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小藍身體也還有些痠軟,她用被子遮住胸口以下,白皙嬌美的臉頰浮起一點紅暈:“早上好。”
景馳也瞭解過這方面的事,知道第一次妻子會有點累,手忙腳亂地下牀穿衣,一疊聲問:“藍兒,你有哪裡不舒服嗎?我去拿熱毛巾!”
法小藍搖搖頭,略帶羞澀地說:“我還好。只是今天可能不能陪你去公司了,你早點出門吧。”
景馳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集團、公司,他着急了一陣,終於問出來:“藍兒,昨晚、昨晚是我強迫你的嗎?我沒有弄疼你吧?”
法小藍看他一臉通紅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沒有強迫我,昨天是花好月圓,你昨晚雖然有些醉了,但……還是很溫柔的。”
景馳看她神態中含羞帶怯的韻味,心裡一陣盪漾,骨頭都酥了大半。
他轉頭就給秘書打了電話:“今天總裁請假,總裁的貼身助理也請假。事情?暫時都交給第二負責人處理。”
秘書那邊又說了些什麼。
景馳不太耐煩地聽完:“那些事也全都放一放,今天我要全心全意地陪着藍兒,打電話來打擾我的,吃不完兜着走。”
話說到這兒,秘書用膝蓋想都知道總裁大人和總裁夫人成就了什麼好事,自然不敢再去打擾。
說話間,法小藍已經穿好衣服起牀,牀單也整理過了,景馳穿着圍裙舉着勺子,給法小藍熬的湯也快好了。
景馳看到法小藍要坐到餐桌旁,連忙大喊一聲“等一下”,就飛速地跑過去把沙發上的兩個靠墊拿過來,一個給她坐着,一個給她靠着。
法小藍被他煞有介事的樣子弄得忍俊不禁,笑道:“我現在沒什麼。要是我有了寶寶,你再這樣緊張吧。”
景馳小心地把湯端到她面前,仔細地吹溫了,才說:“要是咱們有了寶寶,我就不當總裁了,只當個在家的設計師,天天陪着你還有我們家的寶貝!”
法小藍也笑,那樣就確實是她想要的日子了。
一個上午,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碰碰鼻子、蹭蹭臉頰,相擁着,歡喜了就彼此親吻,肚子餓了就打打鬧鬧地做點吃的,很快就過去了。
下午的時候,景馳開船帶法小藍到附近的海面上玩耍。
陽光照耀下的海面波光粼粼,這一片的海水很清淨,能一眼看到海水底下的細沙,以及半埋在沙子裡的貝殼。偶爾有一羣一羣的海鷗飛過,它們雪白的羽毛在陽光底下閃閃發亮。
“真漂亮!”法小藍仰頭看着那羣飛過的海鷗。
景馳將船帆固定好,坐到她身邊:“是不錯,但如果是藍腳鰹鳥就更美了!”
法小藍托腮看着他,好奇地問:“藍腳鰹鳥?”
“嗯,藍腳鰹鳥!”景馳說着,視線看向天空中的某一點,回憶着說,“這些鳥都有漂亮又活潑的顏色,有黃色或綠色的嘴巴,有藍色的大腳,它們成羣結隊地在海面上飛過,啄起一條又一條銀色的小魚……”
法小藍想象着那些有着藍色大腳的鳥兒展開翅膀,在海面上滑翔的畫面,也讚歎道:“是很美啊。”
“還有水母湖!”
景馳雙眼閃閃發亮,法小藍許久不曾見他雙眼有過這樣強烈的神采了。
“碧藍清澈的湖水,到了晚上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翡翠,成千上萬只大大小小的水母都會游到湖面上來,它們都很親人,又沒毒,散發着淡淡的熒光,像是一個個小精靈,我小的時候總喜歡跑到水母湖那裡玩,還給他們中的一些取了名字。”
“如果可以的話,以後帶我去吧,我也想看看那些水母。”
法小藍握住他的手,對他露出溫柔的微笑。
景馳收回視線,落在她美麗的面容上,忍不住又親吻她。
愛這個人,實在是愛得心疼了都無法自拔啊。
“藍兒,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回去的。”景馳看着她的眼睛說。
“那裡還有一個巨大的隕石坑,坑裡現在還有一塊被風化了的巨石,每到年底枯水期的時候,它就會完全露出水面,我們那兒都傳說,相愛的人只要去取下一點石頭喝下,兩個人就能長長久久,直到永遠。”
“那我們也要入鄉隨俗,到時候一起求這個石頭老爺爺,分一點石頭給我們喝。”
景馳用力握住法小藍的手,笑得像是多年以前的那個大男孩:“嗯,我們一起去!”
