了下來,還在琴曲中留下了自己的情緒和精神烙印的痕跡。
這就變得極其困難。
別說是香鸞無法理解,就算是一直跟隨叶音竹的海洋也只是一知半解。絕對是叶音繡在琴藝方面的巔峰之作。
叶音竹所說的考驗其實本來就沒什麼,考驗是否通過還不是他說了算麼?
在他將琴曲留存在大聖遺音琴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準備收睿琴爲徒了。
站起身,叶音竹有些戀戀不捨的看了自己這個開山大弟子一眼,朝西爾維奧道:“叔叔,我們要走了。之前議定的事就麻煩您多多費心。睿琴這孩子天賦異稟,如果可以的話,在他小的時候,不要讓他接觸太多的權力世界吧。他還是個孩子,應該有屬於孩子的童年。至於琴,也不需要過於執着,隨他自己的喜好就是了。”
在叶音竹看來,睿琴作爲米蘭帝國太子,根本就不可能將心力全部放在學琴上,索性就順其自然,他如果能夠在五年之內做到之前自己所說的一切,打下基礎的話,那麼就有再學下去的意義。
否則,就只是當作一種興趣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畢竟,在所有樂器中,琴德最佳,用來陶冶情操再好不過。
西爾維奧、香鸞抱着睿琴,還有弗格森院長與西多夫元帥,一直將叶音繡夫妻三人送出宮門才停下腳步。
並不是叶音竹不近人情,不想留下來與他們多親近一段時間,實在是他自身時間緊張。
還有許多事情等待着他去做。
米蘭和藍迪亞斯兩大帝國的支持已經確定,那麼,聖戰的發動時間也就可以提到日程上。
而作爲未來的統帥,叶音竹最擔心的還是深淵位面的那幾項制約。
他必須要抓緊時間將這些問題徹底解決,才能帶領龍崎努斯大陸聯軍深入深淵位面去實現自己的夢想,徹底斷去龍崎努斯的後顧之憂,也爲自己的祖先復仇。
目送着叶音竹夫妻三人消失的身影,睿琴眼中流露出濃濃的不捨,喃喃的自言自語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老師。老師的琴藝造詣恐怕是我一生都無法企及的吧。姐姐,我現在才相信,你對老師的描述沒有半點的誇張。老師他真的很強大,就像無底深潭一般令人無法看透。”
香鸞輕嘆一聲,“他真的無法看透麼?當初的他,是何等的單純。只是被世事所逼,纔不得不讓自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我很明白他爲什麼會說不讓你過多的接觸權勢。”
爾維奧大帝面帶微笑,道:“睿琴,或許你在自身的遠追不上你的老師,但是,在某些方面,你的天賦甚至要比你的老師更加出色。不需要妄自菲薄。琴城與我們米蘭是盟友。你總會再見到他的。”
睿琴輕嘆一聲,道:“只是我心裡有點不舒服。第一次見到老師,我就利用了他。這似乎不太好。不知道爲什麼,當老師教我彈琴的時候,我總是有種特殊的感覺。彷彿自己不應該把功利放在與老師之間的關係中似的。我能感覺的出,老師很喜歡我,尤其是看到我的手以後。雖然老師對我的喜愛或許不能和他的孩子相比,但有了這師徒的關係,我想,未來老師至少不會去支持藍迪亞斯對米蘭不利。”
香鸞和西爾維奧對視一眼,父女二人的神色都變得有些怪異,香鸞親了親睿琴的小臉,“放心吧。就算你算計了他,哪怕你不是他的徒弟,他也永遠都會因爲你而不會傷害到米蘭的。”
睿琴有些疑惑的看着香鸞,“姐姐,爲什麼你說的如此肯定?”
一旁的西爾維奧微微一笑,道:“聰明人不止是馬西莫,在佈局方面,他終究還是比我慢了一步。也沒有我選擇的那樣主動。”
這一次,連西多夫元帥和弗格森院長的目光都變得疑惑了,但西爾維奧大帝卻已經回身向寢宮內走去,顯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而就算睿琴再聰明。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有些事情。是他現在還無法明白地。
“姐姐。你知道麼?老師留在琴中地那首琴曲裡,除了對兩位師母地傾慕之情以外,似乎還有一些其他地感情成分在內,其中的一部分情緒,似乎是落在你身上的。”
“姐姐。你怎麼哭了?”
