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拉關係

這就是東公府麼?

是曾經年幼的自己所居住的地方?

站在東公府東南側的小門外,陳驀神『色』複雜地望着那高聳的府邸圍牆。

在他身旁不遠處,廖立與馬聃抱劍而立,不時打量着陳驀的一舉一動。

忽聽吱嘎一聲,東公府的小門打開了,謝安從府內走了出來,望了一眼小門外這條小巷的兩旁,見沒有什麼人跡,遂朝陳驀招了招手。

“大舅哥,這邊!”

聽聞召喚,陳驀擡腳走了過去,剛要跨過小門門檻,他忽然停下了腳步,猶豫說道,“她……”

彷彿是看穿了陳驀心中的顧慮,謝安笑着說道,“大舅哥放心,眼下這個時辰,舞還在軍營訓練東軍,小弟已支開了此地的家丁,我等從此處進出,絕不會叫她得知……大舅哥暫時還不想與她相見吧?”

陳驀聞言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感激地望了一眼謝安,抱拳說道,“多謝了,兄弟……”

堂堂太平軍第三代主帥,竟然稱自己爲兄弟……

謝安心中美滋滋的,笑着說道,“大舅哥言重了,舞乃小弟妻室,這樣算來,小弟亦算樑丘家半子……”

陳驀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看他神『色』,顯然是認同了謝安這句話。

順着廊庭,謝安領着陳驀等人前往後院的小祠。

期間,陳驀的表情始終處於一種極其微妙的狀態,時而神『色』緊張地打量着兩旁的府內建築,時而又『露』出幾分痛苦之『色』。

見此,謝安問道,“有什麼印象麼?”

陳驀緩緩搖了搖頭,望着那一片竹林,喃喃說道,“似曾相識,卻又難以斷定……兄弟猜得不錯,十歲之前的事,爲兄實在是記不得了……”

望着陳驀臉上焦慮的神『色』,謝安連忙勸道,“大舅哥莫要着急,此事記不得!——記憶這種事,強迫自己去回憶,反而事與願違!”說着,他望了一眼身後距離他二人有數丈遠的廖立與馬聃二人,壓低聲音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小弟有件事實在弄不明白……據小弟所知,大舅哥那時已被葬入樑丘家河內的祖陵,何以會與太平軍扯上關係呢?還成爲了太平軍第三代主帥?”

陳驀聞言微微嘆了口氣,一邊走,一邊喃喃說道,“大致的事,爲兄記不清了,只記得,爲兄曾經跟着幾撥山賊在芒碭山落草……呵,總之就是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見陳驀『露』出幾分自嘲之『色』,謝安連忙說道,“大舅哥言重了,大舅哥那時纔不過七歲,能活下來已屬不易,又何以苛求其他?”

陳驀望了一眼謝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如此大概過了四五年吧,朝廷頻頻派軍圍剿芒碭山的強盜,終有一日,山寨被攻破……”

“有大舅哥在,依然被攻破?”謝安吃驚地望着陳驀。

陳驀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爲兄那時不過十一二歲,又無人教授武藝,兄弟以爲,爲兄一人便能擋住那成千上萬的周軍?”

謝安這才恍然大悟,好奇問道,“那大舅哥如何練就如今這般高超武藝?——以小弟看來,大舅哥的武學招數,很雜、很凌『亂』,有點像是……”

“像是什麼?”

兼於與陳驀的關係已不同當初,謝安也不隱瞞,如實說道,“有點像是街頭打架,而不似武將……”

“咦?”陳驀聞言詫異地望着謝安,驚訝說道,“兄弟竟有這般眼力?莫非兄弟亦是習武之人?”

見陳驀似乎誤會了,謝安笑着說道,“大舅哥誤會了,其實這並不是我看出來的,而是呂公……”說到這裡,他偷偷望了一眼陳驀的表情,小心翼翼說道,“就是被大舅哥挑斷手筋的那位呂公……”

陳驀無言地張了張嘴,在沉默了半響後,猶豫問道,“是熟人麼?”