夕陽開始西沉,藍色的海水被染成了耀目的橘紅,水波瀲灩,鳥兒和船隻都開始歸航了。
景馳卻和法小藍還坐在船上,彼此依偎。
“啊,過得好快,就到了回家的時間了。”景馳享受着還暖洋洋的太陽餘韻。
法小藍也用力地深呼了一口氣:“嗯,是時候回家了。”
景馳跟着法小藍站起來,突然之間有些悵然若失。
法小藍牽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口中輕輕說:“想回去看看的話,也是時候回去了。他們認可了你我,你現在已經可以昂首挺胸地回去。”
景馳看着法小藍那頂編織的太陽帽,上面戴着一朵小小的桔梗花。
他低低地嗯了一聲。
“如果你覺得害怕,還有我,哈爾,佩佩。”
景馳之前任性,光着腳就跑了出來,現在赤腳走在公路上,他淚眼模糊地往下看,纔看到法小藍竟然也是光着腳,那雙精緻的涼鞋被她的另一隻手拿着。
藍兒,一直都陪着他。
不管他有沒有注意到。
“不管是正確還是錯誤的選擇,只要我們能一起走下去,就夠了。”
加卡蘭達小鎮的藍花楹又開了,纖弱美麗的花朵鋪灑一地,竟綿延開這十里如錦。
第二支幽靈蘭的事,法小藍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小藍老師,您要的新的花苗到了,去門口查收一下哦!”
法小藍在保鏢的陪同下,來到門口。這家花農也和他們合作過幾次了,法小藍挺放心的。
送貨的人戴着低低的帽子,聲音也有些沙啞:“小姐,還有一批貨在後背箱裡呢,你不去看一下嗎?”
法小藍有一點意外,說:“你們的質量我是信得過的。”
那人似乎是新手,唯唯諾諾地說:“那好,不過您還是跟着我到後備箱來看一眼吧
,我搬下來你看看?”
法小藍看他如此認真,就跟着他過去。
送貨員走在最前面,隨後是法小藍,三個保鏢守護着法小藍的左右兩邊和後邊。而此處距離卡倫集團大廈不過十米不到的距離。
就快到後備箱的時候,那個送貨員突然慢下腳步,問法小藍:“你就是景馳的愛人嗎?”
法小藍點頭,剛準備說話,就見那個送貨員霍的轉身,手中一道冰涼而刺目的東西就朝自己刺了過來!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那個送貨員卻早料到她的動作一般,將她一把拽了過去,幾個保鏢投鼠忌器,一時之間竟拿這個瘋狂的歹徒沒有辦法。
那個送貨員雙眼佈滿血絲,左手將法小藍的手反剪着擋在面前,右手拿着一把開了刃的匕首,毫不憐惜地壓在法小藍的脖子上。
他唾沫橫飛地對周圍圍觀的人大喊:“馬上叫景馳那個王八蛋出來!我只等他三分鐘,晚一秒我就抹了他心肝兒的脖子!”
不用他說,早有人給景馳通風報信去了。
不過一會兒,景馳已經出現在這個歹徒面前,法小藍被那人死死按住,脖子上已經有血跡滲出,順着刀刃流進血槽中。
景馳看到法小藍脖子上的那一抹紅,渾身的氣勢都陡然一變,似乎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將那個男人撕成肉片,但他雙拳握緊,儘管眼中暗色洶涌,卻還是咬着牙問那個歹徒:
“你到底要什麼?”
那個歹徒顯然是瘋狂至極,他摘下頭上的帽子,哈哈大笑道:“才幾天不見,景馳你不認識我了嗎?”
景馳認得眼前這個人,幾天前他才收購了他的公司,聽說第二天這個人的愛人就跳樓自殺了。
“如果你要你的公司,我可以還給你。”
景馳盯着那個歹徒握住匕首的手腕,想着自己要是不着痕跡地衝過去,能有多大機會在不傷害藍兒的情況下奪下匕首。
“呵呵呵呵,景馳,你以爲天底下就你一個有情人是嗎?我要的不是我的公司,我要的是我愛人!”
歹徒越說越激動,手中的刀刃已經割開法小藍脖頸的表皮,更多的血涌了出來,景馳見狀忍不住往前邁了一步,但馬上就被歹徒發現,被他嘶吼威脅着退了回去。
“我要我的愛人回來,景馳你聽到了嗎?!”他紅着眼睛厲聲喝問景馳。
景馳胸中的憤怒驚恐幾乎要衝出胸腔,卻還不得不回答這個瘋子的話!
“她已經死了!你要她怎麼回來?!清醒點吧,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賠償你!”
歹徒聽到他的回答,愣了一會兒,隨後兀自呵呵呵地冷笑起來,周圍的人都被他笑得渾身發毛,幾個保鏢已經準備好槍,隨時準備突襲。
那人顛狂地笑了一陣,突然收住笑聲,惡狠狠地看向景馳:“你殺死了我的愛人,我也要你血債血償!”
幾乎就在法小藍被歹徒嘶吼的聲音震耳欲聾的同時,她聽到了另一個冰冷刺骨的聲音——
“殺了他!”
“馬上!!!”
這一聲同樣是用盡全身力氣吼出來的一句,卻也同樣的瘋狂。
(本章完)