“沒什麼。姐姐眼中進了沙子……”
……
離開了米蘭。叶音繡帶着兩位妻子直接返回琴城。有傳送門就是方便,龍崎努斯大陸雖然廣闊。但只要是擁有傳送門的地方,只不過是轉瞬即至而已。普通人還要受到魔法力的限制。像叶音繡這樣次神級地強者。對於這點消耗是完全可以忽略地。
回到琴城。叶音繡第一時間下達命令。着急包括紫在內地琴城所有高層議事。
叶音竹依舊要住在自己地臨時領主府。如果是以前,他回來後即使召開這樣的全體會議,也會先去找到安雅來負責召集。
可自從發生了上次地事情後,他實在有些無法單獨面對安雅,尤其是這次他又是帶着兩位妻子回來的。在潛意識中。他還是有些躲避地心裡。所以才直接向部署下令。
第一個來到領主府地是地精部落大長老古魯。古魯長老一臉地疲憊。乘坐着專屬於他地地精撕裂者來到領主府。在洞外下了地精撕裂者,大步走了進來。
“琴帝大人。您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擔心您這一走就又是三年呢。”見到叶音繡。古魯長老明顯精神了幾分。大步走了上來。
叶音竹微笑着握住古魯長老地手。這位地精長老的身材纔剛到他腰間。但叶音繡卻表現的很尊敬。親自將古魯長老請到了座位上。但他的手卻一直握住古魯那像是鳥爪一般的手。
古魯長老臉上先是流露出一絲驚訝。緊接着,感激之色溢於言表。
“琴帝大人。您別消耗地太大,我地身體還撐得住。”
叶音竹向古魯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古魯長老畢竟和琴城其他各族高層不同。其他各族高層多多少少都有屬於自己的能力。而且大多極爲強大。不論是東龍八宗地各宗宗主、長老,還是矮人族地族長、長老以及精靈女王安雅。無不是紫級以上地強者。所以。就算他們再忙碌。身體也能進行自動調節。
而地精除了聰明地頭腦以外,對於各方面修煉都是很不擅長地,幾年地忙碌下來,年紀本就不小地古魯明顯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叶音竹剛一看到他的時候。就吃驚地感覺到這位地精大長老身上的生命氣息已經虛弱到了即將崩潰地邊緣,只是有一種比較特殊地能量在維持着他地生命而已。
對於各種科技的研究絞盡腦汁。古魯身爲地精部落地大長老。他所耗費地心力無疑是巨大地,這麼多年下來,
接近了油盡燈枯,如果不是因爲地精部落在琴城中欣展,得到了各族尊敬。使地精一族達到了前所未有地輝煌,令這位長老雖然身體虛弱但精神卻始終保持在最佳狀態。恐怕他早就撐不住了。
所以。叶音繡纔在剛一見到他,就立刻拉住了古魯長老的手。對於他和琴城來說,古魯長老不僅僅是一名出色地設計者。一名最優秀地地精。
同時,他還是一位可敬的長者。琴城能有今天,與地精部落的幫助是分不開的。正是因爲有了地精部落和精靈族。琴城才能得到矮人族地支持,也正是因爲有了地精部落的各種設計。琴城纔有了自保的能力。
叶音竹對古魯地尊敬絕不次於對東龍八宗的長輩們。
溫暖而柔和地能量從叶音竹地手中緩緩傳入古魯體內,叶音竹做的很小心,因爲古魯的身體比他想象中還要脆弱地多。體內的生命力已經近乎枯竭。如果一次性注入的生命能太龐大,很有可能會立刻令這位長老地身體崩潰。
在叶音竹小心翼翼的控制下,從他體內輸出地生命能就像是一顆種子般逐漸在古魯長老體內生根發芽。
古魯長老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感覺到身體這樣舒服了,暖融融的,全身都彷彿浸泡在一池溫泉中似的。身體地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快地鳴唱。柔和的生命能在叶音繡的原力包裹下悄然注入到他身體的每一部分,然後在緩緩揮發出生命能中蘊含的生命力。一點一滴地滋潤着古魯長老地身體。
當叶音竹放開古魯長老的手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此時,琴城各族地高層都已經在這臨時領主府中聚齊,但在海洋和蘇拉的示意下,他們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唯恐影響到叶音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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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音竹目光從各族高層身上掃過,只見安雅、東龍八宗包括自己奶奶在內的三位太上長老,以及矮人族的魯特滋族長和魯西諾長老,甚至是以紫爲首的四大神獸,竟然都已經到齊了。
叶音竹向他們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沒有開口,而是盤膝坐在桌案之後,憑空召喚出了神器飛瀑連珠琴,雙手八指略微調音之後開始了他的彈奏。
這首琴曲是在座每一個人都十分熟悉的,正是《培源靜心曲》。雖然將九德兼備的大聖遺音琴給了睿琴,但以叶音竹現在的實力,使用哪張古琴,都一樣能夠將這首琴曲發揮到極致。