謝安聽出了陳驀話中的深意,聞言點點頭,說道,“呂公乃南國公,冀京四鎮之一,與東公府乃世交,據小弟所知,呂公與老樑丘公以及東鎮侯私交極深,據說,大舅哥出生的時候,呂公還抱過大舅哥……”

“……”陳驀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一臉難以置信地望着謝安,繼而長長嘆了口氣,嚴肅而誠懇地對謝安說道,“兄弟,若他日有時機的時候,替爲兄向呂公傳句話,待他日爲兄完成夙願,定親自登門南公府,自刎於呂公面前,以償還這筆血債!——但是眼下,恕爲兄還不能死,爲兄還有許多要事要做!”

好一條鐵錚錚的漢子!

望着陳驀那嚴肅而誠懇的表情,謝安爲之動容,想了想後,試探着問道,“大舅哥所說的要事,莫非就是推翻大周、復興南唐?”

“……”陳驀雙目一凝,深深望了一眼謝安,沒有說話。

謝安哪裡還會不明白,見陳驀並不想聊這方面的事,他微微嘆了口氣,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岔開話題說道,“說起來,大舅哥所用的招數那般凌『亂』、繁雜,莫非,有許多人教授大舅哥武藝?”

見謝安忽然岔開話題,陳驀愣了愣,在明白了謝安的良苦用心後,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微笑說道,“兄弟誤會了,爲兄那時活着尚且不易,哪有閒錢去武館請武師傳授武藝?”

謝安聞言愣了愣,好似想到了什麼似的,倒抽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說道,“大舅哥可別說,你這身武藝,皆是自學成才……真、真的?”

“兄弟何以這般驚訝?”陳驀不解地問道。

“何以這般驚訝?”謝安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呆呆地望着陳驀。

要知道據他所知,他的妻室樑丘舞四歲便開始習武,由她的祖父老樑丘公細心教導,苦練十餘年,這才成就瞭如今的[炎虎姬]威名。

據嚴開、陳綱等人所說,老樑丘公不止一次地誇他的孫女樑丘舞武學天賦極高,遠遠在她之上,然而,如今謝安這位大舅子樑丘皓,從未經受過正規的訓練,也從未有人細心教導他,只是憑着自己的琢磨,與街頭巷尾與人打架鬥毆的經驗,便達到了這種地步,其武力,竟反而要在其堂妹樑丘舞之上……

這是怪物啊!

倘若在世人眼裡,樑丘家的人都是怪物,那麼這位,就是怪物中的怪物啊!

自己這位大舅子的武學天賦,竟還在自己的妻子樑丘舞之上……

可惜……

真是可惜……

如果他能經受老樑丘公的正規教導,其武學的造詣,恐怕是無人能敵……

謝安暗自替陳驀感到遺憾,不過一想到他如今也幾乎可以說是無人能敵,謝安倒也釋懷了。

正應了那句話,是金子總會發光,憑着陳驀那百年不遇的武學天賦,無論處在什麼樣的環境,都會成爲世間罕見的猛將。

“兄弟怎麼了?爲何一副見了鬼的神『色』?”見謝安望着自己久久不說話,陳驀不解問道。

謝安聞言回過神來,搖搖頭苦笑說道,“小弟只是覺得,大舅哥當真是十分厲害……舞自幼便跟老樑丘公習武,苦練十餘年,纔有如今這般武藝,而大舅哥無人教授武藝,竟然比舞還要厲害……實在是……”

“哦,這件事啊……”陳驀笑了笑,釋然說道,“我那堂妹尚年幼,比不上爲兄實屬正常……她今年才十八歲吧?”

喂喂,這根本不是什麼年紀的差距好吧?

舞自幼經過系統而正規的教導,而你這十幾年來一直處於顛沛流離之中,結果到頭來,你比舞還要強,這種事……

不愧是樑丘家的男丁……

怪物中的怪物!

強自壓下心中苦笑不得的心情,謝安點點頭,順着陳驀的話茬說道,“是……呢!”

以陳驀那足以媲美樑丘舞的簡單想法,如何猜得到此刻謝安心中的震驚,微微一笑,繼而嘆息着繼續說道,“那時爲兄不知真正身份,直道是戰『亂』孤兒,是故,便隨波逐流地活着,與一些同爲孤兒的弟兄,佔山爲王,以打劫過往商隊爲生……”說到這裡,他眼中『露』出幾分自嘲與慚愧。

“後來呢?”