聆聽着熟悉的樂曲,在場的琴城各族高層們臉上都不禁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一個個毫不客氣的找地方坐了下來,盤膝進入冥想狀態。要知道,在這《培源靜心曲》中進行修煉,可要比平時修煉的速度快的多。
現在的叶音竹早已不同以前,別說聽他彈琴,連見到他的次數都已經很少了,這樣的好機會在場的衆人怎麼會放過。
對於自己人叶音竹自然不會吝惜,乳白色的柔和光環飄然散開,將每個人的身體都籠罩在內,情緒完全融入到琴曲之中,靜靜的彈奏着。
正像之前他對睿琴所說的那樣,想要真正的學會古琴,在彈奏它的時候,就要將它當成自己身體的一部份,舍琴之外再無他物說的簡單,但真正做起來卻是何等的困難。
能夠瞬間將心中雜念完全拋卻進入狀態,在整個大陸上,恐怕也只有修煉赤子琴心出身的叶音竹一人耳。
《培源靜心曲》的作用,就是幫助古魯長老吸收叶音竹輸入他體內的生命能。
自從生命水泉沉睡三年之後,現在的叶音竹,就像是一個活着的生命水泉,他的血液中所蘊含的生命力霸道到連安雅這樣強大的精靈女王都無法吸收,可見他的生命能有多麼恐怖了。
所以,儘管只是單純的輸入一些能量給古魯長老,也對他的身體有着巨大的改善。
伴隨着《培源靜心曲》幫助古魯長老緩緩消化着生命能,他自身的生機漸漸恢復,臉上灰白的氣色漸漸恢復,不斷的下意識進行着深呼吸。
淡淡的光芒閃爍,叶音竹臉上流露出一絲柔和的神光,他一直彈奏了三遍《培源靜心曲》才停了下來。
主府內一片寂靜,蘇拉和海洋站在叶音竹身邊面帶微聽叶音竹彈琴的次數自然是最多的,但每一次聽他彈琴,卻依舊會有那種無比舒適的感覺。尤其是這《培源靜心曲》更是如此。
“嗚——”古魯長老長出口氣,緩緩睜開雙眼,儘管他的面龐看上去還是那麼蒼老,但眼神卻明顯發生了變化,原本渾濁的雙眼重放光明,閃爍着淡淡的光彩,氣色紅潤,彷彿像是一下子年輕了許多,精氣神完全變得不同了。
“多謝琴帝大人。”古魯長老向着叶音竹深深一揖,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感激。他對於自己的生命其實看的並不重,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好,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
叶音竹相當於是延續了他的生命,生命雖然無所謂,但從古魯的角度來看,能夠多活幾年,也就能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各種研究中去。
他之所以能一直撐住,就是心中憋着股勁,他一直在想,就算死,也要等到這新琴帝號建造出來,看到它的升空,看到它發威時的樣子,自己才捨得死。
此時叶音竹又給了他第二次生命,沒有了死亡的威脅,這位地精部落的大長老頓時心情大好,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他的名字本就會因爲琴帝號而載入地精部落的史冊,而現在又有了更多的時間,天知道這位長老還能夠研究出什麼東西。
“長老何必客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其實應該怪我,沒有看出您身體的狀態不好,以後我會每隔五年對您的身體進行一次檢查,如果正常的話,就算您再活一百年也不會有問題。”
叶音竹不是神,他不可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的生命,讓其無限延長。就算是神,恐怕也無法做到。但他所擁有的龐大生命能幫助垂死之人延年益壽卻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此時,冥想中的衆人先後睜開雙眼,都面帶笑容地注視着叶音竹扶住古魯長老,紛紛起身,向老古魯表示恭喜。
“各位好。客氣的話音繡就不多說了。剛回來就將大家召集來。實在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大家商議。”叶音竹甚至沒有和衆人分別打招呼就直接進入了主題。
叶音竹一開口,衆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叶音竹讓大家先坐下。然後一個人走到大廳中央。沉聲道:“我剛剛從深淵位面迴轉。下面我先簡單給大家介紹一下深淵位面的情況,深淵位面和我們預想之中還是有着不小的差別,有些情況比我們預料中要好,但有些情況卻比我們預料中還要嚴重,我和小龍女一同進入深淵位面後,發現……”
這已經是叶音竹几天內第三次重複對深淵位面地介紹了,對於自己人,他介紹的更加詳細,沒有放過每一點細節。從自己和小龍女進入深淵位面一直說到兩人歸來,複述的整個過程足足用去了近兩個時辰地時間。
其中,對深淵位面的環境,深淵位面的種族以及各種族的能力進行了詳細的解說。
儘可能的讓在場的琴城高層們對於深淵位面有了一個全面的瞭解。
聽了叶音竹的話,衆人臉上地神色各不相同。
東龍八宗的三位太上長老臉上都流露着毅然決然的神色,就像叶音繡立志要毀滅深淵位面一樣。爲了替自己的祖先復仇。東龍八宗不論面對什麼困難都絕不會退縮。