“後來就如同芒碭山那次一樣,地方官府派了一支軍隊圍剿我等……當時爲兄亦有些本事,自然不肯像前一次那樣狼狽逃走,遂和同伴與官兵交戰……一番惡戰,爲兄那些弟兄一個個戰死,剩下的都逃走了,只剩下爲兄與千餘官兵……爲兄將他們全殺了!”

謝安聞言驚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一個人對一千多人?”說着,他忽然想起樑丘舞曾在冀北戰場暴走的那件事,古怪說道,“大舅哥莫非就是在那一日……”

“不錯!”陳驀淡淡一笑,喃喃說道,“也就是在那一日,爲兄這才發現,爲兄有着常人所沒有的天賦,當爲兄處於憤怒時,身體中涌出難以言喻的力氣,源源不斷……”

“……”

“但是正如爲兄方纔所告訴你的,[炎氣]……不,[霧炎]是一柄雙刃劍,只是那時爲兄不明就裡,還道是上天賜予的天賦,胡『亂』施展,結果,在將那一千餘官兵殺盡後,爲兄只感覺心口處一陣劇痛,繼而,整個人都彷彿要裂開般,痛地不省人事……”

謝安聞言一愣,繼而恍然大悟,暗自說道,果然,這等高頻率地加快人體新陳代謝,無論是對血管還是心臟而言,都是一種無法估量的損害……

“後來呢?”謝安問道。

“後來……”在謝安無比驚愕的目光下,陳驀眼中浮現出幾分柔柔情意,喃喃說道,“有一位『婦』人救了爲兄……”

“耶?”望着陳驀眼中那絲絲情意,謝安哪裡還會不明白,嘿嘿一笑,說道,“有夫之『婦』?”

“唔?——唔,有夫之『婦』……何以這般怪異看着爲兄?”陳驀疑『惑』地望着衝着他擠眉弄眼的謝安。

“大舅哥,可以啊!”用手肘推了推陳驀,謝安嘿嘿笑道,“莫要裝蒜,嘿嘿!”

“什麼?”陳驀依舊是一副疑『惑』神『色』。

啊,不愧是樑丘家的人,溝通好費力……

暗自苦笑一聲,謝安眨了眨眼,說道,“大舅哥不會是愛上那位有夫之『婦』了吧?——莫要狡辯哦,大舅哥那種眼神,小弟一看就看出來了!——她在哪裡呢?大舅哥的心上人……嘿!”

在謝安詫異的目光下,陳驀臉上隱隱浮現出幾分落寞與哀傷,搖頭說道,“八年前她便病逝了……”

“耶?”謝安傻眼了,不知所措地望着陳驀,低聲歉意說道,“節哀順變……萬分抱歉,大舅哥!”

“此事與兄弟又有什麼關係?”陳驀微微嘆了口氣,喃喃說道,“她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好,長年奔波,積累成疾,故而……”說着,他從懷中『摸』出一尊木質雕像。

“這就是她……唔,是那位救了大舅哥的夫人?”謝安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看得出來,陳驀很在意這個女人,儘管這個女人已死八年了。

“唔!”陳驀點了點頭。

望了一眼陳驀的神『色』,謝安暗自打量着那尊雕像,只見這尊雕像雕刻地極爲細緻,甚至連這位女子衣袍上的褶皺都隱約可見。

在看過陳驀所雕的這尊木像後,謝安忽然感覺冀京那些店鋪中的木像簡直就是濫竽充數的殘次品。

“雕刻地真細緻……”

“呵呵,”聽聞此言,陳驀微微一笑,輕嘆說道,“若是兄弟將八年的時間都投在此事上,自然也能做到……”

“八……八年?”謝安難以置信地望着陳驀。

要知道,根據唐皓對陳驀的描述,陳驀在漢函谷關時,每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拿着一柄匕首雕刻這位女人的塑像,從不間斷。

當時謝安還不覺得如何,可如今聽陳驀說他竟雕刻了八年,謝安驚地目瞪口呆。

八年,每日不間斷地雕刻那位夫人的塑像,這需要何等的毅力?!

不,不對,那根本不關什麼毅力,而是愛慕……

看來自己這位大舅哥,深愛着那位人『婦』……

“兄弟何以這般神『色』?”

“啊?哦哦……”經陳驀一問,謝安如夢初醒,訕笑着解釋道,“小弟只是太過於吃驚,沒想到大舅哥竟然雕刻了八年……是因爲無法忘卻麼?”

“……”陳驀皺眉望了一眼謝安,似乎有些不悅,自與謝安稱兄道弟以來,他還是首度『露』出這等不悅的表情。

“大舅哥?莫非是小弟說錯話了?”謝安小心翼翼地說道。

在一聲長長的嘆息過後,陳驀搖搖頭,喃喃說道,“是爲兄失態了!——並非是無法忘卻,只是爲兄怕有朝一日會忘卻她……忘卻了她的容顏,忘卻了她的笑靨……”

“……”謝安聞言爲之動容,震驚地望着陳驀。

“不瞞兄弟,”苦笑一聲,陳驀眼中『露』出幾分痛苦之『色』,低聲說道,“近兩年來,爲兄記憶中的她漸漸變得模糊了,儘管雕刻地愈發精緻,可也越發讓爲兄感到不滿意……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大舅哥……”謝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忽然,他愣住了。

太平軍……

自己這位大舅哥……

以及那救了大舅哥的『婦』人……

那一剎那,謝安彷彿想通了什麼,低聲說道,“這位夫人,莫非就是南唐皇室中人?”

陳驀聞言神『色』一凝,又驚又疑地望着謝安。

那一瞬間,謝安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強大的壓迫力,連忙說道,“大舅哥放心,小弟絕不會泄『露』於他人……大舅哥的事,便是小弟的事!”

“……”深深望了一眼謝安,陳驀緩緩點了點頭,收回了周身的氣勢,微微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兄弟猜得不錯,她乃南唐公主,被我太平軍將士奉爲第二代主帥……”

經陳驀這解釋,謝安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了陳驀爲何會成爲太平軍第三代主帥,爲何要幫太平軍反抗大周……

想到這裡,謝安想了想,低聲勸道,“大舅哥,節哀順變……小弟覺得吧,這位夫人已逝多年,縱觀大舅哥思念她,可相助太平軍這種事……大舅哥,趁早收手吧,小弟向舞求求情,舞素來看重族人,只要大舅哥願意回來,樑丘家的大門,自然會向大舅哥敞開……何必執意要留在太平軍這個傷心地呢?”

陳驀聞言望了一眼謝安,搖搖頭說道,“兄弟的好意,爲兄心領了……她在故去前,曾託爲兄照顧她的女兒,既然她的女兒執意要復興南唐,那麼爲兄自會助她一臂之力,爲此,哪怕是與樑丘家爲敵,亦在所不惜!”

耶?耶?

望着陳驀一副決然的神『色』,謝安只感覺自己的思緒混『亂』了,一時半會,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好在這時四人已走至東公府後院的小祠堂,謝安岔開話題說道,“大舅哥,便是這裡……”

說着,他率先走了進去,將祠堂內供桌上所放置的樑丘家族譜,呈給陳驀。

[皓,十二代族人,亙之孫,恭之子,生於貞治三十七年六月十二日,七歲夭折,逝於弘武六年七月三日……]

望着樑丘家族譜上那一行描述,陳驀長長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族譜遞還給謝安,說道,“兄弟,爲兄不想讓人得知爲兄曾來這裡,麻煩兄弟替爲兄保密……”

“大舅哥這就要離開了?——那個,日後還回來麼?舞儘管那時說話毫不容情,但是,她真的真希望大舅哥回來……”

此時陳驀已走到祠堂門口,聞言轉頭過來,深深望了一眼謝安,淡笑說道,“兄弟,樑丘皓早已死了,爲兄叫做陳驀!——日後可別叫錯!”說着,他帶着幾分留戀之『色』望了一眼祠堂內的塑像,繼而轉過身去,大步朝着來路走去。

望着陳驀離去的背影,謝安微微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位樑丘家曾經的嫡子,已不會再回來了……

而與此同時,在東公府內院的魚池旁,有一位老人負背雙手望着池中的游魚。

不多時,老人好似注意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瞥了一眼廊庭方向,而此時,陳驀正沿着廊庭朝側門而去……

一老一少,四目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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