矮人族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矮人族的戰士數量只有三千,在戰場上地作用還不如留在後方進行鑄造,他們是不會直接參戰地,而矮人族的大師們也顯然提不出什麼有用辦法來解決叶音竹所面臨的問題。
紫和其他幾位神獸則陷入了思考之中。但大都皺着眉頭。獸人族最擅長的是戰鬥,而不是智謀。就像叶音竹和紫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他爲大腦紫爲利劍。兩人才有着最完美地配合。
只有古魯長老和安雅在若有所思地思考,當然,因爲種族的不同,他們思考地方向也各不相同。
叶音竹接過蘇拉遞來的水喝了一口,潤潤有些乾澀的喉嚨,“情況就是這樣,面臨的幾個難題我剛纔也已經說了。法藍那邊也正在研究如何解決。但根據我的推斷,法藍很難做出有成效的建議。大家有什麼想法可以說說。”
古魯長老或
爲生命力大幅度恢復導致腦筋也變得比以往更加清晰“我先說吧。”
叶音竹點了點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古魯長老道:“進入深淵位面後,我們面臨的問題主要有兩個,一個是深淵位面的各種毒素,另一個是環境對於戰士們的影響。如何幫助魔法師以及一些特殊戰士在深淵位面恢復非火、暗、空間、精神四系以外的魔法元素我沒辦法。改變深淵位面的環境也幾乎不可能。但抗毒這一點,就交給我們地精部落吧。只要有足夠的工匠配合,我就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叶音竹眼睛一亮,要知道,深淵位面最大的威脅之一就是深淵生物自身散發的毒素和深淵位面本身所具有的毒素,如果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可以說面臨的難題就化解了一半以上。
“長老,您準備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叶音竹驚喜的問道。
古魯長老從容的道:“其實,從表面看毒素似乎是無孔不入的很難剋制。但實際上,我們只需要從自身進行隔絕,不給毒素入侵的機會,再強的毒也不會有什麼效果。當然,我的方法只能對付一般意義上的毒素,對於擁有劇烈腐蝕性,或者是穿透性的劇毒也只能起到一定的削減作用,而不能完全化解。”
感受着衆人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古魯長老傲然道:“雖然我現在還沒有具體的方案和研究,但只要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肯定能拿出有效的辦法解決問題。對於毒素來說,身體的防禦最容易解決,只需要使用一些皮革質地的穿着就可以有效的預防毒素的入侵。而中毒大多數是因爲呼吸吸入所致,所以,我們的研究將着重放在過濾呼吸的空氣方面。如,重裝甲戰士就可以在鎧甲內部附加上一層皮革或者類皮革類的中衣,雖然透氣性會差一些,但阻擋毒素就會很有效果。在頭盔中,我們再加入一些對空氣的特殊過濾裝置,對毒素的預防就能起到相當好的作用了。”
“好,長老果然不愧是地精部落第一智者。等今天的會議結束後麻煩您和地精部落的大師們儘快開始研究,只要有了方案我們立刻投入準備階段。我會將方案直接交給法藍,只要有效,法藍完全可以調動各國的工匠一起進行製造。”
叶音竹也沒想到剛一回來就能得到一個這麼好的消息,頓時精神大振,解決了毒素的問題,至少龍崎努斯的戰士們就能擁有在龍崎努斯大陸上一半以上的戰鬥力。
—
古魯長老點了點頭,眉頭卻皺了起來,“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我們可以阻擋毒素的入侵,但是,當每一場戰鬥結束後,戰士們外在的裝備上一定會附加大量的毒素,這就需要用水或者其他方法來進行驅除,畢竟戰士不可能永遠穿着裝備。而且他們也需要休息。這驅除毒素最好的方法顯然是用水來沖洗,在經過一定的消毒處理。最好的情況,就是光系和水系的魔法師一同進行。水系沖洗,光系進行消毒。
這樣我們的準備才能做到完美無缺。”
聽古魯長老這麼一說,叶音竹不禁再次陷入沉思之中,水和光,這兩種元素都是那個世界不曾擁有的。
也就是說,就算身穿地精部落研究出來的裝備,在那邊也不可能進行持久作戰。
而深淵大陸的面積何等遼闊,這場戰爭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結束的。這就對補給造成了極大的問題。
哪怕是用傳送門進行傳送,也不可能將每一名參與過戰爭的戰士都送回到龍崎努斯大陸進行消毒吧。
戰士們又決不可能拋棄,先不提感情上,以深淵生物的吞噬特性,讓他們吞噬大量的人類戰士,還不知道會進化到什麼程度。
想到這裡,叶音竹之前的好心情頓時被破壞了不少,臉上喜色收斂,重新陷入了思考之中。
就在這時候,一個天籟般的聲音突然響起,“音竹,你不用爲難了,其他的問題,就都交給我來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